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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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百户一双朦胧睡眼，魏恪守心道：消受个屁！吓唬你爷爷我？！面上笑道：“那是，那是！若没有好的货色，也不敢扰了大人！”
百户挖了挖耳朵，将坐姿调整地更加舒服，道：“废话就不要说了，入题吧！”
魏恪守弯腰道：“是，大人，小人要告广东巡抚陈元铭谋反！”
百户“腾”地坐直，右脚擦着地面磨来磨去，沉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被陈元铭暗中扣押的那个船厂主事魏恪守？！哼哼！陈元铭放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告他谋反吗！？”
老魏略有些阴沉地笑道：“大人神算！那陈元铭就是要让我告他谋反！”
百户站起身来，拍了拍桌子，道：“你竟然这么坦白，心中又是作何打算？”
老魏直起腰，道：“大人，这陈元铭其实是要我告他与假贡使串通，图谋造反，哼哼！大人，想来这贡使能够被冒充的可能很小，他让我这么说，其实不就是来探探大人您……”说着，指了指上面，“还有更大的大人们的意思吗！”
百户在魏恪守面前来回走了几步，把双手背到后面，昂然道：“你这么说，就能算他谋反了吗？”魏恪守笑道：“大人您想，这陈元铭若是心中无鬼，需要费心思试探吗？他现在这么做，至少心中是摇摆不定，甚至已经打定了谋反的心思，表面上是试探，其实是要通过我来麻痹大人您啊！我想，大人很可能是接到上峰命令，不要为难陈元铭吧？”
百户一惊，抓着魏恪守衣领，沉着脸道：“你如何知晓？”
老魏心中不屑：就着还做东厂的百户？看来不过是通过上面的关系谋得个美差而已！这么问，不就是表面皇帝确实有命令让东厂与陈元铭合作吗！若是我，这魏恪守是不可能与东厂有任何交换筹码的，也就不可能影响到东厂上层的决定，那么，东厂现在的态度，是否就是他们本来的态度？
按照先前的分析，如果东厂按兵不动，这老黄的贡使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假的，那密旨自然也是假的。想到老黄可能是在技巧娴熟地欺骗自己，小陈心中微微有些发闷。
走出屋子，在府中慢慢散步。广东的晚春，自然界之中，已经是万物欣欣向荣，鸟唱虫鸣，好不热闹。陈元铭将手轻轻按在一株大树上，这是一株一围粗的树。陈壮士周身缓缓放松，猛然旋转吐气发力。
大树树叶“呼啦啦”响了一阵，上面十数只鸟儿“叽叽喳喳”仓皇而飞。
陈壮士“扑腾腾”连退两三步，只觉一阵血气翻腾。
低头看看刚才发力在土地上留下的脚印，不禁脱口而出：“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啊，呸！呸！口误，口误，好的灵坏的不灵！”
猛然又上前，“啪”地一声跺在树身上，这次大树晃得更厉害了，一些连接不太紧的树叶纷纷落下。陈壮士毫不停歇，接连“啪”“啪”“啪”“啪”一阵乱跺。
终于，陈元铭停下来，长出一口气，感觉舒服了一点――除了脚有点痛。
回到屋里，将被跺烂的鞋一甩，换上新鞋。高声道：“沏壶香茶来！”
不一会儿，丫鬟端来茶水、茶具，当着陈元铭的面倒出一小杯，仰头饮下――这已是陈府规矩，当然丫鬟喝之前，也会只觉拿别的东西试试。
陈元铭喝下一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道：“去！让人到驿馆，请那位贡使黄大人来，就说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不一会儿，黄瑞来到，陈元铭已经又让人新沏了一壶茶。两人分主宾坐下，倒上茶水，陈元铭微微歪着脑袋，轻轻弹了一下茶杯，笑道：“现在把汉那吉的力量强大到什么程度了？”
黄瑞不知陈元铭心中所想，只好对答道：“倒也不算十分强大，只是原先朵颜部界面上的力量他已经暗中控制了七八成，呃，虽然在地盘上只占了四成，但人口、牲畜和其他资源却是远远超出咱们扶植的奥尔格勒。哎！早先怎么没有注意到呢！他常常装作失败，将地盘让给奥尔格勒，却不想每次竟然都会暗中积蓄力量，实在是狡猾！”
陈元铭缓缓呷了一下口茶，让茶水在嘴里反复转了几圈，却没有品出什么味道。咽下，淡然道：“他本就不是一般人，这些伎俩也不难想。”
黄瑞摇摇头，道：“不能这么说，他这个计策，正好击中了咱们汉人一向拿土地算胜负的软肋，等到咱们反应过来，已经不能靠局部战争来压制他了。”
陈元铭心中冷笑：咱给他出得主意，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淡淡扫了黄瑞一眼，心道：是直接挑明了问，还是旁敲侧击呢？
轻轻一笑，小陈将杯子放下，道：“若是那密使来到，咱们是不是先给他一些实际的甜头呢？”黄瑞疑惑道：“什么密使？”
陈元铭心道：这老黄警惕性还挺高，恐怕套不出什么话了！略带无奈笑道：“皇上没和你说，这次密旨中的事需要你配合我吗？”
黄瑞迟疑道：“还有需要我参加的？”
陈元铭心中翻腾：老黄这贡使到底是真是假？！这样对老朋友说话，真是不爽！
眼看陈元铭低头沉思不语，黄瑞莫名其妙，轻声问道：“这密旨主要是针对你的，只要是密旨中提到的事，你就是可以做主的人。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就是，你本就是我的老上司，现在也不过就是恢复以前的主从关系罢了！”
听了这话，陈元铭猛然抬头，道：“你还记着咱们在草原上万里转战的事情么？”
黄瑞略带怀念一笑，道：“自然记得！”顿了顿，看着陈元铭的神情，稍稍奇怪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百户挖了挖耳朵，将坐姿调整地更加舒服，道：“废话就不要说了，入题吧！”
魏恪守弯腰道：“是，大人，小人要告广东巡抚陈元铭谋反！”
百户“腾”地坐直，右脚擦着地面磨来磨去，沉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被陈元铭暗中扣押的那个船厂主事魏恪守？！哼哼！陈元铭放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告他谋反吗！？”
老魏略有些阴沉地笑道：“大人神算！那陈元铭就是要让我告他谋反！”
百户站起身来，拍了拍桌子，道：“你竟然这么坦白，心中又是作何打算？”
老魏直起腰，道：“大人，这陈元铭其实是要我告他与假贡使串通，图谋造反，哼哼！大人，想来这贡使能够被冒充的可能很小，他让我这么说，其实不就是来探探大人您……”说着，指了指上面，“还有更大的大人们的意思吗！”
百户在魏恪守面前来回走了几步，把双手背到后面，昂然道：“你这么说，就能算他谋反了吗？”魏恪守笑道：“大人您想，这陈元铭若是心中无鬼，需要费心思试探吗？他现在这么做，至少心中是摇摆不定，甚至已经打定了谋反的心思，表面上是试探，其实是要通过我来麻痹大人您啊！我想，大人很可能是接到上峰命令，不要为难陈元铭吧？”
百户一惊，抓着魏恪守衣领，沉着脸道：“你如何知晓？”
老魏心中不屑：就着还做东厂的百户？看来不过是通过上面的关系谋得个美差而已！这么问，不就是表面皇帝确实有命令让东厂与陈元铭合作吗！若是我，这魏恪守是不可能与东厂有任何交换筹码的，也就不可能影响到东厂上层的决定，那么，东厂现在的态度，是否就是他们本来的态度？
按照先前的分析，如果东厂按兵不动，这老黄的贡使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假的，那密旨自然也是假的。想到老黄可能是在技巧娴熟地欺骗自己，小陈心中微微有些发闷。
走出屋子，在府中慢慢散步。广东的晚春，自然界之中，已经是万物欣欣向荣，鸟唱虫鸣，好不热闹。陈元铭将手轻轻按在一株大树上，这是一株一围粗的树。陈壮士周身缓缓放松，猛然旋转吐气发力。
大树树叶“呼啦啦”响了一阵，上面十数只鸟儿“叽叽喳喳”仓皇而飞。
陈壮士“扑腾腾”连退两三步，只觉一阵血气翻腾。
低头看看刚才发力在土地上留下的脚印，不禁脱口而出：“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啊，呸！呸！口误，口误，好的灵坏的不灵！”
猛然又上前，“啪”地一声跺在树身上，这次大树晃得更厉害了，一些连接不太紧的树叶纷纷落下。陈壮士毫不停歇，接连“啪”“啪”“啪”“啪”一阵乱跺。
终于，陈元铭停下来，长出一口气，感觉舒服了一点――除了脚有点痛。
回到屋里，将被跺烂的鞋一甩，换上新鞋。高声道：“沏壶香茶来！”
不一会儿，丫鬟端来茶水、茶具，当着陈元铭的面倒出一小杯，仰头饮下――这已是陈府规矩，当然丫鬟喝之前，也会只觉拿别的东西试试。
陈元铭喝下一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道：“去！让人到驿馆，请那位贡使黄大人来，就说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不一会儿，黄瑞来到，陈元铭已经又让人新沏了一壶茶。两人分主宾坐下，倒上茶水，陈元铭微微歪着脑袋，轻轻弹了一下茶杯，笑道：“现在把汉那吉的力量强大到什么程度了？”
黄瑞不知陈元铭心中所想，只好对答道：“倒也不算十分强大，只是原先朵颜部界面上的力量他已经暗中控制了七八成，呃，虽然在地盘上只占了四成，但人口、牲畜和其他资源却是远远超出咱们扶植的奥尔格勒。哎！早先怎么没有注意到呢！他常常装作失败，将地盘让给奥尔格勒，却不想每次竟然都会暗中积蓄力量，实在是狡猾！”
陈元铭缓缓呷了一下口茶，让茶水在嘴里反复转了几圈，却没有品出什么味道。咽下，淡然道：“他本就不是一般人，这些伎俩也不难想。”
黄瑞摇摇头，道：“不能这么说，他这个计策，正好击中了咱们汉人一向拿土地算胜负的软肋，等到咱们反应过来，已经不能靠局部战争来压制他了。”
陈元铭心中冷笑：咱给他出得主意，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淡淡扫了黄瑞一眼，心道：是直接挑明了问，还是旁敲侧击呢？
轻轻一笑，小陈将杯子放下，道：“若是那密使来到，咱们是不是先给他一些实际的甜头呢？”黄瑞疑惑道：“什么密使？”
陈元铭心道：这老黄警惕性还挺高，恐怕套不出什么话了！略带无奈笑道：“皇上没和你说，这次密旨中的事需要你配合我吗？”
黄瑞迟疑道：“还有需要我参加的？”
陈元铭心中翻腾：老黄这贡使到底是真是假？！这样对老朋友说话，真是不爽！
眼看陈元铭低头沉思不语，黄瑞莫名其妙，轻声问道：“这密旨主要是针对你的，只要是密旨中提到的事，你就是可以做主的人。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就是，你本就是我的老上司，现在也不过就是恢复以前的主从关系罢了！”
听了这话，陈元铭猛然抬头，道：“你还记着咱们在草原上万里转战的事情么？”
黄瑞略带怀念一笑，道：“自然记得！”顿了顿，看着陈元铭的神情，稍稍奇怪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