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恨雨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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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像女人的手摸着情人的脸庞一样冰冷而干涩。
但是，又是那么令人神醉。
金陵，堂堂的六朝古都。
在那里，柳树叶开始绿了。
就像霹雳堂迎接了一个新的客人那样春意盎然，他的客人就是黄卷。
但是，在雷恨雨一番话以后，整个大厅好像又回到了隆冬腊月。
黄卷静静的盯着雷恨雨，说道：“难道天风寨真的想得到‘无字天书’？难道，他真的请得动段无萧？”
雷恨雨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雷珅这个时候笑着说道：“先不谈这个，黄大堂主一路风尘，我们需要给黄大堂主接风洗尘，好好休息，别的事容后再说。”
雷行云赶紧说到：“对对对对对对！看看，把这事给忘了，都还没吃饭呢，就先谈这事。二哥你太不对了啊，赶紧赶紧，先带黄兄弟去厢房换身干净衣服，再打扮打扮我们的小妹妹司马大小姐。”
这个时候司马秀早就撅着嘴大吵起来：“就是，都不让我们吃饭，又是什么人头啊又是什么天书的，都不让人家有好好的胃口吃饭，要再这样我再也不来霹雳堂了。”
这时候雷恨雨赶紧干笑道：“对对对对对对，赶紧赶紧，光说正事了，忘了我们的司马大小姐没吃饭呢。”
说到这，大家都笑了。
但是唯一只有黄卷笑不出来。
他还是静静的盯着那杯茶，口中喃喃的说到：“十万两，十万两！看来我黄某人的人头是挺值钱。”
深夜。
黄卷坐在屋子里，对着桌上的蜡烛，只是一杯一杯喝酒。
黄卷向来不多喝酒，所以他每次喝酒心里都有很多的事情。
在这时，门口响起来一个声音：“黄兄弟睡了没？在下雷珅，不置可否和黄兄喝两杯？”
黄卷赶紧起身打开门，雷珅的一张和蔼的大脸出现在门口。
黄卷笑道：“惊琴先生，请！”
雷珅进门后，一屁股坐在桌子旁，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然喝下去。
说道：“黄兄弟，是不是为今天我们总堂主的那番话而忧心呢？说来听听！”
黄卷苦笑道：“嵩嵩是高大哥的弟弟，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再者说了，天风寨在江南一直和我们小花堂作对，我又怎么可以不问呢？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镇南王对我黄卷一直念念不忘，还出十万两白银这个好价钱来买我的人头？真想不通那个老头子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说完又猛喝了一杯酒。
雷珅这个时候用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盯着他，笑道：“原来黄兄是为这件事而烦恼，大家都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怎么又能置身事外呢。自从平王高晓川死了之后，京城就成了镇南王的天下。而在京城武林九一刀剑帮又独自做大，而你们小花堂的花总堂主又为人中庸，近期又没有什么太大作为。虽然，我们霹雳堂和相思烟雨楼关系甚密，但相思烟雨楼却比较倾向于和镇南王结盟。但是，天风寨一向都是唯京城高官马首是瞻，我们霹雳堂在中间很难做人。但是在江南，我们又不能被天风寨给吞噬掉，雷家的百年基业不能就这样凋零下去。所以，我们希望黄兄弟可以帮我们！虽然我们曾经在过去和贵堂发生过不愉快，但是我希望黄兄弟大人大量，可以一笑泯恩仇。”
黄卷静静的看着他，看着看着自己笑了起来：“我黄卷只是一个逃避江湖追杀的无名小卒，又何德何能，能帮得了江南雷家？不过，我倒是对段无萧这件事情比较感兴趣。”
雷珅听到这，哈哈大笑：“难道就是因为嵩嵩是高晓川的弟弟？还是黄兄也有意翻看一下‘无字天书’？”
黄卷轻声笑道：“‘无字天书’与黄某无缘，那毕竟是沈家的东西，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沈袭人想要还是段无萧想要？还是宋万楚要？”
雷珅说道：“传说三十年前沈老太爷为了不让沈家中途没落，所以对江湖人称沈家有一本‘无字天书’，而且此书只是印在沈家的一代代女儿身上。所以说‘无字天书’之事是真是假，是有是无，江湖上无人知道。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就是沈家掌管‘无字天书’的女人都是青春永驻，不会衰老。这样的奇事导致江湖人久而久之也就信了有‘无字天书’这种事，因为没有神物，那沈家女人青春不老的事又怎么解释？哈哈哈哈，但是后来听说沈家大公子沈袭人想和宋万楚结盟，但是又怕自己资历资格都不够，所以就把心思打到了自己妹妹身上，后来所以软禁了他的妹妹。谁知事生枝节，嵩嵩闯进了沈园带走了沈璇，这才招致沈家的人追杀他们家的人。”
听到这里，黄卷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到嘴里。
淡淡地笑道：“那这件事又和段无萧他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这是雷珅不紧不慢的说道：“是段无萧自己赵上沈袭人的，说它可以帮助沈家收拾掉嵩嵩，但条件是先翻看一下‘无字天书’。江湖上都知道段无萧是一个武痴，也是一代奇人，此人亦正亦邪，不黑不白，什么坏事也作，什么好事也干，他可以为了练‘换魂大法’糟蹋一百零八名黄花闺女，也可以为了救江南灾民去截官府的官粮。你说，此人是不是一代奇人呀？”
黄卷冷笑了一声，“像这种无耻之徒，必将诛之！”
雷珅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诛之？你打得赢他吗？据我所知，他的武功并不在‘天地春秋’之下，你拿什么赢他？看来这次嵩嵩是凶多吉少！”
子时。
雷珅走出了黄卷的房门，看到院子里树下站了一个人。
赶紧上前行礼道：“二哥，看来黄卷对帮我们没有多大兴趣。”
树下这个人，就是霹雳堂的总堂主雷恨雨。
雷恨雨一脸苍白的说道：“实际上，我们并不指望着黄卷能帮我们，把他收留在这儿，我们还得罪了镇南王爷。叫他来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把小花堂拉下水，能把小花堂拉下水就等于把神魔教拉下水，那样的江南才有意思。到那时，我们不用跟天风寨争地盘，更不用看着司马秋雨那老小子的脸色行事！三第，你说那样有没有意思？”
雷珅笑道：“二哥高见，小弟佩服，这样是不是对司马秀很不公平？”
雷恨雨低声说道：“公平？在武林中哪有公平？在江湖上，讲的只是实力，只要留住司马秀，我们就能牵制住相思烟雨楼。只要拉住黄卷，花羽和花落轩，就得对我们另眼相看，办大事者眼光要长远一些。”
雷珅赶紧躬身笑道：“是！二哥教训的是！咱们霹雳堂在二哥这种英明神武的高人带领下，应该会发扬光大。”
但是，他的嘴边出现了一丝谁也没有觉察到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雷珅再次来到了黄卷的房门外，推门说道：“黄兄弟昨晚睡得可好？”
但是屋里并没有人。
正在雷珅诧异之间，脑后一道掌风向它袭来。
雷珅这时机灵的一侧身，转身一掌拍了出去。
两掌相交，发出‘轰隆’的一声。
对方和雷珅都被震开三尺。
对方高声笑道：“先生果然好功夫，不愧是挂剑堂的堂主。”
雷珅这时也笑道：“原来是黄兄弟，黄兄弟是不是像试试小弟的武功才出此下策？要不然谁敢在霹雳堂出手伤人呢？”
出手的人正是黄卷。
黄卷笑道：“人说雷家的人都深藏不漏，今日一件果然非同凡响，只是先生的掌法让在下非常钦佩，小弟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请先生海涵。不过刚才先生刚才所用的掌法好像有点像剑法，不太像雷家的正统武功啊！”
雷珅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拱手说道：“哪里哪里，黄兄说笑了！我这点雕虫小技怎敢在黄兄面前献丑。黄兄乃是神魔教花落轩的高徒，你的‘流云手’已经使得千变万化，当年以一招‘天风云卷’杀死‘一刀追风’连山行连老爷子，轰动京城。才使得高晓川对黄兄刮目相看，黄兄的武功才可算得上非常钦佩四个字。”
黄卷这时笑道：“先生见笑了，见笑了！这只是江湖上的朋友吹捧在下罢了，先生不要再让小弟无地自容了。”
雷珅这时笑道：“黄兄不要这样说，纵使你不能帮我们霹雳堂，但是你也记住，你是我们的客人，不是我们的敌人。”
两人刚说到这儿，就听见隔壁房门里司马秀高声说道：“唉！还是江南好，不像北方那么得令人没劲，我再也不想去京城了！像这里，山好水好空气也好，人显得也精神！是不是？”
说话的人已经走出了房门，看到黄卷和雷珅站在院子里，惊奇的说道：“黄大头，你起那么早，真是令我惊讶，你不累么？雷三哥也来这么早，今天早餐吃什么，我饿了。”
说完三人相对而笑。
吃完早饭，雷珅说：“黄兄弟，用完早饭后我二哥要带你转转霹雳堂。”
黄卷笑着答应道：“好!”
霹雳堂在金陵城算是最大的宅院了，有四百多亩。
所以说，只有这样的气派，才能配得起江南雷家这四个字。
在江南霹雳堂的花园里，黄卷和雷恨雨两个人缓缓的走着。
雷恨雨不冷不热地说道：“黄兄有三年没踏足霹雳堂了吧？不知这次故地重游作何感想。”
黄卷听到这里干笑道：“三年前小弟不懂事，闯进霹雳堂伤了杜老爷子，到现在心里都有点过意不去。还请雷堂主不要挂在心上。”
雷恨雨笑道：“黄兄见笑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知黄兄觉得我们霹雳堂怎么样，如果住得还舒服的话，希望黄兄多住些日子。不过，我今天收到消息说扶桑第一高手伊次春雷已经从岳阳动身了。”
黄卷心想到：这老小子想让我回答帮不帮他的事情，所以用这句话来套我，我不妨作个顺水人情，答应他算了，省得他们成天缠着我。
想到这里黄卷说道：“听说伊次春雷的‘春雷刀法’名震扶桑，不知是真是假？我倒是想见识见识，看看他有没有那十万两白银的好运。”
雷恨雨突然停住脚步，看着黄卷说道：“难道，黄兄弟答应留在霹雳堂帮助我们对付天风寨？如果真是这样，就是有十个宋万楚，老夫也敢和他拼上一拼。”
黄卷也停住了脚步，笑道：“雷堂主，多谢你好意收留，我也不想做你们的敌人，希望我们将来也可以做生死兄弟。”
雷恨雨听到这里，紧紧地握住了黄卷的手。
三月初一。
一个草长莺飞的日子。
不过，今天却下起了雨。
黄卷在霹雳堂的西厢房和雷珅下着围棋。
黄卷说道：“本来可以去放纸鸢的天气，却下起了雨，不过也好，春雨贵如油嘛。”
就在这时，就听见窗外一阵滚滚的雷声，响彻天际。
雷珅捏着手里的白子，喃喃的说道：“看来他已经来了，黄兄可做好准备了。”
黄卷笑道：“没想到，扶桑人原来也那么爱钱？他随时来，我随时奉陪。”
说完，一子落在白棋的腹地。
黄卷笑道：“惊琴先生，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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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堂堂的六朝古都。
在那里，柳树叶开始绿了。
就像霹雳堂迎接了一个新的客人那样春意盎然，他的客人就是黄卷。
但是，在雷恨雨一番话以后，整个大厅好像又回到了隆冬腊月。
黄卷静静的盯着雷恨雨，说道：“难道天风寨真的想得到‘无字天书’？难道，他真的请得动段无萧？”
雷恨雨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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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司马秀早就撅着嘴大吵起来：“就是，都不让我们吃饭，又是什么人头啊又是什么天书的，都不让人家有好好的胃口吃饭，要再这样我再也不来霹雳堂了。”
这时候雷恨雨赶紧干笑道：“对对对对对对，赶紧赶紧，光说正事了，忘了我们的司马大小姐没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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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唯一只有黄卷笑不出来。
他还是静静的盯着那杯茶，口中喃喃的说到：“十万两，十万两！看来我黄某人的人头是挺值钱。”
深夜。
黄卷坐在屋子里，对着桌上的蜡烛，只是一杯一杯喝酒。
黄卷向来不多喝酒，所以他每次喝酒心里都有很多的事情。
在这时，门口响起来一个声音：“黄兄弟睡了没？在下雷珅，不置可否和黄兄喝两杯？”
黄卷赶紧起身打开门，雷珅的一张和蔼的大脸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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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黄兄弟，是不是为今天我们总堂主的那番话而忧心呢？说来听听！”
黄卷苦笑道：“嵩嵩是高大哥的弟弟，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再者说了，天风寨在江南一直和我们小花堂作对，我又怎么可以不问呢？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镇南王对我黄卷一直念念不忘，还出十万两白银这个好价钱来买我的人头？真想不通那个老头子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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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卷静静的看着他，看着看着自己笑了起来：“我黄卷只是一个逃避江湖追杀的无名小卒，又何德何能，能帮得了江南雷家？不过，我倒是对段无萧这件事情比较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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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卷轻声笑道：“‘无字天书’与黄某无缘，那毕竟是沈家的东西，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沈袭人想要还是段无萧想要？还是宋万楚要？”
雷珅说道：“传说三十年前沈老太爷为了不让沈家中途没落，所以对江湖人称沈家有一本‘无字天书’，而且此书只是印在沈家的一代代女儿身上。所以说‘无字天书’之事是真是假，是有是无，江湖上无人知道。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就是沈家掌管‘无字天书’的女人都是青春永驻，不会衰老。这样的奇事导致江湖人久而久之也就信了有‘无字天书’这种事，因为没有神物，那沈家女人青春不老的事又怎么解释？哈哈哈哈，但是后来听说沈家大公子沈袭人想和宋万楚结盟，但是又怕自己资历资格都不够，所以就把心思打到了自己妹妹身上，后来所以软禁了他的妹妹。谁知事生枝节，嵩嵩闯进了沈园带走了沈璇，这才招致沈家的人追杀他们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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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珅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诛之？你打得赢他吗？据我所知，他的武功并不在‘天地春秋’之下，你拿什么赢他？看来这次嵩嵩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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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珅这时也笑道：“原来是黄兄弟，黄兄弟是不是像试试小弟的武功才出此下策？要不然谁敢在霹雳堂出手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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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卷笑道：“人说雷家的人都深藏不漏，今日一件果然非同凡响，只是先生的掌法让在下非常钦佩，小弟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请先生海涵。不过刚才先生刚才所用的掌法好像有点像剑法，不太像雷家的正统武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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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恨雨不冷不热地说道：“黄兄有三年没踏足霹雳堂了吧？不知这次故地重游作何感想。”
黄卷听到这里干笑道：“三年前小弟不懂事，闯进霹雳堂伤了杜老爷子，到现在心里都有点过意不去。还请雷堂主不要挂在心上。”
雷恨雨笑道：“黄兄见笑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知黄兄觉得我们霹雳堂怎么样，如果住得还舒服的话，希望黄兄多住些日子。不过，我今天收到消息说扶桑第一高手伊次春雷已经从岳阳动身了。”
黄卷心想到：这老小子想让我回答帮不帮他的事情，所以用这句话来套我，我不妨作个顺水人情，答应他算了，省得他们成天缠着我。
想到这里黄卷说道：“听说伊次春雷的‘春雷刀法’名震扶桑，不知是真是假？我倒是想见识见识，看看他有没有那十万两白银的好运。”
雷恨雨突然停住脚步，看着黄卷说道：“难道，黄兄弟答应留在霹雳堂帮助我们对付天风寨？如果真是这样，就是有十个宋万楚，老夫也敢和他拼上一拼。”
黄卷也停住了脚步，笑道：“雷堂主，多谢你好意收留，我也不想做你们的敌人，希望我们将来也可以做生死兄弟。”
雷恨雨听到这里，紧紧地握住了黄卷的手。
三月初一。
一个草长莺飞的日子。
不过，今天却下起了雨。
黄卷在霹雳堂的西厢房和雷珅下着围棋。
黄卷说道：“本来可以去放纸鸢的天气，却下起了雨，不过也好，春雨贵如油嘛。”
就在这时，就听见窗外一阵滚滚的雷声，响彻天际。
雷珅捏着手里的白子，喃喃的说道：“看来他已经来了，黄兄可做好准备了。”
黄卷笑道：“没想到，扶桑人原来也那么爱钱？他随时来，我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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