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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内外强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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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东。

    丞相府。

    府外种着几株大桑树,让人感觉到这里的住着的主人就像当年的诸葛亮一样,鞠躬尽瘁。

    至少几年前是让人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那个时候,这里的主人是一代名臣王安石。

    而现在它的主人是蔡确,蔡确的口碑并不怎么样,至少是比王安石差很多。

    但是他的宰相府,却要比王安石那个时候热闹很多。

    因为,王安石更像是一个得罪了天下人的孤臣,几乎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来往。当时就连高晓川来的也不是很多。而蔡确就不同了,他在京城百姓眼里人缘不怎么样,但是他在官员当中,人缘倒是很好。所以,他这里很热闹,经常是车水马龙。

    天色。

    已经很晚了。

    蔡确的书房里还是灯火通明,因为蔡确今天要见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刚从镇南王府回来的天池门门主,天发白。

    蔡确看到天发白自然是客气的很,因为在蔡确眼里天发白这个人,要比自己的兄长蔡冰更重要,也更厉害。

    这时屋里面除了蔡确本人之外,还有四个人在场。

    那就是天发白c蔡冰c天野,剩下最后一个人就是天发白的军师段心觉。

    蔡确知道今天天发白要来,所以特意让厨房预备了一点宵夜,自己又亲自给天发白斟满了酒,然后才缓缓说道:“没有想到,天门主这么快就到了京城,还亲自走了一趟镇南王府。因天色已晚,不才也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酒宴给天门主接风,只有薄酒一杯来给门主接风洗尘。”

    天发白笑着看了一眼这杯酒,淡淡的说道:“丞相大人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这种场面话就不要多说了。”

    蔡冰也在旁边跟着说道:“是啊,我说兄弟,天兄是世外高人,也是我的多年挚友,没必要用这些俗礼来做表面的文章,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蔡确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说道:“是啊!今天只喝酒,不说废话。既然门主来了,就在京城多逗留几天,好好玩一玩逛一逛。”

    天发白听到这话,沉了一沉才说道:“老夫这次来,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还是希望丞相大人能给老夫交一句底才好啊!”

    蔡确听完这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长叹一声道:“好吧!事呢倒是有一件,也正是困扰在下多时的事情,今天把门主和兄长叫过来,段军师也在此,就是为了和诸位商议一下。”

    这时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段心绝慢慢说道:“不知,丞相大人想下一步棋怎么走?”

    蔡确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再次长叹一声说道:“现在不管朝局还是京城武林,形势都是错综复杂。归根到底,还是各方势力都盯着那个皇位啊!而离皇位最近的无非就是两大派系,一方是高太后和太子的一党,另一方就是赵王爷和京外雍王c曹王一党,而我们这些人充其量也只能挑边站!”

    天发白缓缓说道:“听丞相大人的意思,现在的京城实际上就是两派。而剩下所有的势力只能是挑边的份,对不对?”

    蔡确一伸大拇指说道:“门主高见!现实情况就是如此。当今圣上病危,看来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情,谁能抢到储君这个位置呢,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段心觉在旁边跟着继续说道:“那宰相大人心里边可有计较啊?”

    蔡确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才缓缓的说道:“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延安郡王赵佣(宋哲宗)的太子名分早定,他又是当今高太后最宠爱的皇孙,而且高家势力在朝中非常的大,实际上就这一点看,高太后一方的胜算基本上是不可动摇的。但是有一点,也是现在不稳定的最大因素,就是当今太子只有九岁。自古以来,幼主登基都不能服众,这也就是赵王爷和雍王和曹王争夺帝位最有利的理由。但是自古以来呢,不传子传弟的事情非常少,只有本朝的太祖和太宗是兄弟相传,可是雍王和曹王又怎么和太宗皇帝相比呢!他们昏庸无能,在封地鱼肉百姓,弄得天怒人怨,就是当了皇帝也会天下大乱啊!并且现在看来,圣上把帝位传给赵保飞这个皇叔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但是现在太子年幼,会不会出现太宗夺太祖皇位这种事情?或者是出现太祖陈桥黄袍加身夺柴家天下这种事情?那就不好说了啊。”

    天发白这个时候呵呵一笑,说道:“听蔡丞相的意思,太子是名正言顺,但你又怕太子年幼,加上高太后又是个妇道人家,压不住朝局,皇位最终还又会落在镇南王手里,所以你很难抉择,是也不是?”

    蔡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蔡冰在旁边也是长叹了一声,对天发白说道:“本来应该是支持高太后和太子的,但是呢,镇南王手里又掌握着兵权,就怕弄不好,我们身败名裂是小事,株连九族才是大事。如果掌握兵权的高晓川还活着的话,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天发白缓缓站起身来,说道:“老夫总算听明白了,太子有名份,而镇南王有实力,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段心觉沉思了一阵子,缓缓说道:“那宰相大人为什么不联合一下朝中有实力的官员,一来可以左右一下形势,二来自己也好有一党人不至于成孤家寡人啊”

    蔡确也慢慢的站起身来,说道:“我又何尝没想过啊!只是朝中的人不是变法派,就是守旧派。变法派呢,都因为我是出身于守旧派又是赵王爷一手提拔的,再加上原来小弟也算当了一阵子变法派,所以他们不光不屑与我为伍,还恨我入骨呢。而守旧派呢,不是听命于赵王爷,就是听命于高太后,这一党势力小弟也很难插足啊。”

    段心觉又说道:“我个人倒不这么想,至少高晓川和王安石的变法余党和江湖力量还可以一用。”

    蔡确苦笑一声,说道:“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他们视我为仇,又怎可与我联手啊!”

    段心觉呵呵一笑,又说道:“咱们也可以利用他们和赵保飞的仇恨啊,这样就可以暗地里帮高太后一党牵制赵保飞,如果将来太子顺利登基,我们还可以算是有功之臣呀。”

    蔡冰和天发白听到这里,脸上也都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旁边的天野一直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天发白在这里哪有自己说话的余地,更何况自己还是有名的武林败类,不招惹自己大哥烦就不错了。

    就在众人都没有说话的时候,就听见窗外有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这个想法虽然听起来有点卑鄙,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此言一出,蔡确就吓出一身冷汗,立刻低声喝道:“谁?!”

    没有想到一直站在窗边的天发白却笑呵呵地说道:“年轻人,你在外面听的也够久了,何不现身一见啊?”

    话刚说完,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从窗外跃了进来。

    蔡确急忙说道:“是你?!”

    年轻人笑道:“是我。”

    天发白笑着说道:“年轻人,你半个多时辰以前在镇南王府露了一手,令老夫很是难忘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有求先生。

    有求先生向天发白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在下这次来,是有事情想和蔡相爷商量一下。”

    蔡确缓缓的坐回了椅子上,故作镇定地说道:“咱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商量啊?”

    他当然认识有求先生,镇南王府一战有求先生名扬天下c震铄古今,他当然印象深刻(详情见《天哭》)。说实话,他看见有求先生出现多少还有点恐惧。

    有求先生当然看出他的神情和心思,悠悠笑道:“眼前不就有一件吗?”

    蔡确冷笑道:“眼前?”

    有求先生很不客气地坐在了天发白的位子上,淡淡的说道:“蔡相爷真是健忘啊,刚才你们不是还要对付赵保飞吗,怎么?这一会就忘了?”

    蔡确接着冷笑道:“对付赵保飞?谈何容易!他不光正在联络京外的雍王和曹王的数万大军,在京内他还利用方田和戴小风等人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禁军,再加上九一刀剑帮这个京城最大帮派对他的支持。想对付他,谈何容易啊!”

    有求冷冷的笑了笑,很无奈的说道:“蔡丞相,你没听说过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吗?只要我们一举拿下赵保飞,剩下的人都不足为惧。我想,这也是蔡相爷早就想过的事情吧。不然,你怎么会把天门主和蔡老剑客都招到京城里面来呢?”

    蔡确一听,他的表现就像被人拆穿了一件不愿被人知道的事一样,急忙厉声说道:“蔡冰大侠是本相招到京城来对付李水月的!因为本相怕李水月对本相不利!所以希望蔡大侠可以留在相府!这样的解释还不够合理吗?”

    有求先生突然站起身来,对旁边一直站着的天发白笑了笑说道:“门主请坐。”然后又对蔡确说道:“就算这件事情可以解释的通,现在李水月已死,那你又为何星夜把天老门主召唤入京呢?我看你早就有除掉镇南王的心,只是还没那个胆量和实力罢了!哈哈哈哈!”

    蔡确心中一愣,一下子就被有求先生给说的哑口无言了。

    蔡冰和天发白也是对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没有插话。

    只是段心觉突然说道:“今夜你让我们大小姐前去探南王府,就是为了把我们门主引出来吧?!还想让我们上你的贼船。然后你又出手救了司徒小梦,好让我们大小姐更是醋意大发,再死命的贴着你。对不对?你这是在利用我们大小姐对你的爱慕之情啊!”

    有求先生笑了笑,说道:“聪明!看来,段先生这个军师还是很称职的呀!”

    蔡确听完就是一声冷笑,说道:“年轻人,你是聪明过头了吧!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又凭什么听你的?!”

    这时有求先生又笑着说道:“呵呵呵,你今天爬到宰相之位,也不容易吧?所以,你更不想当乱臣贼子!在下今天带来一样东西,如果你心甘情愿地站在太子一侧,我就把这样东西给你看一看。这样你就知道你凭什么了。”

    蔡确心中又是一愣,急忙说道:“什么东西?”

    有求先生悠悠然的说道:“圣旨。”

    蔡确听完‘圣旨’两个字,急忙站起身来就要行跪拜之礼。

    有求先生急忙走上前去扶住了他,口中说道:“这是圣上给你的秘旨,就不必行此大礼了,你自己拿去看看吧。”

    说完就从袖子里取出一份金黄色的圣旨,递给了蔡确。

    蔡确急忙把圣旨托在手里,打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不下三遍。

    看完之后,蔡确愣在那里至少有半盏茶的功夫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一咬牙‘扑通’跪倒在地高声说道:“臣,定不负重望!为了大宋的基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求先生看到这里,笑嘻嘻地说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我会等相爷的好消息的。”

    说完就潇洒地推开了书房的门,笑着走了出去。

    天发白看着有求先生的背影,缓缓的笑着说道:“这个年轻人,心思缜密,武功高绝,的确是个天下无双的人才!如果杏儿可以跟了他,也不算是件坏事。呵呵呵呵”

    段心觉这时赶紧站起身来对蔡确说道:“相爷,陛下的圣旨可是真的?”

    蔡确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千真万确。”

    段心觉又说道:“那圣上什么意思?”

    蔡确淡淡地说道:“陛下让我支持太子,如果一切顺利之后,就用遗诏的方式封我为王”

    众人听完这话顿时一片欣喜,但是只有天发白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晨。

    有风。

    太平王府。

    一大早有求先生就踏进了太平王府的大门,他来到千百堂后就见到了在哄孩子的莫容听雨,他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搬家搬得还挺快。”

    慕容听雨淡淡的笑道:“有朝廷的人帮忙,搬家自然就顺利一些。”

    有求先生看着她怀里的小有求在看墙上一张书法,突然鼻子一阵酸楚,说道:“夫人在教小王爷认字吗?真是不容易啊!”

    慕容听雨笑了笑,说道:“墙上这幅字是出自晓川之手,只是希望孩子可以不要忘了自己的父亲。”

    有求先生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好久才继续说道:“昨夜我把事都安排妥了,咱们就静静地等着事情的下一部变化了。”

    就在这时,慕容听雨缓缓的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柄紫色短剑说道:“你救我们母子好几次,也很难见到你,今天见到了就把这个送给你吧!就算我的一番谢意。”

    有求先生一看,大惊道:“紫云剑?!这怎么行!”

    慕容听雨苦笑了一声说道:“你的剑在少林寺帮晓川大战李水月时被毁了,虽然我不知道天下间为什么会有两把紫云剑,但是我知道天下间能配上有求先生你这种绝世剑客的也只有紫云剑了。收下吧,我相信晓川也是这么想的。”

    有求先生看着手里的紫云剑,一时哽咽了起来。

    这时司徒小梦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缓缓的说道:“这么看你就是和紫云剑有缘啊。但是咱们现在还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打败镇南王啊,这才是一件令所有人头疼的事情。”

    有求先生刚想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说道:“姐姐难道把我给忘了吗?你们来京城了,也不给妹子打个招呼。”

    这时候有求先生就看见了一个长得绝美的青衣女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司徒小梦和慕容听雨看见她之后顿时高兴的叫起来,她们兴奋说道:“公孙妹子?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欲水思情宫的大小姐,公孙赏雪。

    太平王府的总管高寿急忙跑了进来说道:“夫人,这位姑娘拦也拦不住”

    慕容听雨笑着说道:“寿叔,自己人。你先下去吧,没事了。”

    三个女人顿时就拉着手热情地聊了起来。

    只听慕容听雨轻松的说道:“去年和妹子杭州一别,没想到又在京城见到了。真是缘分啊!对了妹子,你怎么会来京城?”

    公孙赏雪边笑着逗慕容听雨怀里的孩子边笑着说道:“咱们去年一别之后,妹子就一直牵挂着姐姐们,所以这才从西北赶了过来。在路上就听说你们在少林寺大战的事情,妹子又去了少林寺,没想到你们却回了京城。妹子就又追到了京城,这才找到你们。刚才听姐姐们说,咱们现在还没有实力对付镇南王,不知道妹子带来一个人有没有用?”

    司徒小梦急忙说道:“妹子带何人来了?”

    公孙赏雪嘻嘻地笑道:“当然是我爹啊!不知道他够不够格对付赵保飞?”

    慕容听雨和司徒小梦同时瞪大了眼睛说道:“公孙宫主进京了?妹子,你是怎么把你爹弄到中原来,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

    公孙赏雪接着说道:“妹子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嘻嘻嘻嘻不过你们也不用紧张,他老人家还得过两天才能进京,因为路上有事把他给绊住了。妹子想姐姐们想的厉害,所以就先跑来了。”

    有求先生在一旁听到这里,长叹一声后轻声说道:“如果公孙宫主也能进京的话,对付赵保飞的胜算就又多了几分。”

    可是这时花千千却从后面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道:“杀赵保飞是我一个人的事,不需要加手别人。”

    说完话她就走了出去。

    花忘情这时也急忙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到大家都在厅里就叹了口气说道:“我妹妹她的病又复发了,看来很难好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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