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善人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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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转身接过两个空雪碧瓶子，正要好好谢谢好心的人，已听一声尖叫：“欧阳过？！”
是我，欧阳过。
随既我惨叫出声：“班长――王语嫣――”
是的，站在我面前的，一个是递空瓶子给我的班长任盈盈，一个是见到我尖叫我名字的王语嫣（你好这么壮烈地呼喊我的名字吗？我总认为你应该温柔、温柔）。
王语嫣很难得主动和我说话：“你在干嘛？！”
“我……我……”我哑巴了。
任盈盈毕竟有大家风范，瞧她说话多艺术：“你是在收集废旧瓶子吗？”
“我……我……”我紧张得还是结巴，“是，我最近比较……那个，收集废旧瓶子……有利于环保……美容城市嘛……嘿嘿，嘿嘿……”
王语嫣疑惑地看着我，那眼神――哦，达令，即使你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都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让我陶醉。
可她忽然问：“那为什么那两个瓶子你不要呢？”她指着一家美容店门口被人扔在地上的两只罐头铁皮壳子。我一看那铁罐里别人吃剩的残渣子就恶心，而且听说铁罐子是不能卖钱的，灵机一动借口就出来了：“那东西导电，不安全。”
“啊？！”不可思议（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那么说好像也像人话呦）。
“那……”任盈盈都呆不住了（再听我外星人的言论，她迟早也会非正常人类的），“那不打扰了，有什么好成果别忘了通知我们，”说着和王语嫣依然手牵着手地向前逛去（忌妒啊，吃醋啊）。
远远听见王语嫣不解地跟任盈盈说：“真是奇怪得要命，那些瓶瓶罐罐能干嘛呢？”
任盈盈的回答似乎也不明就里：“是啊，他物理学得好，捡几个瓶子都要分得很清楚，可能还真的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我，想借一把铲子来，挖坑，把自己埋掉！！！
任盈盈和王语嫣几乎把街上每一家有看头的店铺都逛了一遍（女孩子好像都挺擅长这个哦），有些只是勿勿扫过，有些则会流连忘返，比如这家叫作“仙女奇缘”的专卖女孩饰品的店铺，她们就逗留了很久，最后王语嫣买了一瓶紫罗兰液香珠，这才踏出店门，因正好有三个女孩进来，门又不是很宽敞，便作了一点避让，待三个女孩进店后，才挑帘离开商店。
任盈盈问王语嫣：“你口渴不渴啊？”
王语嫣说：“渴死了，我想喝雪碧，你呢？”
而“仙女奇缘”店里，刚才进来的那三个女孩看着王任二人的背影，一个穿小马甲的女孩对另两名女孩说：“那不是我们学校的校花王语嫣吗？真的挺漂亮的。”一个天然卷发的女孩说，“听说她们班有人上课睡觉说梦话都会叫她的名字耶，真是傻蛋――对了，听说令狐冲也很喜欢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也喜欢人家呀？”剩一个穿吊带衫的女孩白了卷发一眼：“葱头才不会喜欢她呢，这种女生一天一个男朋友，葱头可只喜欢聪明专一的。”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下说东一下说西，总之就是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好不热闹，但眼睛和手却不忘对饰品店里的商品逐件蹂躏一番。
有那么片刻，穿着吊带衫的女孩失神地盯着一件转动的情侣娃娃，轻声嘀咕：“不知道葱头这次会给我送个什么生日礼物呢……”
唉――
是我欧阳过在叹息。为什么捏？！偶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整天（还受了巨大的屈辱），竟然才挣了不到十块钱。
面条在哪里？我要上吊。
算了，革命还未成功，同志还要努力！！！（为什么要用坚强的感叹号呢？我很想用无力的省略号……）
我发誓我以后不再相信可恶的韩国小说讨厌的日本漫画了，它们写到男主人公遇上经济困难时会去建筑工地当工人，几天时间挣的钱甚至可以买一部最时尚的手机――可当那个矮矮的包工头跟我说――看在你是个中学生肯干这种苦力活的份上，工钱一天给你50元，别的零时小工可都只有40元啊。
我该感激涕零吗？！
不，这简直是受咀咒的一天。您不知道：假设a地有砖块1000个（甚至不止――肯定，肯定不止），每块0.6千克，而b地距a地12米（或更远），一辆沾满泥浆的手推车重量32千克，单次可载砖块60个，计算出一名小工搬完这堆砖需花费多长时间、多少力（设ab两地逆坡8度，手推车水平运动阻力x，小工体能平均值为y）――没完，有时间还得算算我运水泥使用的力气，露天太阳暴晒消耗的卡路里，大工不小心把砖头从高墙上丢下的危险指数――
傍晚。偶终于领了偶血汗挣来的第一桶金――人民币60元（包工头看我太惨，发钱的时候不小心手软，多给了偶10元，可见，好人并没有那个光）。
包工头：“小过，明天还来吗？”
欧阳过：“看情况……能来就来（切切切切切，打死我也不来啦）。”
晚上。我家，我的卧室。
老妈（注意她的眼睛，是红的，而且有泪花）：“阿过，妈不是让你爸给了你两百块零用了吗？你为什么还去工地做苦工？弄得这么疲劳狼狈、一身的伤？”
我（困顿地躺在床上，想睡）：“妈，对不起。您的儿子是个笨蛋，老是让您担心。”
老妈（差点哭出来了，不住地抹眼泪）：“不要说傻话，儿子，妈只是受惯了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还是我这种命。妈只是对你有要求，希望你的路平坦，不希望你去当小工，赚辛苦钱。”
我（我热泪盈眶了，但我笑着）：“妈，我知道我不是个有出息的人，装也装不出来。但……但我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这次是我的一个……同学，对我很重要的同学，她以前帮过我很多事……包括帮我辅导功课，可她这段时间得了重病（嘿嘿，龙小妹，委屈你啦），要花很多钱，我知道自己是一定帮不上她什么的了，我只是想，起码我要做些我该做的吧，我就去工地干活了。”
老妈终于止不住哭了出来，老妈一边拭泪一边用带笑的脸容对我说：“我儿子有情有义，心地善良，妈妈该高兴才对。我们家里也的确不富裕，要当好人去帮人家终究还落不到份上。儿子，你也确实长大了，有主见，你有想法，妈不能全赞同，但也不能不支持，妈就是觉得你这次这么做了，做了你力所能及的、该做的事，如果以后还碰上，得多想想实际，不要太昏头了。”
我应：“知道了妈。”
虽然我无法完全理解老妈的想法，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那份好、那份在乎（虽然我心里正因那番骗她的慌言而内疚也沾沾自喜^0^）。
老妈离开我房间后，一会儿就回来了，她手里攥着一团四对折的百元纸币，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后，把钱放到一旁书桌上的课本里夹着，跟我说：“这五百元让你自己处理。妈的意思是别都给光了，总得留点自己零用吧――好了儿子，你累了这一天了，好好睡吧。”
说完老妈起身，就要走出我房间――在她起身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了她鬓边的白发――上帝，我妈还没那么老吧？怎能这样？！
我的眼泪再也关不住了，奔涌而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是我，欧阳过。
随既我惨叫出声：“班长――王语嫣――”
是的，站在我面前的，一个是递空瓶子给我的班长任盈盈，一个是见到我尖叫我名字的王语嫣（你好这么壮烈地呼喊我的名字吗？我总认为你应该温柔、温柔）。
王语嫣很难得主动和我说话：“你在干嘛？！”
“我……我……”我哑巴了。
任盈盈毕竟有大家风范，瞧她说话多艺术：“你是在收集废旧瓶子吗？”
“我……我……”我紧张得还是结巴，“是，我最近比较……那个，收集废旧瓶子……有利于环保……美容城市嘛……嘿嘿，嘿嘿……”
王语嫣疑惑地看着我，那眼神――哦，达令，即使你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都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让我陶醉。
可她忽然问：“那为什么那两个瓶子你不要呢？”她指着一家美容店门口被人扔在地上的两只罐头铁皮壳子。我一看那铁罐里别人吃剩的残渣子就恶心，而且听说铁罐子是不能卖钱的，灵机一动借口就出来了：“那东西导电，不安全。”
“啊？！”不可思议（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那么说好像也像人话呦）。
“那……”任盈盈都呆不住了（再听我外星人的言论，她迟早也会非正常人类的），“那不打扰了，有什么好成果别忘了通知我们，”说着和王语嫣依然手牵着手地向前逛去（忌妒啊，吃醋啊）。
远远听见王语嫣不解地跟任盈盈说：“真是奇怪得要命，那些瓶瓶罐罐能干嘛呢？”
任盈盈的回答似乎也不明就里：“是啊，他物理学得好，捡几个瓶子都要分得很清楚，可能还真的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我，想借一把铲子来，挖坑，把自己埋掉！！！
任盈盈和王语嫣几乎把街上每一家有看头的店铺都逛了一遍（女孩子好像都挺擅长这个哦），有些只是勿勿扫过，有些则会流连忘返，比如这家叫作“仙女奇缘”的专卖女孩饰品的店铺，她们就逗留了很久，最后王语嫣买了一瓶紫罗兰液香珠，这才踏出店门，因正好有三个女孩进来，门又不是很宽敞，便作了一点避让，待三个女孩进店后，才挑帘离开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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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嫣说：“渴死了，我想喝雪碧，你呢？”
而“仙女奇缘”店里，刚才进来的那三个女孩看着王任二人的背影，一个穿小马甲的女孩对另两名女孩说：“那不是我们学校的校花王语嫣吗？真的挺漂亮的。”一个天然卷发的女孩说，“听说她们班有人上课睡觉说梦话都会叫她的名字耶，真是傻蛋――对了，听说令狐冲也很喜欢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也喜欢人家呀？”剩一个穿吊带衫的女孩白了卷发一眼：“葱头才不会喜欢她呢，这种女生一天一个男朋友，葱头可只喜欢聪明专一的。”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下说东一下说西，总之就是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好不热闹，但眼睛和手却不忘对饰品店里的商品逐件蹂躏一番。
有那么片刻，穿着吊带衫的女孩失神地盯着一件转动的情侣娃娃，轻声嘀咕：“不知道葱头这次会给我送个什么生日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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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欧阳过在叹息。为什么捏？！偶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整天（还受了巨大的屈辱），竟然才挣了不到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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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过：“看情况……能来就来（切切切切切，打死我也不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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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注意她的眼睛，是红的，而且有泪花）：“阿过，妈不是让你爸给了你两百块零用了吗？你为什么还去工地做苦工？弄得这么疲劳狼狈、一身的伤？”
我（困顿地躺在床上，想睡）：“妈，对不起。您的儿子是个笨蛋，老是让您担心。”
老妈（差点哭出来了，不住地抹眼泪）：“不要说傻话，儿子，妈只是受惯了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还是我这种命。妈只是对你有要求，希望你的路平坦，不希望你去当小工，赚辛苦钱。”
我（我热泪盈眶了，但我笑着）：“妈，我知道我不是个有出息的人，装也装不出来。但……但我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这次是我的一个……同学，对我很重要的同学，她以前帮过我很多事……包括帮我辅导功课，可她这段时间得了重病（嘿嘿，龙小妹，委屈你啦），要花很多钱，我知道自己是一定帮不上她什么的了，我只是想，起码我要做些我该做的吧，我就去工地干活了。”
老妈终于止不住哭了出来，老妈一边拭泪一边用带笑的脸容对我说：“我儿子有情有义，心地善良，妈妈该高兴才对。我们家里也的确不富裕，要当好人去帮人家终究还落不到份上。儿子，你也确实长大了，有主见，你有想法，妈不能全赞同，但也不能不支持，妈就是觉得你这次这么做了，做了你力所能及的、该做的事，如果以后还碰上，得多想想实际，不要太昏头了。”
我应：“知道了妈。”
虽然我无法完全理解老妈的想法，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那份好、那份在乎（虽然我心里正因那番骗她的慌言而内疚也沾沾自喜^0^）。
老妈离开我房间后，一会儿就回来了，她手里攥着一团四对折的百元纸币，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后，把钱放到一旁书桌上的课本里夹着，跟我说：“这五百元让你自己处理。妈的意思是别都给光了，总得留点自己零用吧――好了儿子，你累了这一天了，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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