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云锦 act.25 缘何为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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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缘何为人（下）
“这是米珏。”指着卧居内的男子，石坤没有感情的说着。
“哥哥，是我玉儿，还记得我吗，你的玉儿啊。”米玉冲了过去，跪在米珏面前，握住了米珏的手。
男子抬起头，眼神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玉儿，是谁？”转头看向石坤，静静的问道。
从怀中取出坠子，对准男子的右边的耳垂上耳洞穿了过去，也许是太久没有戴耳坠，耳洞有可能消失了，但是石坤用了点内力，耳坠还是顺利的带了上去。“疼吗？”
“不疼。这个坠子很好看。”摸了摸耳朵。
“是啊，很好看。因为这本就是你的坠子。”
“我的？”
不忍再看到这一幕，米玉走出了卧居。扶着墙，缓缓的、缓缓的坐下，抱住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满怀希望的，可是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米玉乖，不哭。”从卧居就看到缩在墙角的哭泣的米玉，石坤不知道说些什么。
“为什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仰起脸，满脸的泪水。
“知道，我为什么只告诉你吗？”石坤平静的叙述到。“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之间的羁绊有多深。那时米珏离开去剿灭叛军，本来可以很顺利，但是因为有人出卖，所以米珏腹背受敌，最后失败了。身受重伤的他，被押回做了人质，受尽了折磨，要不是他的求生意志，估计早已不在了。那次就在我们之前我给你买坠子的那家商铺，我遇到了他，看到我的第一面，他说着，玉，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带回石国，医治了一年之久，身上的伤才痊愈，但是心中的创痛难以愈合，我试过很多的办法，但是没有进展，除了我，他拒绝所有人的接触，对于不认识的人，他不闻不问。除了【玉】，他什么也不说，所以这次，我才会找你。”
“但是，他连我也不记得了。”
“或许吧。多和他说说话，或许能想起也说不定。”
“有用吗？”眼泪从眼角再次滴落。
“只要你相信有用，就会有用。”石坤摸了摸米玉的耳坠，“你和他不是都戴着相同的耳坠，不是嘛？一人左耳，一人右耳，配成完整的一对。”
“谢谢你。”米玉此刻明白了，石坤的用意，换耳坠只是为了取下一只给米珏带上，让那有可能不在的羁绊，还有一线存在的痕迹。
“和我说什么谢谢啊。从小就认识的，为你们做这些，也是我自愿的，现在米珏还活着的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毕竟要是传出的话，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我明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还是去洗把脸，这么张花脸，看了让人害怕。”
“你。算了。”米玉此刻很感激石坤，虽然口中说着不善的话，但是每句话所渗透的都是温暖。
洗完脸，推门进去，扶着米珏走到庭子中，在草地上坐下，躺在哥哥的腿上，米玉说着小时候的事。
记得吗，父亲总说哥哥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说，好丑的孩子。可是之后你总是让着自己，比父母还要宠着我。那次，从树下摔下来，明明是我自己爬上去的，但是看到父亲要罚我，你硬是拦了下来，看着父亲那重实的一棍又一棍打在你的身上，我明白，哥哥你是宠着我的。即使是再大的错你都会拦着。为了我，你付出了太多，到底什么时候，或者说你的底线在哪儿，这样的付出，值得吗？”
伸手抚摸着米珏的脸，晶莹的泪水顺着米玉的手，慢慢低落。“你记得？”
但是没有回应。米玉继续说着，直到夕阳西下，染红了天边，一丝丝的凉风吹过，石坤走了过来，拿了条毯子，披在米珏的身上。米玉站了起来，石坤一手抱起米珏，米玉安静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石坤把米珏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轻轻离开。
“这些日子和你的相处，米珏好了很多，会笑了。”
“是啊。好很多了。”
“哦，忘了说，穆本忻来了。是这个名字吧！”
“是。他在哪儿？”很久没有露出笑容的米玉嘴角的笑容让人很难忽略。
“在我的书房。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了，在你这儿都呆了大半个月了，该逛的地方都逛遍了。你照顾我哥好了，他还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我和他或许活不到过去了。”
“不要这么说，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很难改变的。尤其对于这么重感情的米珏来说，更难改变。他对你的爱，不仅仅是兄妹之情，为了你他可以不惜生命，为了你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只为再见你一面。光是这一点，我就已经输了。即使现在我做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或许吧。人心是我们唯一不能真正控制的。”
*********************************
在石坤的书房等着米玉，木本心想到了，米玄在临出门时说的话，【早些回来，带回个完整的米玉给我。】
“真没想到，你会来。”推开门的时候，米玉掩饰不住心中的雀跃。
“恩，怎么能不来。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也不是，我是到了之后，才明白的。石坤原来只是要完成米珏的愿望。所以才会那么做。”
“你倒是很为他着想嘛！”
“生气了？”伸手，但是被挡了回来。
“没有，只是有点生气你的冲动，但是多少也有我的缘故。那现在见到你的哥哥了，情况如何？”
“不乐观，受了太多的伤痛，已经记不得我了。我在试图让他想起。”
“如果他不想想起，还是算了，再努力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而且，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太多的伤痛，压得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有时忘却了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
“不明白。”
“不用明白。你还太小。”
“我不小了。”
“可你在我眼中，始终是个孩子。是个需要爱的孩子。”
莫名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不可抑制的，扑进穆本忻的怀中，放声大哭。隐约中，米玉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很快，你可知，让我等了太久了，就得让我都快忘了。”穆本忻听着米玉的话，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任由她将泪水晕湿了衣服。
“平静了？”扶起米玉的脸，确认到。
“恩。”
“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应该很快吧。”
“那就好。我得回长安。”
“我知道，我会陪你去的。”
“我知道。所以现在我会陪着你，无论多久。”
“谢谢你。一起去看我的哥哥吗？”
“恩。”
“哥哥，这个就是我的驸马，穆本忻。”米玉把穆本忻的手放在米珏的手中。
感受到手被握的越来越紧，痛过之后，松开，米珏笑了。
“哥，我得走了。完成之前我对穆本忻的承诺。”
不说话，米珏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笑容。
“走了。”说完转身离开。关上门的时候，石坤开口了，“为什么不说明白。你想起来了吧。”
不说话，但是石坤看到了男子点头。
“为什么，你能坚持到现在不就是心中存着一个信念，就是要再见到米玉，难道你不想回去？”
摇了摇头，“不是不想，是不能，你也看到了，玉儿找到了很好的人，他会对她好。”
“不是她找到了很好的人，你就得放手，你忘了你所受的那些伤痛，满身的鞭痕，触目惊心。脸上的伤疤，几近毁了你的脸。”
“是啊，这些伤痛，我都记得。”米珏伸手摸了摸眼角至嘴角的那个淡淡的痕迹，“在这儿，不是吗？你看我记得。”
“够了，你这样子，给谁看，你不应该在米玉面前诉苦吗，在我面前，你说着有意思吗？”
摇了摇头，“这不是你让我记得吧，为了说明我记得。见到了米玉，我知道了我今后的人生该如何走，现在米国是我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我能呆的地方，只有这儿了，为了感谢你对我的恩情，我会留下来，留下我的命，我答应你会好好的活下去。”
“我要得不只是这样，行尸走肉。”石坤愤怒这个不爱惜自己的人。
“我爱她，但是爱她，不是成为我折磨她的理由，所以这样最好，不是吗？于她，于我，于你亦是。”
“就因为爱她。哼，可笑。”
“可笑，为什么？一点也不可笑。你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我说不过你。”石坤离去。
“嘿嘿，小鬼头始终是个小鬼头。”想起石坤小时候总是哭鼻子，米珏笑了。
缘何为人，只因心中留有不舍，曾经不舍的是你，玉儿，今后不舍的是……
米珏的笑容在夕阳的映衬下，美的惊艳，即是脸上的伤疤细看下还是可以看到的。
**********************************
“回到长安之后，要做什么？”
“还没想好。看情况吧。”
“啊。”米玉张大嘴看着穆本忻。
平静的脸，宠溺的笑容，米玉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走入穆本忻的心中。
“你的哥哥很好。”
“是啊，一直是很好的人。就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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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米珏。”指着卧居内的男子，石坤没有感情的说着。
“哥哥，是我玉儿，还记得我吗，你的玉儿啊。”米玉冲了过去，跪在米珏面前，握住了米珏的手。
男子抬起头，眼神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玉儿，是谁？”转头看向石坤，静静的问道。
从怀中取出坠子，对准男子的右边的耳垂上耳洞穿了过去，也许是太久没有戴耳坠，耳洞有可能消失了，但是石坤用了点内力，耳坠还是顺利的带了上去。“疼吗？”
“不疼。这个坠子很好看。”摸了摸耳朵。
“是啊，很好看。因为这本就是你的坠子。”
“我的？”
不忍再看到这一幕，米玉走出了卧居。扶着墙，缓缓的、缓缓的坐下，抱住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满怀希望的，可是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米玉乖，不哭。”从卧居就看到缩在墙角的哭泣的米玉，石坤不知道说些什么。
“为什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仰起脸，满脸的泪水。
“知道，我为什么只告诉你吗？”石坤平静的叙述到。“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之间的羁绊有多深。那时米珏离开去剿灭叛军，本来可以很顺利，但是因为有人出卖，所以米珏腹背受敌，最后失败了。身受重伤的他，被押回做了人质，受尽了折磨，要不是他的求生意志，估计早已不在了。那次就在我们之前我给你买坠子的那家商铺，我遇到了他，看到我的第一面，他说着，玉，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带回石国，医治了一年之久，身上的伤才痊愈，但是心中的创痛难以愈合，我试过很多的办法，但是没有进展，除了我，他拒绝所有人的接触，对于不认识的人，他不闻不问。除了【玉】，他什么也不说，所以这次，我才会找你。”
“但是，他连我也不记得了。”
“或许吧。多和他说说话，或许能想起也说不定。”
“有用吗？”眼泪从眼角再次滴落。
“只要你相信有用，就会有用。”石坤摸了摸米玉的耳坠，“你和他不是都戴着相同的耳坠，不是嘛？一人左耳，一人右耳，配成完整的一对。”
“谢谢你。”米玉此刻明白了，石坤的用意，换耳坠只是为了取下一只给米珏带上，让那有可能不在的羁绊，还有一线存在的痕迹。
“和我说什么谢谢啊。从小就认识的，为你们做这些，也是我自愿的，现在米珏还活着的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毕竟要是传出的话，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我明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还是去洗把脸，这么张花脸，看了让人害怕。”
“你。算了。”米玉此刻很感激石坤，虽然口中说着不善的话，但是每句话所渗透的都是温暖。
洗完脸，推门进去，扶着米珏走到庭子中，在草地上坐下，躺在哥哥的腿上，米玉说着小时候的事。
记得吗，父亲总说哥哥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说，好丑的孩子。可是之后你总是让着自己，比父母还要宠着我。那次，从树下摔下来，明明是我自己爬上去的，但是看到父亲要罚我，你硬是拦了下来，看着父亲那重实的一棍又一棍打在你的身上，我明白，哥哥你是宠着我的。即使是再大的错你都会拦着。为了我，你付出了太多，到底什么时候，或者说你的底线在哪儿，这样的付出，值得吗？”
伸手抚摸着米珏的脸，晶莹的泪水顺着米玉的手，慢慢低落。“你记得？”
但是没有回应。米玉继续说着，直到夕阳西下，染红了天边，一丝丝的凉风吹过，石坤走了过来，拿了条毯子，披在米珏的身上。米玉站了起来，石坤一手抱起米珏，米玉安静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石坤把米珏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轻轻离开。
“这些日子和你的相处，米珏好了很多，会笑了。”
“是啊。好很多了。”
“哦，忘了说，穆本忻来了。是这个名字吧！”
“是。他在哪儿？”很久没有露出笑容的米玉嘴角的笑容让人很难忽略。
“在我的书房。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了，在你这儿都呆了大半个月了，该逛的地方都逛遍了。你照顾我哥好了，他还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我和他或许活不到过去了。”
“不要这么说，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很难改变的。尤其对于这么重感情的米珏来说，更难改变。他对你的爱，不仅仅是兄妹之情，为了你他可以不惜生命，为了你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只为再见你一面。光是这一点，我就已经输了。即使现在我做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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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你会来。”推开门的时候，米玉掩饰不住心中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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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我是到了之后，才明白的。石坤原来只是要完成米珏的愿望。所以才会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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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伸手，但是被挡了回来。
“没有，只是有点生气你的冲动，但是多少也有我的缘故。那现在见到你的哥哥了，情况如何？”
“不乐观，受了太多的伤痛，已经记不得我了。我在试图让他想起。”
“如果他不想想起，还是算了，再努力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而且，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太多的伤痛，压得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有时忘却了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
“不明白。”
“不用明白。你还太小。”
“我不小了。”
“可你在我眼中，始终是个孩子。是个需要爱的孩子。”
莫名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不可抑制的，扑进穆本忻的怀中，放声大哭。隐约中，米玉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很快，你可知，让我等了太久了，就得让我都快忘了。”穆本忻听着米玉的话，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任由她将泪水晕湿了衣服。
“平静了？”扶起米玉的脸，确认到。
“恩。”
“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应该很快吧。”
“那就好。我得回长安。”
“我知道，我会陪你去的。”
“我知道。所以现在我会陪着你，无论多久。”
“谢谢你。一起去看我的哥哥吗？”
“恩。”
“哥哥，这个就是我的驸马，穆本忻。”米玉把穆本忻的手放在米珏的手中。
感受到手被握的越来越紧，痛过之后，松开，米珏笑了。
“哥，我得走了。完成之前我对穆本忻的承诺。”
不说话，米珏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笑容。
“走了。”说完转身离开。关上门的时候，石坤开口了，“为什么不说明白。你想起来了吧。”
不说话，但是石坤看到了男子点头。
“为什么，你能坚持到现在不就是心中存着一个信念，就是要再见到米玉，难道你不想回去？”
摇了摇头，“不是不想，是不能，你也看到了，玉儿找到了很好的人，他会对她好。”
“不是她找到了很好的人，你就得放手，你忘了你所受的那些伤痛，满身的鞭痕，触目惊心。脸上的伤疤，几近毁了你的脸。”
“是啊，这些伤痛，我都记得。”米珏伸手摸了摸眼角至嘴角的那个淡淡的痕迹，“在这儿，不是吗？你看我记得。”
“够了，你这样子，给谁看，你不应该在米玉面前诉苦吗，在我面前，你说着有意思吗？”
摇了摇头，“这不是你让我记得吧，为了说明我记得。见到了米玉，我知道了我今后的人生该如何走，现在米国是我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我能呆的地方，只有这儿了，为了感谢你对我的恩情，我会留下来，留下我的命，我答应你会好好的活下去。”
“我要得不只是这样，行尸走肉。”石坤愤怒这个不爱惜自己的人。
“我爱她，但是爱她，不是成为我折磨她的理由，所以这样最好，不是吗？于她，于我，于你亦是。”
“就因为爱她。哼，可笑。”
“可笑，为什么？一点也不可笑。你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我说不过你。”石坤离去。
“嘿嘿，小鬼头始终是个小鬼头。”想起石坤小时候总是哭鼻子，米珏笑了。
缘何为人，只因心中留有不舍，曾经不舍的是你，玉儿，今后不舍的是……
米珏的笑容在夕阳的映衬下，美的惊艳，即是脸上的伤疤细看下还是可以看到的。
**********************************
“回到长安之后，要做什么？”
“还没想好。看情况吧。”
“啊。”米玉张大嘴看着穆本忻。
平静的脸，宠溺的笑容，米玉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走入穆本忻的心中。
“你的哥哥很好。”
“是啊，一直是很好的人。就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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