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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赤炎金猊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手执竹签站在窗栊,任东篱心绪翻腾。翠绡送上茶水时瞥了一眼,轻声问道:“公子,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吗?”

    任东篱回神很快,笑道:“安啦,我哪天不是麻烦盈门。”

    翠绡还要说什么,浓浓肃杀之气,自天幕之中突然倾泻而下,笼罩了半座闲邪飞观。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红袂急匆匆跑回来,“飞观上空出现了一座悬空的山!正压过来呢!”

    翠绡笑道:“红丫头又胡说八道了,莫不是把山形云朵看成了山?”

    “我怎能糊涂到那个地步,又不是没见过像山的云什么样。”

    任东篱心中一动,问:“什么样的山?”

    “红山!”红袂笃定地回答,“红艳艳的一座山!山上好似还有建筑,但是太远了,看不清楚。”

    任东篱已了然于心,笑一笑道:“是赤炎公子的移动堡垒,名曰蓬壶阆苑。”

    红袂翠绡都没去过五侯府,虽然自小跟随自家主人,在机关精巧的无情画舸上长大,但对于能悬浮空中自由来去的奇特建筑,仍是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翠绡道:“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奇物,对了,这赤炎公子是谁?”

    任东篱道:“赤炎金猊,五侯府第二代成员中排行第五,其父行云侯,正是本届掌势侯。”

    翠绡大惊,道:“五侯府?这样说来,王爷此次对观棋君子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任东篱点一下头,笑道:“贵客临门,我等须盛装迎候。红袂翠绡,去取我的衣服和古筝来。”

    红袂愣着不动,傻傻问:“公子,你不阻止吗?”

    任东篱笑着反问:“阻止什么?”

    正邪概念,在红袂心中并不明确,她只清楚自家主人跟观棋君子是至交好友,如今双方反目相杀,难道主人一点相助的念头也没有?

    正想着,被翠绡扯了一把,道:“公子心中有数,你我照计行事便可。”

    浮山阆苑,银色云锦,八衣少女,金裘软榻。

    这些华美的标志同时出现,绝对不是巧合,红袂望见了,啧啧有声道:“哇!真正是八人大轿呢!不过——让娇滴滴的小姑娘抬轿子,我说赤炎金猊这个四仰八叉坐在上面的大男人,是不是无耻了一点?”

    隔着层层五彩纱帐,软榻里面传出了懒洋洋的声音:“想给本公子抬轿,还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资格呢。”

    话音落,纱帐自动向两边扬起,斜倚在描金绣凤碧罗靠枕上的男子好像刚刚洗过澡,半干的松软长发没梳任何发髻,随意披落肩头,在靠枕上盘绕铺泻,一双细长凤眼脉脉含情,却没来由地,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杀意罩身。

    “哗,这么尊贵?!”红袂见自己的小声嘀咕都被对方尽纳耳中,不由得做个鬼脸,又见那八个红衣少女在飞观崖檐下站定,规规矩矩地扛着轿辇,没有丝毫放它下地的意图,顿时觉得这赤炎金猊真真不可思议,行事诡怪。

    翠绡笑脸迎道:“阁下是赤炎金猊吗?”

    金猊扬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乌黑亮丽的鬓发,傲慢道:“看到这么多我的独门标志,还敢问这种问题,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翠绡不愠不怒,笑答:“既是贵客,那便好了,奴婢翠绡,她是红袂,小姐特命我二人候在此处,恭迎阁下。”

    金猊心下思忖道:小姐?看来放云裳那个人尽可夫的荡女果然在家,这个蜘蛛精,织出网来守株待兔,将男人吸干榨尽,她以为是公的就喜好她那款吗?偏偏我赤炎金猊最厌恶这种搔首弄姿的女人,怎么就没人出价买她的命?打折我也接了。

    当下止住思绪冷哼一声,他道:“带路。”

    翠绡在前方引路,红袂断后,中间夹着这对方言辞凿凿,斩钉截铁地抗拒父母之命——干脆悔婚;先不说这个悔他婚的女人,是个人尽可夫,出了名的荡女……而是金猊压根就没料到,对方其实并不愿意跟他结亲,甚至,不愿意的程度比他更深!

    因为,她有心上人了!而自己呢,没有,没有啊!

    从小到大,样样不落人后的赤炎金猊,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别人有,我却没有”的情况,叫他怎不发狂!

    在人家的地盘,被人家拒绝,人家有的理由,他没有……综上所述,赤炎公子没有哪怕一样占便宜的优势。

    纵然心中翻腾,狂风大作,瞬间百万个念头冲出又消逝——金猊仍然阴沉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瞪住任东篱。

    “哎呀,受打击到傻住了。”

    任东篱伸手挥了挥,金猊的眼神并未跟着移动。

    翠绡笑呵呵道:“小姐裙钗一出,天下男儿俱心碎,唉,还是男装扮相安全点,起码迷上的都是同性。”红袂也道:“明知道这副装扮足以叫任何人神志颠倒、销魂噬骨,还换上它接见赤炎金猊,看得见、得不到,分明是故意吊人胃口的坏心眼,咱们三小姐真恶劣,我简直同情死赤炎公子了。”

    在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中,金猊突然开口,神态是一贯的傲慢,“我对别人穿过的鞋也没有兴趣,把你的媚功留给那些浅薄者好了,反正天下间有的是不介意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绛唇万人尝的男人。”

    任东篱居然不怒,笑道:“花美,才会招惹一堆狂蜂浪蝶,这不是她的错。倒是有些人,吃不到嘴,又不甘心,只好四处散播谣言,最是可恶。”

    金猊道:“有道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洁身自好,又怎会落人口实”

    任东篱笑盈盈道:“这样说也对,放云裳的长相,的确天生风流,媚态更是入骨,只是往那里一站,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会招惹来一堆动手动脚的男人,这只能怪她自己,长成什么样不好,非要生就那么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这……”金猊迟疑一下,眼前这女人,哪里有半点俗媚之姿?而且不得不承认,她若是往闹市区一站,确实能达到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会招惹一堆动手动脚的男人的效果。

    任东篱继续道:“不过我看阁下的长相,比起我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且不说这下巴尖细的瓜子脸,在手中不盈一握;且不说这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细长上挑、勾人魂魄的眼梢;且不说这小巧挺秀,一看就让人想到豆蔻少女的鼻梁;且不说这娇艳欲滴,令人极想一亲芳泽的红唇……单是阁下楚楚可怜,哀怨动人的神情,就连我这个弱女子都禁不住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何况那些热血男儿。阁下你当真是男儿身?我始终无法相信啊。”

    一番话可谓掷地有声,说得金猊头回来,阁下的确是很有自傲的资本。”说着,她抬手指一指脸颊,笑意加深,“难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来说去话题总是纠缠在自己的容貌上,金猊顿觉气结,可又不知道对方的软肋,难道以牙还牙说她美?别傻了,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会厌恶别人说她容貌娇美?

    不过,男人痛恨被说成美人的话,女子应该也会反感被人说成男人婆。

    金猊嘴角一动。

    “看你调戏起人来驾轻就熟,像个男人一样,该不会根本就是个平时逛足妓院的汉子故意穿了女人的衣服来混淆视听吧?”

    “啊哈哈哈哈……”任东篱大笑,拂袖撑在膝盖上,摆出一副标准男性化的坐姿,“亏你想得出来,不过,我之前有说过我就是放云裳吗?”

    她真是男人?!金猊一怔……未免美得太过分了吧?

    任东篱道:“这样说来,岂不是我男你女,配得刚刚好?虽然我有心上人了,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多纳你一个也不错啊。”

    短短几句话,处处是调侃,人总有这种时候: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却因为一时不知该说哪句而语塞,金猊都不知道该先反驳她哪句好,怒上眉头之际,突然想起自己的本意是要讽刺她,只是讥诮不成反被讽,说不出有多郁闷,只能怒哼一声:“你——”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琴弦突然崩断,失去互相制约的平衡,聚集了两股力量的鞭尾借力猛弹回来。金猊止住话头,收鞭缠臂,一时的分神,任东篱已经借着鞭子的势头掠身入帐,捏住他的手臂,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说过,琴弦是便宜货,果然撑不住,断——了。”

    金猊目光落在任东篱捏着他手臂的五指上,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不落地,为何不离开这张椅榻?”

    任东篱闲笑道:“要么阁下有洁癖,要么这帐中有重要机关,要么,两者兼备。”

    “聪明。不过……”近在咫尺之间,金猊除了能清楚看到这等美貌,鼻翼边更伴有阵阵体香,“知道还进来,真是不智。”

    任东篱欺身近前,眉眼如丝,吐气如兰,盈盈笑道:“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赌上最后的尊严,想杀,就动手吧。”说完向后一靠,单手支颌,以闲散姿态面对可能降临的杀机。

    这顶八衣罗榻,的确是机关重重,她正靠的位置上,起码有三种方式可以取其性命。

    但是有什么理由非要取她的命,又因为什么理由无法下手,都是令金猊无法不去思考的问题。

    他很少有过迷茫,因为他的对手不管强弱,还没能等到让他迷茫的时刻,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沉吟片刻,金猊道:“你到底是谁?”

    任东篱微微笑道:“刚见面时,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已经告诉我了?”

    金猊回忆之际,任东篱手指沿着他脸部轮廓一路滑下,淡淡道:“慢慢想,不用急,记不起来也无妨,反正下次见面,我,就不再是我了。”

    “你不再是……你?”金猊只觉得她说话颠三倒四没有逻辑,听得越多脑子越乱,他从来就不是个善于思索的人,不管遇上什么人什么事,能用武力解决的就直接砍了了事。不止他,五侯府其他兄弟也都是如出一辙的干脆个性,懒得动脑子,唧唧歪歪只会被视为婆娘,尤其像金猊这种秀美长相,更是成为了他的死穴,特别讨厌被人拿来做文章。

    “呵呵呵呵……”任东篱笑了笑,突然说,“哎呀,你居然真是男人,看不出来哦!”

    金猊顿觉不对劲,低头一看,她单手正撑在自己胸前揉搓,“还挺结实的……”

    “你——”金猊横眉怒目,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任东篱笑呵呵地跃出罗榻,做了个“后会有期”的手势。

    不远处红袂翠绡收拾了古筝和香炉,跟在主人身后有说有笑地离去。

    竹林里只剩金猊和肩扛罗榻的八衣,瀑布的轰鸣声盖过了他的自言自语:“已经告诉我了?我不再是我?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不知所谓的女……”话头一顿,“还是男人?”

    他随手一撑,却在锦榻上摸到一件扎手的物什,拿起来一看,乃是一朵女子戴在鬓间的金色雕花,怒放的几重花瓣,形状不似任何他所知晓的花朵。

    “如此怪异的花朵……世间真的有吗?”金猊忆起她发髻上那一圈金色蝴蝶,想不到除此之外还戴了这样一朵形状乖张、见所未见的奇花。细想起来,只有蝴蝶,未免寂寞,群蝶逐芳才是意境超然。

    “生就一副简单外表,只得区区数片花瓣,却尽显纯致本色,嚣狂与妩媚并存,比起靠刺保护的娇弱玫瑰,它置身事外,不与百花争艳,更多一份堪破世事的风流神韵……果然是奇花。”

    金猊对着花钗低吟数句,脸上渐露笑容,轻抚几遍后纳入袖中,沉声道:“八衣,回转。”

    八名红衣少女转身,云锦末端尾随其后,收放自如,眨眼工夫,整座悬浮空中的“蓬壶阆苑”已消失无踪。

    三十六盏宫灯的光芒,映得船室之内亮如白昼,红袂手捧铜盆绢巾随侍一旁,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翠绡手持犀牛角梳,一边细细梳理主人的乌发一边笑道:“小……公子国色天香,得偿一见,不枉此生。”

    红袂道:“可我就是想不通,公子你为何要穿成那样去会见赤炎金猊?此等惊人姿容,难保他不色心大起,从此缠着公子不放!”

    白衣绡巾,任东篱已换回儒生装束,对着铜镜浅笑道:“红丫头有所不知,赤炎金猊排行第五,乃行云侯最小的侍妾芷薇夫人所生。我曾听人说起过她的容貌,此女之美,穷尽笔墨难以形容,金猊自小阅遍美色,包括自己也生了副绝色姿容,决不会将美人放在眼里。”

    红袂不解道:“那又为何一定要这副女儿家扮相呢?”

    任东篱略作停顿,取了毛笔,信手在桌上写下四句小诗,翠绡站在身后,轻声念道:“秋风不敢吹,谓是天上香。烟迷金钱梦,露醉木药妆——公子这是?”

    任东篱放下毛笔,带着笑意道:“这四句诗写的是娘亲以前最喜欢的花,曼陀罗。此花身藏剧毒,在娘亲的故乡是复仇、阴谋和爱的三重混合体,令人深为敬畏,避之唯恐不及。”顿一顿,她柔声道,“就如同娘亲本人的真实写照。”

    红袂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夫人的打扮,难怪艳冠群芳。”

    翠绡赶紧喝止:“别再说了!”

    任东篱抬手缓和气氛,“哎,红丫头说得对,娘的确艳冠群芳,否则又怎会生出大姐和我这样的绝色美女嘛。”

    见她尚能轻松自然地开玩笑,翠绡总算放心,红袂吐吐舌头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继续演完下半场戏?单是刚才这样做,并不足以让五侯府死心吧?”

    一主二仆面面相觑,任东篱浅笑道:“通知掌舵房,前往江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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