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七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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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杉杉大惊失色，“那不要离掉我们思凡一半财产”
“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在思凡离婚这件事情上，尽量帮帮他。看小说我就去麒麟小说”
“那你说，我们怎么帮”梁曼诚的几句话，一下子把杉杉点醒了，“总不
能让路小舟这不要脸的阴谋得逞啊。”
梁曼诚费了一点口舌对杉杉讲清了，必须摸清路小舟与她那个情人底
细的重要性。杉杉明白了，一拍巴掌说：“有名，有姓，原先还有单位，这有
啥难的我来负责打听。我们街道服装厂原来那些姐妹，这方面的本事最
大了。什么角落里的事情，都有办法摸到。唉，不过我想想，我们思凡太亏
了，他怎么就会碰到这么个不要脸的坏女人啊!”
杉杉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梁曼诚。是啊，他在电影院工作时不是还有一
个头子活络的同事“埃及白脸”吗当年思凡来上海，还在他家中栖身过
呢。正因为此，在电影院下岗以后，找不着工作，“埃及白脸”还到思凡他们
几个合伙人的公司当过一阵保安哩。后来因为他干得出色，公司里让他开
上了别克商务车。对了，他家离开路小舟原先的娘家不远，也好托他打听打
听。这么忖度着，梁曼诚摸出手机，在手机储存中寻找“埃及白脸”的联系
方式。自从下岗离开电影院，老同事之间很少联系了。
进厨房洗碗的杉杉走近梁曼诚身旁，抹着一双湿手，对梁曼诚说：“不
对头，梁曼诚，我预感到思凡要出啥事情……”
梁曼诚也被她一脸的紧张神情吓了一跳，停止了翻阅手机上的电话号
码，瞅了妻子一眼问：“怎么了”
“洗碗的时候，我的右眼角跳个不停，有意识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一
个劲直跳。请牢记麒麟”她一屁股在板凳上坐下，沉静片刻又用手指着右眼说，“你看你
看，还是跳。走，我们到思凡家去。走啊，你眼瞪瞪看着我干啥呀快走。”
看着杉杉带点神经质的神情，梁曼诚想说她是神经过敏，继而又觉得同
她生活了这一辈子，她每次眼角跳果然都或大或小会发生点事情，不可不
信。于是委婉地说：“杉杉，都是夜里了，赶过去……”
“就是夜里，才要赶过去。”杉杉这时反而冷静了，仰起脸说，“你想想，
梁曼诚，他们两口子，一旦吵起来，我们家思凡要骂骂不过路小舟，要打打不
过她，思凡的腿，终究……”
371
“你别说了，”杉杉这一说正讲到梁曼诚的痛处，梁曼诚把手一劈，当机
立断地说，“走，我们现在就走!”
在劝思凡回家住几天的时候，杉杉讲的情形也曾在梁曼诚的脑壳里闪
现过。当时，不过是一闪念而已。这会儿，让杉杉一说，梁曼诚坐不住了。
他和杉杉一起离家下楼时，又给“埃及白脸”通了一个电话，说思凡家出了
点事，让他有空的话，现在直接赶到思凡家去。
自从撞见路小舟和她的情人在小区的花园里狂热地拥抱接吻，听到路
小舟嘴里发出的那种呻吟般激动颤抖的声音，思凡的心就像落进了冰窖里。
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名义上是他妻子的女人，心已经不是他的了。路小舟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表现得那么兴奋、那么投人、那么疯狂般缠绵
难舍。即使在新婚之夜，她也没有这样过。思凡用沉默来表示一切。他没
有当场冲出去呵斥妻子，他更没有当着那男人的面给路小舟耳光。他只是
浑身颤抖着悄无声息地从原路返回，退到了自家的门洞里，静静地站在黑黝
黝的楼梯角等着。
约摸七八分钟以后，他听到了路小舟的脚步声，他看到了路小舟亭亭玉
立的身影伴着轻风飘过来了。待她来得近了，他走前一步，站在门洞前，睁
大怒不可遏的双眼，一声不响地迎候着路小舟。
若有所思地走来的路小舟猝不及防，一眼看到思凡陡地站在她的面前，
吓得惊骇地大叫一声。及至看清是思凡，她才惊魂未定地招呼说：“思凡是
是是你吗你、你、你这是要去哪儿……我……你……”
思凡没理她，凝视般盯了她片刻，转过身，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
上楼去。
路小舟跟在他身后，解释说：“思凡，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实在无趣，就
到影城去看了场电影。电影一散场，我就回来了。你等急了吧思凡，对
不起。”
思凡仍没理她。上了楼，顾自掏出钥匙，开门进屋，直接走进了路小舟
安放电脑的那间小屋，坐下熟练地打开了路小舟的电脑，把路小舟和“白日
悠闲”谈情说爱的那些对话，用大字显示在荧屏上。
跟进小尾来的路小舟瞠目结舌地瞪着电脑荧屏。
372
思凡又在下面的空白处，打出一行字：
就是刚才，你和这个男人在小花园里的表演，我都看见了!
打完，思凡转过身子，侧转脸，讥讽一般瞅着路小舟。
路小舟一脸的尴尬，她的身子一下子拱起来，双肩缩在一起，脸色煞白，
两眼惊惧地瞪着思凡，喃喃地说：“知道了……你都、都知道了……”
思凡不再理她，走出小屋，进了自己的书房，关严了房门。
从这一天开始，思凡再没和路小舟讲过一句话。无论路小舟和他提及
什么话题，或是关切地叮嘱他什么，关照他什么，思凡都像没听见一样。察
觉路小舟有外遇的第二天，思凡就在公司里把情况对另外三个合伙人说了。
除了表现出对思凡深切的同情，他们的意见出奇的一致，离婚；至于婚前财
产，他们早有公证，不怕她扯皮。他们还不无周到地提醒思凡，在离婚过程
中该注意一些什么。
除了晚上回到气氛僵滞的家里，思凡一天三顿饭都在外面对付。路小
舟的早餐再诱人，他都没尝过一口。
今天把事情详细告诉了阿爸，获得了阿爸的同情和理解，思凡总算吁了
一口气。思凡不说话，不是他心头六神无主，不是他慌了手脚，不晓得咋个
办才好。在亲眼看见路小舟和“白日悠闲”在小花园里那些动静的一刹那
间，思凡就明白了，自视为十分幸福美满的婚姻是一个假象，这个婚姻完蛋
了，这个精心构筑的小家庭即将破裂，这个所有知道他们结合的上海人都视
为理想的婚姻，已被路小舟的背叛摧毁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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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的重要性。杉杉明白了，一拍巴掌说：“有名，有姓，原先还有单位，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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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杉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梁曼诚。是啊，他在电影院工作时不是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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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厨房洗碗的杉杉走近梁曼诚身旁，抹着一双湿手，对梁曼诚说：“不
对头，梁曼诚，我预感到思凡要出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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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瞅了妻子一眼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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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还是跳。走，我们到思凡家去。走啊，你眼瞪瞪看着我干啥呀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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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活了这一辈子，她每次眼角跳果然都或大或小会发生点事情，不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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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夜里，才要赶过去。”杉杉这时反而冷静了，仰起脸说，“你想想，
梁曼诚，他们两口子，一旦吵起来，我们家思凡要骂骂不过路小舟，要打打不
过她，思凡的腿，终究……”
371
“你别说了，”杉杉这一说正讲到梁曼诚的痛处，梁曼诚把手一劈，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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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杉杉一起离家下楼时，又给“埃及白脸”通了一个电话，说思凡家出了
点事，让他有空的话，现在直接赶到思凡家去。
自从撞见路小舟和她的情人在小区的花园里狂热地拥抱接吻，听到路
小舟嘴里发出的那种呻吟般激动颤抖的声音，思凡的心就像落进了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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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舟一脸的尴尬，她的身子一下子拱起来，双肩缩在一起，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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