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血色盘古 第十五章 无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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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经过一周休整，幽灵号修葺一新，活力如故。瘦子名叫巴克，是个机械天才。他不仅修好了被怪人熔坏的蝎子号，也修复了幽灵号被天梭号撞坏的侧舷。虽然和艾吉欧一战损失了十九名船员，但这并不妨碍幽灵号的行驶。停机坪上除了两艘救生船和蝎子号，又多了一艘金灿灿的天梭号，算是对幽灵号所受创伤的安慰。影的伤恢复得不错，威风凛凛地指挥船员忙着忙那，但只要苏菲端着营养汤出现，他就向没头苍蝇一般到处走动，生怕被她缠上。
看到玄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他干咳两声，挺直腰板说道：“我不是怕她。是那汤太难喝了。”
考虑到幽灵号目标较大，影让幽灵号继续停在隐蔽区域待命，自己带着玄木和苏菲三人组乘坐天梭号前往盘古星。胖子名叫托德，是个驾驶飞船的鬼才。他和瘦子巴克搭档，很快把天梭号开得得心应手。用胖子的话来说，天梭号的做工是一流的。和它相比，幽灵号只能算是三流，而蝎子号呢，根本就不入流。
这话引起了巴克的不满。“蝎子号可是我亲手造的，绝对实用。”他为自己的作品辩护。
“瞧你，造的船跟你人一样。虽然什么都能干，但邋遢得不得了。看我，不仅驾驶技术一流，头发整齐人也精神。”
“你太庸俗了。有打扮的工夫，还不如多看看书呢。”
“看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用实物说话？我和你站一块，姑娘们肯定都看我！”
“我没事要姑娘们看干嘛？”
“她们肯看你，你才能看清楚她们嘛。这跟飞船空中格斗是一个原理。”
“可是我对女性的身体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了啊。为什么还要看那么多姑娘？”
“你就是这机器脑袋，天天看她一个你不腻啊……”
苏菲站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她和这两人情同兄弟，在一个船舱里裸睡也是家常便饭。只是想到前不久被影目睹这等情景，她的心乱了。玄木看出了她的不安，马上岔开话题，说：“巴克，幽灵号防核攻击吗？”
巴克一听是技术问题，十分来劲，说：“防啊。我看过。重金属合金流线型外壳，多孔中空支架夹层作支撑，理论上说，遇上目前最大的核弹，只要离开爆炸中心五公里远，就一点事没有。当然，保险带还是要系的。”
影问道：“怎么？你是担心再被核弹轰炸，还是在研究自己防核攻击的身体结构？”
玄木笑笑说：“一群背运的人在一起，总得做最坏的打算。至于我，我比这船还厉害，近在咫尺的爆炸都没把我怎么样呢。”
巴克一听，啧啧称奇：“目前的技术，似乎很难做到这一点。你八成是遇上神仙了。”
“我好像是真的遇上神仙了。”玄木自言自语。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模糊的人影，飞翔着，拥抱着。
二
落日映红了广袤的沙漠。天梭号沐浴着夕阳，在黑洞上空盘旋。四周是平整的沙海，在阳光的照射下，光洁得如琥珀一般，一点凸起和阴影都没有。二十多天的风沙，已经把核爆炸形成的巨坑彻底填满了。只有这无底洞依然存在。
“下去看看吗？”影问。
“不了。没有人。”玄木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场景进一步唤醒了他的记忆。关于他失去记忆的那半年，他记起了一些点滴。早在那次核攻击发生后不久，他就和那个神秘的救命恩人回到过此地。洞下悄无声息，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当时就失踪了，全都不见了。
“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玄木被断裂的记忆搅得心神不安，只想赶快离开此地。
沿赤道高速飞行几小时后，太阳落下，月亮升起。他们在赤砾山阵地边上降落。玄木、影和苏菲下了船。没有了人的活动，不过二十多天，这里就到处覆盖起厚厚的沙尘。
“他们全体出动了。”玄木轻声道。
“没错。留下少量部队是十分危险的。”影一边查看四周的情形，一边估算着这支部队的去向。
“我就住在这个洞里。他们就在这里阻击敌人。坦克在那里架炮。这里是指挥部。”玄木一一指点给影看。一幕幕熟悉的情景又在他眼前重现。士兵们在战壕里奔走。大炮在轰鸣。闪着幸福泪花的雷豹。和士兵们相拥而泣的覃玉彰。当他看到那块熟悉的石头，自己和钦倩聊天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他说不出话来。
影的心里也不好过。他越来越确信自己误杀了近三百人。这些人都是好人。而他自认为自己从来只杀恶人。
三个人在山上走了一圈，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风沙把一切痕迹都掩盖了。玄木不甘心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他看不到任何活物，听不到任何人声，感应不到任何人的心声。
“再去定居点看看吧。”他说。
三
盘古星上有两个超过万人规模的定居点，在半年前接到覃玉彰的撤退命令后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没有人知道那里的情况。影知道定居点的位置，于是，他们从赤砾山直接飞到一号定居点，希望能在沿途有所发现。
他们果然有了发现。一路上，不断看到坠落的民用飞行器。他们在一艘货船的残骸边降落。借着月光，巴克仔细看了一遍，说：“没有爆炸过。是平衡翼故障，导致机体失去平衡，直接从空中掉下来的。你看这儿。哦，这和蝎子号上的创伤太像了。”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平衡翼的一侧严重熔毁，破了个大洞。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那些怪物干的。而玄木则更清楚是哪一种怪物――刺蛇。
他们搜索了几处残骸，都没有发现尸体。直到他们抵达空无一人的一号定居点，不仅没见到一个活人，而且，连一个死人都没有见到。人都去哪里了呢？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正当他们在定居点的十字街头东张西望的时候，边上破败的房屋里传来咣的一声响。月光下的建筑物昏暗得很，那敞开的门洞里黑咕隆咚，看不清里头有什么活物。
影双手电光一闪，高度戒备。玄木和苏菲也握紧了手中的枪。他们慢慢逼近那个黑暗的门洞，就在距离那门不到十米远的时候，洞中亮起两点红光。
“是怪兽！”玄木高喊一声，光束射出，正中其中一个红点。黑暗中当即发出一声咆哮。一头迅猛兽张牙舞爪地扑了出来。那两个红点，正是它的眼睛。
这迅疾无比的动作，在影眼中简直慢得像踱步。当即一刀挥出，砍下了野兽的头颅。身边的玄木却射击不止。影一看，街道的尽头尘土飞扬，好像千军万马正在袭来。
“快逃吧！”苏菲惊呼。但是影和玄木却毫无反应。他们冷眼看着那些不断逼近的汹涌黑影，嘴角甚至带着笑。“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不可理喻。”苏菲嗔怪着，马上对着话筒大喊：“你们两个，做好起飞准备！”刚说完，发现手里一松，枪被玄木抢走了。
影双刀，玄木双枪。两人迎着兽海冲了上去。
黑袍影，化为一条乌龙，闪烁着两道蓝色的弧光，在怪兽丛中穿行。杀杀杀杀杀！所经之处，怪兽无不支离破碎，化为一滩血肉。
白发飘飘的玄木披着一方灰色粗布，在胸前打了个结，迎风烈烈，成了披风。他左右开弓，连续射击。杀杀杀杀杀！怪物成片地摔倒，互相踩踏，不等起身，就被影切成碎片。
一个想着失散多年的妹妹，一个想着已经逝去的战友，两个人尽情宣泄着胸中的忧伤。
东方泛白，天就要亮了。怪兽的残肢堆成了几座小丘。但是源源不断的援军依然不断地涌来，一眼望不到边。苏菲急了，对着话筒大喊：“还有多少？”那头传来胖子的声音：“看不到头啊。我们还是走吧。”苏菲还隐约听到瘦子的声音：“八千、九千、一万、一万一……”
到处都是影的身影，苏菲不知抓那个好，于是她一把抓住玄木，说：“他们的援军多得数不清，快走吧。”玄木看了看手里的枪，能量快要耗尽了。于是他点头表示同意，一伸手，居然拍在正从他身边急速通过的影肩上：“走吧。今天就到这儿了。”
三个人匆匆退入天梭号，起飞离开。
四
两个定居点，一个军事据点，全部无人生还。准确的说，是全都失踪了。没有载更多的人，天梭号上所有仓储空间都填满了植物和淡水。这些补给对幽灵号接下来的长途旅行是十分重要的。
在返航途中，巴克和托德一一胖两个人又开始斗嘴。
“你好好开行不行？操作手册上说在大气中必须低速飞行。”巴克一边翻着天梭号的操作手册，一边嗔怪托德。
“我向来不遵守操作手册。”托德嚣张地说，“我生平第一次飞行就违反操作手册规定。”
“那不一样。那是我亲手造的船，当然经得起你折腾。”
“那你在操作手册上写那么多禁止性规定干嘛？”托德反驳，但胖脸突然一红，低声道：“那本操作手册好像是我写的。”
巴克不依不饶，说：“对啊，亏你还没忘。当时你还吹嘘你的家族世代都是飞行员，写操作手册比我专业一百倍。”
托德羞的脸红到脖子根，马上转移话题：“那么多人全都不见了。说明那些怪物吃人。”
“那也不能说它们吃人嘛。它们只是把人都带走了而已。”巴克思考问题一直十分严谨。
“把人带走。不吃掉，难道还逼他们做苦力？”
“做苦力倒不会。不过，人体倒是不错的宿主，可以用来培养孢子。”
托德一听差点吐了。他想到自己身上长满了蘑菇，觉得那实在是太恶心了。
坐在后排的三个人却心事重重。
玄木说：“这些怪物需要人。我有个假设。有人故意阻止军方的调查，让移民入住，然后把这些人送给怪物。”
影答道：“我也这样猜想过。可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金钱吗？”
“首先，只要盘古星的移民计划继续实施，直接受益者就是盘古星管理公司以及它的母公司蓝星公司。如果是他们干的，那么他们的动机无疑就是金钱。但进一步想，这些怪物的战斗力惊人。如果把它们组织起来，对联邦政府的统治绝对是个重大威胁。”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造反？”
“是的。比如出了名的海盗黑女王西拉就很有可能。她拥有当今最强大的海盗集团，手里又有钱，确实可以图谋更多的东西。”
“人的野心，真是没有止境。不过，无论是谁，如果想要和这些野兽结盟，总得找到它们的首领啊。不知他们的首领会不会说人话。”
“我看会。被你抓住的那个怪人就会说人话。虽然他一直不开口，不过依然是条重要的线索。我们可以……”玄木计上心头。
***
幽灵号的舱门缓缓打开，天梭号飘了进去。
五个人解开身上的绳索绑带，准备下船。玄木对影说：“就这么说定了。”
“好。等等。”影叫住玄木，问，“在一号定居点的时候，你是怎么拍中我的？”
玄木笑了笑，说：“也许你的动作还不够快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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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玄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他干咳两声，挺直腰板说道：“我不是怕她。是那汤太难喝了。”
考虑到幽灵号目标较大，影让幽灵号继续停在隐蔽区域待命，自己带着玄木和苏菲三人组乘坐天梭号前往盘古星。胖子名叫托德，是个驾驶飞船的鬼才。他和瘦子巴克搭档，很快把天梭号开得得心应手。用胖子的话来说，天梭号的做工是一流的。和它相比，幽灵号只能算是三流，而蝎子号呢，根本就不入流。
这话引起了巴克的不满。“蝎子号可是我亲手造的，绝对实用。”他为自己的作品辩护。
“瞧你，造的船跟你人一样。虽然什么都能干，但邋遢得不得了。看我，不仅驾驶技术一流，头发整齐人也精神。”
“你太庸俗了。有打扮的工夫，还不如多看看书呢。”
“看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用实物说话？我和你站一块，姑娘们肯定都看我！”
“我没事要姑娘们看干嘛？”
“她们肯看你，你才能看清楚她们嘛。这跟飞船空中格斗是一个原理。”
“可是我对女性的身体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了啊。为什么还要看那么多姑娘？”
“你就是这机器脑袋，天天看她一个你不腻啊……”
苏菲站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她和这两人情同兄弟，在一个船舱里裸睡也是家常便饭。只是想到前不久被影目睹这等情景，她的心乱了。玄木看出了她的不安，马上岔开话题，说：“巴克，幽灵号防核攻击吗？”
巴克一听是技术问题，十分来劲，说：“防啊。我看过。重金属合金流线型外壳，多孔中空支架夹层作支撑，理论上说，遇上目前最大的核弹，只要离开爆炸中心五公里远，就一点事没有。当然，保险带还是要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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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一听，啧啧称奇：“目前的技术，似乎很难做到这一点。你八成是遇上神仙了。”
“我好像是真的遇上神仙了。”玄木自言自语。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模糊的人影，飞翔着，拥抱着。
二
落日映红了广袤的沙漠。天梭号沐浴着夕阳，在黑洞上空盘旋。四周是平整的沙海，在阳光的照射下，光洁得如琥珀一般，一点凸起和阴影都没有。二十多天的风沙，已经把核爆炸形成的巨坑彻底填满了。只有这无底洞依然存在。
“下去看看吗？”影问。
“不了。没有人。”玄木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场景进一步唤醒了他的记忆。关于他失去记忆的那半年，他记起了一些点滴。早在那次核攻击发生后不久，他就和那个神秘的救命恩人回到过此地。洞下悄无声息，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当时就失踪了，全都不见了。
“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玄木被断裂的记忆搅得心神不安，只想赶快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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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体出动了。”玄木轻声道。
“没错。留下少量部队是十分危险的。”影一边查看四周的情形，一边估算着这支部队的去向。
“我就住在这个洞里。他们就在这里阻击敌人。坦克在那里架炮。这里是指挥部。”玄木一一指点给影看。一幕幕熟悉的情景又在他眼前重现。士兵们在战壕里奔走。大炮在轰鸣。闪着幸福泪花的雷豹。和士兵们相拥而泣的覃玉彰。当他看到那块熟悉的石头，自己和钦倩聊天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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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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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果然有了发现。一路上，不断看到坠落的民用飞行器。他们在一艘货船的残骸边降落。借着月光，巴克仔细看了一遍，说：“没有爆炸过。是平衡翼故障，导致机体失去平衡，直接从空中掉下来的。你看这儿。哦，这和蝎子号上的创伤太像了。”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平衡翼的一侧严重熔毁，破了个大洞。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那些怪物干的。而玄木则更清楚是哪一种怪物――刺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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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正当他们在定居点的十字街头东张西望的时候，边上破败的房屋里传来咣的一声响。月光下的建筑物昏暗得很，那敞开的门洞里黑咕隆咚，看不清里头有什么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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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飘飘的玄木披着一方灰色粗布，在胸前打了个结，迎风烈烈，成了披风。他左右开弓，连续射击。杀杀杀杀杀！怪物成片地摔倒，互相踩踏，不等起身，就被影切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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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影的身影，苏菲不知抓那个好，于是她一把抓住玄木，说：“他们的援军多得数不清，快走吧。”玄木看了看手里的枪，能量快要耗尽了。于是他点头表示同意，一伸手，居然拍在正从他身边急速通过的影肩上：“走吧。今天就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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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德羞的脸红到脖子根，马上转移话题：“那么多人全都不见了。说明那些怪物吃人。”
“那也不能说它们吃人嘛。它们只是把人都带走了而已。”巴克思考问题一直十分严谨。
“把人带走。不吃掉，难道还逼他们做苦力？”
“做苦力倒不会。不过，人体倒是不错的宿主，可以用来培养孢子。”
托德一听差点吐了。他想到自己身上长满了蘑菇，觉得那实在是太恶心了。
坐在后排的三个人却心事重重。
玄木说：“这些怪物需要人。我有个假设。有人故意阻止军方的调查，让移民入住，然后把这些人送给怪物。”
影答道：“我也这样猜想过。可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金钱吗？”
“首先，只要盘古星的移民计划继续实施，直接受益者就是盘古星管理公司以及它的母公司蓝星公司。如果是他们干的，那么他们的动机无疑就是金钱。但进一步想，这些怪物的战斗力惊人。如果把它们组织起来，对联邦政府的统治绝对是个重大威胁。”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造反？”
“是的。比如出了名的海盗黑女王西拉就很有可能。她拥有当今最强大的海盗集团，手里又有钱，确实可以图谋更多的东西。”
“人的野心，真是没有止境。不过，无论是谁，如果想要和这些野兽结盟，总得找到它们的首领啊。不知他们的首领会不会说人话。”
“我看会。被你抓住的那个怪人就会说人话。虽然他一直不开口，不过依然是条重要的线索。我们可以……”玄木计上心头。
***
幽灵号的舱门缓缓打开，天梭号飘了进去。
五个人解开身上的绳索绑带，准备下船。玄木对影说：“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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