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人心不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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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混混口口相传下，吴老二出狱打算复仇欣姐的消息好像长了翅膀，飞快的传遍了黑白两道。就连市局的姜云龙都给林少群打来电话，问需不需要警方提前部署，把吴老二这伙人一网打尽？了解情况的林少群只是告诉他宽心，并未多说。
快到六点的时候，一辆辆面包车从锦江区开到了欣欣公司。上一次他们来，挂空挡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发出的轰鸣声嚣张霸道。而这一次，刚到门口就放缓了车速，将面包车整整齐齐的停成两排，一伙伙人好像小学生一样，自觉列队。
六点整，一辆车牌河ax6688的奔驰s级和一辆最新款的奥迪a8开进场中，车子停稳之后，穿崭新正装的吴老二扎了一条蓝色的领带，弄得好像新郎官儿似的。他后面，吴永斌拎着密码箱和公文包，亦步亦趋。
“人都到齐了是吧？”看着曾经那些兄弟全都低着头，甚至都没人用正眼儿瞧他，吴老二苦笑一声，高声道：“来，把头都抬起来！姓吴的今天叫你们就想当面问清楚一件事，跟我混的这几年，爽不爽？我又够不够义气？”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众混混把头垂的更低。
从心说，吴老二这人虽然没什么脑子，但出手的确是大方。每次跟着他出去“办事”，拿红包拿到手软，玩/小/妹/玩到腿软，山珍海味吃到嘴软，的确是义气到不能再义气。
“二哥，原谅兄弟。”一位跟吴老二几年的混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二哥对兄弟们没的说，兄弟们也愿意跟着二哥鞍前马后！可是二哥，兄弟们还年轻，不想去送死啊！”
“是啊！二哥，只要你开口，打田蕴钢，打方雅，甚至抢泰和的地盘，兄弟们都愿意跟你冲锋陷阵！但欣姐这儿不行啊！”
“二哥既然问，兄弟也明说！干别的都行，跟欣姐作对就不行！二哥，你认为我没义气，就剁我一条胳膊，以后我退出江湖！”
呵，一旦有人开口，这势头就遏制不住。
从头到尾说什么的都有，但最终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打谁都行，但在欣姐这闹事就不行，死都不行。
“行了，行了，吵得老子脑瓜仁子都疼。”吴老二摆手将喧嚣压制下去，众人以为这货会暴跳如雷骂他们一番，没想到吴老二却笑出了声音：“我承认，829是老子自己惹的祸，既然是老子惹的祸，凭什么让你们背黑锅？”
啊哈？
那个从来都不把天王老子放在眼里的吴老二竟主动认错？卧槽，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吧？
“我记得清清楚楚，燕爷当天说了，让你们每人都要充值一万块，成为欣姐的婚恋会员。”吴老二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说起来也都怪我，这几年没带你们干什么好事。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愿意跟着你们？现在好了，有欣姐的金字招牌，你们也都努努力，早点找个婆娘过日子。”
如果说，吴老二的认错让他们觉得意外，此时的一番真情流露，让他们完全陷入了懵逼！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吴老二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一个呵护小弟的兄长啊！
“斌子！”吴老二招了招手。
“明白。”吴永斌把密码箱放在地上，当场打开之后，里面整整齐齐全是钞票！
现在这种时代在线支付太方便了，再加上身份关系，这些底层混混根本没见过这么多现金！看着那诱人的红票子，又看着吴老二，根本闹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套路。
“姓吴的没剩多少钱，这是全部家当。”吴老二很坦然：“自掏腰包在欣姐这充了会员的，跟斌子打个招呼把钱拿回去。现金不够，我跟斌子的车扔在这抵押。总之一句话，兄弟们对我够意思，姓吴的就不会亏待你们。”
说完，吴老二夹着黑色的公文包，朝着欣欣公司那栋小楼走去。
茫然的看着吴老二孤孤单单的背影，混混们都有种错觉。那个曾经被人打到跪下的吴老二似乎站起来了，不仅站起来，而且似乎更高了，更加挺拔。以前他们对吴老二更多的是恐惧，可今天心悦诚服。
进了欣欣公司大厅之后，施逆吊儿郎当的叼着中南海，呵呵笑道：“老二，做得不错嘛！”
“大湿兄！”吴老二苦笑摇头：“都是燕爷教得好。”
“少拍马屁。走吧，我哥在楼上等着。”施逆招了招手。
吴老二急忙快步跟上。虽说下午的时候已经跟燕荆联系上了，该说的也都在电话里说了，但这种时候见面他多少还有些忐忑。
来到陈可欣办公室门口，吴老二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个没正形的施逆先把烟蒂按灭，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才敲了敲门。那玩世不恭的声音，也变得极为小心和恭谨：“哥，吴老二到了。”
吴老二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连施逆这种人物都得小心翼翼，可想而知里面那位是何等的凶残！
不过，此时他也来不及多想，等施逆侧身之后，他一步跨了进来。正对门的是一个茶桌，曾经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林少群正在那泡茶，他左手边是叼着烟的燕荆，右手边坐着方雅，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粗犷汉子，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燕爷，方总，您们好”吴老二脸上堆起笑容，老远便打招呼。
“二哥，这才几天没见，怎么还跟我客气了啊？”毕竟拿了人家一百万，方雅主动起身，指着中间那个空座：“来，赶紧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不敢，不敢。”吴老二笑的有些苦涩。不跟你们客气行嘛，他的身家性命还得仰仗你们呐！
“混账玩意，连带人围攻欣姐公司这种事都敢做，你特么还有什么不敢？”燕荆一开口就带着浓浓的痞气，虽说带了脏字却没有侮辱的意思，好像朋友间开玩笑：“听你说话就不爽，‘您’单独使用是敬词，‘您们’是特么病句，要说‘你们好’。”
“额”吴老二有些不知所措，进门之前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比如说燕荆会冷嘲热讽啊，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啊，会摆出架子侮辱他啊等等。可万万想不到，这家伙开口骂街，挑他的语病。
“燕爷我，这不是表示尊重嘛。”吴老二讪讪笑道。
“少特么来这套，赶紧坐。”燕荆拉开了旁边凳子：“我看你啊，以后得跟于宝森那个二货好好学学，多读书，少管。”
我戳！
吴老二顿时懵逼。
能让施逆服服帖帖，能把于宝森那种猛人叫做二货，这位燕爷应该是那种传说中的高人啊！
为毛高人说话这么特么粗鲁？
不过粗鲁点也挺好，这不是有共同语言嘛！
“咳咳，兄弟书读的少，让燕爷笑话了。”吴老二懵懵然坐下。
“笑话毛线，咱都是男人，能聊得不就是这点话题？”燕荆眯眼盯着方雅的胸口，猥琐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方雅直翻白眼。
吴老二可不敢抬头，低头傻笑，心里却更加确定，这位燕爷其实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至少，对女人的兴趣跟他没什么两样。
吴老二根本不清楚燕荆的心思。
在燕荆想来，现在吴老二生命受到威胁，不得不选择转向陈可欣。让他听话c赔礼c道歉甚至跪下求饶都不难，但想让吴老二真正敞开心扉，和他们做朋友却不简单。
而他之所以表现的十分粗俗，猥琐，就是想传递给吴老二这样一种意思，大家都是“性”情中人。以后多泡妞，少打架，生活多么美好和谐。
“二哥，让你又拿出了一百多万，心疼不？”燕荆开口。
当然了，从对手到朋友还得有很长的路要走，聊完猥琐说正事。
“说实话有点心疼。”吴老二咧嘴：“不过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拿出一百万分给那些混混，是燕荆下午在电话里说的。那些钱是他全部家底，要说不心疼才是骗鬼呢。
“二哥，你是真不了解燕爷的苦心啊。”给吴老二倒了杯茶，林少群指了指窗口：“你自己过去看看，以前你管锦江区的时候，见过现在这种场面？”
吴老二狐疑的看着林少群，在他的催促下起身来到窗口。朝着院内看了一眼，吴老二脸上先是闪过一道震惊，然后这个性情暴虐的汉子双眼腾地一下就红了，豆大的泪珠儿滑出眼眶。
院落内，通向欣欣公司门口的甬道上，吴永斌带着那些混混直挺挺的跪在那！
黑压压上百个人头，上百颗心！
这些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吴老二看得懂！
他们以为欣姐要收拾吴老二，这是在用这种方式替他吴老二求情啊！
“麻个痹，这种天气还这么大的风！”看到楼下施逆走了过去，吴老二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重新回到了座位。这回，他觉得为了那群可爱的兄弟，别说一百万了，怎么样都值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心要是散了，那就真散了。”燕荆没有揭穿吴老二“风大”的谎言，递给他一根烟：“二哥，仔细聊聊？”
“爷，我大名叫吴永信，您叫我二子，二愣子，老/二什么都行，就是别叫‘哥’。”吴老二接过中南海，正色道：“有事儿您吩咐。”
这一声“爷”，连姓都省了。
方雅和林少群同时一笑，对燕荆的驭人手段有了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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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一辆车牌河ax6688的奔驰s级和一辆最新款的奥迪a8开进场中，车子停稳之后，穿崭新正装的吴老二扎了一条蓝色的领带，弄得好像新郎官儿似的。他后面，吴永斌拎着密码箱和公文包，亦步亦趋。
“人都到齐了是吧？”看着曾经那些兄弟全都低着头，甚至都没人用正眼儿瞧他，吴老二苦笑一声，高声道：“来，把头都抬起来！姓吴的今天叫你们就想当面问清楚一件事，跟我混的这几年，爽不爽？我又够不够义气？”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众混混把头垂的更低。
从心说，吴老二这人虽然没什么脑子，但出手的确是大方。每次跟着他出去“办事”，拿红包拿到手软，玩/小/妹/玩到腿软，山珍海味吃到嘴软，的确是义气到不能再义气。
“二哥，原谅兄弟。”一位跟吴老二几年的混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二哥对兄弟们没的说，兄弟们也愿意跟着二哥鞍前马后！可是二哥，兄弟们还年轻，不想去送死啊！”
“是啊！二哥，只要你开口，打田蕴钢，打方雅，甚至抢泰和的地盘，兄弟们都愿意跟你冲锋陷阵！但欣姐这儿不行啊！”
“二哥既然问，兄弟也明说！干别的都行，跟欣姐作对就不行！二哥，你认为我没义气，就剁我一条胳膊，以后我退出江湖！”
呵，一旦有人开口，这势头就遏制不住。
从头到尾说什么的都有，但最终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打谁都行，但在欣姐这闹事就不行，死都不行。
“行了，行了，吵得老子脑瓜仁子都疼。”吴老二摆手将喧嚣压制下去，众人以为这货会暴跳如雷骂他们一番，没想到吴老二却笑出了声音：“我承认，829是老子自己惹的祸，既然是老子惹的祸，凭什么让你们背黑锅？”
啊哈？
那个从来都不把天王老子放在眼里的吴老二竟主动认错？卧槽，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吧？
“我记得清清楚楚，燕爷当天说了，让你们每人都要充值一万块，成为欣姐的婚恋会员。”吴老二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说起来也都怪我，这几年没带你们干什么好事。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愿意跟着你们？现在好了，有欣姐的金字招牌，你们也都努努力，早点找个婆娘过日子。”
如果说，吴老二的认错让他们觉得意外，此时的一番真情流露，让他们完全陷入了懵逼！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吴老二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一个呵护小弟的兄长啊！
“斌子！”吴老二招了招手。
“明白。”吴永斌把密码箱放在地上，当场打开之后，里面整整齐齐全是钞票！
现在这种时代在线支付太方便了，再加上身份关系，这些底层混混根本没见过这么多现金！看着那诱人的红票子，又看着吴老二，根本闹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套路。
“姓吴的没剩多少钱，这是全部家当。”吴老二很坦然：“自掏腰包在欣姐这充了会员的，跟斌子打个招呼把钱拿回去。现金不够，我跟斌子的车扔在这抵押。总之一句话，兄弟们对我够意思，姓吴的就不会亏待你们。”
说完，吴老二夹着黑色的公文包，朝着欣欣公司那栋小楼走去。
茫然的看着吴老二孤孤单单的背影，混混们都有种错觉。那个曾经被人打到跪下的吴老二似乎站起来了，不仅站起来，而且似乎更高了，更加挺拔。以前他们对吴老二更多的是恐惧，可今天心悦诚服。
进了欣欣公司大厅之后，施逆吊儿郎当的叼着中南海，呵呵笑道：“老二，做得不错嘛！”
“大湿兄！”吴老二苦笑摇头：“都是燕爷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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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陈可欣办公室门口，吴老二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个没正形的施逆先把烟蒂按灭，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才敲了敲门。那玩世不恭的声音，也变得极为小心和恭谨：“哥，吴老二到了。”
吴老二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连施逆这种人物都得小心翼翼，可想而知里面那位是何等的凶残！
不过，此时他也来不及多想，等施逆侧身之后，他一步跨了进来。正对门的是一个茶桌，曾经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林少群正在那泡茶，他左手边是叼着烟的燕荆，右手边坐着方雅，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粗犷汉子，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燕爷，方总，您们好”吴老二脸上堆起笑容，老远便打招呼。
“二哥，这才几天没见，怎么还跟我客气了啊？”毕竟拿了人家一百万，方雅主动起身，指着中间那个空座：“来，赶紧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不敢，不敢。”吴老二笑的有些苦涩。不跟你们客气行嘛，他的身家性命还得仰仗你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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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吴老二看得懂！
他们以为欣姐要收拾吴老二，这是在用这种方式替他吴老二求情啊！
“麻个痹，这种天气还这么大的风！”看到楼下施逆走了过去，吴老二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重新回到了座位。这回，他觉得为了那群可爱的兄弟，别说一百万了，怎么样都值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心要是散了，那就真散了。”燕荆没有揭穿吴老二“风大”的谎言，递给他一根烟：“二哥，仔细聊聊？”
“爷，我大名叫吴永信，您叫我二子，二愣子，老/二什么都行，就是别叫‘哥’。”吴老二接过中南海，正色道：“有事儿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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