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表忠心的时刻到了 第二十二章 玄风痛哭丢门牙，坛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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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亏你还是个前辈，”陈玄风看着门外走进来的常闲谈说到，“亏你还说什么‘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们不过就是在你花园里放了几个破烂的陪葬品而已，现在他死了，我也人不人鬼不鬼的，简直生不如死。我与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样折磨我？”
常闲谈微微一笑，“你这孩子好不叫道理！一切的起因是你们闯入我的家园，对我的家园有不良企图，之后你们决定从第一层梦境进入第二层梦境，最后是你忍不住出手杀死了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原因，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中国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全报’，外国话叫no zuo no die。”（no zuo no die翻译成中文是“不作就不会死”）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老头，我说不过你，反正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陈玄风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不，不，不，”坛子盖一连说了三个“不”字，“我没有要杀死你的意思，我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就是：但凡外人来犯，绝对要留下一个活口。正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这么说，你，你要放了我？”陈玄风用颤抖的声音问到。
“你这不是废话吗？”连坛子盖“人品”这么好的人，听完这个问题都想发火了，“我不放了你，难道我还留你在这儿养你一辈子啊？好家伙，我在外面一挣钱，你跟家里一吃，仨饱俩倒外加一个热水澡，真让我把你当儿子养啊？你这孩子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呵呵，说的也是，不过我这样子，就算出去了也没什么用。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过了二十年了，老的老，死的死，出去了估计不会有人记得我了吧。”
坛子盖哈哈一笑，“小家伙，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做梦？！”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坛子盖的一句话让陈玄风意识到了，现在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根本就不是现实生活。他也记起了当时支撑自己走下来的那个理由，那个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的理由：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也许第二天醒来，就会回到现实生活中。
但是，二十年过去了，漫长的岁月已经磨去了他的希望，二十年的离群索居，就算是到处都有棱角的铁人也会被磨成铁蛋。
陈玄风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哈哈哈，做梦，哈哈哈......”言罢突然转头看向坛子盖，“是不是说，我做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坛子盖撇了撇嘴，说到：“也是也不是。”
陈玄风喊到：“你卖什么关子？我就问你是还是不是？”
坛子盖微笑道：“那要看你做的是什么了。比如说，你每天在这里吃东西，吃苹果啊什么的，吃进去，消化了，拉出来，但是它还是会回归原样，也就是会变成你采摘的苹果，苹果还是会在你采摘它的地方等你，正所谓‘人生若只如初见’。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回归原样的，比如说你猎杀的活物，死了就是死了，再比如说......”坛子盖指了指倒在血泊之中的陆行风。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陈玄风刚刚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在这梦境世界杀人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人死在梦境世界，还是会在现实世界之中存活。但是坛子盖的话，浇灭了陈玄风刚刚燃起的希望。
“也就是说，我杀了他，也就是真的杀了他？”陈玄风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问到。
“是的。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就算我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我也不能违反规则，如果在这个世界的人死了，他回到现实世界之中还能够继续存活，那就失去了设计这个世界的必要性。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我都在这个世界秩序的约束之下，没有办法违抗。”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在这里死和在外面死都是一样的。”陈玄风说完，把长矛的尖头指向了自己的心脏，想要自杀。而坛子盖只是笑着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陈玄风用尽全力把矛插向自己的心窝，之后开始闭着眼睛等死。但是过了一会儿却发现一点儿也不疼，低头一看，长矛根本没有办法近身，长矛的尖头在距离自己身体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就好像有什么阻力在拦着他自杀一样。
这时候，坛子盖说话了：“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办法自杀的。你看啊，我的规矩是留下最后一个活口，要是这最后一个人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自杀了，那不就坏了我的规矩么？还有啊，要是你们在这个世界里哪一天活不下去了就自杀，那这个游戏还有什么意思？我想杀你们易如反掌，你们直接都自杀了，那就真的不好玩儿了，你说是么？”
陈玄风痛哭失声，“死都不让我死，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
坛子盖微笑着摇了摇手中的纸折扇，说到：“当然是让你活下去了。”
陈玄风跪爬着来到坛子盖身前，哭着说：“我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日子，就算我活着走出这个梦境世界，我也会自杀的。你还是在这里杀了我吧，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咚、咚、咚”陈玄风的心理防线被击溃，磕头如鸡叨碎米一般。
坛子盖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说到：“你先起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陈玄风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什么精神，恍惚之间就觉得自己被别人扶了起来，而后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你大哥并没有背叛你，他为找你，在全世界遭受仇人追杀，整整逃了二十年。他的日子，一点儿也不比你的好过。”
听到这里，陈玄风的眼睛里似乎出现了一点光芒，蓦然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陆行风，忽然就跪了下去，哭喊道：“大哥......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啊......”
坛子盖满意地笑了笑，说到：“你们两个也算尝尽了人间苦楚，暂且饶过你们把吧。”
言罢，折扇一合，轻轻地在自己的头上敲了三下。
现实世界......
在梦境世界的二十年，在现实世界其实只有一瞬间而已。现在，女鬼已经被抽离出了雷子的身体，缩小成了巴掌大小，被坛子盖控制在手心里。
坛子盖笑道：“小小的女鬼，你也就吓唬吓唬这些凡人，什么厉害的法术都不会还敢出来混，真让老夫看不起你。幸亏你是鬼不是妖，不然我今天就要为妖界清理门户。”
女鬼心里说：你个老不死的，老娘现在落在你的手里，你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哎，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可怜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负心人了。
女鬼可不知道坛子盖会读心术，坛子盖从女鬼的思想中读出了她与吴桐父亲生生世世的恩怨纠葛，决定帮她和吴桐的父亲化解这段冤仇。也许是因为坛子盖今天玩弄“黑风双煞”很开心，所以才会这样突发好心。
“小鬼儿，你也别难过，我会帮你见到你想见的人，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后生晚辈，我的话，想来他还是能够听得进去的。”
“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读心之术，今天心情好，你骂我老不死的我也不计较，反而会帮你完成你的心愿。小鬼儿，你听我一句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与他的恩怨纠葛就让我为你们化解了吧。之后，你就去安心投胎吧。按道理说，你已经在人世间徘徊如此之久，虽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你下辈子投胎是绝无可能成人的。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和地府阎王有些交情，办完事情就陪你去地府走一趟，让你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可是......”
女鬼仍要争辩，但是坛子盖剑眉倒竖，怒喝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儿，给你脸了是吧？老子几千年没做过好事了，你还想做甚？再废话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女鬼怕了，忙说到：“别别别，一切听从前辈安排便是。”
坛子盖变脸比脱裤子还快，“这就对了嘛！哟，这两个家伙应该醒了。”
言罢，走向躺在地上的两个人。首先醒过来的是陈玄风，他醒来之后就开始抱着陆行风痛哭，任凭坛子盖怎么劝都不听，最后还是陆行风自己一把推开了陈玄风，“我还没死呢，你小子干什么？跟死了爹似的？”
“啊？！”陈玄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哥你没死？坛老头，你骗我？”
“怎么跟我这个前辈说话呢？再者说了，我姓常，不姓坛。”坛子盖说到。
“我管你姓什么，你在第二层梦境里跟我说，我是真的杀了我大哥，但是我大哥这根本就没死。你说，你是不是骗我？”陈玄风指着坛子盖的鼻子问到。
坛子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用手指着他，便同样用手指着陈玄风说到：“你指我我也指你。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你这人怎么那么天真呢？我说他死了他就死了么？我还想说你死呢，你怎么没死啊？做个梦而已，何必那么当真？再说了，你现在打也打不过我，骂也骂不过我，我就是骗你了，你咬我啊！”
陈玄风双手抓住坛子盖的一只手，张大嘴咬向了他的食指，就听“嘎嘣”一声，陈玄风的两颗门牙就光荣下岗了。
坛子盖甩了甩手指上的口水和血，笑道：“你这是从梦中哭醒了，脑子也有预警了，门牙那儿的两个豁口就成了你人生的分水岭了。”
陈玄风吐了几口血，还想往前冲，但一把被后面的人抓住了，一看是自己的大哥陆行风，陈玄风立马就蔫了，毕竟在梦境中是自己对不起大哥。
“这位前辈，这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谢谢您让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会把小风和雷子都带回去，从此退隐江湖。”经历了这么多，陆行风也明白了，一切都是浮云，真正的快乐是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生活。
“你们走吧，我也不留你们了，这女鬼我留下，帮她完成一些心愿。”坛子盖说到。
“那好，前辈，山高水长，后会有期。”陆行风说到。
“憨（山）高毁（水）长，后会有西（期）。”陈玄风说到。
看着两个人走远，坛子盖微微一笑，又摇起了他的纸折扇，“小鬼儿，跟我回家吧，等我给你解开你这段孽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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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老头，我说不过你，反正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陈玄风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不，不，不，”坛子盖一连说了三个“不”字，“我没有要杀死你的意思，我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就是：但凡外人来犯，绝对要留下一个活口。正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这么说，你，你要放了我？”陈玄风用颤抖的声音问到。
“你这不是废话吗？”连坛子盖“人品”这么好的人，听完这个问题都想发火了，“我不放了你，难道我还留你在这儿养你一辈子啊？好家伙，我在外面一挣钱，你跟家里一吃，仨饱俩倒外加一个热水澡，真让我把你当儿子养啊？你这孩子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呵呵，说的也是，不过我这样子，就算出去了也没什么用。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过了二十年了，老的老，死的死，出去了估计不会有人记得我了吧。”
坛子盖哈哈一笑，“小家伙，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做梦？！”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坛子盖的一句话让陈玄风意识到了，现在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根本就不是现实生活。他也记起了当时支撑自己走下来的那个理由，那个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的理由：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也许第二天醒来，就会回到现实生活中。
但是，二十年过去了，漫长的岁月已经磨去了他的希望，二十年的离群索居，就算是到处都有棱角的铁人也会被磨成铁蛋。
陈玄风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哈哈哈，做梦，哈哈哈......”言罢突然转头看向坛子盖，“是不是说，我做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坛子盖撇了撇嘴，说到：“也是也不是。”
陈玄风喊到：“你卖什么关子？我就问你是还是不是？”
坛子盖微笑道：“那要看你做的是什么了。比如说，你每天在这里吃东西，吃苹果啊什么的，吃进去，消化了，拉出来，但是它还是会回归原样，也就是会变成你采摘的苹果，苹果还是会在你采摘它的地方等你，正所谓‘人生若只如初见’。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回归原样的，比如说你猎杀的活物，死了就是死了，再比如说......”坛子盖指了指倒在血泊之中的陆行风。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陈玄风刚刚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在这梦境世界杀人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人死在梦境世界，还是会在现实世界之中存活。但是坛子盖的话，浇灭了陈玄风刚刚燃起的希望。
“也就是说，我杀了他，也就是真的杀了他？”陈玄风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问到。
“是的。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就算我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我也不能违反规则，如果在这个世界的人死了，他回到现实世界之中还能够继续存活，那就失去了设计这个世界的必要性。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我都在这个世界秩序的约束之下，没有办法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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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坛子盖说话了：“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办法自杀的。你看啊，我的规矩是留下最后一个活口，要是这最后一个人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自杀了，那不就坏了我的规矩么？还有啊，要是你们在这个世界里哪一天活不下去了就自杀，那这个游戏还有什么意思？我想杀你们易如反掌，你们直接都自杀了，那就真的不好玩儿了，你说是么？”
陈玄风痛哭失声，“死都不让我死，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
坛子盖微笑着摇了摇手中的纸折扇，说到：“当然是让你活下去了。”
陈玄风跪爬着来到坛子盖身前，哭着说：“我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日子，就算我活着走出这个梦境世界，我也会自杀的。你还是在这里杀了我吧，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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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子盖满意地笑了笑，说到：“你们两个也算尝尽了人间苦楚，暂且饶过你们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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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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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风双手抓住坛子盖的一只手，张大嘴咬向了他的食指，就听“嘎嘣”一声，陈玄风的两颗门牙就光荣下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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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前辈，这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谢谢您让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会把小风和雷子都带回去，从此退隐江湖。”经历了这么多，陆行风也明白了，一切都是浮云，真正的快乐是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生活。
“你们走吧，我也不留你们了，这女鬼我留下，帮她完成一些心愿。”坛子盖说到。
“那好，前辈，山高水长，后会有期。”陆行风说到。
“憨（山）高毁（水）长，后会有西（期）。”陈玄风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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