第一篇 血色盘古 第二十二章 金牌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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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话分两头。
当玄木使用着刚刚学会的意念之术，歪歪扭扭地从天枢星飞往地球的时候，幽灵号依然在土星陨石群中缓缓行驶。
在联邦的眼皮子低下，幽灵号的十六套引擎只开启了一套，主要是用来调整方向，几乎靠惯性飘过了整道陨石群。这段压抑的时光，使幽灵号上下弥漫着憋闷的气息，人人都觉得心里紧绷着一根弦。影也不例外。想到艾吉欧的强悍实力，再想到那个在艾吉欧颈后按放炸弹的人，他不寒而栗。如果此人亲自出手，一百个影都不够他杀的。
精神的紧张，导致了生理排泄的异常。尿液量的大幅缩减，使幽灵号的自循环系统面临枯竭之患。影心中有些焦急，但思来想去，自己总不能逼手下的人去嘘嘘吧？思考了一下，他打量了苏菲一番，心中豁然开朗，对苏菲说道：“你，回卧室去。没我命令不许出来！”
“为什么啊？”苏菲不解，但突然心头一动，笑着问道，“你也一起来吗？”
影瞟了她一眼，人影闪动。十秒钟后，影依然站在原地，苏菲不见了踪影。
在此后的二十四小时里，船员上厕所的频率高了不少。影微微颔首，脸上不乏得意之色。
这时，耳机中突然传来了苏菲风情万种的声音：“有个好消息。巴克找到了军方信息系统的后门。现在我们又可以看到军方的电子简报了。”
影本以为她又要端出什么营养汤来，心头一紧，却不料是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一贯冷酷的面容大大舒缓。
看到电子简报，就能掌握联邦军方的调防指令和各种信息，使幽灵号避开联邦舰队。这对幽灵号下一步的行动具有重要意义。想到往后的路途大大顺利，影难以抑制激动的情绪，对苏菲道：“你到我这里来一下。”
看到苏菲款款走来，影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苏菲看出他要与自己握手，便开心地抬起手。不料影却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像触电似的把手缩了回去，急促地说了声“看看去”，便闪到了接收屏幕旁，煞有其事地看起一条条文字信息来。动作虽快，却无法掩饰满脸绯红。对他的害羞，苏菲尽收眼底。
“阴险。”影看了不到半分钟便眉头紧锁。
苏菲凑过去，看到电子简报上登了几则新闻：
“盘古星出现异形生物，联邦战士英勇战斗，浴血沙场。”
“军方百年来第一次出现叛徒，前特勤队员玄木罪无可恕。”
“海盗头子影背叛人类，灭绝人性。”
影猛吸了几口气，稍微平静了一些，说：“看来我们成了人类公敌了。正邪两道都容不下我们了。”
苏菲笑道：“那还是投靠我们黑道吧，说不定还有人志同道合呢。”
影知道她的用意，瞟了她一眼道：“杀了我吧。”
苏菲嘿嘿直笑，凑上前来一起看新闻，却有了新发现。
“看这条。联邦舰队已集结完毕，不日将前往异形生物巢穴根除祸患。他们早干嘛不去去啊？”
影闭上眼睛沉思片刻，说：“你说得对。联邦舰队如果真的有心出动，早就该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还有，这里也没说清楚他们要去哪里，甚至连敌人是什么样的东西都没说明白。”
“怎么这么不明不白的消息也往上登啊。不会被人骂么？”
“这消息确实不用写得明白。联邦军方全都清楚，普通公民懒得关心，除了我们，大概没有其他人会看了。”
“希望他们去得及时些，给玄木减少些压力。”
“恩。”影点头，但马上摇头，“我看未必。他们对玄木的威胁更大。不过，我估计他们不会去这些怪兽的巢穴。目的地可能是我们想不到的地方。”
“船长，有埋伏！”一名船员看着探测仪高喊。
“什么情况？”影恢复冷酷的表情。
“前方有十五架小型飞船。后方跟上来十二架。型号不一，看来不是联邦军队。”
“难道是海盗？”苏菲一边问，一边猜测着会是什么对手。
“不一定是海盗。”影说，“海盗不会冒险到陨石如此密集的地方来打劫。很可能是赏金猎人。各路信号波段全开，他们应该会和我们对话。”
影果然没猜错。不一会儿，一张刀疤脸就出现在了屏幕上。那个壮汉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满脸横肉耸起，反而更狰狞了。他笑道：“肖爷，您别见怪。我们哥几个来这里不是有意堵您的路。只是听说您带了个钦犯，值不少钱，所以想求您行行好，把他赏给我们，好让我们养家糊口啊。”
影冷冷道：“你们用这排场迎接侵犯，场面怕是不够大啊。”
那刀疤脸继续笑道：“肖爷，我们在道上根本排不上号，跟您不能比啊。何况，我们也是特地赶来提醒您，后面的排场大得很呐。金眼大爷的金刚号正候着您呐。您又何必为了个钦犯和金大爷翻脸呐？”
金眼？影知道这个人的名号。此人是头号赏金猎人，无论是金刚不坏的身手还是他的“金刚号”战舰，都是一流的。只是赏金猎人游离于黑道之外，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究竟能在黑道榜单上排第几。但让影头疼的不仅是这个金眼的实力，此人的性格也让影感到棘手。传言金眼早年是联邦舰队的四大主将之一，一身正气。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突然辞了军职自立门户，当起了赏金猎人。对疾恶如仇的人，影向来是打心底里敬佩。他不愿和这样的人为敌。不过眼下谁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呢？前不久刚遇上个难缠的艾吉欧，现在又要遇上头号赏金猎人？不，我影不会这么背运。
影冷笑道：“我不会会金大爷，还真是不给他面子了。”
刀疤脸骤然收起了笑容，恶狠狠地说：“大家都混口饭吃。何必拼个鱼死网破！你影再能打，想在我们二十七杀星面前全身而退，恐怕也很难吧？把那人扔出来，我们马上走人，决不为难你们。”
影推了推墨镜，转头看了看在一边忙碌的瘦子巴克，问：“你对那几条船有兴趣吗？”
巴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嘿嘿笑道：“都是破船，当靶子不错。”
影点点头，对着边上的胖子托德说：“五分钟够吗？”
托德梳了梳油光滑亮的头发，竖起三根手指。
影说：“现在就开始吧。”
幽灵号是一艘带有核武器的主战驱逐舰。关于这条船的特点，总的来说就在于一点，那就是全身上下都是炮眼。影话音刚落，十几门离子大炮就开了火。幽灵号像是个花骨朵，在黑暗的太空中绽放。随后，四周开了十几朵橙色小花。那是那些战机在爆炸。显然，他们严重低估估计了幽灵号的射程。余下的战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瞧你，漏了那么多。要不要试试我给你做副眼镜？”巴克嘲笑托德。
托德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说：“我这是放线钓鱼。”
影明白他的意思。这些战机不能长途飞行，附近必然有据点或母舰。观察他们的逃跑路线，有助于判断对方主力的位置。
屏幕上，几个光点朝各个方向移动着，但最后都往幽灵号的后方飞去。说明他们的母舰在幽灵号的后方。这令影感到心安了一些，至少前方不会再有什么麻烦。
二
所谓真真假假。好人有时候会说假话，坏人有时候也会说真话。刀疤脸说的或许是真话。因为幽灵号没前进多久就迎面遇上一条大船。这艘船，长度超过五百米，宽近三百米，船体厚实，个头几乎翻了幽灵号一倍。船头有个巨大的凹槽，槽内电光闪闪。船尾两侧挂着两个巨大的引擎。
“探测仪无法侦测到它！”一个船员高喊。
巴克看着船头的凹槽，说：“无坚不摧的自旋电子炮，我们躲不开它的攻击。”
托德看着船尾的巨型引擎说：“超强的机动性，集中全部火力也不能重创它。”
“那么就是说，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了。”影揉着太阳穴，墨镜都快耷拉到鼻尖了。
“用蝎子号靠上去肉搏！”苏菲摩拳擦掌。
“不急，先探探对方底细。我要和对方通话。”影说着往屏幕前一站。
不等通讯员动手，对方倒先呼叫了。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略显苍老的脸。那人头发花白，梳个大包头，额头宽阔，下颚方正，胡须浓密，那神情像极了将军。他的右眼闪着金光，一看就知道是机械眼球。此人不是金眼还能是谁？
“在下影。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前辈的称呼就免了。我只是个打扫卫生的。道上的朋友都叫我金眼。”
幽灵号这边一片沉默。太背运了！船员们纷纷偷骂。想想跟着黑道前十的高手混，就算没什么油水，也不至于上哪儿都被人欺负啊。怎么现在尽遇到些妖怪级的人物。现在就看肖老大怎么对付那老头了。
影是老大，向来雷厉风行。他接着金眼的话马上说：“久仰前辈大名。不知有什么事可以为您效劳的？”
“长话短说。我是来要那个通缉犯的。那人涉嫌重罪。于公于私，我都要把他交给联邦。”老头说话斩钉截铁。
不等众人思索，影立即回答：“悉听尊便。我亲自前来贵舰。”船员们一听，险些晕倒。这就投降啦？！
“哈哈哈，爽快！坐你的救生船来！”老头大笑。
“备船！”影下令。
苏菲急了，拦住他说：“你还真的要去啊。上了他的船不就死定了！”
影扶了扶墨镜，说：“总不能让我这三星级的幽灵号和他五星级的金刚号拼命吧？要是不去，就真的死定了。”他绕开苏菲，走出指挥舱。他心里明白，自己的伤口愈合不久，和对方动手，几乎毫无胜算。不过即使自己交不出玄木，对方可能会扣押自己当成线索，尚不至死。不如以自己对金眼这个人的些许了解，以德服人，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舱门升起，金眼身着银色装甲，已经候在了门口。他身材高大，竟高出影两个头，个头比他大出了好几圈。
“就你一个人？”金眼打量着影。在他的想象中，影应该押着一个一脸邪恶的凶徒。
“是的。”
“你是不是活腻了？”金眼全身的肌肉在绷紧。
“前辈，我知道您的大名，也景仰您的为人。但您这样问我要人，是不是不太公平？”
“怎么不公平？”。
“论武功和兵器，我们都不如你。如果您以武力压人，我们根本不会徒劳反抗。但光凭蛮力说话，恐怕有失前辈的身份吧？”
金眼原本没打算谈判，只想带了人就走。但影这么一说，他倒觉得自己先动手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小子。我也知道你的名号。黑刀影，海盗里排得上号的人物。说你是魔头都不过分。可你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和那种叛徒为伍吧？”
“如果他不是叛徒呢？”
“证据已经多得几乎可以不用审判就定他的罪了。”
影暗暗吃惊。什么时候冒出证据来了？但他不动声色，答道：“我也有我的证据。”说罢，他哗地揭开黑袍，露出腹部凹凸分明的腹肌。当然，金眼一眼看去，就注意到了那道新愈合的伤疤。
“最近我们多次遭到怪物的袭击。我的任务是把他交给买家，而他却杀死了怪物，救了我。”
金眼直勾勾地盯着影的墨镜。影马上摘下墨镜，露出坚定的眼神：“我的船刚修好不久。不信的话，您可以四处看看，印证我的话。”
金眼慢慢地踱到影面前，说：“你的故事很有意思。我想听完。不过，人我肯定要带走。”
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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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冷笑道：“我不会会金大爷，还真是不给他面子了。”
刀疤脸骤然收起了笑容，恶狠狠地说：“大家都混口饭吃。何必拼个鱼死网破！你影再能打，想在我们二十七杀星面前全身而退，恐怕也很难吧？把那人扔出来，我们马上走人，决不为难你们。”
影推了推墨镜，转头看了看在一边忙碌的瘦子巴克，问：“你对那几条船有兴趣吗？”
巴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嘿嘿笑道：“都是破船，当靶子不错。”
影点点头，对着边上的胖子托德说：“五分钟够吗？”
托德梳了梳油光滑亮的头发，竖起三根手指。
影说：“现在就开始吧。”
幽灵号是一艘带有核武器的主战驱逐舰。关于这条船的特点，总的来说就在于一点，那就是全身上下都是炮眼。影话音刚落，十几门离子大炮就开了火。幽灵号像是个花骨朵，在黑暗的太空中绽放。随后，四周开了十几朵橙色小花。那是那些战机在爆炸。显然，他们严重低估估计了幽灵号的射程。余下的战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瞧你，漏了那么多。要不要试试我给你做副眼镜？”巴克嘲笑托德。
托德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说：“我这是放线钓鱼。”
影明白他的意思。这些战机不能长途飞行，附近必然有据点或母舰。观察他们的逃跑路线，有助于判断对方主力的位置。
屏幕上，几个光点朝各个方向移动着，但最后都往幽灵号的后方飞去。说明他们的母舰在幽灵号的后方。这令影感到心安了一些，至少前方不会再有什么麻烦。
二
所谓真真假假。好人有时候会说假话，坏人有时候也会说真话。刀疤脸说的或许是真话。因为幽灵号没前进多久就迎面遇上一条大船。这艘船，长度超过五百米，宽近三百米，船体厚实，个头几乎翻了幽灵号一倍。船头有个巨大的凹槽，槽内电光闪闪。船尾两侧挂着两个巨大的引擎。
“探测仪无法侦测到它！”一个船员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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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众人思索，影立即回答：“悉听尊便。我亲自前来贵舰。”船员们一听，险些晕倒。这就投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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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船！”影下令。
苏菲急了，拦住他说：“你还真的要去啊。上了他的船不就死定了！”
影扶了扶墨镜，说：“总不能让我这三星级的幽灵号和他五星级的金刚号拼命吧？要是不去，就真的死定了。”他绕开苏菲，走出指挥舱。他心里明白，自己的伤口愈合不久，和对方动手，几乎毫无胜算。不过即使自己交不出玄木，对方可能会扣押自己当成线索，尚不至死。不如以自己对金眼这个人的些许了解，以德服人，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舱门升起，金眼身着银色装甲，已经候在了门口。他身材高大，竟高出影两个头，个头比他大出了好几圈。
“就你一个人？”金眼打量着影。在他的想象中，影应该押着一个一脸邪恶的凶徒。
“是的。”
“你是不是活腻了？”金眼全身的肌肉在绷紧。
“前辈，我知道您的大名，也景仰您的为人。但您这样问我要人，是不是不太公平？”
“怎么不公平？”。
“论武功和兵器，我们都不如你。如果您以武力压人，我们根本不会徒劳反抗。但光凭蛮力说话，恐怕有失前辈的身份吧？”
金眼原本没打算谈判，只想带了人就走。但影这么一说，他倒觉得自己先动手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小子。我也知道你的名号。黑刀影，海盗里排得上号的人物。说你是魔头都不过分。可你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和那种叛徒为伍吧？”
“如果他不是叛徒呢？”
“证据已经多得几乎可以不用审判就定他的罪了。”
影暗暗吃惊。什么时候冒出证据来了？但他不动声色，答道：“我也有我的证据。”说罢，他哗地揭开黑袍，露出腹部凹凸分明的腹肌。当然，金眼一眼看去，就注意到了那道新愈合的伤疤。
“最近我们多次遭到怪物的袭击。我的任务是把他交给买家，而他却杀死了怪物，救了我。”
金眼直勾勾地盯着影的墨镜。影马上摘下墨镜，露出坚定的眼神：“我的船刚修好不久。不信的话，您可以四处看看，印证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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