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黄雀行动 第十五章 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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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雍剑感到有些意外，倒并非惊讶于对方精湛的医护技巧，而是未曾想到生活中一贯泼辣的子弹居然也有如此温柔贤淑的时候。
他观察着对方那张精巧到极致的瓜子脸，眼前却不时浮现出汪雪晨的身影，两个女人的形象在这一刻隐隐重叠，让他产生了梦幻般的错觉。
“怎么，我脸上开花了？”子弹头也不抬地问道。
“哦，没有，只是你脸上的伤……”被对方这么一问，娄雍剑倒是发现人家面色红润，肌肤吹弹可破，哪还有半点儿受过严刑拷打的样子？
“哼，才看出来啊？全是假的，这化妆水平都快赶上专业造型师了。”子弹吐槽道。
娄雍剑很机灵，一点就透，瞧见对方身上亦是毫发无损，顿时了然于胸：靠，居然把杀鸡儆猴和瞒天过海合起来用，这帮丧心魔的心理战玩得好啊！
就在娄雍剑气得牙根痒痒的时候，子弹却自始至终都咧着嘴，白皙的肌肤经过热水浸泡之后更显红润，也平添了几分娇艳。湿漉漉的长发相互粘连，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朵出水芙蓉。
更令人心醉的是，从娄雍剑的角度望去，美女搭档胸前波涛汹涌，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没有反应。
正巧这会儿对方刚好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娄雍剑感觉自己像是被看穿一样，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子弹对此则毫不在意，不过最终还是回屋披上了外套。尽管性感的乳gou仍旧令小伙子气血翻涌，可至少比刚才好了许多。随后她又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并将其中一瓶随手丢给了娄雍剑。
接下来这女人一屁股陷进沙发，起开瓶盖，漫不经心地说：“今晚的事……”
“是我错了，今后一定吸取教训。”娄雍剑急忙低头检讨。
“哼，我才无意追究责任呢，不过希望你能明白，录像永远只能作为参考。”子弹点点头，心想这小子还算识相，可惜还不够成熟，需要经受更多的历练。
“你说得对，但我怀疑那帮丧心魔并非真心想要囚禁咱们。”
“有道理。”子弹若有所思道，“依照刀锋那家伙的性子，真要是想关咱们，就不可能不派专人看守。”
“你倒是挺了解人家的。”娄雍剑微笑着说。
子弹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继而娓娓道来：
急擎、狂飙、刀锋三人过去和子弹一样，均属于第二代惩戒者队员，也曾一起并肩作战。除此以外，身为丧心魔领袖的刀锋还拥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子弹的剑术（刀法）启蒙老师。
得知该消息，娄雍剑惊得目瞪口呆，更多的疑惑也随之涌上心头。
而子弹似乎早就猜到了搭档的心思，于是耐心加以解释。根据她的说法，刀锋曾是一名极富正义感的战士，然而在一次执行任务期间，其好友不幸罹难，而凶手正是化身博士统领的天烽兄弟会。
从那以后，刀锋发誓要为战友报仇雪恨，而他本人却被憎恨扭曲了心智，变得愈发凶残且难以约束。
教授担心刀锋会误入歧途，于是将其关了禁闭，但谁也未曾想到，刀锋竟然打伤看守连夜外逃，甚至还说服了急擎和狂飙，与之一同背叛了组织。后来这伙人又私自招募了同样与兄弟会有着血海深仇的音波，并建立起名为“黑暗惩戒者”的激进组织，也就是当今为大家所熟知的丧心魔。
“知道我为什么故意用留海挡住左脸么？”子弹缓缓掀起秀发，终于露出了她的庐山真容。只见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她左脸上垂直犁过，从而彻底摧毁了本应完美无暇的娇俏容颜。
娄雍剑不禁瞪大双眼，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妙龄女郎竟有着如此惨痛的经历，根据疤痕的长度和走势来看，只有刀剑之类的利器才能制造出如此“杰作”，而受害者能够得以存活也实属侥幸。
“这就是我恨他的原因。”子弹说完便将留海重新拨回原先的位置，“那天夜里，我参与了针对刀锋等人的围捕行动，然后就被砍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对于子弹，娄雍剑只能深感同情，同时他的心情也变得愈发沉重。经过此番交流，他开始隐隐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面似乎也在悄然孳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待它长成参天大树之日，自己没准会变成第二个刀锋。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的任务就是确保你不会走上邪路。假如无力阻止，那么对不起，我宁肯亲手将你干掉。”见娄雍剑脸色苍白，子弹随即转换语调，目光中也布满了柔情，“好啦，先不说这个……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叶唯，属兔，你呢？”
娄雍剑从没想过对方会有此一问，尽管出于绅士风度，自己理应如实作答，可是联想到早先入队时杜氏兄弟的再三告诫，他又不禁面露难色：“这不妥吧，保密条令不是规定了队员之间不许彼此透露真实身份吗？”
“狗屁保密条令！哦，我懂了，一定是有人在忽悠你。”叶唯再次表现出了狂放不羁的一面，指天画地张口就骂，“战友之间只有知根知底才能相互信任，你会在关键时刻将后背交给一个连名字都喊不上来的家伙吗？”
“言之有理，好吧……我是娄雍剑，娄山关的娄，雍正皇帝的雍，宝剑的剑，属马。”娄雍剑随口答道，“可是唯姐，我还有个问题。”
叶唯欣然点头，示意对方但说无妨。
“先前在审讯现场，除了刀锋、急擎和狂飙，第四个人是谁？”
叶唯却是摇头苦笑：“不认识，大概新来的吧。”
“刀锋真有传说中那么强吗？”
“当然，他可是a级异种人。”
“a级？”
“等等。”叶唯不禁瞪大眼睛盯着娄雍剑，“教授啥都没教过你吗？”
眼瞅着对方直摇头，叶唯不禁掩面长叹。前段时间教授安排她担任新人导师的时候，她还以为老头子已经给娄雍剑普及过最基本的知识，所以就没在这方面多下工夫。谁料教授这个老滑头根本就没有尽到相应的义务，简直不负责任到了极致。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有所释然：八成是那老狐狸嫌麻烦，索性就把培训工作一并交给自己了，反正真要是出了问题也得自己担着。唉，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想到这里，叶唯顿时板起脸来教育道：“小子，给老娘记好喽。异能等级由低到高依次为f、e、d、c、b、a、s和x，a是目前已知的最高级别，像我这种水平，不过介于d、c之间而已。”
“不是还有s和x吗？”娄雍剑挠了挠头。
叶唯轻摇手指：“x代表未知级异种人，没准天上的神仙能算一号。稍逊一筹的s级异种人自然就是半神喽，当然，那也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
“好吧。既然分级制度都建立起来了，那么快速识别敌人等级的方法一定也有喽？”娄雍剑擅于思考，马上就联想到如果能够迅速判断出对手的等级，今后再遇到实力远胜自己的对手就可以敬而远之。此举固然有欺软怕硬之嫌，可也总好过被对手完虐。
“问得好。”叶唯赞许地竖起大拇指，遂起身走进卧室，没多久便取来一块智能手表，“戴上它，将十二点钟方向对准目标，如果对方是异种人，表盘就会发光。记住，红橙黄绿青蓝紫分别对应从s到f的七个级别。”
娄雍剑兴奋不已，连连点头，并摘下汪雪晨生前送给自己的定制款机械腕表，然后换上叶唯递给他的智能手表。按照对方所述，他将液晶屏上显示的十二点钟刻度对准叶唯，表盘果然闪闪发亮，同时呈现为青绿色，表明叶唯的异能级别确实介于c、d之间。
娄雍剑把玩着手上这块略微有些掉漆的小玩意儿，很快就将十二点钟刻度对准自己，结果不出所料，灯光随即暗淡下去。
“既然有了它，干嘛还非要拉着我去医生那里做体检？”
“这玩意儿也不总是靠谱，再说高等级的异种人不一定就擅长战斗。例如飞毛腿和无影手的异能级别为e，主脑则是c级，但如果真打起来，你觉得谁能赢？”叶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
“懂了。”娄雍剑又不傻，于是接着问道，“那x级别对应的又是什么颜色？”
叶唯耸耸肩膀，没有给予正面答复。
“什么意思？”
“或许设计者认为x级别的异种人仅仅存在于理论之中吧，不过话说回来，我倒觉得连s级别的设置都略显多余。”
“那这玩意儿的工作原理又是什么？”娄雍剑似乎特别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叶唯对此则不厌其烦，犹如背书一般给出了准确而又通俗的解释：“你知道，变异基因会释放出含有微量辐射的玻塔粒子，这种粒子能够被计数器以电脉冲的形式记录下来，于是专业探测仪器就应运而生了。”
在求知欲得到充分满足之后，娄雍剑又得寸进尺地提出了新要求，那就是开口讨要目前正戴在自己手腕上的这款智能手表。
出乎意料的是，叶唯答应得十分爽快，事后娄雍剑才知道这块旧表由于曾经遭受撞击，故障频频，叶唯早就打算以旧换新，而娄雍剑的要求无疑正中其下怀……
“唯姐，你为什么会加入惩戒者？”结束上述谈话以后，娄雍剑感觉时机已趋成熟，于是开始试探更深层次的话题。在他看来，对方身材姣好，脸蛋漂亮，比许多影视演员更有明星气质，再不济当个平面模特也绰绰有余。可人家偏偏就干了这一行，风里来雨里去不说，还要终日与暴力及鲜血为伍，不能不叫人费解。
“都怪娄飞咯。”叶唯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伤感，眼角附近甚至还附带了斑斑泪光，“你那堂兄，不止是我大学同学，还是我的初恋男友。老娘当时年少无知，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上了贼船，现在想下都下不来了。”
这番话无异于在娄雍剑心中引爆一枚重磅炸弹——他知道叶唯与堂兄娄飞曾是生死搭档，但无论如何都没猜到两人还是情侣。
不仅如此，小伙子依稀记得，当几年前突然得知堂兄因车祸而去世的消息时，他就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后来又听闻大伯一家人因为这件事儿，甚至不远千里跑去学校大闹一场，如今看来，所谓的车祸果然疑点重重。
叶唯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之前瞒了你那么久。”
娄雍剑沉默不语，显然心中另有所想。
尽管父亲和大伯早就由于家庭琐事而互不往来，自己和堂哥的关系却从未受过影响。还记得当初在追悼会上，望着堂哥的遗像，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那个总爱将笑容挂在脸上的大男孩竟会以这种方式撒手人寰。
其实早在入队之初，教授向娄雍剑介绍惩戒者的光荣历史时，娄飞的名字便在年轻人心中引发了一场不小的地震。尽管在那个时候，教授还习惯称呼娄飞为影子猎人。
“他很自负，也很勇敢。”见娄雍剑默不作声，叶唯选择了继续说下去，眼神中的淡淡哀伤好像涟漪一般荡漾开来，“在一次援护行动中，他选择孤身对抗天烽兄弟会的六位高手，最后杀死四人，重创两人，自己却因伤重不治而亡。”
娄雍剑却还是像木头人那样一言不发。
“正因为他的死，刀锋才会误入歧途。”叶唯咬紧朱唇，全身瑟瑟发抖，仿佛正在回忆一件可怕的往事。
而娄雍剑这才意识到，刀锋的背叛竟是由堂哥之死所导致！
虽然娄雍剑由姥爷一手带大，不过打小就与大伯和三叔家的两位兄弟相处甚欢。在他六岁那年，由于贪玩，不慎摔坏了父亲心爱的相机，最终多亏堂哥挺身而出，替他背了黑锅，才得以免遭毒打。纵使这些年来父辈们彼此不睦，年轻一代之间的感情却从未受过影响，由此可见，血缘其实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叶唯无意中发现娄雍剑的眼神有些怪异，原本平静宽和的目光忽然变得凶狠凌厉，像极了一种动物——狼。她先是为之一愣，随后便感到十分后悔，毕竟教授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在娄雍剑面前一定要少提娄飞，以免过分刺激对方。
“你要学会冷静，别因为这件事让自己方寸大乱。”叶唯立刻亡羊补牢地开导起来。
“我明白。”娄雍剑深吸一口气，努力打压着心中的恐惧与愤怒，整张脸好不容易才变回白纸一张。
小伙子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反倒让叶唯备感忧虑，于是她暗自琢磨：眼下多说无益，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寒夜漫漫，一番长谈终于落下帷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叶唯终于打算回屋睡觉了。
娄雍剑则单独留在客厅，手里抓着电视遥控器，机械地切换着频道，目光却略显呆滞，神似僵尸。待叶唯熄灯之后，年轻人的脸色在骤然间恢复狰狞，并不由得攥紧拳头，瞳孔里随即绽放出陌生而又恐怖的光芒：“已经晚了，潘多拉的盒子早就打开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他观察着对方那张精巧到极致的瓜子脸，眼前却不时浮现出汪雪晨的身影，两个女人的形象在这一刻隐隐重叠，让他产生了梦幻般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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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才看出来啊？全是假的，这化妆水平都快赶上专业造型师了。”子弹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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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心醉的是，从娄雍剑的角度望去，美女搭档胸前波涛汹涌，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没有反应。
正巧这会儿对方刚好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娄雍剑感觉自己像是被看穿一样，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子弹对此则毫不在意，不过最终还是回屋披上了外套。尽管性感的乳gou仍旧令小伙子气血翻涌，可至少比刚才好了许多。随后她又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并将其中一瓶随手丢给了娄雍剑。
接下来这女人一屁股陷进沙发，起开瓶盖，漫不经心地说：“今晚的事……”
“是我错了，今后一定吸取教训。”娄雍剑急忙低头检讨。
“哼，我才无意追究责任呢，不过希望你能明白，录像永远只能作为参考。”子弹点点头，心想这小子还算识相，可惜还不够成熟，需要经受更多的历练。
“你说得对，但我怀疑那帮丧心魔并非真心想要囚禁咱们。”
“有道理。”子弹若有所思道，“依照刀锋那家伙的性子，真要是想关咱们，就不可能不派专人看守。”
“你倒是挺了解人家的。”娄雍剑微笑着说。
子弹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继而娓娓道来：
急擎、狂飙、刀锋三人过去和子弹一样，均属于第二代惩戒者队员，也曾一起并肩作战。除此以外，身为丧心魔领袖的刀锋还拥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子弹的剑术（刀法）启蒙老师。
得知该消息，娄雍剑惊得目瞪口呆，更多的疑惑也随之涌上心头。
而子弹似乎早就猜到了搭档的心思，于是耐心加以解释。根据她的说法，刀锋曾是一名极富正义感的战士，然而在一次执行任务期间，其好友不幸罹难，而凶手正是化身博士统领的天烽兄弟会。
从那以后，刀锋发誓要为战友报仇雪恨，而他本人却被憎恨扭曲了心智，变得愈发凶残且难以约束。
教授担心刀锋会误入歧途，于是将其关了禁闭，但谁也未曾想到，刀锋竟然打伤看守连夜外逃，甚至还说服了急擎和狂飙，与之一同背叛了组织。后来这伙人又私自招募了同样与兄弟会有着血海深仇的音波，并建立起名为“黑暗惩戒者”的激进组织，也就是当今为大家所熟知的丧心魔。
“知道我为什么故意用留海挡住左脸么？”子弹缓缓掀起秀发，终于露出了她的庐山真容。只见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她左脸上垂直犁过，从而彻底摧毁了本应完美无暇的娇俏容颜。
娄雍剑不禁瞪大双眼，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妙龄女郎竟有着如此惨痛的经历，根据疤痕的长度和走势来看，只有刀剑之类的利器才能制造出如此“杰作”，而受害者能够得以存活也实属侥幸。
“这就是我恨他的原因。”子弹说完便将留海重新拨回原先的位置，“那天夜里，我参与了针对刀锋等人的围捕行动，然后就被砍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对于子弹，娄雍剑只能深感同情，同时他的心情也变得愈发沉重。经过此番交流，他开始隐隐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面似乎也在悄然孳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待它长成参天大树之日，自己没准会变成第二个刀锋。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的任务就是确保你不会走上邪路。假如无力阻止，那么对不起，我宁肯亲手将你干掉。”见娄雍剑脸色苍白，子弹随即转换语调，目光中也布满了柔情，“好啦，先不说这个……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叶唯，属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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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好吧……我是娄雍剑，娄山关的娄，雍正皇帝的雍，宝剑的剑，属马。”娄雍剑随口答道，“可是唯姐，我还有个问题。”
叶唯欣然点头，示意对方但说无妨。
“先前在审讯现场，除了刀锋、急擎和狂飙，第四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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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可是a级异种人。”
“a级？”
“等等。”叶唯不禁瞪大眼睛盯着娄雍剑，“教授啥都没教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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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s和x吗？”娄雍剑挠了挠头。
叶唯轻摇手指：“x代表未知级异种人，没准天上的神仙能算一号。稍逊一筹的s级异种人自然就是半神喽，当然，那也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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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好。”叶唯赞许地竖起大拇指，遂起身走进卧室，没多久便取来一块智能手表，“戴上它，将十二点钟方向对准目标，如果对方是异种人，表盘就会发光。记住，红橙黄绿青蓝紫分别对应从s到f的七个级别。”
娄雍剑兴奋不已，连连点头，并摘下汪雪晨生前送给自己的定制款机械腕表，然后换上叶唯递给他的智能手表。按照对方所述，他将液晶屏上显示的十二点钟刻度对准叶唯，表盘果然闪闪发亮，同时呈现为青绿色，表明叶唯的异能级别确实介于c、d之间。
娄雍剑把玩着手上这块略微有些掉漆的小玩意儿，很快就将十二点钟刻度对准自己，结果不出所料，灯光随即暗淡下去。
“既然有了它，干嘛还非要拉着我去医生那里做体检？”
“这玩意儿也不总是靠谱，再说高等级的异种人不一定就擅长战斗。例如飞毛腿和无影手的异能级别为e，主脑则是c级，但如果真打起来，你觉得谁能赢？”叶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
“懂了。”娄雍剑又不傻，于是接着问道，“那x级别对应的又是什么颜色？”
叶唯耸耸肩膀，没有给予正面答复。
“什么意思？”
“或许设计者认为x级别的异种人仅仅存在于理论之中吧，不过话说回来，我倒觉得连s级别的设置都略显多余。”
“那这玩意儿的工作原理又是什么？”娄雍剑似乎特别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叶唯对此则不厌其烦，犹如背书一般给出了准确而又通俗的解释：“你知道，变异基因会释放出含有微量辐射的玻塔粒子，这种粒子能够被计数器以电脉冲的形式记录下来，于是专业探测仪器就应运而生了。”
在求知欲得到充分满足之后，娄雍剑又得寸进尺地提出了新要求，那就是开口讨要目前正戴在自己手腕上的这款智能手表。
出乎意料的是，叶唯答应得十分爽快，事后娄雍剑才知道这块旧表由于曾经遭受撞击，故障频频，叶唯早就打算以旧换新，而娄雍剑的要求无疑正中其下怀……
“唯姐，你为什么会加入惩戒者？”结束上述谈话以后，娄雍剑感觉时机已趋成熟，于是开始试探更深层次的话题。在他看来，对方身材姣好，脸蛋漂亮，比许多影视演员更有明星气质，再不济当个平面模特也绰绰有余。可人家偏偏就干了这一行，风里来雨里去不说，还要终日与暴力及鲜血为伍，不能不叫人费解。
“都怪娄飞咯。”叶唯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伤感，眼角附近甚至还附带了斑斑泪光，“你那堂兄，不止是我大学同学，还是我的初恋男友。老娘当时年少无知，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上了贼船，现在想下都下不来了。”
这番话无异于在娄雍剑心中引爆一枚重磅炸弹——他知道叶唯与堂兄娄飞曾是生死搭档，但无论如何都没猜到两人还是情侣。
不仅如此，小伙子依稀记得，当几年前突然得知堂兄因车祸而去世的消息时，他就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后来又听闻大伯一家人因为这件事儿，甚至不远千里跑去学校大闹一场，如今看来，所谓的车祸果然疑点重重。
叶唯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之前瞒了你那么久。”
娄雍剑沉默不语，显然心中另有所想。
尽管父亲和大伯早就由于家庭琐事而互不往来，自己和堂哥的关系却从未受过影响。还记得当初在追悼会上，望着堂哥的遗像，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那个总爱将笑容挂在脸上的大男孩竟会以这种方式撒手人寰。
其实早在入队之初，教授向娄雍剑介绍惩戒者的光荣历史时，娄飞的名字便在年轻人心中引发了一场不小的地震。尽管在那个时候，教授还习惯称呼娄飞为影子猎人。
“他很自负，也很勇敢。”见娄雍剑默不作声，叶唯选择了继续说下去，眼神中的淡淡哀伤好像涟漪一般荡漾开来，“在一次援护行动中，他选择孤身对抗天烽兄弟会的六位高手，最后杀死四人，重创两人，自己却因伤重不治而亡。”
娄雍剑却还是像木头人那样一言不发。
“正因为他的死，刀锋才会误入歧途。”叶唯咬紧朱唇，全身瑟瑟发抖，仿佛正在回忆一件可怕的往事。
而娄雍剑这才意识到，刀锋的背叛竟是由堂哥之死所导致！
虽然娄雍剑由姥爷一手带大，不过打小就与大伯和三叔家的两位兄弟相处甚欢。在他六岁那年，由于贪玩，不慎摔坏了父亲心爱的相机，最终多亏堂哥挺身而出，替他背了黑锅，才得以免遭毒打。纵使这些年来父辈们彼此不睦，年轻一代之间的感情却从未受过影响，由此可见，血缘其实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叶唯无意中发现娄雍剑的眼神有些怪异，原本平静宽和的目光忽然变得凶狠凌厉，像极了一种动物——狼。她先是为之一愣，随后便感到十分后悔，毕竟教授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在娄雍剑面前一定要少提娄飞，以免过分刺激对方。
“你要学会冷静，别因为这件事让自己方寸大乱。”叶唯立刻亡羊补牢地开导起来。
“我明白。”娄雍剑深吸一口气，努力打压着心中的恐惧与愤怒，整张脸好不容易才变回白纸一张。
小伙子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反倒让叶唯备感忧虑，于是她暗自琢磨：眼下多说无益，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寒夜漫漫，一番长谈终于落下帷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叶唯终于打算回屋睡觉了。
娄雍剑则单独留在客厅，手里抓着电视遥控器，机械地切换着频道，目光却略显呆滞，神似僵尸。待叶唯熄灯之后，年轻人的脸色在骤然间恢复狰狞，并不由得攥紧拳头，瞳孔里随即绽放出陌生而又恐怖的光芒：“已经晚了，潘多拉的盒子早就打开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