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 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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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这个死字，段婆子突然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哭嚎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她几乎是有些绝望的看着座上的几人，却看见这几人各个都是讳莫如深，竟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段婆子一下子就有些绝望了，她猛地哽咽了一下，死命开始冲着老夫人磕头，一边磕一边哭道：“老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什么都说，求老夫人饶了奴婢的家人吧！求老夫人了！”
老夫人端坐在首位，依旧端着一张冷脸一言不发，倒是定国公，神色不由得变了变，这才道：“有什么话便说吧，若是再不说，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段婆子听着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希望，赶紧又转过头看着定国公，连声道：“是，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这句话之后，段婆子便迫不及待的将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仿佛只要迟了一刻自己便会吃亏了一样，完全忘了自己一刻前还死扛着不说。
谢菀在旁边听着，虽然段婆子说的也是颠三倒四，但是倒也把这件事儿听了个七七八八，原来这个段婆子的独生子，前几个月在端王门下的一个赌场里输了一大把的银子，结果惹得人家要剁手剁脚，段婆子不忍自己儿子受苦，便拿了府里的银子垫了进去，不想却被端王府拿住了把柄，后来段婆子不得已，便做了端王府的暗探，但是这几个月府里风声越发的紧了，到底还是没让她探去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而定国公听完了这番话，一时竟然也无话，最后叹了口气终于道：“明天段婆子和刘账房将府里的亏空还回来之后，便领着你们一家子去庄子上做事吧，在府里就说是因着采买的事情做的决定，至于其他的都不要再说了。”
定国公一言基本上就定下了基调，在场之人自然也没有不敢不应的，而段婆子和刘账房听了这番话，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得，去庄子上，总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至于其他的事儿，也只能日后再说了。
这件事儿就这样结束了，谢菀看着段婆子和刘账房两人那两张苍白的脸，心中也是叹了口气，这两人日后怕是再也不能出那个庄子一步了，若是日后端王倒了还好，若是端王真的当了皇帝，这两人估计也是不会有命回来了，这也算是因果报应，背主贪钱，这样的罪，若是放在平常，早就送进官府处置了，如今碍着端王这一层，能有这个结果也算是不错了，这两人也该是知足了。
待处置完这二人，谢菀和霍承瑾也就相携回去了，谢菀其实心中疑问还是很多的，为何端王要着人来监视霍家，按谢菀看来，端王和霍家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此时竟然猜忌到这种程度，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谢菀的心中一阵阵的发寒，若是霍家与端王闹翻，那霍家此时又是支持谁的呢，谢菀很是疑惑。
待谢菀和霍承瑾回到了锦绣院，谢菀倒也不问，只服侍这霍承瑾换上了家中穿的常服，又命人上了霍承瑾爱喝的茶，遣散了屋中的下人，这才问道：“端王为何要着人监视咱们家？”
霍承瑾神色坦然的看着谢菀，微微勾了勾嘴角道：“你倒是问的干脆，只是这件事儿我却也不好和你说，你只需知道，端王如今和咱们家已经没有了关系，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
看着霍承瑾这样遮遮掩掩，谢菀心中倒也明白，霍承瑾到底还是不太相信自己，说起来这也是霍家自己的事儿，她一个刚嫁过来的外人，霍承瑾这般谨慎谢菀倒也能理解，至少霍承瑾还给她暗示了这一句，谢菀也不是个笨人，自然也明白，霍家和端王到底是闹翻了。
想到这儿，谢菀心中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之前在谢家时也曾听谢放说过，这位端王，虽然占着一个长字，但是到底还是失了气度，如今在朝中排除异己，拉帮结派，弄得朝廷乌烟瘴气的，圣上虽然口中不说，但是到底心中不喜，如今霍家能和端王闹翻，在谢菀看来也是一桩好事。
而霍承瑾看着谢菀居然不问，心中倒也高看了谢菀一眼，如今朝中正是暗潮汹涌的时候，霍家也是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内宅不稳，恐怕会让人钻空子，而谢菀这次管家竟然能发现这样大的事儿，真算得上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想到这儿霍承瑾心中倒也是一软，缓声道：“其实你也不必多想，外面的事儿自有我来做，你只需管好家中只是便好，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只好好做你的世子夫人便是了。”
谢菀听着这话，一时真是又气又笑，没成想霍承瑾倒也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倒是深得很。只是虽然这般想着，但是这种时代这种思想也是正常，谢菀自然没有本事去改变，只能笑着道：“你倒是说的好听，这次要不是我，这么大的事儿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看着谢菀这样，霍承瑾倒是一时有些失笑，赶紧揖了揖手道：“是是是，这次多亏了夫人，为夫在这里给夫人赔罪了。”
霍承瑾这样示弱，谢菀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瞪了他一眼，也不再追究了，又转过了话头，开始说别的事儿了。
一夜无话。
霍家就这样又归于了平静，因着谢菀这一次雷厉风行的处理了采访上的一干管事，霍府上下都再也不敢小看这位二奶奶了，因而谢菀之后在霍家的行事倒也顺常了几分，将家中的事物也管的很有条理。
就这样过了有一个月的时间，有一日谢菀正在屋里召见采买和厨房上的几个管事婆子商量端午节的事宜，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却过来了，谢菀心中疑惑，却也笑着将人迎了进来，三两句话将几个婆子打发了，这才笑着问李嬷嬷：“嬷嬷这次来有什么事儿吗？”
李嬷嬷自来便是个有眼色，她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位二奶奶不简单，所以自来便对谢菀很尊敬，因而此时倒也不拿乔，赶紧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刚刚咱们大姑奶奶传回话来说，过几日要回府里，老太太听了高兴的什么似得，赶紧就让我来给二奶奶说一声，也好让二奶奶知道。”
谢菀听了这话，心中倒是一松，她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儿，原来是这样，李嬷嬷口里的这个大姑奶奶，自然就是霍承瑾的亲妹妹，霍家已经出嫁一年的大小姐霍笙，说起来当时谢菀和霍承瑾成婚的时候，霍笙因为随夫君外出没能赶上，如今终于回来了，第一件事儿自然便要回来了，谢菀心中一直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等得这一天终于来了的时候，谢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位大姑奶奶到底是什么品格，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小姑子，若是难伺候了，难免自己也不好做人。
只是谢菀虽然这样想，但是脸上却还是一副笑脸：“原来是大姑奶奶要回来，二爷前儿还念叨呢，没想到今儿就要回来，多些李嬷嬷提醒，这可是个大喜事儿，我可赶紧要和二爷说一说，二爷指不定多高兴呢。”
“谁说不是呢，大姑奶奶这刚嫁过去一年，就随着姑爷东奔西跑的，如今终于要回来了，老夫人可是高兴的紧，这不，赶紧就命奴婢去将大姑奶奶之前住的屋子收拾出来，也好迎接大姑奶奶回来。”李嬷嬷笑着道。
谢菀听着这话，心中却是明白了些许，赶紧就接口道：“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麻烦嬷嬷，交给我就行了，大姑奶奶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也让我这个当嫂子的出一回力，如今我也管着采买上的事儿，倒也便利，再说了大姑奶奶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我这个当嫂子的再不出力，哪里说得过去呢。”
李嬷嬷看着谢菀听出了自己的言外之意，心中倒是妥帖了几分，自然没有不应的，最后又和谢菀又说了几句别的有的没的，这才告辞出去了。
待得李嬷嬷走了，谢菀旁边的崔妈妈这才开口道：“大姑奶奶要回来？怎么这会儿才传话回来，就这几日的功夫，二奶奶来得及准备吗？”
谢菀嘴角微微抿了抿，心中也是生出了几分疑惑：“这却是不知，我只听说大姑奶奶嫁的那位英国公世子，的确是一位好武将，自小便被英国公带着在边境长大，熟悉兵事，这几年也很受陛下重视，如今赶着回来，恐怕是有重事吧！”
崔妈妈听了这话，心中这才缓和了几分，赶紧笑着道：“想着便是这个道理，说起来这位大姑奶奶也是嫁得好，英国公世子，这可是一等一的好人家啊，奴婢曾听夫人说过，这英国公家，男子过四十无子才纳妾，大姑奶奶嫁入这样的人家，可是不小的造化。”
谢菀听了这话，却也只是笑了笑：“这世上男子若想要三妻四妾，一个破规矩又如何能挡得住，不让纳妾，那通房丫鬟可是不在其列，这日子好不好过，还的看嫁的人如何，若是这位世子是个长情的，那不管有没有规矩，大姑奶奶的的日子都好过，若是世子是个滥情的，就算有个规矩，又能如何呢？唉，这种事儿还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听得谢菀的这话，崔妈妈心中也是一阵怅惘，但是瞬时却又笑了笑：“看姑娘这话说的，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不成，别人我可不知道，但是咱们姑爷便是个好的，你看如今，身边竟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这般的男子，便是老奴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未曾见过。”
看着崔妈妈说的这样热闹，谢菀也不由得笑了笑：“看妈妈说的，倒是把他夸的这样好，我俩不过成亲一个月，日后是怎样，还难说。”
“姑娘可不敢这么说，老奴这么大岁数了，看人却是不会差的，咱们姑爷的确是个好的，姑娘日后的福分还大着呢！”崔妈妈赶紧反驳道。
谢菀看着崔妈妈这般，倒也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她和霍承瑾不过成亲一个月，这连自己的陪嫁妈妈都偏心成这样，她混的了真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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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端坐在首位，依旧端着一张冷脸一言不发，倒是定国公，神色不由得变了变，这才道：“有什么话便说吧，若是再不说，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段婆子听着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希望，赶紧又转过头看着定国公，连声道：“是，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这句话之后，段婆子便迫不及待的将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仿佛只要迟了一刻自己便会吃亏了一样，完全忘了自己一刻前还死扛着不说。
谢菀在旁边听着，虽然段婆子说的也是颠三倒四，但是倒也把这件事儿听了个七七八八，原来这个段婆子的独生子，前几个月在端王门下的一个赌场里输了一大把的银子，结果惹得人家要剁手剁脚，段婆子不忍自己儿子受苦，便拿了府里的银子垫了进去，不想却被端王府拿住了把柄，后来段婆子不得已，便做了端王府的暗探，但是这几个月府里风声越发的紧了，到底还是没让她探去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而定国公听完了这番话，一时竟然也无话，最后叹了口气终于道：“明天段婆子和刘账房将府里的亏空还回来之后，便领着你们一家子去庄子上做事吧，在府里就说是因着采买的事情做的决定，至于其他的都不要再说了。”
定国公一言基本上就定下了基调，在场之人自然也没有不敢不应的，而段婆子和刘账房听了这番话，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得，去庄子上，总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至于其他的事儿，也只能日后再说了。
这件事儿就这样结束了，谢菀看着段婆子和刘账房两人那两张苍白的脸，心中也是叹了口气，这两人日后怕是再也不能出那个庄子一步了，若是日后端王倒了还好，若是端王真的当了皇帝，这两人估计也是不会有命回来了，这也算是因果报应，背主贪钱，这样的罪，若是放在平常，早就送进官府处置了，如今碍着端王这一层，能有这个结果也算是不错了，这两人也该是知足了。
待处置完这二人，谢菀和霍承瑾也就相携回去了，谢菀其实心中疑问还是很多的，为何端王要着人来监视霍家，按谢菀看来，端王和霍家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此时竟然猜忌到这种程度，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谢菀的心中一阵阵的发寒，若是霍家与端王闹翻，那霍家此时又是支持谁的呢，谢菀很是疑惑。
待谢菀和霍承瑾回到了锦绣院，谢菀倒也不问，只服侍这霍承瑾换上了家中穿的常服，又命人上了霍承瑾爱喝的茶，遣散了屋中的下人，这才问道：“端王为何要着人监视咱们家？”
霍承瑾神色坦然的看着谢菀，微微勾了勾嘴角道：“你倒是问的干脆，只是这件事儿我却也不好和你说，你只需知道，端王如今和咱们家已经没有了关系，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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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谢菀心中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之前在谢家时也曾听谢放说过，这位端王，虽然占着一个长字，但是到底还是失了气度，如今在朝中排除异己，拉帮结派，弄得朝廷乌烟瘴气的，圣上虽然口中不说，但是到底心中不喜，如今霍家能和端王闹翻，在谢菀看来也是一桩好事。
而霍承瑾看着谢菀居然不问，心中倒也高看了谢菀一眼，如今朝中正是暗潮汹涌的时候，霍家也是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内宅不稳，恐怕会让人钻空子，而谢菀这次管家竟然能发现这样大的事儿，真算得上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想到这儿霍承瑾心中倒也是一软，缓声道：“其实你也不必多想，外面的事儿自有我来做，你只需管好家中只是便好，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只好好做你的世子夫人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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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就这样又归于了平静，因着谢菀这一次雷厉风行的处理了采访上的一干管事，霍府上下都再也不敢小看这位二奶奶了，因而谢菀之后在霍家的行事倒也顺常了几分，将家中的事物也管的很有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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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大姑奶奶这刚嫁过去一年，就随着姑爷东奔西跑的，如今终于要回来了，老夫人可是高兴的紧，这不，赶紧就命奴婢去将大姑奶奶之前住的屋子收拾出来，也好迎接大姑奶奶回来。”李嬷嬷笑着道。
谢菀听着这话，心中却是明白了些许，赶紧就接口道：“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麻烦嬷嬷，交给我就行了，大姑奶奶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也让我这个当嫂子的出一回力，如今我也管着采买上的事儿，倒也便利，再说了大姑奶奶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我这个当嫂子的再不出力，哪里说得过去呢。”
李嬷嬷看着谢菀听出了自己的言外之意，心中倒是妥帖了几分，自然没有不应的，最后又和谢菀又说了几句别的有的没的，这才告辞出去了。
待得李嬷嬷走了，谢菀旁边的崔妈妈这才开口道：“大姑奶奶要回来？怎么这会儿才传话回来，就这几日的功夫，二奶奶来得及准备吗？”
谢菀嘴角微微抿了抿，心中也是生出了几分疑惑：“这却是不知，我只听说大姑奶奶嫁的那位英国公世子，的确是一位好武将，自小便被英国公带着在边境长大，熟悉兵事，这几年也很受陛下重视，如今赶着回来，恐怕是有重事吧！”
崔妈妈听了这话，心中这才缓和了几分，赶紧笑着道：“想着便是这个道理，说起来这位大姑奶奶也是嫁得好，英国公世子，这可是一等一的好人家啊，奴婢曾听夫人说过，这英国公家，男子过四十无子才纳妾，大姑奶奶嫁入这样的人家，可是不小的造化。”
谢菀听了这话，却也只是笑了笑：“这世上男子若想要三妻四妾，一个破规矩又如何能挡得住，不让纳妾，那通房丫鬟可是不在其列，这日子好不好过，还的看嫁的人如何，若是这位世子是个长情的，那不管有没有规矩，大姑奶奶的的日子都好过，若是世子是个滥情的，就算有个规矩，又能如何呢？唉，这种事儿还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听得谢菀的这话，崔妈妈心中也是一阵怅惘，但是瞬时却又笑了笑：“看姑娘这话说的，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不成，别人我可不知道，但是咱们姑爷便是个好的，你看如今，身边竟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这般的男子，便是老奴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未曾见过。”
看着崔妈妈说的这样热闹，谢菀也不由得笑了笑：“看妈妈说的，倒是把他夸的这样好，我俩不过成亲一个月，日后是怎样，还难说。”
“姑娘可不敢这么说，老奴这么大岁数了，看人却是不会差的，咱们姑爷的确是个好的，姑娘日后的福分还大着呢！”崔妈妈赶紧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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