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在京城（一）言官俱被割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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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御马道上，兴王府纪善方青大人正匆匆行着。
今日大明门前的一幕，让方大人很不爽：新君入宫，本应以天子礼迎接，礼部尚书王琼却跳出来说，今即如此，后何以加？还上呈皇太子即位礼。自己当然不服，提出‘遗诏以我王嗣皇帝位，非皇子也’。闹来闹去，皇上发话，没想到，我们这位更搞笑，说‘朕看皇子礼也不妥，改藩王为好。’遂以藩王即位礼入宫。这不是活活让人家看轻吗？
宫中御书房内，厚倚靠在宝座上。
做皇帝真他妈累啊，进了宫就像拧紧了发条的陀螺，先去谒见了我堂哥正德的灵柩，又跪又拜又上香，好一番折腾；然后去拜见我婶婶张太后，听她好一阵唠叨，生怕我不知道似的，说在立嗣君及保护我上京方面，出了多少力，费了多少神等等；接着又见了我嫂嫂，嫂嫂真滑稽，又是啼哭又是讨好，好像我立马会赶她出宫一样，呸，我是这种人吗？最后，上殿受了一番百官的恭维，看了看他们的嘴脸后才算暂告一段落。
看着呆立着的三位小弟和匆匆赶到的方青，厚心感安慰。
“小鲁、小陶、还有小杨，抬起你们的头来，”看到拘谨的像个木头人似的小弟们，厚有些不快：“老大做了皇帝就不复是老大么，难道你们都忘了当年之誓不成？”
“臣等至死不忘。”
“好、好，”厚又看着方青道：“方大人你且坐下。诸位都是昔日王府中人，彼此相知，以后见了朕，不必如此拘礼。如今朕虽为大明天子，但骨子里仍是当年兴王世子。诸位万不可忘之。”
“臣等受教，愿誓死追随吾皇。”四人大为感动。
“好了，无需行此大礼。只要心中有朕，足矣”厚又道：“小鲁，你速返安陆，调王府亲卫入京充宫中内卫。回京后，朕命你接掌御林军，这王府亲卫，你使着手熟，朕瞧着放心。”
“老大，哦，不、不，皇上，若有谁胆敢冒犯宫闱，除非从臣尸身上过。”鲁尚武见自己说错了话，一阵不安。
“好，小鲁一声老大叫得好，你们叫得顺口，朕听了舒服。朕准了，日后，你我独处，当以老大呼之。”三位小弟听了，泪眼一片迷蒙。方青也深为之意动。
“小杨，朕赐你侍郎衔，江彬等逆党府第由你主持查抄，事后，你入户部任侍郎，大明的内库，你给朕看紧些。莫叫仓鼠盗了去。”
“老大尽可放心，谁敢昧我大明一钱银，我会叫他吐出百倍来。”杨允成一脸自信。
“小陶，朕已命工部新立一衙门，名为制造司。你也领侍郎衔去，关起门来，干些你喜欢的事去吧。”
“多谢老大。侍郎不侍郎，我不在乎，只是，何时能去啊？”
“莫急，稍待几日。你还怕日后不够你忙的。”看着这位狂热科学迷小弟，厚一阵好笑。
“方大人。朕知你今日为朕不平。莫要放在心上，繁文俗礼何足道哉。你我君臣一心，何愁大明不兴？”
“皇上圣明豁达，臣惭愧。”在方青心中，厚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朕赐你为太子少师，另赏银五千两。你可暂且先随小鲁回安陆，把你爱女的婚事办妥后回京复命。朕另有重任于你。”
“臣叩谢圣恩。”方青满心感激，一脸正色。
“朕赐你们金牌一面，宫中任尔自由走动，”厚一脸真诚道：“朕的大门随时为你们而开……”
太和殿，内阁所在。
这几日，新君即位，各地的奏章如雪片飞至。内阁一干人是忙的不可开交。
厚携几位近侍悄然而至。
一声皇上驾到，跪倒一片，乱成一团。厚不悦道：“各自忙去。朕是来看看而已，不想打扰尔等的公干。传朕的旨意，以后，切不可如此。”
见皇上这般宽厚体恤，群臣皆感激不已。
“诸位切记，非是为朕一人办差，尔等身系大明千万子民；尔等的辛劳，非朕一人记得，自有大明千万子民记得。为朕一人办差事小，为千万子民办差事大。”
厚的一席话如重鼓惊雷、当头棒喝。
阁首杨廷和望着厚，感慨万千，皇上一语道破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想法，仿佛以前压抑在胸的不满、委屈与愤慨，都随一句话烟消云散。当今皇上，行事不按章法、常理，说话更是异于常人，处处透着陌生与新鲜，但句句直透人心。一时间，厚这句话像星星之火又再一次点燃了他年轻时的豪情与满怀的抱负。
“阁老，今日朕来，只为一事，打扰办差了。”
“皇上言重了，何事如此之重？”杨廷和不解道。
“今日朝堂上，百官一片歌功颂德，朕初即帝位，何功何德，这朕不奇怪。奇怪的是六科十三道言官们都无事可奏，大明的喉舌俱被割了？”
“非不为而是不敢为，只怪前朝对言官太过苛严了。”
“阁老言轻了，什么苛严，朕看是瞎搞，是乱我大明根基，朕不需这一言堂，也不搞这一言堂。”厚的声音渐复严厉。
“皇上所言极是，老臣惭愧。”
看着杨廷和眼中闪过的一丝惶恐，厚复轻声道：“朕之言非责阁老，只是大明言官无言，实为大明之不幸。言官何用，就是要道出，朕没看到的、没听到的、没想到的，朕说不出的。今日，朕要大明言官重复往日的风骨。”说到这，厚高声道：“内阁大学士杨廷和听旨。”
“臣在。”杨廷和朗声答道。
“传朕的旨意，朕要在应天殿夜宴六科十三道言官，京中百官五品以上者皆去观礼。”
新君即位，第一次宴请的竟是小小言官。这一消息像插上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何等的荣耀啊，被正德皇帝和权阉、奸贼整瘪、打怕了的言官们又都挺直了腰杆，纷纷奔走相告，早早就聚在偏殿等候。
“蒋大人，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无碍了，钱大人你呢”
“略有不便，略有不便。”
问与答的皆是一脸自豪，仿佛身上的伤是闪闪的勋章。
“这不是曹大人吗，还是曹大人机灵，数次廷杖都躲过了。”
“哪里，哪里，实是……”
这下轮到被问的羞愧难当，恨不得找条缝钻地下去，怪只怪当初没咬咬牙，也挺个一次二次的，现在倒好，被当众奚落也无话可说。
“莫吵，莫吵，张鸣凤大人来了。”
“张大人来了么，我也要去迎迎。”
远远看见一清瘦的中年官员拄杖蹒跚而来，众言官纷纷上前相迎。
自蒋钦大人死后，张鸣凤已渐渐成为言官们心中的精神领袖。张鸣凤四次上疏，三次被杖，两番入狱，若不是命大，只怕也随蒋大人去了。最后一次上疏是四月前，请求正德帝杀江彬以谢天下，被杖三十，当场血肉模糊，不省人事，躺倒在家中三月多，至今未愈，双股仍是血迹斑斑。这次听闻新帝赐宴言官，心中隐隐有一丝希望和期盼，硬挺着拄杖前来。
大殿中，厚望着下面八十余位言官，感慨万千，其中不乏一身正气，铮铮铁骨汉子，当然也有些名不副实，甚至大奸大恶之徒，良久方道：“本朝言官乃我大明之脊梁，诸位的一言一行，朕甚为钦佩，但些许奸滑之人，混迹其间，白白污了言官二字，也污了诸位的清名。今日，朕为诸位除之。”
言罢，早有锦衣卫上前把这些心中有鬼，面色发白的家伙一一押出。
厚怒喝：“滚，立马从朕的眼前消失，朕的面前怎可有尔等的立足之地，回家闭门听参吧。”
余下言官个个激动不已，郁气大舒。皇上啊，你真是帮咱出了一口恶气，这些小人，不但白担了言官清名不说，还常常与权奸们互通有无，害了咱多少弟兄啊。
张鸣凤扔杖叩首道：“皇上为臣等逐之害群之马，保我等言官之清名，臣感激涕零。”
张鸣凤？还拄杖而来，厚大为好奇，一旁近侍立马上前回禀，哦，这位老兄不简单啊，忙道：“张大人，此番能来，实属不易，快，赐座。”
当殿赐座一位七品给事中，大明朝从未有过，这是对言官们莫大的肯定和荣耀啊。一时，众言官无不面有得色。
厚又道：“诸位辛苦了，股上之伤好了几分？”
言官听到皇上这样体恤、关怀，又复一阵感动。
“只是不要几顿棍棒打折了诸位的骨头，也打折了诸位的风骨，打没了诸位的正气，言官无言，何用？这样的言官，朕不要也罢。”
一席话讲得众言官面有愧意，只有张鸣凤听得眼中精光大盛。
“这杯酒，朕要祭故去的蒋钦大人，”厚举杯倒酒于地，又道：“蒋大人的风骨、正气，朕就蕃安陆时，常有耳闻，为君请命，不惜杀身成仁，可当我大明第一言官之名。”
席下一片嘘唏，有的甚至不顾礼仪，痛哭起来。
蒋钦三次上疏，三次被杖，死得最为惨烈。最后一次独自上疏，揭发刘瑾卖官、专权、矫旨等罪状。据说，写这份奏疏时，夜闻鬼哭，蒋钦想，莫非是先人在天之灵让我罢手，就问道，若是先人请厉声告之。果然，哭声更加凄怆，蒋钦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死不足惧，此稿不可易也！此言一出，鬼哭即止。奏疏呈上后，又杖三十，三日后即死。
待众言官悲情稍平，厚又道：“朕追封蒋大人为一等正气公，移大明忠孝祠祭奠。六科十三道衙门悬蒋公画像，已激励诸位。”
“臣等以蒋公为楷模，誓死不负言官二字。”
“好，朕心甚慰。诸位需知，言官乃朝廷的喉舌，百姓的喉舌，揭不法之事、吐正气之音、惩奸恶之徒，俱靠诸位了。大明非朕一人之大明，也是诸位之大明，更是天下千万苍生之大明，诸位之言行，非独为朕一人，实是为天下苍生请命。诸位任重而道远啊，”
这番话不但使言官，更使一旁的大臣们深为震惊，这样的皇帝，千古未有，一时皆深思不语。
紧接着，厚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彻底把百官惊呆了。这话除了皇帝敢说，其他人说之，诛之是小，灭门九族也不为过啊。
“诸位言官，朕有一题，需诸位答之：大明危矣！”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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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御书房内，厚倚靠在宝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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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鲁、小陶、还有小杨，抬起你们的头来，”看到拘谨的像个木头人似的小弟们，厚有些不快：“老大做了皇帝就不复是老大么，难道你们都忘了当年之誓不成？”
“臣等至死不忘。”
“好、好，”厚又看着方青道：“方大人你且坐下。诸位都是昔日王府中人，彼此相知，以后见了朕，不必如此拘礼。如今朕虽为大明天子，但骨子里仍是当年兴王世子。诸位万不可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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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鲁一声老大叫得好，你们叫得顺口，朕听了舒服。朕准了，日后，你我独处，当以老大呼之。”三位小弟听了，泪眼一片迷蒙。方青也深为之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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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稍待几日。你还怕日后不够你忙的。”看着这位狂热科学迷小弟，厚一阵好笑。
“方大人。朕知你今日为朕不平。莫要放在心上，繁文俗礼何足道哉。你我君臣一心，何愁大明不兴？”
“皇上圣明豁达，臣惭愧。”在方青心中，厚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朕赐你为太子少师，另赏银五千两。你可暂且先随小鲁回安陆，把你爱女的婚事办妥后回京复命。朕另有重任于你。”
“臣叩谢圣恩。”方青满心感激，一脸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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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内阁所在。
这几日，新君即位，各地的奏章如雪片飞至。内阁一干人是忙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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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皇上驾到，跪倒一片，乱成一团。厚不悦道：“各自忙去。朕是来看看而已，不想打扰尔等的公干。传朕的旨意，以后，切不可如此。”
见皇上这般宽厚体恤，群臣皆感激不已。
“诸位切记，非是为朕一人办差，尔等身系大明千万子民；尔等的辛劳，非朕一人记得，自有大明千万子民记得。为朕一人办差事小，为千万子民办差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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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言重了，何事如此之重？”杨廷和不解道。
“今日朝堂上，百官一片歌功颂德，朕初即帝位，何功何德，这朕不奇怪。奇怪的是六科十三道言官们都无事可奏，大明的喉舌俱被割了？”
“非不为而是不敢为，只怪前朝对言官太过苛严了。”
“阁老言轻了，什么苛严，朕看是瞎搞，是乱我大明根基，朕不需这一言堂，也不搞这一言堂。”厚的声音渐复严厉。
“皇上所言极是，老臣惭愧。”
看着杨廷和眼中闪过的一丝惶恐，厚复轻声道：“朕之言非责阁老，只是大明言官无言，实为大明之不幸。言官何用，就是要道出，朕没看到的、没听到的、没想到的，朕说不出的。今日，朕要大明言官重复往日的风骨。”说到这，厚高声道：“内阁大学士杨廷和听旨。”
“臣在。”杨廷和朗声答道。
“传朕的旨意，朕要在应天殿夜宴六科十三道言官，京中百官五品以上者皆去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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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人，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无碍了，钱大人你呢”
“略有不便，略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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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曹大人吗，还是曹大人机灵，数次廷杖都躲过了。”
“哪里，哪里，实是……”
这下轮到被问的羞愧难当，恨不得找条缝钻地下去，怪只怪当初没咬咬牙，也挺个一次二次的，现在倒好，被当众奚落也无话可说。
“莫吵，莫吵，张鸣凤大人来了。”
“张大人来了么，我也要去迎迎。”
远远看见一清瘦的中年官员拄杖蹒跚而来，众言官纷纷上前相迎。
自蒋钦大人死后，张鸣凤已渐渐成为言官们心中的精神领袖。张鸣凤四次上疏，三次被杖，两番入狱，若不是命大，只怕也随蒋大人去了。最后一次上疏是四月前，请求正德帝杀江彬以谢天下，被杖三十，当场血肉模糊，不省人事，躺倒在家中三月多，至今未愈，双股仍是血迹斑斑。这次听闻新帝赐宴言官，心中隐隐有一丝希望和期盼，硬挺着拄杖前来。
大殿中，厚望着下面八十余位言官，感慨万千，其中不乏一身正气，铮铮铁骨汉子，当然也有些名不副实，甚至大奸大恶之徒，良久方道：“本朝言官乃我大明之脊梁，诸位的一言一行，朕甚为钦佩，但些许奸滑之人，混迹其间，白白污了言官二字，也污了诸位的清名。今日，朕为诸位除之。”
言罢，早有锦衣卫上前把这些心中有鬼，面色发白的家伙一一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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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言官个个激动不已，郁气大舒。皇上啊，你真是帮咱出了一口恶气，这些小人，不但白担了言官清名不说，还常常与权奸们互通有无，害了咱多少弟兄啊。
张鸣凤扔杖叩首道：“皇上为臣等逐之害群之马，保我等言官之清名，臣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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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又道：“诸位辛苦了，股上之伤好了几分？”
言官听到皇上这样体恤、关怀，又复一阵感动。
“只是不要几顿棍棒打折了诸位的骨头，也打折了诸位的风骨，打没了诸位的正气，言官无言，何用？这样的言官，朕不要也罢。”
一席话讲得众言官面有愧意，只有张鸣凤听得眼中精光大盛。
“这杯酒，朕要祭故去的蒋钦大人，”厚举杯倒酒于地，又道：“蒋大人的风骨、正气，朕就蕃安陆时，常有耳闻，为君请命，不惜杀身成仁，可当我大明第一言官之名。”
席下一片嘘唏，有的甚至不顾礼仪，痛哭起来。
蒋钦三次上疏，三次被杖，死得最为惨烈。最后一次独自上疏，揭发刘瑾卖官、专权、矫旨等罪状。据说，写这份奏疏时，夜闻鬼哭，蒋钦想，莫非是先人在天之灵让我罢手，就问道，若是先人请厉声告之。果然，哭声更加凄怆，蒋钦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死不足惧，此稿不可易也！此言一出，鬼哭即止。奏疏呈上后，又杖三十，三日后即死。
待众言官悲情稍平，厚又道：“朕追封蒋大人为一等正气公，移大明忠孝祠祭奠。六科十三道衙门悬蒋公画像，已激励诸位。”
“臣等以蒋公为楷模，誓死不负言官二字。”
“好，朕心甚慰。诸位需知，言官乃朝廷的喉舌，百姓的喉舌，揭不法之事、吐正气之音、惩奸恶之徒，俱靠诸位了。大明非朕一人之大明，也是诸位之大明，更是天下千万苍生之大明，诸位之言行，非独为朕一人，实是为天下苍生请命。诸位任重而道远啊，”
这番话不但使言官，更使一旁的大臣们深为震惊，这样的皇帝，千古未有，一时皆深思不语。
紧接着，厚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彻底把百官惊呆了。这话除了皇帝敢说，其他人说之，诛之是小，灭门九族也不为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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