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五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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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势陡峭，土石嶙峋，下山的路不太好走。幸亏许笙在野人山脉中待过几年，一路上也没遇到多大的危险。
过了半山腰，眼前的景色陡变。白云环绕山腰，之上草木苍翠，之下却尽是玄青色的苔藓。
许笙小心翼翼踩着青苔，一步一顿地向下走去。
在许笙从洞口消失不久，郑霖一行人穿着湿漉漉的衣衫出现，并沿着青石小路迅速赶往石府所在。
很快，他们便搜遍了整个平台，聚集在石台旁。
“竟然又让这小子溜了，真真是气煞我也！”郑霖恨恨一拳砸在石台上，却听石台发出一声沉闷的空洞声，他面色一喜，翻身上了石台。
郑霖愣了下，道：“里面竟然有副骸骨！”
“什么？”潘轩吃惊，亦是翻身而上，只见石台之上是一块水晶盖板，下面有副金棺，其内躺着一具骸骨。他犹疑道：“这莫非就是当年的华渊王赵华？”
郑霖微微点头道：“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了！”
“不是传言赵华是仙人吗？怎么会死？”石台下有人摇摇头道。
“他是不是仙人，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死了！”郑霖看了看西边的华渊府，叹道。
潘轩蹲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骸骨，手中折扇忽地向水晶盖板敲去，说道：“既然死了，倒看他有没有宝贝！”
“哐”的一声，水晶盖板碎裂，哗啦啦落到了石台里，一股腐朽的味道传出。
潘轩偏头避过，随后跳进石台，郑霖站在石台上看着他。潘轩用折扇在金棺中翻翻找找，除了一个玉扳指外，什么也没找到。
潘轩道了声“晦气”，抬首看了眼郑霖，又爬了上去，摊手道：“什么都没有！”
郑霖面色阴沉似水，与潘轩一同跳下石台，带着众人下山，妄图追上许笙，但哪里还追得上。
此时的许笙犹如潜龙出渊，已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一日之后，许笙回到蓄马原，向赵珊妤借了匹马，问明了去彩云山的方向，再度告辞离去，弄得赵紫儿一脸幽怨。
许笙前脚刚离开，赵彦凌后脚便出现。
“呀，二叔，你怎么来了？”赵珊妤上前挽着赵彦凌的胳膊，一脸惊喜地问道。她正是赵烈长子赵俞之女。
“丫头，快给二叔说说，你怎么认识刚才那个小子的？”赵彦凌拍拍她的手，笑问道。
“你说许笙呀，前两天我们才认识的，当时”赵珊妤眯眼笑着将认识许笙的经过徐徐道来。
赵彦凌听完后，瞧了眼身旁的侄女，眼珠微转，笑道：“丫头，二叔正好有事找他，你可愿意同往？”
赵珊妤美眸一亮，甩了下马尾，忙不迭地点头，平时家里可不允许她到处乱跑，听到赵彦凌所问，自然欣然同意。
不一会，四人骑着马一路绝尘而去。
许笙纵马奔腾在官道上，只两日后便再次来到彩云山下的云来镇。他将马拴在镇外马厩，在布装里买了身崭新的衣裳换上，再到铁匠铺买了个剑鞘后，出了镇子，向千石峰行去。
此际已是午时，红日当空，千石峰的游人不多，成群结伴而行。
千石峰峰顶峭壁边，有一棵耸入云霄的高大松树，树根盘结之旁有一方莹白如玉的石头。石高三尺，四角圆润，旁边放着一尊大鼎，两个小道士分立两边。
游人排队，上前之人先往鼎里放下一枚铜钱，再走过去摸摸这莹白玉石，随后才离去。如此派头，这莹白玉石无疑便是五彩石。
队伍末尾，施施然走来一位少年。但见他高七尺有余，肤色古铜，五官俊秀，浓眉之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一头黑发用草绳束在身后；內里一袭青色丝绵衣，外穿一件背上绣有仙鹤的白裘大氅；腰间一条紫玉带，栓挂着一块蓝色玉佩和一个金缕布袋，一柄短剑斜斜挂在腰侧，从大氅间露出剑柄。
这位少年便是许笙了，身着新衣的他，自有一股气度，倒是越发显得风姿翩翩。
少顷，许笙来到大鼎前，掷一枚铜钱入鼎，迈步走到五彩石旁，稍微打量了一眼，抬手按在了五彩石上。
五彩石上顿时莹光流转，缓缓发出一寸厚的五色光晕。
人群哗然，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围观，不时有人发出惊叹之声。
人群中的赵彦凌见此，眼中爆射神光，死死地盯着许笙。赵珊妤三女亦是咋舌不已，赵紫儿看向许笙的眼神更加粘人。
许笙眼见此幕，脸上流露出狂喜，这代表着他达到了修仙的第一个要求——灵脉！收回手掌，五彩石发出的五色光晕在转瞬间消失，他满心欢喜抬起头，见周围一大群人稀罕地盯着他，顿感头皮发麻，赶紧低个头灰溜溜地跑了。
“丫头，走，跟上去！”赵彦凌兴奋地对赵珊妤道。
“呃二叔，刚才是怎么回事？”赵珊妤回过神，跟在他身边，好奇问道。
赵彦凌抚须笑道：“丫头，这事待会再说，那许笙是你朋友吧？”
赵珊妤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赵彦凌见此，脸上笑意更浓，道：“既然是朋友，没道理不邀请他到家里坐坐，你说是不是，丫头？”
“啊？可以吗，二叔？我爹不会责怪吧？”赵珊妤讶异道，脸上一付畏惧的表情。
赵彦凌瞥见她的表情，并不意外，转首望着许笙的背影，笃定道：“放心吧，丫头，若能把这小子带回家里，你爹还会夸你呢！”
赵珊妤亮晶晶的美眸里透着迷惑不解，不过转念一想二叔总不会骗她，遂放下心来，娇声喊道：“许笙！”
许笙心怀激越，琢磨着找个地方修炼仙法，乍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回首一望，见赵珊妤正朝他挥舞着玉手，不由一怔，转身向她走去。
“赵姑娘c紫儿姑娘c绿儿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许笙走到她们面前，纳闷道，随后一指笑眯眯看着他的赵彦凌问道，“这位是？”
两个丫鬟裣衽致礼，赵珊妤指着赵彦凌道：“这位是我二叔，家里人都叫他二爷。此次就是二叔带我们出来玩的。”
许笙点了点头，明白眼前气度不凡的男子也是赵家的人，拱手道：“许笙见过二爷！”
赵彦凌微笑摆手道：“小兄弟既然是珊妤丫头的朋友，叫二爷倒是太过生疏了，若是不嫌弃的话，便随她叫我一声二叔如何？”
许笙有点发蒙，貌似从他走出野人山脉开始，莫名就有人接连对他示好，更赶着做他叔伯，弄得他百思不得其解，有机会倒是要问问。
赵彦凌脸色一僵，尴尬道：“小兄弟莫非不愿意？”
许笙醒神，挠了挠头，想问的话又憋了回去，再度拱手道：“承蒙二爷看得起，小子斗胆，见过二叔！”
“哈哈，好！”赵彦凌抚掌一笑，尴尬顿消，看了眼往来的游人，上前拉着许笙把臂而行，“走，贤侄，我们换个地方详聊。”
许笙还能说什么，只得相随。后方三女何时见过赵彦凌这副模样，相视一眼，连忙跟上。
一个时辰后，云来镇上，赵彦凌寻了个茶庄进去。茶庄掌柜一见他便唯唯诺诺地行礼道：“见过二爷！”
在外人面前，赵彦凌自有赵家二爷的气势，鼻孔里微微“嗯”了声，颐指气使道：“找个雅间，我有要事相谈！”
“二爷请！”掌柜呐呐点头，在一旁恭敬领路。
不一会儿，几人去了楼上雅间，伙计端上茶点，随掌柜一同退下。
赵彦凌抿了口茶，轻咳一声，道：“贤侄，不知是何处人士？”
许笙手里拿块点心吃着，口齿不清地道：“苍州。”
赵彦凌见此，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赵珊妤在一旁却是噗哧一笑，赵紫儿两女亦是掩嘴憋着笑意。
许笙怔怔地看了看她们，接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灌了口茶水，讪讪道：“实在是有些饿了，失礼失礼！”
“无妨，贤侄是真性情之人。”赵彦凌瞪了眼赵珊妤，摆了摆手，转而又道，“贤侄小小年纪便在外行走江湖，家中长辈不担心吗？”
赵珊妤三女一默，许笙闻言，内心一揪，放下茶杯，低头看着茶杯里一圈圈的水纹，惆怅道：“他们都去了，又怎么会担心呢！”
赵彦凌顿然沉默，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不过他是个孤儿，倒是省了些事，假意悲叹道：“贤侄勿怪，是我失言！”
许笙摇头道：“没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赵彦凌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贤侄可有兴趣到我赵家坐坐？”
许笙略作沉吟，拒绝道：“多谢二叔相邀，但小子还有要事在身，恐不能往！”
赵彦凌稍作思考，便猜到了他所谓的要事，笑道：“贤侄可是打算修炼《蓬莱炼气诀》？”
赵珊妤闻言诧异万分，美眸异彩涟涟地看着许笙。后者腾地站起，警惕道：“你如何知道？”
赵彦凌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悠悠道：“贤侄莫非忘了我的身份？”
许笙疑惑道：“你不就是赵家的二爷吗？”
“咳”赵彦凌呛了下，无语地看着许笙道：“看来，贤侄是什么都不懂啊！赵华老祖既然在外留有仙缘，难道还会亏待后人？”
“呃二叔说的有理。”许笙一想是这么个理，不由讪然道，随即又是一惊，“那赵家岂不全是仙人？”
赵彦凌哼了声，哂笑道：“仙人？哪有如此容易！”
“还请二叔相告！”许笙坐下，满脸期待道。
“贤侄，难道忘了炼气诀中说的‘无灵脉者不修仙’？”赵彦凌问了一句，又自言道，“芸芸众生有灵脉者，千中无一，而且灵脉也是分品级的，不达要求，焉能修仙！五彩石便是一种检测灵脉的宝物，只有能够令它散发五彩光晕的人，才算是达到了要求！”
这些秘闻连赵珊妤都是一知半解，更遑论其他三人了，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许笙结合炼气诀中所言，不时点头，问道：“二叔修炼了《蓬莱炼气诀》吗？”
赵彦凌干咳一声，讪笑道：“某资质愚钝，未达要求，不曾修炼！不满贤侄，其实整个赵家上千人，也只有小女一人能够修炼《蓬莱炼气诀》。”
赵珊妤听言，眼神一黯。
许笙啊了声，惊讶道：“整个赵家才只有一个仙人？”
赵彦凌严肃道：“贤侄，可千万别再胡说‘仙人’，免得徒增笑话。记住了，修炼之人称做修士！修炼《蓬莱炼气诀》的人也不过是个灵脉境的小修士，岂敢妄自称仙！”
许笙这才知道修士一说，灵脉境他倒是知道，炼气诀有写，是修炼之路的第一个境界，又好奇问道：“灵脉境之后是什么境界？”
“应该是叫做蜕凡境界吧，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遥远了！”赵彦凌自嘲一句，复又邀请道：“贤侄，赵家的天地灵气是整个九州最浓郁的地方，还是去我赵家修炼为佳！”
“好！”许笙想了一下，觉得没有理由再拒绝。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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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笙小心翼翼踩着青苔，一步一顿地向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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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便搜遍了整个平台，聚集在石台旁。
“竟然又让这小子溜了，真真是气煞我也！”郑霖恨恨一拳砸在石台上，却听石台发出一声沉闷的空洞声，他面色一喜，翻身上了石台。
郑霖愣了下，道：“里面竟然有副骸骨！”
“什么？”潘轩吃惊，亦是翻身而上，只见石台之上是一块水晶盖板，下面有副金棺，其内躺着一具骸骨。他犹疑道：“这莫非就是当年的华渊王赵华？”
郑霖微微点头道：“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了！”
“不是传言赵华是仙人吗？怎么会死？”石台下有人摇摇头道。
“他是不是仙人，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死了！”郑霖看了看西边的华渊府，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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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笙前脚刚离开，赵彦凌后脚便出现。
“呀，二叔，你怎么来了？”赵珊妤上前挽着赵彦凌的胳膊，一脸惊喜地问道。她正是赵烈长子赵俞之女。
“丫头，快给二叔说说，你怎么认识刚才那个小子的？”赵彦凌拍拍她的手，笑问道。
“你说许笙呀，前两天我们才认识的，当时”赵珊妤眯眼笑着将认识许笙的经过徐徐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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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四人骑着马一路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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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际已是午时，红日当空，千石峰的游人不多，成群结伴而行。
千石峰峰顶峭壁边，有一棵耸入云霄的高大松树，树根盘结之旁有一方莹白如玉的石头。石高三尺，四角圆润，旁边放着一尊大鼎，两个小道士分立两边。
游人排队，上前之人先往鼎里放下一枚铜钱，再走过去摸摸这莹白玉石，随后才离去。如此派头，这莹白玉石无疑便是五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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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许笙来到大鼎前，掷一枚铜钱入鼎，迈步走到五彩石旁，稍微打量了一眼，抬手按在了五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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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裣衽致礼，赵珊妤指着赵彦凌道：“这位是我二叔，家里人都叫他二爷。此次就是二叔带我们出来玩的。”
许笙点了点头，明白眼前气度不凡的男子也是赵家的人，拱手道：“许笙见过二爷！”
赵彦凌微笑摆手道：“小兄弟既然是珊妤丫头的朋友，叫二爷倒是太过生疏了，若是不嫌弃的话，便随她叫我一声二叔如何？”
许笙有点发蒙，貌似从他走出野人山脉开始，莫名就有人接连对他示好，更赶着做他叔伯，弄得他百思不得其解，有机会倒是要问问。
赵彦凌脸色一僵，尴尬道：“小兄弟莫非不愿意？”
许笙醒神，挠了挠头，想问的话又憋了回去，再度拱手道：“承蒙二爷看得起，小子斗胆，见过二叔！”
“哈哈，好！”赵彦凌抚掌一笑，尴尬顿消，看了眼往来的游人，上前拉着许笙把臂而行，“走，贤侄，我们换个地方详聊。”
许笙还能说什么，只得相随。后方三女何时见过赵彦凌这副模样，相视一眼，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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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笙手里拿块点心吃着，口齿不清地道：“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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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凌顿然沉默，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不过他是个孤儿，倒是省了些事，假意悲叹道：“贤侄勿怪，是我失言！”
许笙摇头道：“没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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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凌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悠悠道：“贤侄莫非忘了我的身份？”
许笙疑惑道：“你不就是赵家的二爷吗？”
“咳”赵彦凌呛了下，无语地看着许笙道：“看来，贤侄是什么都不懂啊！赵华老祖既然在外留有仙缘，难道还会亏待后人？”
“呃二叔说的有理。”许笙一想是这么个理，不由讪然道，随即又是一惊，“那赵家岂不全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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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难道忘了炼气诀中说的‘无灵脉者不修仙’？”赵彦凌问了一句，又自言道，“芸芸众生有灵脉者，千中无一，而且灵脉也是分品级的，不达要求，焉能修仙！五彩石便是一种检测灵脉的宝物，只有能够令它散发五彩光晕的人，才算是达到了要求！”
这些秘闻连赵珊妤都是一知半解，更遑论其他三人了，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许笙结合炼气诀中所言，不时点头，问道：“二叔修炼了《蓬莱炼气诀》吗？”
赵彦凌干咳一声，讪笑道：“某资质愚钝，未达要求，不曾修炼！不满贤侄，其实整个赵家上千人，也只有小女一人能够修炼《蓬莱炼气诀》。”
赵珊妤听言，眼神一黯。
许笙啊了声，惊讶道：“整个赵家才只有一个仙人？”
赵彦凌严肃道：“贤侄，可千万别再胡说‘仙人’，免得徒增笑话。记住了，修炼之人称做修士！修炼《蓬莱炼气诀》的人也不过是个灵脉境的小修士，岂敢妄自称仙！”
许笙这才知道修士一说，灵脉境他倒是知道，炼气诀有写，是修炼之路的第一个境界，又好奇问道：“灵脉境之后是什么境界？”
“应该是叫做蜕凡境界吧，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遥远了！”赵彦凌自嘲一句，复又邀请道：“贤侄，赵家的天地灵气是整个九州最浓郁的地方，还是去我赵家修炼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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