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三）杀鸡儆猴，皇帝是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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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劾皇上？百官惊呆了，不一会，铺天盖地的骂声袭来。
“大胆狂徒，你莫非是疯了？”
“狂妄之极，圣上岂能容你？”
“污蔑圣上，罪该万死。”
其余的言官们也在暗自埋怨：张大人呀，张大人，明眼人都知道，你是我们言官的老大，你闹这一出，不是害了大伙吗？也不知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近日来，皇上对你恩宠有加，你越发肆无忌惮了。唉，大明言官尚存的一点生机，全让大人你毁了。
“锦衣卫，快把这忤孽之人拉出去，砍了示众，以谢对圣上的大不敬之罪。”
哦，还有热心人替老子发号施令啊，厚一阵好笑，张鸣凤啊，你真是个人物，叫你打老虎，你降起真龙来了，够胆，不枉我几番苦心。今天我就当一回鸡，让你杀给猴子们看看，也算给你们言官撑足了面子，捋直了腰杆，以后就看你们的能耐了。
“当朕刚才的话是耳旁风么，朕说了言官不可因言获罪，难道你们要逼朕引剑自刎不成？真是大胆。若是有谁再发此论，朕定斩不饶。”
倒霉，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白卖力不说，搞不好‘咔嚓’吃饭家伙没了。大殿之中一片寂静。
张鸣凤抖了抖衣袖，昂然道：“臣弹劾圣上奢华铺张，徒费国银。”
有没有搞错，张大人，我当皇帝才多久啊，听听再说吧。
“圣上一餐即费银二百余两，我大明七品一年之俸不过四十五两，二十两银足够中产之家一年所用。万望圣上自省之。”
这么难吃的东西，一年就要用掉几十万两白银？天天上个百十道，又是验毒，又是先吃帮我挡死，搞的是，热菜变冷，冷菜变硬，不要说吃了，看看也没胃口。更狗屁的是一大堆点心，光是名字好听，吃到嘴里无非是一口面粉加糖而已。
“准奏。朕每餐三菜一汤，点心两道即可。”
“圣上及宫中衣帽巾袜等物，皆有南京、苏州等地织造司监造，数千织户日夜不停仍不够供给，年费银四百余万两。光宫中宦官一项，据工部巾帽局奏报，我大明成化年间需银二十余万，弘治间三十五余万，正德十六年增至八十余万，至今已一百十余万。望圣上三思。”
四百余万两，光太监就要用掉一百十余万？厚倒抽一口冷气，堂堂大明国库才余银三百多万两而已，死太监一年就要用这么多，还让不让我活啊，没钱，我这个皇帝还能干什么大事？正德堂兄，你没事搞这么多太监干嘛，好玩啊。
“准奏。张大人所言极是，朕下旨撤苏州织造司，仅保留南京一部，以供朕及太后、太妃们所用。即便是朕等所用，也只需按旧例十分之一上贡。”
厚话音未落，近侍太监都跪下了：“皇上，奴婢们怎办？”
凉拌！你们又不是公检法司军警，还要老子发制服么？厚怒道：“笑话，朕没给你们俸禄？朕管了你们吃喝住，还要管你们穿衣？朕之百官，朝廷也不过赏了块朝服补子，何况你们这些阉奴。”
张鸣凤又道：“宫中一干陈饰之瓷，俱是景德镇等几处官窑所出，户部年费银三百余万不提，万余窑工成年服此徭役，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实是苦不堪言。望皇上体恤之。”
大明官窑所出都是精品啊，青花、粉彩，件件价值不菲。记得前世看报纸，香港嘉德拍卖会上，一个不大的明景德官窑青花瓷瓶，拍了一亿多港币。当时我想，一亿，够我这个小城管挣个几十辈子了，要是我有一个把它卖了，豪宅、香车、美女、环游世界，酷毙了。官窑不能倒，否则，后世子孙会把我骂死的。
“张大人，大明官窑不可无，精品不可绝。朕看，留景德一处，集数百能工巧匠，好生待着。大人，你看可好啊？”
这是千古未有的圣君啊，张鸣凤心中大动，忙道：“臣不敢，皇上圣明。皇上能听逆耳之言，克一己之私，为万民所想，臣心叹服。”
“皇上，此例不可开，成例不可改啊。”
“皇上，如此恐要失天子之威仪，失我大明之脸面啊。”
“皇上，请三思啊。”
“皇上，……”
怎么有这么多老顽固啊，厚一阵不耐烦，：“拉出去，重打五十。”说罢，忙用眼色示意杨廷和。
杨廷和跪下叩首道：“臣恳请皇上息雷霆之怒。”
“也罢，朕看在阁首大人面上暂且饶了你们，”厚又道：“以后切莫再拿祖制、礼仪说事。太祖皇帝一日三餐不过粗茶淡饭，宫中所用宦官不过五百多名，你们敢说太祖皇帝没有天子威仪吗，荒唐，不知尔等圣贤书都读到何处去了，朕很是失望。苦朕一人，可多活千万子民，朕虽苦愿为。”
百官心中大为震动，皆沉思不语。
“张大人今日弹劾的好，朕很满意，大明言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很好，朕看到了言官一脉的浩然正气。”
言官一派纷纷朝张鸣凤竖起了大拇指，暗叹一声，老大，好样的。
“皇上，臣急奏。”新进户部侍郎杨允成匆匆赶来，后面还跟着大理寺官员。
厚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小弟，道：“杨侍郎，何事上奏，慢慢说来。”
“皇上命臣去查抄江彬等逆贼府第，现已查清，特来复命。江彬等敛财之巨，令人瞠目，仅江彬一府就查得黄金七十柜，每柜一千五百两；白银二千二百柜，每柜二千两；其他金银首饰一千五百箱。李琮……”
那边小杨越读越急，这边厚是越听越喜：老子发达了，后世有和跌倒，嘉庆吃饱之说。今生有江彬被抄，厚笑倒。好、好，老子正愁没钱，让这股查抄权奸的风暴来的更猛烈些吧！
接着，大理寺卿马录又奏，江彬一案俱已结清，与之勾结的有司礼监谷大用、锦衣卫都指挥使毛林等，俱羁押在监。
“择日午门问斩。张鸣凤大人主监斩官一职，非你莫属了，其余因弹劾江彬等获罪的言官，俱可为监斩官。礼部绘江彬等贼的处决图，给朕榜示天下。”
“叩谢皇上圣恩。”众言官都已眼中有泪，江彬恶贼，你害了咱多少兄弟，想不到，还有看着你被枭首的那一天，哈哈，苍天有眼。
厚笑望着杨廷和道：“阁老，百官合署办差之地有无选好啊。”
“回禀皇上，选了几处，但若要按皇上的构想办，总得要拆掉几处宫殿才好。”
“拆，不要手软。朕要建一座比这金銮殿还要宏大、气派的大楼。名字朕都想好了，就叫‘大明政务中心’。朕要让朕的指令从此地发出，响彻整个大明。让此地成为大明真正的心脏。”
什么政务中心？什么心脏？听不懂又不敢问，这位爷不是说了吗，不懂，创造条件懂。
“朕还要筹建一新衙门，以现有六科十三道言官为基础，以后再添些新科进士，名为‘宣传、监察部’，与六部并列，直属内阁管辖。”不顾百官惊诧的眼神，厚又道：“张鸣凤大人，上前听旨。”
“臣在。”
“朕命你任‘宣传、监察部’部长，受尚书衔，至于这新衙门所为何用，朕会慢慢告诉你的，你着手先去安排人手吧。”
“臣领旨谢恩。”
一个小小七品给事中转瞬间成为当朝二品大员，还领了个古怪差事，大明史上从未有之。百官一片惊羡之声，张鸣凤却泰然处之，仿佛刚才一幕于己无关。
坐着御辇回后宫，厚舒服的直哼哼，适度腐败还是有益身心的。
“臣、臣有事要奏。”
哎呀，张大人，朝堂之上还没说够，你也让我松口气呀，该不是来向我请教新衙门之事的吧，你也太心急了。不像？看着在自己面前扭扭捏捏的张鸣凤，全不见刚才的慷慨激昂，厚有些奇怪：“张大人，何事？”
“皇上，这是，这是……”张鸣凤有些尴尬，边吞吞吐吐边从袖中掏出一页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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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狂徒，你莫非是疯了？”
“狂妄之极，圣上岂能容你？”
“污蔑圣上，罪该万死。”
其余的言官们也在暗自埋怨：张大人呀，张大人，明眼人都知道，你是我们言官的老大，你闹这一出，不是害了大伙吗？也不知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近日来，皇上对你恩宠有加，你越发肆无忌惮了。唉，大明言官尚存的一点生机，全让大人你毁了。
“锦衣卫，快把这忤孽之人拉出去，砍了示众，以谢对圣上的大不敬之罪。”
哦，还有热心人替老子发号施令啊，厚一阵好笑，张鸣凤啊，你真是个人物，叫你打老虎，你降起真龙来了，够胆，不枉我几番苦心。今天我就当一回鸡，让你杀给猴子们看看，也算给你们言官撑足了面子，捋直了腰杆，以后就看你们的能耐了。
“当朕刚才的话是耳旁风么，朕说了言官不可因言获罪，难道你们要逼朕引剑自刎不成？真是大胆。若是有谁再发此论，朕定斩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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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凤抖了抖衣袖，昂然道：“臣弹劾圣上奢华铺张，徒费国银。”
有没有搞错，张大人，我当皇帝才多久啊，听听再说吧。
“圣上一餐即费银二百余两，我大明七品一年之俸不过四十五两，二十两银足够中产之家一年所用。万望圣上自省之。”
这么难吃的东西，一年就要用掉几十万两白银？天天上个百十道，又是验毒，又是先吃帮我挡死，搞的是，热菜变冷，冷菜变硬，不要说吃了，看看也没胃口。更狗屁的是一大堆点心，光是名字好听，吃到嘴里无非是一口面粉加糖而已。
“准奏。朕每餐三菜一汤，点心两道即可。”
“圣上及宫中衣帽巾袜等物，皆有南京、苏州等地织造司监造，数千织户日夜不停仍不够供给，年费银四百余万两。光宫中宦官一项，据工部巾帽局奏报，我大明成化年间需银二十余万，弘治间三十五余万，正德十六年增至八十余万，至今已一百十余万。望圣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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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话音未落，近侍太监都跪下了：“皇上，奴婢们怎办？”
凉拌！你们又不是公检法司军警，还要老子发制服么？厚怒道：“笑话，朕没给你们俸禄？朕管了你们吃喝住，还要管你们穿衣？朕之百官，朝廷也不过赏了块朝服补子，何况你们这些阉奴。”
张鸣凤又道：“宫中一干陈饰之瓷，俱是景德镇等几处官窑所出，户部年费银三百余万不提，万余窑工成年服此徭役，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实是苦不堪言。望皇上体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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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千古未有的圣君啊，张鸣凤心中大动，忙道：“臣不敢，皇上圣明。皇上能听逆耳之言，克一己之私，为万民所想，臣心叹服。”
“皇上，此例不可开，成例不可改啊。”
“皇上，如此恐要失天子之威仪，失我大明之脸面啊。”
“皇上，请三思啊。”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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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跪下叩首道：“臣恳请皇上息雷霆之怒。”
“也罢，朕看在阁首大人面上暂且饶了你们，”厚又道：“以后切莫再拿祖制、礼仪说事。太祖皇帝一日三餐不过粗茶淡饭，宫中所用宦官不过五百多名，你们敢说太祖皇帝没有天子威仪吗，荒唐，不知尔等圣贤书都读到何处去了，朕很是失望。苦朕一人，可多活千万子民，朕虽苦愿为。”
百官心中大为震动，皆沉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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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命臣去查抄江彬等逆贼府第，现已查清，特来复命。江彬等敛财之巨，令人瞠目，仅江彬一府就查得黄金七十柜，每柜一千五百两；白银二千二百柜，每柜二千两；其他金银首饰一千五百箱。李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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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大理寺卿马录又奏，江彬一案俱已结清，与之勾结的有司礼监谷大用、锦衣卫都指挥使毛林等，俱羁押在监。
“择日午门问斩。张鸣凤大人主监斩官一职，非你莫属了，其余因弹劾江彬等获罪的言官，俱可为监斩官。礼部绘江彬等贼的处决图，给朕榜示天下。”
“叩谢皇上圣恩。”众言官都已眼中有泪，江彬恶贼，你害了咱多少兄弟，想不到，还有看着你被枭首的那一天，哈哈，苍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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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皇上，选了几处，但若要按皇上的构想办，总得要拆掉几处宫殿才好。”
“拆，不要手软。朕要建一座比这金銮殿还要宏大、气派的大楼。名字朕都想好了，就叫‘大明政务中心’。朕要让朕的指令从此地发出，响彻整个大明。让此地成为大明真正的心脏。”
什么政务中心？什么心脏？听不懂又不敢问，这位爷不是说了吗，不懂，创造条件懂。
“朕还要筹建一新衙门，以现有六科十三道言官为基础，以后再添些新科进士，名为‘宣传、监察部’，与六部并列，直属内阁管辖。”不顾百官惊诧的眼神，厚又道：“张鸣凤大人，上前听旨。”
“臣在。”
“朕命你任‘宣传、监察部’部长，受尚书衔，至于这新衙门所为何用，朕会慢慢告诉你的，你着手先去安排人手吧。”
“臣领旨谢恩。”
一个小小七品给事中转瞬间成为当朝二品大员，还领了个古怪差事，大明史上从未有之。百官一片惊羡之声，张鸣凤却泰然处之，仿佛刚才一幕于己无关。
坐着御辇回后宫，厚舒服的直哼哼，适度腐败还是有益身心的。
“臣、臣有事要奏。”
哎呀，张大人，朝堂之上还没说够，你也让我松口气呀，该不是来向我请教新衙门之事的吧，你也太心急了。不像？看着在自己面前扭扭捏捏的张鸣凤，全不见刚才的慷慨激昂，厚有些奇怪：“张大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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