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为绚，薪尽火传——悼邹碧华法官 第六章、八魁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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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这……倒是还没有。”耶律羽之没有准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家姪女重衮，如今正当及笄之年，与你倒是极为般配。”述律平笑道，“兀里贤弟想必也知道，重衮是我二哥萧室鲁和斡里的胞妹余庐睹姑的女儿。我家妹子的美貌自然就不必多说了，人都说女儿最像父亲，室鲁当年可是草原上一等一的美男子，重衮的模样，更是怎么夸都不为过。只可惜斡里他妹走的早，她在病榻上跟斡里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一定要给重衮找个好归宿。我看，若她今儿天上有知，定然也能遂愿含笑。”
“婚嫁之事，不敢自主，当禀过长兄，方可从长计议。”耶律羽之只能行此缓兵之计。
“那也好，此事当然得和洪隐兄弟商量。”述律平眼波一转道，“我想，正所谓男才女貌、珠联璧合，他定然也和我们一样，总是乐见其成的嘛！”
“嫂夫人取笑了。”耶律羽之估摸着此时定昏将近，他也不便留在帐内，遂向述律平辞道，“时候不早了，兀里就不叨扰了，嫂夫人早生安歇吧。”
“我也正有此意。”述律平随意作了个打哈欠的姿势，慵懒地说道，“只是嫂嫂还有一事相托，不知贤弟可否胜任？”
“且说无妨。”耶律羽之完全没有料到此番会谈及婚嫁，这时更猜不到她又有何事相求。他原以为会问他怎么应对即将到来的八部之争，可他事先想好的破敌良计，今晚却是一点都没用上。
“素闻贤弟莅事恪勤、才能出众，更兼通晓各族语言，正是出使外邦的最佳人选。此次能否为我部暗联高昌，以成犄角相合之势？”述律平浅浅笑道。
“若有用得着之处，兀里自当竭诚以报。”耶律羽之不禁暗自诧异：莫非堂兄想对西边的党项、室韦用兵？可是八部的形势尚未明朗，如今又岂是四方争雄的时候？
“有你这句话，我很高兴。兀里贤弟，行程已为你安排妥了，明日即可动身，且将此信物带给安萨兰国师，他自会与你接应。”才说着，述律平从案下取出一密封皮筒，郑重地交到了耶律羽之手中。
耶律羽之郑重应了，便退了出去。他出得帐来，心头疑惑却是未减，反而又重了几重：述律平此番许以亲姪女，显然含着笼络之意。以他的宗族地位，本也不值得奇怪，只是这时机，为何要在今夜？
至于西联高昌回鹘，隐约又是一盘大棋，但这时机选的也是蹊跷。高昌远在西域，就算他日能够出师合围，对眼前八部内争的局势却毫无助益。更何况，哈喇汗国再度强大起来以后，高昌自保虽然有余，心腹之患却常在西侧，就算能够顺利与之结盟，也不见得它能顾得上远在东边的契丹。
耶律羽之一路思量着到了自己帐中，待他躺下，方才想起还没有仔细端详那皮筒，于是又起身拿了过来，就着烛光打量，却见其顶端封印之处，俨然交织着细密符文。耶律羽之凝神分辨那火焰般排列着的行文，终于将这草书的回鹘文字解了出来。
印文曰：“誉惠明法，能离死错。光耀内外，令同诸圣。”
耶律羽之默念了几遍，隐约觉得舌尖有些灼热，言语中蕴含的无形火焰，仿佛也在他胸中燃烧起来。
注：高昌回鹘，又称西州回鹘，为漠北回鹘汗国瓦解西迁时所建，其于9世纪中叶立国之时，曾率部大败吐蕃，866年，其首领仆固俊的部下拓跋怀光阵斩吐蕃大将尚恐热，夺取西州、北庭、轮台、清镇等军事重地，一时势力大盛，北庭成为夏宫，高昌则是首都及冬宫所在。其君主号称“亦都护”（突厥语，意为幸福的君主），疆域最广时东起甘肃西部，西到中亚两河流域，南抵昆仑山北麓与于阗、喀什一线，北达天山阿尔泰山以北，但主要重心始终在南疆的北庭与高昌一带。国内多种宗教并行，王室早期信奉摩尼教，后改信佛教，民众则大多皈依佛教。
注：喀喇汗国，是9世纪初至13世纪的突厥回鹘人与葛逻禄人，在中亚的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南部及今新疆喀什、阿克苏、和田、伊犁等地区建立的突厥王朝。亦称“哈卡尼耶”、“大石”、“黑汗王朝”或“葱岭西回鹘”。“喀喇汗”在突厥语中是“伟大”、“真正”之意，与黑色并无关联，但伊朗史家称该国习惯穿黑衣用黑旗。其可汗自称“桃花石汗”或“东方与秦之主”，王族则自认为是波斯神话英雄阿弗剌昔牙卜的后裔。最初主要信奉摩尼教，后成为突厥人建立的第一个伊斯兰王朝。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这……倒是还没有。”耶律羽之没有准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家姪女重衮，如今正当及笄之年，与你倒是极为般配。”述律平笑道，“兀里贤弟想必也知道，重衮是我二哥萧室鲁和斡里的胞妹余庐睹姑的女儿。我家妹子的美貌自然就不必多说了，人都说女儿最像父亲，室鲁当年可是草原上一等一的美男子，重衮的模样，更是怎么夸都不为过。只可惜斡里他妹走的早，她在病榻上跟斡里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一定要给重衮找个好归宿。我看，若她今儿天上有知，定然也能遂愿含笑。”
“婚嫁之事，不敢自主，当禀过长兄，方可从长计议。”耶律羽之只能行此缓兵之计。
“那也好，此事当然得和洪隐兄弟商量。”述律平眼波一转道，“我想，正所谓男才女貌、珠联璧合，他定然也和我们一样，总是乐见其成的嘛！”
“嫂夫人取笑了。”耶律羽之估摸着此时定昏将近，他也不便留在帐内，遂向述律平辞道，“时候不早了，兀里就不叨扰了，嫂夫人早生安歇吧。”
“我也正有此意。”述律平随意作了个打哈欠的姿势，慵懒地说道，“只是嫂嫂还有一事相托，不知贤弟可否胜任？”
“且说无妨。”耶律羽之完全没有料到此番会谈及婚嫁，这时更猜不到她又有何事相求。他原以为会问他怎么应对即将到来的八部之争，可他事先想好的破敌良计，今晚却是一点都没用上。
“素闻贤弟莅事恪勤、才能出众，更兼通晓各族语言，正是出使外邦的最佳人选。此次能否为我部暗联高昌，以成犄角相合之势？”述律平浅浅笑道。
“若有用得着之处，兀里自当竭诚以报。”耶律羽之不禁暗自诧异：莫非堂兄想对西边的党项、室韦用兵？可是八部的形势尚未明朗，如今又岂是四方争雄的时候？
“有你这句话，我很高兴。兀里贤弟，行程已为你安排妥了，明日即可动身，且将此信物带给安萨兰国师，他自会与你接应。”才说着，述律平从案下取出一密封皮筒，郑重地交到了耶律羽之手中。
耶律羽之郑重应了，便退了出去。他出得帐来，心头疑惑却是未减，反而又重了几重：述律平此番许以亲姪女，显然含着笼络之意。以他的宗族地位，本也不值得奇怪，只是这时机，为何要在今夜？
至于西联高昌回鹘，隐约又是一盘大棋，但这时机选的也是蹊跷。高昌远在西域，就算他日能够出师合围，对眼前八部内争的局势却毫无助益。更何况，哈喇汗国再度强大起来以后，高昌自保虽然有余，心腹之患却常在西侧，就算能够顺利与之结盟，也不见得它能顾得上远在东边的契丹。
耶律羽之一路思量着到了自己帐中，待他躺下，方才想起还没有仔细端详那皮筒，于是又起身拿了过来，就着烛光打量，却见其顶端封印之处，俨然交织着细密符文。耶律羽之凝神分辨那火焰般排列着的行文，终于将这草书的回鹘文字解了出来。
印文曰：“誉惠明法，能离死错。光耀内外，令同诸圣。”
耶律羽之默念了几遍，隐约觉得舌尖有些灼热，言语中蕴含的无形火焰，仿佛也在他胸中燃烧起来。
注：高昌回鹘，又称西州回鹘，为漠北回鹘汗国瓦解西迁时所建，其于9世纪中叶立国之时，曾率部大败吐蕃，866年，其首领仆固俊的部下拓跋怀光阵斩吐蕃大将尚恐热，夺取西州、北庭、轮台、清镇等军事重地，一时势力大盛，北庭成为夏宫，高昌则是首都及冬宫所在。其君主号称“亦都护”（突厥语，意为幸福的君主），疆域最广时东起甘肃西部，西到中亚两河流域，南抵昆仑山北麓与于阗、喀什一线，北达天山阿尔泰山以北，但主要重心始终在南疆的北庭与高昌一带。国内多种宗教并行，王室早期信奉摩尼教，后改信佛教，民众则大多皈依佛教。
注：喀喇汗国，是9世纪初至13世纪的突厥回鹘人与葛逻禄人，在中亚的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南部及今新疆喀什、阿克苏、和田、伊犁等地区建立的突厥王朝。亦称“哈卡尼耶”、“大石”、“黑汗王朝”或“葱岭西回鹘”。“喀喇汗”在突厥语中是“伟大”、“真正”之意，与黑色并无关联，但伊朗史家称该国习惯穿黑衣用黑旗。其可汗自称“桃花石汗”或“东方与秦之主”，王族则自认为是波斯神话英雄阿弗剌昔牙卜的后裔。最初主要信奉摩尼教，后成为突厥人建立的第一个伊斯兰王朝。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