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吓唬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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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竹苑，绿竹满院，青草遍地，真是苍翠欲滴，落叶枯枝堆积其中，仿佛绿色丛里开出一朵别样的花红，门窗残旧，若是等得狂风之日，怕都要散了架。
练音扫视了眼破旧冷清的院，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堂堂步府小姐竟是住得比下人还不如。
此刻就连轻歌亦是难以置信地望着院中的景象，如此之地，与那荒郊野外久无人居住的屋有何区别，怕还不比那荒宅来得牢固。
她心下哀叹了声，不由出声道：“轻歌，我们回”话未出口，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墙上，曾经泥墙已涂抹上了洁白的石灰，可她清晰的记得在那处地方步练音这位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姐让两位心狠手辣的小姐逼死。
恨意不禁涌来，这次只是她的感觉，她们做了如此狠心之事，竟还妄图用龌蹉得能够毁了女一身清白的话语来掩盖，甚至让步练音沦为全京都茶余饭后唾弃的对象。
她不由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让那些个坏女人得到报应。
一旁的轻歌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望见墙上的石灰有别于别处，略微偏暗，而周围的石灰干净的不可思议，联想初次见到她时，满面纵横交错的伤口和额头上的那淤块，便明白了一切。
“是在那处受伤？”
练音闻得声音，不由的醒神，将涌起的恨意压下心底，微颔：“轻歌，还得劳烦你帮我一起将屋收拾下，我们总得理出两间屋来居住。”
到底还是在步府中居住着方便行事，云阙阁并非久居之地，且若每日每夜来来回回，终会拖累了其他的人。
既然身边已有了轻歌一人，也足矣。
半晌，闻氏领着十来个丫头浩浩荡荡地跨入隐竹苑，在望见轻歌收拾着东西时，面色微变，但一瞬间又恢复寻常，淡然却不失恭敬道：“轻歌公，如此之事又怎好劳烦你，练音不懂事还请见谅。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上前替小姐将院屋清理干净。”
轻歌提着水桶看了眼闻氏，并不领情：“我身为王妃的仆人，做这等事又有何妨？倒是步府当真是简朴，堂堂未来王妃竟是住在如此院。”
闻氏面色一阵白一阵红，颇是尴尬：“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竟是忘了练音的身份。”
练音挑挑眉头，扔下手中的锦帕：“母亲也不必为难，女儿倒是习惯了这院，这儿清幽且干净的很，没有任何脏秽的东西。不似其他地方，总会有些个飘来飘去的东西。”
闻言，闻氏只觉得脖颈处有一丝凉意，好似有什么东西正朝着她吹气。
“母亲，女儿这儿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人，留下个五个便是，其余的还是随了母亲一起去照顾二姐姐。”练音不忘继续戳闻氏此刻的痛楚，“二姐姐让人玷污，心里总会不好受，若要是不好好安慰，不好好看着，难保不会没了性命。毕竟活着总比死好，活着还能找人报仇呢，是不是，母亲？”
话落，她那娇艳欲滴的嘴唇勾勒出一抹让人无法琢磨的笑容，清澈的眼眸里也染着诡异的笑意。
闻氏面色瞬间铁青，僵硬地扯起唇角，随意地应和了声，但也不忘说动听的话语：“这仇什么的，母亲也不指望，只要那采花贼能够落网不再为祸其他女，至于你二姐姐，这怕都是命啊！”
“对，这就是命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怎么夺都夺不来，这是女儿这些年来在这隐竹苑里悟出的道理。”
练音瞧着闻氏变化多彩的面色，颇觉得有趣，尤其是在望见她隐忍不发愤然离去的背影时，险些笑出了声音，幸得瞥见一旁的轻歌蹙起眉头，方才咽下到口的声音。
“轻歌，你也去歇着吧，这儿的活就让丫头们干就是。我先去歇息了。”
时光一晃而过，待得练音午休醒来时，已是黄昏，暖色的光线透过半掩的窗户洒落进屋里，为阴沉的内室增添了一分柔和，她有一瞬间的惊讶，讶异着自己怎在这陌生的地方。
“小姐，你醒了？”一道慈祥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她半撑起身望见床后头坐着一中年妇女，圆润的面容上尽是亲和的笑意。她识得这人，正是步练音与步练御姐弟二人的奶娘，也就是这一张脸生生害了小白的命。
她下意识地环顾了下屋，红伞伫立在角落里，而步练御不见踪影。
她半眯起眸，清冽的眼眸里掠过一道寒光，紧盯着奶娘年氏，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奶娘，原来你还在啊！”
阴阳怪气的话语让年氏心里发毛，身体也不自禁地轻颤了下，她微垂下眸，错开练音的视线，柔声却不失恭敬道：“小姐回来了，奴婢便自是需要留在这儿。如今这院里都非熟人，奴婢怕小姐用不惯，便从外头回来了。”
练音轻颔，坐起身靠在床栏上，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到底还是奶娘好，奶娘在这儿，练音也就不觉得冷清了，终归是有个能够说体己话的人。”
年氏微抬眸，望见她面色平静似水，与以往一样淡然，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转移话题：“小姐是个有福气的人，如今不仅能说话了，还是未来的闲王妃，真好，熬出头了。”
练音嘴角含着丝丝笑意，清泠的声音从薄唇间溢出：“是呢，好福气，前世修来的好福气。也幸亏这些年来奶娘贴心照顾，若无奶娘，我怕也随了那可怜的弟弟一般早早去陪了娘亲。”
听闻，年氏背脊不由得僵直，唇角那抹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二少爷了？这人啊，都去了，小姐若一直忧心，二少爷在那头也会跟着难受。”
练音轻叹一声，悠悠的叹息声让年氏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心慢慢地提了起来。
“奶娘，我也不想，可我梦见弟弟了。”
话落，年氏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圆润的面容上笑容渐失，却还强装着笑容满面：“小姐，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想来真是你想念二少爷了。”
练音正酝酿着情绪来吓唬年氏，目光却瞥见步练御的身影出现在屋里，他对她摇摇头：“姐，管叔说慢慢来，奶娘还有别的用处，说她是闻氏的人。”
“小姐，你是在看什么？”年氏看见她神色很是不对劲，心头越发的慌乱，“可是觉得这屋里有何不妥，要好好收拾番？”
练音闭上眼眸，又睁开，目光依然落在步练御身上，但话语却是对着年氏而语：“不用了。我想大概是我身体羸弱，这才产生错觉。奶娘，我看到弟弟就在那个角落，他在对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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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音扫视了眼破旧冷清的院，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堂堂步府小姐竟是住得比下人还不如。
此刻就连轻歌亦是难以置信地望着院中的景象，如此之地，与那荒郊野外久无人居住的屋有何区别，怕还不比那荒宅来得牢固。
她心下哀叹了声，不由出声道：“轻歌，我们回”话未出口，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墙上，曾经泥墙已涂抹上了洁白的石灰，可她清晰的记得在那处地方步练音这位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姐让两位心狠手辣的小姐逼死。
恨意不禁涌来，这次只是她的感觉，她们做了如此狠心之事，竟还妄图用龌蹉得能够毁了女一身清白的话语来掩盖，甚至让步练音沦为全京都茶余饭后唾弃的对象。
她不由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让那些个坏女人得到报应。
一旁的轻歌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望见墙上的石灰有别于别处，略微偏暗，而周围的石灰干净的不可思议，联想初次见到她时，满面纵横交错的伤口和额头上的那淤块，便明白了一切。
“是在那处受伤？”
练音闻得声音，不由的醒神，将涌起的恨意压下心底，微颔：“轻歌，还得劳烦你帮我一起将屋收拾下，我们总得理出两间屋来居住。”
到底还是在步府中居住着方便行事，云阙阁并非久居之地，且若每日每夜来来回回，终会拖累了其他的人。
既然身边已有了轻歌一人，也足矣。
半晌，闻氏领着十来个丫头浩浩荡荡地跨入隐竹苑，在望见轻歌收拾着东西时，面色微变，但一瞬间又恢复寻常，淡然却不失恭敬道：“轻歌公，如此之事又怎好劳烦你，练音不懂事还请见谅。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上前替小姐将院屋清理干净。”
轻歌提着水桶看了眼闻氏，并不领情：“我身为王妃的仆人，做这等事又有何妨？倒是步府当真是简朴，堂堂未来王妃竟是住在如此院。”
闻氏面色一阵白一阵红，颇是尴尬：“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竟是忘了练音的身份。”
练音挑挑眉头，扔下手中的锦帕：“母亲也不必为难，女儿倒是习惯了这院，这儿清幽且干净的很，没有任何脏秽的东西。不似其他地方，总会有些个飘来飘去的东西。”
闻言，闻氏只觉得脖颈处有一丝凉意，好似有什么东西正朝着她吹气。
“母亲，女儿这儿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人，留下个五个便是，其余的还是随了母亲一起去照顾二姐姐。”练音不忘继续戳闻氏此刻的痛楚，“二姐姐让人玷污，心里总会不好受，若要是不好好安慰，不好好看着，难保不会没了性命。毕竟活着总比死好，活着还能找人报仇呢，是不是，母亲？”
话落，她那娇艳欲滴的嘴唇勾勒出一抹让人无法琢磨的笑容，清澈的眼眸里也染着诡异的笑意。
闻氏面色瞬间铁青，僵硬地扯起唇角，随意地应和了声，但也不忘说动听的话语：“这仇什么的，母亲也不指望，只要那采花贼能够落网不再为祸其他女，至于你二姐姐，这怕都是命啊！”
“对，这就是命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怎么夺都夺不来，这是女儿这些年来在这隐竹苑里悟出的道理。”
练音瞧着闻氏变化多彩的面色，颇觉得有趣，尤其是在望见她隐忍不发愤然离去的背影时，险些笑出了声音，幸得瞥见一旁的轻歌蹙起眉头，方才咽下到口的声音。
“轻歌，你也去歇着吧，这儿的活就让丫头们干就是。我先去歇息了。”
时光一晃而过，待得练音午休醒来时，已是黄昏，暖色的光线透过半掩的窗户洒落进屋里，为阴沉的内室增添了一分柔和，她有一瞬间的惊讶，讶异着自己怎在这陌生的地方。
“小姐，你醒了？”一道慈祥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她半撑起身望见床后头坐着一中年妇女，圆润的面容上尽是亲和的笑意。她识得这人，正是步练音与步练御姐弟二人的奶娘，也就是这一张脸生生害了小白的命。
她下意识地环顾了下屋，红伞伫立在角落里，而步练御不见踪影。
她半眯起眸，清冽的眼眸里掠过一道寒光，紧盯着奶娘年氏，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奶娘，原来你还在啊！”
阴阳怪气的话语让年氏心里发毛，身体也不自禁地轻颤了下，她微垂下眸，错开练音的视线，柔声却不失恭敬道：“小姐回来了，奴婢便自是需要留在这儿。如今这院里都非熟人，奴婢怕小姐用不惯，便从外头回来了。”
练音轻颔，坐起身靠在床栏上，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到底还是奶娘好，奶娘在这儿，练音也就不觉得冷清了，终归是有个能够说体己话的人。”
年氏微抬眸，望见她面色平静似水，与以往一样淡然，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转移话题：“小姐是个有福气的人，如今不仅能说话了，还是未来的闲王妃，真好，熬出头了。”
练音嘴角含着丝丝笑意，清泠的声音从薄唇间溢出：“是呢，好福气，前世修来的好福气。也幸亏这些年来奶娘贴心照顾，若无奶娘，我怕也随了那可怜的弟弟一般早早去陪了娘亲。”
听闻，年氏背脊不由得僵直，唇角那抹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二少爷了？这人啊，都去了，小姐若一直忧心，二少爷在那头也会跟着难受。”
练音轻叹一声，悠悠的叹息声让年氏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心慢慢地提了起来。
“奶娘，我也不想，可我梦见弟弟了。”
话落，年氏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圆润的面容上笑容渐失，却还强装着笑容满面：“小姐，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想来真是你想念二少爷了。”
练音正酝酿着情绪来吓唬年氏，目光却瞥见步练御的身影出现在屋里，他对她摇摇头：“姐，管叔说慢慢来，奶娘还有别的用处，说她是闻氏的人。”
“小姐，你是在看什么？”年氏看见她神色很是不对劲，心头越发的慌乱，“可是觉得这屋里有何不妥，要好好收拾番？”
练音闭上眼眸，又睁开，目光依然落在步练御身上，但话语却是对着年氏而语：“不用了。我想大概是我身体羸弱，这才产生错觉。奶娘，我看到弟弟就在那个角落，他在对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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