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179章 朱砂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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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火灵有些失神，竟有些不敢往后想，一时无言。
“灵儿，这件事就这么办吧，你和闵郁的缘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好这个机会。”识毒夫人说完，便转身向着练毒房，也就是关着小桃的地方走去，她的步子并不急，窸窣声响，脸上，却有着天下间至为残忍无情的笑意，她要生生剖开小桃的心，來练就天下间至为阴狠厉害的毒。
火灵的指尖泛白，紧紧捏着那凭栏杆，面色越发沉重，如果杀掉了小桃，她真的能和闵郁一起携手白头，终老一生吗。不自觉紧紧抿住嘴唇，眼瞳中越发现出诡异的美感，不，她的决定从來沒有改变过，也从來不会改变，她决不能让小桃死，不然，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相比于小桃，她所欠缺的是什么。
匆匆跟着识毒夫人离去的方向追去，却发现识毒夫人早已走远，赤色裙摆曳地而过，袖口拂过庭院一树春花，满庭落英。
一路跟着识毒夫人，脚步不禁在一间诡异阴森的房间前停了下來，这里正是识毒夫人用來练毒的练毒房，火灵是妖火门的圣女，而不是药女，所以她对这些并沒什么兴趣，她唯一不懂的，正是毒。她说，毒物害人，痛的却先是自己。
顿了一下，想到小桃有可能在里面，还是推开了门，迎面马上便扑过來一条黄褐色的小蛇，三角形细细的脑袋，却直奔火灵的命门而去。
火灵快速的一抬掌，将那条蛇暂时的冰封了起來，要不是事先知晓这里的各种机关，她早已被那条毒物给毒的尸骨无存了，那条黄褐色的小蛇，正是识毒夫人经过练毒之后，所造就的蛇种，一闻到活物的气息，变会迅速的一跃而起，要了那活物的命。
蛇，冷血，练这毒物的人的血，更冷。
火灵抚了抚胸口，她从小便开始和识毒夫人学习如何躲过各种机关，可每次一踏进这练毒房，她还是会感到浑身不舒服，尽管目不斜视，并不敢看向四周，各种毒物的声音还是会传入耳际，嘶嘶，汨汨，咕噜咕噜……
打了个寒颤，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娘。娘你在哪里。”
“灵儿，进來吧，娘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圣物。”幽深空远的声音从侧面的石室入口传來，火灵几乎是用轻功飘过去的，不然只是走过这几步，她都觉得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进到那石室，这里倒是比外面单调了许多，只有各色的瓷瓶和毒草，只因为，这里是用來练就最为阴狠的毒药的地方，并不需要那些毒物來虚张声势，一个安静的纯粹的练毒的地方，天下间，只有毒，毒与人合一，人与毒一体。
火灵的目光扫向四周，正好看见了一袭绯衣的小桃，她的眼神里流露出的不止有惊恐，更有着深深的绝望，尤其是在见到火灵出现之后，更添了一抹轻视之意。
“灵儿，事已至此，你不会还要放了她吧。”识毒夫人拿着金质匕首，放在火上來回烤着，这一道程序，只是为了在剖心的时候能少流一点鲜血，伤口溃烂的面积小一点。
火灵一步步挪向被绑在石柱上的小桃，小桃却只是别过了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因为她不能说话了。
尽管面对的只有侧脸，火灵还是耐着性子轻声说着：“小桃，你别怕，我说过，不会杀了你。”
小桃并不答话，依旧流着眼泪，她在喝下了识毒夫人硬灌进去的一杯茶后，嗓子就干涩疼痛，然后她就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看着小桃不说话的样子，火灵继续说着：“小桃，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是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再见到闵郁，如果可以，你要记住我说的话，彻彻底底的忘了他，你这一生，才会无忧。”
终于的，火灵发现到哪里不对劲，她正面向小桃的脸，有些颤声的问：“小桃。你还能发出声音來吗。”
“唔……呜……啊……”小桃在尽力的说话，却只发出了几个干涩的音节，嗓子顿时灼痛难耐，像被火烧一样。
“小桃，你真的不能说话了。。”火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禁看向了一直背对着她们的识毒夫人，她就知道，一旦有人落入她娘的手中，便不会有毫发无伤的可能。
不会，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眼下小桃的哑，便是证明。
识毒夫人轻轻吹了一口旁边莫名燃着的紫檀香，袅袅的白烟顿时四散而去，她方不紧不慢的说道：“是我喂她喝下了断弦散，一个哑掉之人，对这如花生命，也应该再无半点留恋的了。”
“娘，既然她已经哑了，那便再也不配与闵郁并肩，我们又何必杀了她呢。”火灵知晓这只是她自欺欺人的借口，可一时间，她想不出别的理由，因为她还实在无法彻底的说服自己，只是凭着直觉，不想看到闵郁那双悲戚的眼。
那一抬腕的风华，如果黯然消失，将会是多大的遗憾呢。
火灵厌恶遗憾这个字眼，她觉得那是懦夫才会滋生出來的借口，可是这一次，心底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其实也是在为她自己赌一把，为这不知定数的幸福做这荼靡一赌。
不知定数，不知定数……
“灵儿，假使今天哑的是闵郁，你会不会放下对他的感情。”一句话，便轻而易举的驳回了火灵的自欺，欺人。
“我……”火灵有些自嘲的笑笑，终于还是说出口，“他哑，我陪他哑，他死，我也不独活。”
一旁的桌案上放着各种大小的白瓷瓶，识毒夫人从中拿出一个，上面分明绘着殷红的牡丹，却不知，正是这样精致的一个小小瓷瓶，里面装着识毒夫人二十年的心血，朱砂泪的其他十七位配药，之差一味，这传言中的倾城剧毒，便会重现人间。
识毒夫人细细摸着那触如冷玉的瓷瓶，“灵儿，告诉娘，如果他日闵郁负你，你会怎么做。”
火灵知她意，抿着唇，而后缓缓开口，“我一定会杀了他。”决绝的话说出，心里却还留着一句，然后我陪他一起共赴黄泉，从此，碧落无双。
“不。”幽幽的声音故意拖长，明晃晃的烛影下，识毒夫人的脸上有着诡异的笑意，“我要你亲手用这朱砂泪，杀了他。”
“什么。”朱砂泪……”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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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灵的指尖泛白，紧紧捏着那凭栏杆，面色越发沉重，如果杀掉了小桃，她真的能和闵郁一起携手白头，终老一生吗。不自觉紧紧抿住嘴唇，眼瞳中越发现出诡异的美感，不，她的决定从來沒有改变过，也从來不会改变，她决不能让小桃死，不然，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相比于小桃，她所欠缺的是什么。
匆匆跟着识毒夫人离去的方向追去，却发现识毒夫人早已走远，赤色裙摆曳地而过，袖口拂过庭院一树春花，满庭落英。
一路跟着识毒夫人，脚步不禁在一间诡异阴森的房间前停了下來，这里正是识毒夫人用來练毒的练毒房，火灵是妖火门的圣女，而不是药女，所以她对这些并沒什么兴趣，她唯一不懂的，正是毒。她说，毒物害人，痛的却先是自己。
顿了一下，想到小桃有可能在里面，还是推开了门，迎面马上便扑过來一条黄褐色的小蛇，三角形细细的脑袋，却直奔火灵的命门而去。
火灵快速的一抬掌，将那条蛇暂时的冰封了起來，要不是事先知晓这里的各种机关，她早已被那条毒物给毒的尸骨无存了，那条黄褐色的小蛇，正是识毒夫人经过练毒之后，所造就的蛇种，一闻到活物的气息，变会迅速的一跃而起，要了那活物的命。
蛇，冷血，练这毒物的人的血，更冷。
火灵抚了抚胸口，她从小便开始和识毒夫人学习如何躲过各种机关，可每次一踏进这练毒房，她还是会感到浑身不舒服，尽管目不斜视，并不敢看向四周，各种毒物的声音还是会传入耳际，嘶嘶，汨汨，咕噜咕噜……
打了个寒颤，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娘。娘你在哪里。”
“灵儿，进來吧，娘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圣物。”幽深空远的声音从侧面的石室入口传來，火灵几乎是用轻功飘过去的，不然只是走过这几步，她都觉得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进到那石室，这里倒是比外面单调了许多，只有各色的瓷瓶和毒草，只因为，这里是用來练就最为阴狠的毒药的地方，并不需要那些毒物來虚张声势，一个安静的纯粹的练毒的地方，天下间，只有毒，毒与人合一，人与毒一体。
火灵的目光扫向四周，正好看见了一袭绯衣的小桃，她的眼神里流露出的不止有惊恐，更有着深深的绝望，尤其是在见到火灵出现之后，更添了一抹轻视之意。
“灵儿，事已至此，你不会还要放了她吧。”识毒夫人拿着金质匕首，放在火上來回烤着，这一道程序，只是为了在剖心的时候能少流一点鲜血，伤口溃烂的面积小一点。
火灵一步步挪向被绑在石柱上的小桃，小桃却只是别过了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因为她不能说话了。
尽管面对的只有侧脸，火灵还是耐着性子轻声说着：“小桃，你别怕，我说过，不会杀了你。”
小桃并不答话，依旧流着眼泪，她在喝下了识毒夫人硬灌进去的一杯茶后，嗓子就干涩疼痛，然后她就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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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的，火灵发现到哪里不对劲，她正面向小桃的脸，有些颤声的问：“小桃。你还能发出声音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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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毒夫人轻轻吹了一口旁边莫名燃着的紫檀香，袅袅的白烟顿时四散而去，她方不紧不慢的说道：“是我喂她喝下了断弦散，一个哑掉之人，对这如花生命，也应该再无半点留恋的了。”
“娘，既然她已经哑了，那便再也不配与闵郁并肩，我们又何必杀了她呢。”火灵知晓这只是她自欺欺人的借口，可一时间，她想不出别的理由，因为她还实在无法彻底的说服自己，只是凭着直觉，不想看到闵郁那双悲戚的眼。
那一抬腕的风华，如果黯然消失，将会是多大的遗憾呢。
火灵厌恶遗憾这个字眼，她觉得那是懦夫才会滋生出來的借口，可是这一次，心底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其实也是在为她自己赌一把，为这不知定数的幸福做这荼靡一赌。
不知定数，不知定数……
“灵儿，假使今天哑的是闵郁，你会不会放下对他的感情。”一句话，便轻而易举的驳回了火灵的自欺，欺人。
“我……”火灵有些自嘲的笑笑，终于还是说出口，“他哑，我陪他哑，他死，我也不独活。”
一旁的桌案上放着各种大小的白瓷瓶，识毒夫人从中拿出一个，上面分明绘着殷红的牡丹，却不知，正是这样精致的一个小小瓷瓶，里面装着识毒夫人二十年的心血，朱砂泪的其他十七位配药，之差一味，这传言中的倾城剧毒，便会重现人间。
识毒夫人细细摸着那触如冷玉的瓷瓶，“灵儿，告诉娘，如果他日闵郁负你，你会怎么做。”
火灵知她意，抿着唇，而后缓缓开口，“我一定会杀了他。”决绝的话说出，心里却还留着一句，然后我陪他一起共赴黄泉，从此，碧落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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