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变故 第十一章 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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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
沈墨寒面无表情地伸着筷子，沙坐在叶诗诺的右手边，时不时地瞥她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叶诗诺则小心翼翼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敢说半句话。
“对了。”沈墨寒突然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清冽，瞬间砸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耳膜里，突突作响。
叶诗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颤抖一下，手上的筷子立刻掉落，“啪啪啪啪”地从饭桌上弹起，掉在地板上翻了好几个跟斗，才终于沉寂。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死寂。
“你有这么怕我吗？”沈墨寒一抬头，似笑非笑道。
叶诗诺一抖，刚刚拿起来的勺子又啪地一下掉在碗里——答案不言而喻。
沈墨寒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沙再去拿一双筷子和一把勺子。
“不用麻烦沙了，”叶诗诺立刻慌张地站起来，勉强道：“我自己去拿就好。”其实她只是不想和沈墨寒独处，气氛太尴尬了……
沈墨寒似乎看透她的想法，微微抬了抬头，说：“不用，沙去。你坐下，我有话说。”
叶诗诺看了一眼沙，只好重新坐下。沙对她瞪眼，嘟囔了一句：“笨手笨脚！”
叶诗诺坐下来之后头垂得更低了，几乎不敢多呼吸一声，怕竟然对面的那头狮子，昨天晚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叶诗诺在害怕和紧张中痛苦地闭了闭眼。
“明天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舞会，我缺个舞伴，到时候让沙带你去买礼服，不要给我丢脸。更不要穿你身上这种破布去。”沈墨寒冷冷地将她一打量，继续说：“拜托你化点妆。”
叶诗诺的自尊心一挫再挫……身上的破布……化妆……素面朝天不好吗？叶诗诺敢怒不敢言，诺诺地应下了。
沈墨寒却像挑剔不够似的，对她的穿着各种讽刺之后，起身回房间了。
叶诗诺愣愣地坐在座位上回味刚刚的根本不算是对话的单方面辱骂……想了半天终于理清楚几条信息：一，明天务必穿的不丢面子。二，让沙去买衣服，可以报销。三，参加舞会之前，到他指定的店里去化妆弄头发。
叶诗诺舒了一口气，虽然过程艰难了些，但好歹弄清楚了沈墨寒的意思，接下来只要面对沙的冷脸和永无止境的数落就好，那也比沈墨寒的冰冷要好得多……
吃过饭，沙就带着叶诗诺急匆匆地冲向商场，沙做事就求两个字：快、好。只要是沈墨寒的要求，沙就算熬夜不睡觉或者放下手边的一切东西，力求做到完美，还要又快又完美。
像这样的商场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光顾，因为是全市所有知名品牌还有顶尖设计师的集合处，美是美，衣美人美，就是贵得吓人……普通白领，谁会愿意花五个月工资去买一件衣服？
叶诗诺一边看着价钱标签一边腹诽，摸到标价四位数还偏高的标签就手一抖，赶紧放开。不行，这一架子衣服都烫人啊……
背后两个热心又可爱的工作服小姐跟着她将近半个小时了，不停地介绍每一款裙子的不同亮点和优点，她的耳膜都快炸了，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心力交瘁……
“能让我自己看吗？”叶诗诺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微微提高了声音。
没想到这一提高声音引来的却是一场灾祸……
“哟，这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叶诗诺寻声看去，不禁微微一愣。
是那天在沈墨寒办公室里给了她一巴掌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杀了她姐，沈墨寒叫她楚嫣。
叶诗诺在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之后立刻转身，拉着沙想要离开。沙眼尖地发现楚嫣，但是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叶诗诺的拉扯，反倒是嫌恶地一声冷哼，扭头就走。
叶诗诺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待，反倒是楚嫣，看到叶诗诺拉着沙的手便有些忌惮——沙是从小带着沈墨寒的保姆，沈墨寒从没有把她当仆人看，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沙在沈墨寒长达二十余年没有母亲的生命里充当了这个角色，给予沈墨寒母爱，沈墨寒心中对她必定是特别的。楚嫣每每碰到她，也只能紧着赶着赔着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沙似乎特别不待见她。
“叶诗诺！”眼看叶诗诺留言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楚嫣有些不甘心，又不敢嚣张，心急之下脱口喊出。
叶诗诺脚步一顿，眼睛闭了闭，心想这场祸是逃不过去了，果然该来的还要来，这样也好，刚好可以问清楚楚嫣为什么说她的姐姐是自己害死的。
深吸一口气，叶诗诺转过身去，对楚嫣软软地一笑。
楚嫣一愣，在对上叶诗诺小巧精致的脸庞和足以媚惑人心的笑容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是这样爬上墨寒的床吧？”楚嫣冷冷一笑，难掩嫉妒地打量着叶诗诺，嘴里继续吐出比淬了毒的刀剑还让人生疼几分的话语：“狐狸气质平常就应该锁好了，不要到处乱使，这样对我笑我又不会包养你，有什么用？喏，那边，橱窗对面，那几个看起来挺有钱，去对着他们笑笑？事儿成了不要忘了答谢我。”
叶诗诺紧紧皱着眉忍下羞辱感，她不知道楚嫣为什么每一次都对她有那么深刻的敌意，明明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可是一遇到楚嫣，她就沦为千古罪人一般任人唾弃。
“楚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夹枪带棒地和我说话，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还有上一次在沈墨寒公司，你为什么说我害死你姐姐？”
“笑话，我这是第几次看见你装无辜了？装得还有模有样！你害死我姐的事在这里就不提了，你来这里干嘛？不会是真来招客的吧？”楚嫣恶毒地笑着，完全忘记沙的存在。
沙的眼睛一瞪，极为不高兴地看着楚嫣：“楚小姐，沙也没想到你装无辜装得也挺有模有样的？”
楚嫣一愣，一时语噎。
沙瞅准了机会继续说：“平常对着少爷墨寒长，墨寒短，温柔得都要掐出水了——要是沙把今天的事告诉少爷，少爷那么聪明，他会怎么想？”
叶诗诺感激地看着沙，沙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她，态度很明显——我根本不是帮你解围，我只是看不顺眼罢了！
楚嫣变脸简直比入秋的天气变化还快，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她就换成温暖和煦的笑容，居然看着还有点如沐春风的味道。
“沙，我跟她开玩笑呢！难道你没有听出来？对了，你们怎么会走在一起？你们认识吗？”楚嫣笑道，心中隐隐有不安的预感生成……沙，沈墨寒最贴身亲近的人，居然和叶诗诺这只狐狸精走在一起……她们……
“她啊，”沙瞥了眼叶诗诺，十分不屑，“她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少爷要带她参加舞会，让我和她先来买礼服。真搞不懂怎么会连礼服都没有……”沙的口气完全不像说“她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反而更像是“她是我们少爷新买进来的仆人”，句句鄙夷。
叶诗诺在一旁苦笑——不是她没有礼服，从前她父亲在世时她家境还算富裕，又怎么会没有参加过上流社会的聚会？只是她的礼服，想必沈墨寒也看不上，又何必拿出来自取其辱……
“墨寒要带她去舞会？！让你和她来买礼服？！”楚嫣尖声叫出来，引得几个店里的人侧目，楚嫣却顾不了那么多，心里那个想法时刻抓挠着她，直欲破土而出！“这么说……沙，你别告诉我……她她她，她和沈墨寒同居了？！”
楚嫣语气中带上一抹不可察觉的颤抖，分不清是不可置信还是参杂着绝望的悲伤。
叶诗诺听见“同居”两个字，心里一阵刺痛。同居恐怕还算不上，沈墨寒不是时刻提点着她，她只是一个床奴而已吗。
“你要是非要用这么不堪的词来形容，”沙认真地考虑了几秒，回答：“其实也可以算了。”说着打量叶诗诺几秒——算起来，少爷除了带楚沄小姐回过家，还没见他带过别的女人。这个叶诗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被带回家，总还有她的特别之处。
“有什么问题吗？”沙看着脸色接近苍白的楚嫣，皱了皱眉，问。楚嫣暗恋她家少爷太久了，她早就看出来，只有那个什么都精明却对感情迟钝的少爷一直没有发现。楚嫣其实挺可怜的。
“没事……”楚嫣稳了稳心神，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嫉恨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她自己都无法预料的苍天大树，一遍又一遍地用嫉妒和仇恨的枝条敲打她的心。楚嫣晃了晃，眼神渐渐犀利刻毒起来。她缓缓一笑，心中打起算盘。
“你们买到礼服了吗？”楚嫣看了看两人两手空空的样子，认定她们必定是还没有开始选购。
“没有。”沙说。
“啊，太好了！如果买了就可惜了！”楚嫣笑容灿烂纯真起来，充满了善意，“我也要参加这次舞会，爸爸给我订做了三套礼服，我正愁浪费了，看叶小姐和我的尺码大概不会偏差多少，我送你一件吧？”
楚嫣转头去看叶诗诺，征求她的意见，叶诗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笑容僵硬地站在原地，朝沙看去。
沙点点头，虽然有些疑惑楚嫣突然的热情，但想到女人总是善变，也许她只是想给少爷留下一个好印象，不如就接受她的好意，也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
叶诗诺接到沙的点头示意，松了一口气，也微笑起来：“好啊，那就谢谢你了。”
“不谢不谢。”楚嫣笑着转身，眼神瞬间冰凉，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沈墨寒面无表情地伸着筷子，沙坐在叶诗诺的右手边，时不时地瞥她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叶诗诺则小心翼翼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敢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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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诗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颤抖一下，手上的筷子立刻掉落，“啪啪啪啪”地从饭桌上弹起，掉在地板上翻了好几个跟斗，才终于沉寂。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死寂。
“你有这么怕我吗？”沈墨寒一抬头，似笑非笑道。
叶诗诺一抖，刚刚拿起来的勺子又啪地一下掉在碗里——答案不言而喻。
沈墨寒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沙再去拿一双筷子和一把勺子。
“不用麻烦沙了，”叶诗诺立刻慌张地站起来，勉强道：“我自己去拿就好。”其实她只是不想和沈墨寒独处，气氛太尴尬了……
沈墨寒似乎看透她的想法，微微抬了抬头，说：“不用，沙去。你坐下，我有话说。”
叶诗诺看了一眼沙，只好重新坐下。沙对她瞪眼，嘟囔了一句：“笨手笨脚！”
叶诗诺坐下来之后头垂得更低了，几乎不敢多呼吸一声，怕竟然对面的那头狮子，昨天晚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叶诗诺在害怕和紧张中痛苦地闭了闭眼。
“明天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舞会，我缺个舞伴，到时候让沙带你去买礼服，不要给我丢脸。更不要穿你身上这种破布去。”沈墨寒冷冷地将她一打量，继续说：“拜托你化点妆。”
叶诗诺的自尊心一挫再挫……身上的破布……化妆……素面朝天不好吗？叶诗诺敢怒不敢言，诺诺地应下了。
沈墨寒却像挑剔不够似的，对她的穿着各种讽刺之后，起身回房间了。
叶诗诺愣愣地坐在座位上回味刚刚的根本不算是对话的单方面辱骂……想了半天终于理清楚几条信息：一，明天务必穿的不丢面子。二，让沙去买衣服，可以报销。三，参加舞会之前，到他指定的店里去化妆弄头发。
叶诗诺舒了一口气，虽然过程艰难了些，但好歹弄清楚了沈墨寒的意思，接下来只要面对沙的冷脸和永无止境的数落就好，那也比沈墨寒的冰冷要好得多……
吃过饭，沙就带着叶诗诺急匆匆地冲向商场，沙做事就求两个字：快、好。只要是沈墨寒的要求，沙就算熬夜不睡觉或者放下手边的一切东西，力求做到完美，还要又快又完美。
像这样的商场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光顾，因为是全市所有知名品牌还有顶尖设计师的集合处，美是美，衣美人美，就是贵得吓人……普通白领，谁会愿意花五个月工资去买一件衣服？
叶诗诺一边看着价钱标签一边腹诽，摸到标价四位数还偏高的标签就手一抖，赶紧放开。不行，这一架子衣服都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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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我自己看吗？”叶诗诺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微微提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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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叶诗诺寻声看去，不禁微微一愣。
是那天在沈墨寒办公室里给了她一巴掌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杀了她姐，沈墨寒叫她楚嫣。
叶诗诺在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之后立刻转身，拉着沙想要离开。沙眼尖地发现楚嫣，但是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叶诗诺的拉扯，反倒是嫌恶地一声冷哼，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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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诗诺紧紧皱着眉忍下羞辱感，她不知道楚嫣为什么每一次都对她有那么深刻的敌意，明明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可是一遇到楚嫣，她就沦为千古罪人一般任人唾弃。
“楚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夹枪带棒地和我说话，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还有上一次在沈墨寒公司，你为什么说我害死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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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沙瞥了眼叶诗诺，十分不屑，“她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少爷要带她参加舞会，让我和她先来买礼服。真搞不懂怎么会连礼服都没有……”沙的口气完全不像说“她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反而更像是“她是我们少爷新买进来的仆人”，句句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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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要带她去舞会？！让你和她来买礼服？！”楚嫣尖声叫出来，引得几个店里的人侧目，楚嫣却顾不了那么多，心里那个想法时刻抓挠着她，直欲破土而出！“这么说……沙，你别告诉我……她她她，她和沈墨寒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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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非要用这么不堪的词来形容，”沙认真地考虑了几秒，回答：“其实也可以算了。”说着打量叶诗诺几秒——算起来，少爷除了带楚沄小姐回过家，还没见他带过别的女人。这个叶诗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被带回家，总还有她的特别之处。
“有什么问题吗？”沙看着脸色接近苍白的楚嫣，皱了皱眉，问。楚嫣暗恋她家少爷太久了，她早就看出来，只有那个什么都精明却对感情迟钝的少爷一直没有发现。楚嫣其实挺可怜的。
“没事……”楚嫣稳了稳心神，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嫉恨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她自己都无法预料的苍天大树，一遍又一遍地用嫉妒和仇恨的枝条敲打她的心。楚嫣晃了晃，眼神渐渐犀利刻毒起来。她缓缓一笑，心中打起算盘。
“你们买到礼服了吗？”楚嫣看了看两人两手空空的样子，认定她们必定是还没有开始选购。
“没有。”沙说。
“啊，太好了！如果买了就可惜了！”楚嫣笑容灿烂纯真起来，充满了善意，“我也要参加这次舞会，爸爸给我订做了三套礼服，我正愁浪费了，看叶小姐和我的尺码大概不会偏差多少，我送你一件吧？”
楚嫣转头去看叶诗诺，征求她的意见，叶诗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笑容僵硬地站在原地，朝沙看去。
沙点点头，虽然有些疑惑楚嫣突然的热情，但想到女人总是善变，也许她只是想给少爷留下一个好印象，不如就接受她的好意，也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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