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知县永新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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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建忠很是纳闷，做为聚香楼的东家，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发了贴的啊。怎么这会又要单独见自己？脑子飞快地转了转，还是决定去会会这个聚香楼的东家。跟同桌的几个人告了声罪，马建忠便跟着掌柜来到了一楼后院的一间房子。
将马建忠领到门前，掌柜轻轻地敲了敲门，便先行退下了。
‘吱呀～’掌柜的离开没多久，一个丫鬟模样打扮的女孩将门打开，把马建忠迎了进去。房间没有开窗，就靠着一盏油灯照明。马建忠皱了皱眉，还是跟在丫鬟身后跨了进去。
“马大人，请坐。”
一个冰冷的女声响了起来，在这四面不透风的房间里，显得有点渗人。马建忠在丫鬟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努力地想让自己的眼睛适应这种黑暗。
“马大人，小女子最近身体不适，不能给大人行礼，还望大人莫怪！”
待马建忠坐了下来，那女声重新响了起来，马建忠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小夹袄的女子背上垫着一个枕头，靠在床栏上对着自己微微欠了欠身子。
“无妨！”虽然早就知道聚香楼的东家是一位女子，但是见到真人，马建忠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本来以为对方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半老徐娘，没想到这么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不知道小姐将马某人叫来，有什么事情需要马某效劳的吗？”
“马明府客气了！叫我柳玉或者玉儿都行。”拿起手帕轻轻地擦了擦额头，柳玉接着说：“刚才马大人的提议我也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这大块大块的石头怎么样才能变成银子，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再说平时我也没有什么花销，手头上还有些闲钱，所以想听听马大人的详细计划。”
送钱来了！马建忠心头一喜，喝了口茶，打起精神将自己的打算仔细地讲了一遍给柳玉听，末了，还将利润的分配也说了一遍。头三年将会留下五成的利润来扩大生产的规模，另外五成将做为股东们的红利，按个人所持股份的多少来进行分配。
柳玉皱着眉头想了想，看着马建忠说：“马大人，别说我说话不好听，你如何能保证这些红利能公正及时地分发到各个股东的手里呢？”
真不愧是聚香楼的东家，不管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总是利润的分配。马建忠赞赏地看了一眼柳玉，回答说：“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止有你一个人担心，很多人害怕到时候这二个厂子赚了钱了，官府看见了眼红，会将将它收做官有，好一点的，还会将各人的股本返还，这黑心一点的，弄不好会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强取了去。就算官府到时候不收归官有，又有谁能保证各个股东应该的利益呢？今天坐在这里，虽然我是本县的知县，但是我相信柳小姐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就相信我说的话。对吧？”
这些话真是说到了柳玉的心里去了，而且自己不方便说的，马建忠也代替自己说了，这让柳玉对马建忠的印象大好，总觉得面对这么一个坦诚的人，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听到马建忠的问话，柳玉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我以前在西方留学的时候，特意留意了西方的洋行的管理，觉得很适合咱们现在的情况，倒是可以拿过来借鉴借鉴。”
“哦？马大人还留过洋？”看马建忠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如果她是留洋回来的话，那他多大就应该去了西方啊。柳玉显得觉得有些不相信。
对于柳玉语气里的怀疑，马建忠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继续说：“西洋的洋行与我大清的商行有很大的不同，首先，他们有很多部门，各个部门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譬如他们的会计就专门负责管帐，相当于我们的帐房，但是他们又不经手银钱。银钱有专门的人管理。生产的人只管生产，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卖得出，他们并不关心，因为也有专门的一个部门来负责将东西卖出去。这样一来，看似大家都各司其职，但是这中间又是一环连着一环的，如果想要做假的话，就必须所有的人同时做假。”
说完，马建忠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地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静静地等着柳玉消化他自己刚才所说的。马建忠说的这些，对于柳玉来说虽然不像天方夜谭，但是一下子还是很难接受。像自己的聚香楼一直都是交给掌柜在打理的，自己只是做个样子，但是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啊。像他说的那样做的话，比如帐房，明明可以一二个人做的事情，这样一分，就要多出好几个人来。但是细细一想，柳玉也渐渐地明白了这中间的关键，之所以现在聚香楼一切都正常，那是因为老掌柜是自己父亲留下来的人，忠心是没得说的，但是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呢？柳玉真不知道聚香楼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那么马大人您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对于马建忠这么热衷于做工厂，柳玉并不以为真的是这个新来的明府大人没有任何的私心。
真不愧是聚香楼的东家，什么事情都能一眼看到实质。马建忠笑了笑，“好处自然是有的，但是都是对于马某人仕途上的好处，至于经济上的嘛，我自然会拿出银两来入股，到了年底与你们一样，都靠股份分红。”
“哦！？”柳玉一脸的不相信，这年头还有哪个当官的不想方设法给自己捞银子啊？“那马大人准备出资多少呢？”
“500股！”马建忠伸出一个巴掌，对靠在黑暗中的柳玉说。
听到马建忠报出的数字，柳玉暗暗地吸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位马大人是什么来头，一出手就是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难不成他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抬眼认真地打量了一会马建忠，柳玉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说道：“既然马大人对办这个工厂这么有信心，想来心中自然是有了完整的计划了。若是错过了这么个发财的机会，我想老爹在底下也会跺脚的，这样吧，我就先预一成的股份。不知可不可以呢？”
“可以！当然可以！”马建忠看柳玉一出手便是三万两银子，连忙答应道，：“什么时候姑娘将银子交付了，便能拿到股份凭证。”
“既然如此，小女子便先行谢过马大人了！”
柳玉靠在床上微微地欠了欠身，顺手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茶盏。看到这个动作，马建忠也不好再坐下去，站起身来告辞道：“马某还有客人需要招待，出来太久怕是别人会说闲话。这便告辞了。”
“马大人慢走，实在是我这几日身体不适，没办法亲自相送，马大人莫怪。”柳玉在床上福了一福，对站在一旁的丫鬟说：“香梅，帮我送送马大人。”有了柳玉的三万两打底，马建忠明显得感到轻松了不少。回来楼上，特意大声地跟邓嘉辑说了说经过。
在马建忠离开的这些时间，楼上在座的这些人本来就在议论着这事到底有多少风险。有些人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而且只要自己只拿出一部份钱来的话，亏了就不会伤筋动骨，赚了的话，不等于是白捡的吗？再说这知县老爷都已经开了口了，自己今天要是不出点血，以后谁知道他会不会记仇，给自己小鞋穿呢？
这时候柳玉的三万两银子起了关键作用，别人一个女人家，一出手都是一万两白银，这要是拿去捐官的话，怎么说都能弄个四品顶戴玩玩。而且在座的能做到一都的保甲，眼光自然还是有点的。一时之间，这个几股，那个几的，一下子就预出了七百多股。
马建忠也没想到今天当场就能预出这么多，当场便让邓嘉辑给每个预了股份的人将数量记了下来，只等着他们将拿子拿来换股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将马建忠领到门前，掌柜轻轻地敲了敲门，便先行退下了。
‘吱呀～’掌柜的离开没多久，一个丫鬟模样打扮的女孩将门打开，把马建忠迎了进去。房间没有开窗，就靠着一盏油灯照明。马建忠皱了皱眉，还是跟在丫鬟身后跨了进去。
“马大人，请坐。”
一个冰冷的女声响了起来，在这四面不透风的房间里，显得有点渗人。马建忠在丫鬟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努力地想让自己的眼睛适应这种黑暗。
“马大人，小女子最近身体不适，不能给大人行礼，还望大人莫怪！”
待马建忠坐了下来，那女声重新响了起来，马建忠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小夹袄的女子背上垫着一个枕头，靠在床栏上对着自己微微欠了欠身子。
“无妨！”虽然早就知道聚香楼的东家是一位女子，但是见到真人，马建忠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本来以为对方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半老徐娘，没想到这么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不知道小姐将马某人叫来，有什么事情需要马某效劳的吗？”
“马明府客气了！叫我柳玉或者玉儿都行。”拿起手帕轻轻地擦了擦额头，柳玉接着说：“刚才马大人的提议我也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这大块大块的石头怎么样才能变成银子，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再说平时我也没有什么花销，手头上还有些闲钱，所以想听听马大人的详细计划。”
送钱来了！马建忠心头一喜，喝了口茶，打起精神将自己的打算仔细地讲了一遍给柳玉听，末了，还将利润的分配也说了一遍。头三年将会留下五成的利润来扩大生产的规模，另外五成将做为股东们的红利，按个人所持股份的多少来进行分配。
柳玉皱着眉头想了想，看着马建忠说：“马大人，别说我说话不好听，你如何能保证这些红利能公正及时地分发到各个股东的手里呢？”
真不愧是聚香楼的东家，不管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总是利润的分配。马建忠赞赏地看了一眼柳玉，回答说：“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止有你一个人担心，很多人害怕到时候这二个厂子赚了钱了，官府看见了眼红，会将将它收做官有，好一点的，还会将各人的股本返还，这黑心一点的，弄不好会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强取了去。就算官府到时候不收归官有，又有谁能保证各个股东应该的利益呢？今天坐在这里，虽然我是本县的知县，但是我相信柳小姐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就相信我说的话。对吧？”
这些话真是说到了柳玉的心里去了，而且自己不方便说的，马建忠也代替自己说了，这让柳玉对马建忠的印象大好，总觉得面对这么一个坦诚的人，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听到马建忠的问话，柳玉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我以前在西方留学的时候，特意留意了西方的洋行的管理，觉得很适合咱们现在的情况，倒是可以拿过来借鉴借鉴。”
“哦？马大人还留过洋？”看马建忠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如果她是留洋回来的话，那他多大就应该去了西方啊。柳玉显得觉得有些不相信。
对于柳玉语气里的怀疑，马建忠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继续说：“西洋的洋行与我大清的商行有很大的不同，首先，他们有很多部门，各个部门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譬如他们的会计就专门负责管帐，相当于我们的帐房，但是他们又不经手银钱。银钱有专门的人管理。生产的人只管生产，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卖得出，他们并不关心，因为也有专门的一个部门来负责将东西卖出去。这样一来，看似大家都各司其职，但是这中间又是一环连着一环的，如果想要做假的话，就必须所有的人同时做假。”
说完，马建忠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地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静静地等着柳玉消化他自己刚才所说的。马建忠说的这些，对于柳玉来说虽然不像天方夜谭，但是一下子还是很难接受。像自己的聚香楼一直都是交给掌柜在打理的，自己只是做个样子，但是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啊。像他说的那样做的话，比如帐房，明明可以一二个人做的事情，这样一分，就要多出好几个人来。但是细细一想，柳玉也渐渐地明白了这中间的关键，之所以现在聚香楼一切都正常，那是因为老掌柜是自己父亲留下来的人，忠心是没得说的，但是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呢？柳玉真不知道聚香楼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那么马大人您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对于马建忠这么热衷于做工厂，柳玉并不以为真的是这个新来的明府大人没有任何的私心。
真不愧是聚香楼的东家，什么事情都能一眼看到实质。马建忠笑了笑，“好处自然是有的，但是都是对于马某人仕途上的好处，至于经济上的嘛，我自然会拿出银两来入股，到了年底与你们一样，都靠股份分红。”
“哦！？”柳玉一脸的不相信，这年头还有哪个当官的不想方设法给自己捞银子啊？“那马大人准备出资多少呢？”
“500股！”马建忠伸出一个巴掌，对靠在黑暗中的柳玉说。
听到马建忠报出的数字，柳玉暗暗地吸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位马大人是什么来头，一出手就是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难不成他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抬眼认真地打量了一会马建忠，柳玉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说道：“既然马大人对办这个工厂这么有信心，想来心中自然是有了完整的计划了。若是错过了这么个发财的机会，我想老爹在底下也会跺脚的，这样吧，我就先预一成的股份。不知可不可以呢？”
“可以！当然可以！”马建忠看柳玉一出手便是三万两银子，连忙答应道，：“什么时候姑娘将银子交付了，便能拿到股份凭证。”
“既然如此，小女子便先行谢过马大人了！”
柳玉靠在床上微微地欠了欠身，顺手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茶盏。看到这个动作，马建忠也不好再坐下去，站起身来告辞道：“马某还有客人需要招待，出来太久怕是别人会说闲话。这便告辞了。”
“马大人慢走，实在是我这几日身体不适，没办法亲自相送，马大人莫怪。”柳玉在床上福了一福，对站在一旁的丫鬟说：“香梅，帮我送送马大人。”有了柳玉的三万两打底，马建忠明显得感到轻松了不少。回来楼上，特意大声地跟邓嘉辑说了说经过。
在马建忠离开的这些时间，楼上在座的这些人本来就在议论着这事到底有多少风险。有些人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而且只要自己只拿出一部份钱来的话，亏了就不会伤筋动骨，赚了的话，不等于是白捡的吗？再说这知县老爷都已经开了口了，自己今天要是不出点血，以后谁知道他会不会记仇，给自己小鞋穿呢？
这时候柳玉的三万两银子起了关键作用，别人一个女人家，一出手都是一万两白银，这要是拿去捐官的话，怎么说都能弄个四品顶戴玩玩。而且在座的能做到一都的保甲，眼光自然还是有点的。一时之间，这个几股，那个几的，一下子就预出了七百多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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