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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卷1 第五二章 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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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铁蓑道人带赵心源、魏青回到谷王峰后,每日练习吐纳剑诀,有时也出山走走。到了七月初一,赵心源猛想起听玉清大师谈过,自己以前在陶家庄的徒弟陶钧现已被矮叟朱梅收为门下,现在四川青城山学剑,何不去探看陶钧,就便拜见他师父矮叟朱梅?此老虽是得道多年的前辈剑仙,为人热心,喜抱不平,比年青人还要来得起劲,倘能得他相助到青螺山去,岂非大妙?和铁蓑道人、魏青商定后,先请魏青先行。赵心源同了铁蓑道人先到宜昌三游洞,去向师父侠僧轶凡请罪,相机请他下山相助。然后驾剑光赶上魏青,沿水道而行,到青城山去。

    三人分手后,赵心源、铁蓑道人剑光迅速,不一日到了三游洞,由铁蓑道人进去代他缓颊,心源跪在洞外请罪。待了一会,铁蓑道人出来说,侠僧轶凡不在洞内,洞中只住一个聋哑年迈的和尚,问他什么,也答不上来。心源闻言,便随了铁蓑道人二番进去,遍寻侠僧轶凡有无遗留什么字迹。那聋哑和尚见二人寻找,想是知道用意,径从一个破蒲团内取出一张纸团递与心源。原来侠僧轶凡因三游洞风景虽好,仍不能与世隔绝。他先在后洞参修,本与前洞隔绝,不知怎的,把行迹露在一个有心人眼里,传扬出去,说三游洞还有人未去过的后洞,里面住着一位高僧,如何神妙等语。一般人多喜事,从去冬起,不时有些俗人来向他请教佛理。侠僧轶凡不耐烦扰,便去川边邛崃山访友。因为后洞石壁内藏有许多经卷,暂时不便带走,才去寻了那聋哑和尚来替他看守。并留一张纸条,叫他交给赵心源。纸条大意是:原恨赵心源不待艺成,便私自离山。但见赵心源广积功德,行侠仗义,这气才慢慢消了。此番遭遇八魔,如得圆满,自可回三游洞找他,得传衣钵。

    这聋哑僧原是因犯了他师父雪山了了和尚的戒规,罚他遭三十年聋哑之孽。他虽然又聋又哑,本领同灵性依然存在,不过韬光晦灵,静待孽满罢了。他受轶凡之托,见赵心源来到,便将字条交付。赵心源见了纸条,心中大喜。铁蓑道人却觉这聋哑僧不是常人,又见侠僧轶凡托他看守经卷,知道那些经卷俱是西土真经,佛门异宝,侠僧轶凡竟能托他代管,更知有大来历。不过看他神态,又不似装作痴聋,揣不出什么用意。先后朝他礼询数次,聋哑僧好似被逼无奈,取了一支秃笔,在纸上写了“孽重心感,行再相见”八个字,写罢,径往蒲团上入定去了。铁蓑道人知他不愿人留此,有心试他一试,故意装作偷寻藏经,往他身后石壁走去。还未伸手,聋哑僧已经觉察,只见他举手往头了许多虔诚哀告的话,连丝毫回音都无有。

    俞允中正在伤心之际,忽见眼前不远有两道蓝光闪动,猜是自己诚心感动追云叟,用剑光前来接引,只消跟定这光前去,必能寻到他的洞府。不由心中大喜,也不顾手中疼痛,连爬带跌地朝那两道蓝光赶去。那蓝光只在原处闪动,并不移开,允中以为必有佳遇。等到走近面前,那蓝光还是不走,先还又猜是什么宝物。及至身临切近,还未及用手去摸,已闻鼻息咻咻,非常粗猛。允中心切势猛,知道有些不妙时,手已摸了上去。才一接触,便觉那东西一身长毛,腥味触鼻,知道在黑暗中遇见一种不知名的怪兽,吓了个胆落魂飞。那东西原也是在雾中不能见物,伏在那里假寐,被允中高声一叫,惊醒转来,闻着生人气味,循声朝前冲了过来。

    允中退下来时,本想拔剑护身,忙中忘了脱去手上棉套,就在这手忙脚乱之际,被那东西一头撞了过来,撞了个正着。允中一个站立不稳,倒栽葱跌滚下来。情知性命难保,猛想起农民临来时嘱咐,急忙拳起双腕,抱紧头颅,护好面部,双脚也往上拳拢,缩成一团,顺着往下滚去。且喜这一撞,正好撞向上山时的来处,不曾跌到深渊绝涧之内,没有丧了性命。允中一路翻滚,耳旁还不时听见那怪兽在上面吼叫如雷。连滚带吓,好一会才滚到山坡脚下,业已耳呜目眩,不能动转。又过了好一会,勉强将身坐起,忽觉胸前腰背上酸痛非凡,记起胸前是吃那怪兽撞了一下很重,滚到半山又被石头搁了两下。低头看时,胸前衣服业已刺破了一个大长口子,那怪兽头上想必生有角一类的东西,没有被它刺入肉内,还算万分之幸。允中白受了许多颠连辛苦,差点没把性命送掉,不但没有见着追云叟,达到心中愿望,周身还受了好几处硬伤,两手更是痛得火炙一般,屈伸不便。费了好些事,才勉强将一双破烂的棉手套脱了下来。一阵伤心急痛,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立刻晕倒,不省人事。

    等到俞允中醒来,身子已不在原来的山脚下,面前站定一个丰神挺秀的少年,见允中醒来,笑对他道:“你的伤处都好了么?”允中想起适才受伤之事,想是被这少年救护到此,便想下床道谢相救之德。忽然觉得身上痛楚若失,两手也疼止肿消。回忆前事,恍如做了一场噩梦一般。再看这间屋子,原来是个山洞,自己卧的是一个石床。洞内陈设,除了丹炉药灶之外,还有几卷道书。便猜这少年模样虽不似黄、赵等人所说的追云叟,一定也是个神仙异人。急忙下床跪倒说道:“弟子俞允中一心向道,从大雾中冒着百死,想爬上衡山珠帘洞,拜见外岳曾祖追云叟,学道练剑。不想受尽千辛万苦,半路途中被一个怪兽撞下山来,受了内伤,吐了口鲜血,晕死过去。多蒙仙长搭救,有生之日,皆戴德之年。弟子业已抛弃世缘,决心寻师学道,望乞仙长俯念愚诚,收归门下。弟子当努力潜修,决不敢丝毫懈怠,以负仙长救命接引之恩的。”

    那少年不俟允中说完,将他一把拉起。等允中说得差不多了,便对他说道:“救你的并不是我,你莫向我道谢。你知道这里是什么所在吗?”

    允中只得答称不知。那人道:“这里便是你舍命要上来的衡山后峰珠帘洞,不过此时你还不能在此居住罢了。”

    允中闻言,又喜又急:喜的是万没料到自己这一跌,居然就容容易易地到了多少日所想望的仙灵窟宅;急的是那少年说他不能在此居住,虽入宝山,仍不免空手回去。忙向那人道:“仙长既说这里是追云叟的仙府,不知仙长法讳怎么称呼?追云叟现在何处,可否容弟子虔诚求见请训?”

    那少年道:“我名岳雯,追云叟便是家师。适才你快到洞中时,家师已然带了我师弟周淳移居到九华山乾坤正气妙一真人的别府锁云洞中去了。”允中听说岳雯是追云叟弟子,当然也是个高明剑仙,便不问他所说的追云叟是否真不在洞中,重又向前跪倒,执意要拜岳雯为师,否则便引他去见追云叟,宁死也决不离开此地。

    岳雯拉起他笑道:“无怪我师父说你难缠,果然不假。你听我对你说,你未来此时,我师父已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同他无缘。他老人家自收了周师弟后,便决意不再收徒弟了。所以才用大雾将山封了,使你知难而退。不想你居然不畏艰险,硬从大雾中往上爬来,却不知此洞居衡山之背,离地千百丈,平时樵径只到山麓数十丈便无路可通,你又从黑暗中爬行,那如何能到得了?我也曾替你说了几句好话,但我师父性情古怪,最恨人有所挟而求,说你这种拼命行为,如无人解救,九死一生。你原是个独子,尚未娶妻,一旦丧命,你家便成绝嗣。你也不是痴子,明明以为我师父同你既有葭莩之谊,你生平又无大恶,我师父无论如何不愿收你,也决不能看着一个向道真诚的人为求见他一面,坐视其死而不救。不过你见别位剑仙不肯收你,想用这条苦肉计来邀他老人家怜悯。你资质心地俱还不错,本有一番遇合。谁知这一来,反招来他老人家不快,执意不管。偏偏你竟被山中怪物将你一头撞下山去,晕倒之时,我正想用丹药前去救你,我师父一眼看见怪叫花穷神凌真人朝你面前走去。他同我师父两位老人家一向是避面惯了的,我师父不愿同他老人家相见,本来就打算移居九华。今见凌真人出现,知道你不致丧命,乃将此洞留与我修行,带了我师弟周淳到九华去了。我师父走后,凌真人夹着你走来,原想同我师父吵嘴,问他为什么见死不救。不知我师父懒得和他见面,业已走开,凌真人扑了个空。他本也不愿收你为徒,想赖给我师父,又没赖上,便给你吃了两粒丹药,将你救转。临走时,他老人家对我说,你生长富厚之家,虽然根基不错,却染了一身俗气,并不是真心向道。这次冒险寻师,还是为了情欲而起。本不愿收你到门下,因为和我师父赌气,命你先到青螺山去,将六魔厉吼的首级盗来,便可收你为徒。话虽如此说,我想青螺山八魔自从神手比丘魏枫娘死后,他们又从别的异派之处学会了许多妖法,厉吼是八魔之一,青螺山窝聚异派甚多,远隔这几千里,你又不会剑术,空身一人深入虎穴,去盗他们为首之人的首级,岂非作梦?不过凌真人性情比我师父还要特别,既叫你去,必有安置你之法。你自己酌量着办吧。至于我师父,虽然对门下十分恩宽,要叫我收你为徒,我却不敢。你如愿冒百险往青螺山去,我念在你多少苦楚,帮你一点小忙,将你送去,省却许多跋涉,这倒使得。”

    允中听岳雯说了这一番话,前半截深中他的心病,好生惭愧。后来听怪叫花穷神凌浑居然肯收他为徒,凌浑的本领道法日前业已亲眼目睹,云凤又拜他妻子门下,更可惜此见面。只不过久闻八魔厉害,命自己只身空手要去将六魔厉吼首级盗来,谈何容易。不由又喜又惊。猛一转念:“自己此次弃家寻师,原是打算不成则宁死不归;佟元奇与玉清大师俱说自己遇合在青螺山,由凌真人所留的话看来更是不假。不经许多辛苦艰险,如何能把剑术学成?只索到了青螺山相机行事,譬如适才业已在大雾中惨死。”想到这里,精神一振,平添了一身勇气,便请求岳雯带他到青螺山去。

    岳雯道:“此去青螺山相隔数千里,你也不必忙在一时。那里异才能人甚多,我两三次走过那里,全未下去。你可在这里安歇一日,明日一早,我亲自送你前去,送离青螺山三十余里的番嘴子,我便回来,那里有镇店,有庙宇,你再问路前去好了。”允中道谢应允,便在洞中住了一夜。

    第二日早起,岳雯给他服了几粒丹药,带着他在空中飞行,走了两天,到了三天早上,才到了番嘴子。这里是川滇间一条捷径,人烟却不甚多。岳雯同允中在僻静处降了下来,允中几次求他相助。岳雯随追云叟多年,行动说话都与追云叟好些相似,并没有答应允中,径自作别回去。允中无法,只得一人踽踽凉凉,前往镇店中去寻住处。到了镇上,虽然看见有几十家人家,俱都关门闭户,非常清冷。问了几处,无人答应。遥望镇外树林中有一所庙宇,便跑近前去一看,庙门大开,门外有几个凶恶高大和尚在那里闲谈。允中上前招呼,推说是入滇到晋香拜佛的香客,走迷了路,身上又受了感冒,意欲在庙中住上几天再走。那群和尚对允中上下打量了一阵,互相说了几句土语,便叫允中进庙。允中看他们神态虽然可疑,一则事已至此,二则阅历还浅,未出过门,焉知利害轻重,贸贸然随了进去。

    身才入门,便见大殿两廊下堆着许多牛马粪秽。有几个和尚鸠形鹄面,赤着双足,在一个井内往起打水,旁边立着一个高大和尚,拿着一根长皮鞭在旁威吓。见允中进来,便朝领路和尚互说了几句土语。允中也看出情形不妙,仗着自己一身本领,且到了里面见机行事。又随着绕过大殿,走入一个大院落,只听一声佛号,声若枭鸣。举目往前一看,台阶上铺设锦墩,坐着两个和尚:一个生得十分高大,一个却生得矮短肥胖,俱都穿着黄袈裟。旁边立着十来个相貌凶恶的和尚。见允中进来,俱都佯佯不睬。先前引路的和尚便喝叫允中跪下。允中见那些和尚不但神态凶横,而且俱都佩着锋利耀目的戒刀,估量不是善地。听见喊他下跪,只装不懂,朝上一揖道:“大和尚请了!”还要往下说,旁立的凶僧早喝道:“要叫大老爷!”允中方觉好笑,那个矮胖和尚业已起立,指着允中说道:“你这蛮子是哪里来的?你有多大胆子,见了本庙大老爷、二老爷还不下跪?”

    允中听他说得是四川口音,不似土语难懂,忍气答道:“我姓俞。许愿到滇西去晋香,迷失了路,身上不快,想在贵庙借住一两天。佛门弟子多是谦恭慈悲,为何施主要朝你们下跪?你们不必欺我远来生客,我要走了。”说罢,将身一纵,上了庙墙。正要往下跳时,猛见墙外也是一座院落,下面有百十个凶僧,在当地扭结摔交角力,看见允中站在墙上,齐声喊捉毛子。允中见他们人多,不敢下去,刚打算回身,忽听得脑后一声怪笑,适才那矮胖凶僧正站身后。允中再往旁看时,四外纵上来有数十个凶僧,各持戒刀禅杖,拥将上来。允中见势不佳,欺那面前站的矮凶僧单人把住一面,又无兵刃,纵身上前,起左手,乌龙探爪,朝凶僧面门一晃,右手便去拔剑迎敌。只见那凶僧嘴中喃喃只往后退,身体非常灵活轻便。允中剑刚拔出了鞘,猛觉一阵头脑昏眩,一个站立不稳,从墙上倒栽下来。下面凶僧见允中跌下,急忙上前将允中捆了个结结实实。等到允中神思稍为清醒,业已被众凶僧将他捆绑在佛殿明柱之上。允中破口大骂,希冀速死。那些凶僧也不去理他,直捆了一个整天整宿。那捆的黄绳,不知是什么东西造成,不挣扎还好,一挣扎,那绳竟会陷进肉内,非常痛楚。

    允中在自又急又怒,无计可施。幸而来时服了岳雯两粒丹药,还不甚觉饥饿。第二日午后,那矮胖凶僧来看两次,见允中神态硬朗,一丝也不困惫,暗暗惊奇。一会又去请那高大凶僧来看。两人商量了一阵,那矮凶僧便向允中道:“看你不出,你居然还是个硬汉子。我们现有一桩事要和你商量,你若应允,便能饶你活命;若是执迷不悟,便将你开膛摘心,与大老爷下酒。你意如何?”

    允中想了一想,答道:“我已被擒,杀剐任便。你如有事求我,也没有绑着逼迫的。有什么事,先将我放了再商量。事若可行,无不应允;如果是那些奸盗邪淫一类,你就把我杀了,皱一皱眉头,不算汉子。”

    那矮的凶僧对那高的凶僧道:“这个人倒真是个汉于,比先前那些人强多了。好在我们也不怕他逃上天去。”说罢,便去解了允中的绑。允中被绑一个整天整夜,周身麻木。知道这些凶僧厉害,又会妖法,决难觑便逃走,莫如暂时应允他的请求,见机行事。便问那两个凶僧道:“有什么事相烦,你说吧。”

    那矮凶僧先不答言,一手拖了允中走到庭中向阳处,仔细朝允中脸上望了又望。然后再拖他一同走进隔院一间禅房落座。说道:“我名喀音沙布,是本寺的二老爷。那生得比我高的是本寺大老爷,他的名字叫作梵拿伽音。我们俱是藏人,只为得罪了权势,带了手下徒众,到青螺山内盖了一座庙宇参修。十年前忽然来了一个女的,名叫神手比丘魏枫娘,生得十分美貌。我们不该将她留在庙中,被她用法术飞剑伤了我们多人,将我师弟兄二人逼走,占了我们的青螺山。我们无奈,才逃到此地,将这座清远寺的住持赶走,在此暂居。一则因为得罪了权势,吐蕃不能回去;二则又舍不得青螺山的出产和辛苦经营的庙宇,原打算请了能人仍将青螺山夺回。不想魏枫娘闻得我们仍未远离,前来逼迫我们归顺,作她青螺山的耳目。她有八个徒弟,便是那有名的西川八魔,专一在外奸淫打劫,个个精通法术,本领高强。我们斗又斗不过她,走又无地可走,只得答应下来。此地原是川藏间孔道,平日行旅客商及入藏朝佛的人贪走近路,有不少俱都打此经过。我们占据青螺山时,并不时常打家劫舍,只不过入藏的人俱要到我们寺中进香布施,才保得平安。偶尔劫杀一两次,也是他们不知好歹,既要少走十多天近路,又舍不得香资,恼了我们,才惹出杀身之祸。谁知八魔到此,他们手下人又多,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抢,遇到妇女就好,不时还往川中去作大案,满载回来。渐渐这路上断了行人。他们又恐风声太大,知道到青螺山,这里是必由之路,所以逼我们给他们做眼线,以防能人剑客到来寻他们晦气时,好作一准备。只苦了我们,平日此庙本无出产,全仗过路香客布施,被他们这么一来,绝了衣食来源,只得也在川滇边界上做些打劫生活。谁知八魔还是不容,只准我们做眼线,每月由他们那里领些羊米奶油。遇有大宗买卖抢到了手,也得往他们那里送。我们忍气吞声已有多年,天幸魏枫娘这个泼贱在成都被一个女剑仙所杀。我们本想去将青螺山夺回,谁知八魔自魏枫娘一死,害了怕,拜到滇西毒龙尊者门下,练会许多法术,又请了许多能人相助,我们估量不是对手,重又隐忍下来。这八魔虽然厉害,但吾等师门却有一绝学,名曰天魔解体大法,足能制住他们。我大师兄本会此法,却因前些年在青螺山被魏枫娘用素女偷元破了元真,失去纯阳,使用不灵了。炼这种大法,须要一个有好根基,元神稳固,心志坚强的童男,在一个僻静的山顶上,朝着西方炼上四九三十六天,才能成功。只是这三十六天当中,预先得修习坐禅之法,然后坐在那里如法施为,直到大功成就,无论见什么动静和种种妖魔扰乱,动也不动,稍一收不住心神,不但前功尽弃,还有性命之忧。大师兄因见庙中徒众全非童身,不能炼这种大法,便想寻人代替。物色了这多年,偶尔遇见一两个勉强能用,谁知他们的心志不强,结果徒自丧了性命。而且这种法术,须要从未学过别的剑术道法的人才能炼,否则他的元气炼过别的,杂而不纯,仍是无用,所以甚为难得。昨日我们两个徒众见你带有银两,原想照从前一样下你的手。及至引你见了我师兄弟,才看出你是个童身。先还不能肯定你就能行,后来将你捆了一天一夜,才觉出你不但根基禀赋甚厚,尤其是心志坚强,真元凝固,所以才同你商量。你如肯点头答应,不但我们得你帮助,将青螺山夺回,你也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我教中秘法学了去,岂非两全其美?不过学时,须要把生死置于度外,无论眼前有什么恐怖景象,全是一些幻景,只要不去理它,转眼消灭;若一把握不住心神,立刻便有性命之忧。我已将真情对你说明,如果不从,那就莫怪我们对你下毒手了。”

    允中见他说时神态有许多可疑之点,知道决没有这么简单,但是自己已成了俎上之肉,不任人摆布也是无法脱身;又加自己想到青螺山盗六魔厉吼的首级,正愁无法进去,倘如他说的是实话,这法术学成,便可制八魔死命,岂不是一举两得?把这利害关系在胸头盘算了一会,还是姑且应允了,再相机行事。便答应了。

    那喀音沙布闻言大喜,也不命人看守允中,出外去了好一会,会同他师兄梵拿伽音进来,高兴地对允中说道:“你真是个信人,好汉子!我故意出去多时,并没人看守你,你却丝毫不想逃走。相助我们成功,无疑的了。”说罢,又说了一句番语。允中只一转眼间,从壁内走出三个凶僧,捧了许多食物与允中食用。允中庆幸自己没有想逃。等允中果腹之后,又领允中去沐浴更衣,领到一间净室,由大凶僧梵拿伽音先传了坐禅之法。允中人本聪明,资禀极好,已牢牢记住,只是还需时日修炼。

    俞允中就此在清远寺内修炼,练了几个月,得灵药之助,坐禅之法初成。二凶僧也非常高兴,遂将一切口诀炼法,秘密传与允中,默默记熟。又再三嘱咐,遇见幻景不要害怕。这时正在夜里。到了子正三刻,梵拿伽音领允中到院落中去,口中念起梵咒。一会工夫,允中便觉天旋地转,面前漆黑。等到清醒过来,已到了一座山顶石上坐下,头上星月一丝也看不见,远望下面一团漆黑。正要将身站起,耳旁忽听一人说道:“你不要动,我已派了四个徒弟在你身边保护你,每晚子时我来看你一次。现在你该如法施为了。”允中闻言,见事已至此,自己又不会妖法,他在暗中还派得有人看守,想逃是决不能够,索性照他所说镇静心神,去炼那天魔解体之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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