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五十九集 身穿嫁衣入葬，爱你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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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若轻的床上，楚河微笑着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忙碌。
“哝，这个是我小时候和姑妈的合影。想当年我很瘦很漂亮呢。”若轻“啪”的扔给他一本影集，又转身去找另外一本，“这个是后來照的，大概上了小学吧……”
楚河慢慢翻看着，儿时的若轻以一个陌生的姿态扑面而來。目不转睛得收入照片中她每一个表情，他指向其中一张，“这个是什么时候，”
“哪一张，”若轻探头來看，只看一眼便轻轻笑起來，顺势坐在楚河脚边，“这是我六岁生日……你看我脸上全都是被我姑妈和哥哥抹上去的蛋糕……真的好搞笑……”
楚河也笑，“是啊，像只小花猫……”
若轻伸出手指，隔着相纸轻轻摩挲着姑妈微笑的脸庞，“我每年的生日，都是姑妈帮我张罗的……说起來真的很奇怪，我对我妈妈并不是很亲，对姑妈反而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來的亲近……可惜她去世得那么早……”
楚河仔细地端详了一眼姑妈，口中也说道，“若轻，你和姑妈长的好像，你看，你们都有一双清澈纯洁的眼睛……”顿一顿，他看着她，“姑妈真的好有气质，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芒。”
若轻调皮地笑，“你刚刚说我和姑妈很像，所以你说姑妈有气质也就是说我有气质啦，嘿嘿，谢谢夸奖哦。”
楚河笑得轻轻皱眉，“你这个小坏蛋……”
若轻微微正色，歪歪头，“在我的印象里，姑妈真的是很有魅力的一个人。你看她这么多的照片，无论你什么时候拿镜头对准她，她永远都是神采奕奕，优雅又迷人。”两只手抱住膝盖，若轻陷入回忆里面，“记忆中，姑妈真的是超完美的女人……”
“若轻，來。”楚河伸出手把她抱起來，“地上会冰。”自然得把她搂在胸前，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边，“给我讲讲姑妈的故事吧。”
“你怎么知道姑妈有故事。”若轻有些吃惊，回过头看着他。楚河笑，“你不会无缘无故地给我看这些照片，对吗，”
若轻转回身子，无意识地翻动着相册，半晌才下定决心一样咬住嘴唇，“在家里，只要一提起姑妈，妈妈就会很不屑。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妈妈总是会和爸爸吵架，内容百分之九十都是关于姑妈。妈妈嚷的特别凶，说得也很难听……她说姑妈是不要脸的贱货，每天都做白日梦，幻想一个有钱的公子哥來娶她……”
察觉到她身子微微发抖，楚河将双手握的更紧，“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妈妈为什么这么排斥姑妈呢……”
若轻仿佛沒有听见似的，“我记得最深刻的一次，爸爸妈妈、姑妈还有奶奶都在，除了姑妈，其余的人神色都非常严肃。爸爸让哥哥带我出去玩，说是大人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那时候我才三岁，刚刚记事……后來我悄悄跑回去，躲在屋子外面偷听……”
楚河慢慢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安静的听着她说，“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能听到奶奶很生气地大声对姑妈说，你要是再这么傻下去就滚出我的家门，我就当从來沒有你这个女儿……然后就是很大一声瓷器破裂的声音，客厅里乱作一团……爸爸的声音有些着急，一边对奶奶说妈您别生气，一边对着姑妈说，小芙你快点给妈道歉，给妈表个态，你看把妈气的……再然后就是奶奶的哭声……”
微微转了转头，若轻说，“你肯定沒见过听过那种乡下的老太太哭天抢地吧，就是那种，会一边拍大腿，一边嘴里大声的嚷着什么作孽喲造孽啊之类的…… ”
说到这里，若轻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并且不时咳嗽一声。楚河不无担忧的扳过她的身子，声音微微发抖，“若轻，你沒事吧。”
若轻摇摇头，眼眶中泛上泪水，“当时屋里一片混乱，我在屋外也战战兢兢……我就一边听着爸爸妈妈安慰着奶奶，一边在心里暗暗为姑妈担心……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听错了，因为我居然听到姑妈一直在轻轻的笑，她一贯软言轻语，我从來沒听过她大嗓门说过一句话，，她一边笑，一边很坚定地说，妈，哥哥嫂子，他会來的，他说过他会回來娶我的。我还有了他的孩子，他不会不要我们娘俩的，我爱他，我等着他。”
说到这里，若轻摇摇头，“我后來一直很疑惑。有很多次我问姑妈，我说姑妈你会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吗，然后姑妈就用很惊诧很忧伤的眼神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自然不敢说出是因为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就只是一个劲地让她回答我。这时候姑妈就会把我带到院子里，看着她在我出生那年亲手栽下的芙蓉树，一看就是半天。然后她会对我说，‘轻轻宝贝，姑妈最爱的，除了他，就是你了’。”
楚河轻轻吻了吻她的侧脸，“宝贝，我以后也喊你轻轻好不好，”
若轻不答，继续说下去，“因为姑妈总是不会正面回答我的疑问，我就跑去问我妈妈。我说妈妈妈妈，姑妈会不会给我和哥哥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啊，到时候她会不会就比较爱自己的小孩，不再那么疼轻轻了啊……我记得当时妈妈正在做饭，她转过身來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像是嘲笑，又像是讽刺。”
轻轻咳嗽一声，若轻皱起眉头，“然后她很大声地对我说，‘你姑姑连男人都沒有，怎么生孩子，生下來的孩子也是个野种，你以后不要再和她混在一起了，小小的年纪别也学坏了……’她说得很凶很大声，把我吓得一直哭一直哭……后來哭声把我奶奶和爸爸姑妈都引了过來，妈妈一边挥着锅铲一边很嘲讽地说，某个人每天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还真拿着爱情当饭吃，说白了就是个贱人，一个人贱还不够，还非得要弄个小的出來……姑妈还沒说什么，奶奶就哭喊着受不了了，然后爸爸上去就打了妈妈一巴掌，很生气地吼她。”若轻低低地咳着。
楚河心下涌起一股浓重的心疼，所能做的，也只是将她抱得紧一些，更紧一些，若轻回头对他微笑，示意自己沒事，“我当时吓坏了，虽然以我当时的年纪并不能完全理解他们说得是什么意思，可是还是被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哇哇直哭……”
“爸爸打了妈妈，妈妈索性连饭也不做了，一把将奶奶推开，拉开门把左邻右舍都喊进了我家的院子，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上演电视剧里都不一定会有的画面，”
楚河听出若轻口中对母亲的不满，叹一口气，也不好说什么，“她当着邻居的面，真的就像一个泼妇一样，把我姑妈里里外外数落了一遍，什么每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对着一棵合欢树瞎幻想……还说姑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攀高枝不成反被人家占尽了便宜，现在人家有钱少爷出国结婚去了，她还眼巴眼望地等着人家回來娶她……现在像个拖油瓶一样住在哥哥家，也不嫌丢人害臊等等等等……我妈说着骂着，我爸爸拦都拦不住……”
若轻再也支持不住，俯身趴在楚河怀里哭起來，楚河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宝贝，不说了，我们不说了……”
若轻哭得哽咽，“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对姑妈，她是姑妈的嫂子啊，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楚河温柔地安慰她，“乖，不要想了，都过去了，过去了，宝贝……”
“不，”若轻泪流满面地抬起头來，“妈妈在邻居面前这么一闹，姑妈从此以后就在人前抬不起头來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这就是方家老太太那个想嫁入豪门的女儿，现在被人家玩够了甩了……姑妈一度换上了抑郁症，直到我上了小学才有了一点好转……”
楚河已经听出了大概，他转换了角度，“那，那个人……他……后來回來接姑妈了吗，”
“沒有，”若轻的泪水几近决堤，心里酸痛不已，“姑妈临终的时候还在等着他，她是穿着嫁衣入葬的……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我说，‘轻轻，我的宝贝，如果你能见到他，记得对他说，芙儿爱他，至死不悔’……芙儿是那个人对姑妈的昵称……楚河，你说那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绝情，姑妈等了他一辈子，一辈子啊……”
“轻轻，轻轻，”楚河缓缓吻上她的眼角，慢慢吸吮她的泪水，声音坚定真挚，“轻轻，你有我了，我不会那样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像我们承诺彼此的那样，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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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张，”若轻探头來看，只看一眼便轻轻笑起來，顺势坐在楚河脚边，“这是我六岁生日……你看我脸上全都是被我姑妈和哥哥抹上去的蛋糕……真的好搞笑……”
楚河也笑，“是啊，像只小花猫……”
若轻伸出手指，隔着相纸轻轻摩挲着姑妈微笑的脸庞，“我每年的生日，都是姑妈帮我张罗的……说起來真的很奇怪，我对我妈妈并不是很亲，对姑妈反而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來的亲近……可惜她去世得那么早……”
楚河仔细地端详了一眼姑妈，口中也说道，“若轻，你和姑妈长的好像，你看，你们都有一双清澈纯洁的眼睛……”顿一顿，他看着她，“姑妈真的好有气质，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芒。”
若轻调皮地笑，“你刚刚说我和姑妈很像，所以你说姑妈有气质也就是说我有气质啦，嘿嘿，谢谢夸奖哦。”
楚河笑得轻轻皱眉，“你这个小坏蛋……”
若轻微微正色，歪歪头，“在我的印象里，姑妈真的是很有魅力的一个人。你看她这么多的照片，无论你什么时候拿镜头对准她，她永远都是神采奕奕，优雅又迷人。”两只手抱住膝盖，若轻陷入回忆里面，“记忆中，姑妈真的是超完美的女人……”
“若轻，來。”楚河伸出手把她抱起來，“地上会冰。”自然得把她搂在胸前，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边，“给我讲讲姑妈的故事吧。”
“你怎么知道姑妈有故事。”若轻有些吃惊，回过头看着他。楚河笑，“你不会无缘无故地给我看这些照片，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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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慢慢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安静的听着她说，“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能听到奶奶很生气地大声对姑妈说，你要是再这么傻下去就滚出我的家门，我就当从來沒有你这个女儿……然后就是很大一声瓷器破裂的声音，客厅里乱作一团……爸爸的声音有些着急，一边对奶奶说妈您别生气，一边对着姑妈说，小芙你快点给妈道歉，给妈表个态，你看把妈气的……再然后就是奶奶的哭声……”
微微转了转头，若轻说，“你肯定沒见过听过那种乡下的老太太哭天抢地吧，就是那种，会一边拍大腿，一边嘴里大声的嚷着什么作孽喲造孽啊之类的…… ”
说到这里，若轻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并且不时咳嗽一声。楚河不无担忧的扳过她的身子，声音微微发抖，“若轻，你沒事吧。”
若轻摇摇头，眼眶中泛上泪水，“当时屋里一片混乱，我在屋外也战战兢兢……我就一边听着爸爸妈妈安慰着奶奶，一边在心里暗暗为姑妈担心……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听错了，因为我居然听到姑妈一直在轻轻的笑，她一贯软言轻语，我从來沒听过她大嗓门说过一句话，，她一边笑，一边很坚定地说，妈，哥哥嫂子，他会來的，他说过他会回來娶我的。我还有了他的孩子，他不会不要我们娘俩的，我爱他，我等着他。”
说到这里，若轻摇摇头，“我后來一直很疑惑。有很多次我问姑妈，我说姑妈你会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吗，然后姑妈就用很惊诧很忧伤的眼神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自然不敢说出是因为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就只是一个劲地让她回答我。这时候姑妈就会把我带到院子里，看着她在我出生那年亲手栽下的芙蓉树，一看就是半天。然后她会对我说，‘轻轻宝贝，姑妈最爱的，除了他，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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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咳嗽一声，若轻皱起眉头，“然后她很大声地对我说，‘你姑姑连男人都沒有，怎么生孩子，生下來的孩子也是个野种，你以后不要再和她混在一起了，小小的年纪别也学坏了……’她说得很凶很大声，把我吓得一直哭一直哭……后來哭声把我奶奶和爸爸姑妈都引了过來，妈妈一边挥着锅铲一边很嘲讽地说，某个人每天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还真拿着爱情当饭吃，说白了就是个贱人，一个人贱还不够，还非得要弄个小的出來……姑妈还沒说什么，奶奶就哭喊着受不了了，然后爸爸上去就打了妈妈一巴掌，很生气地吼她。”若轻低低地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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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轻再也支持不住，俯身趴在楚河怀里哭起來，楚河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宝贝，不说了，我们不说了……”
若轻哭得哽咽，“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对姑妈，她是姑妈的嫂子啊，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楚河温柔地安慰她，“乖，不要想了，都过去了，过去了，宝贝……”
“不，”若轻泪流满面地抬起头來，“妈妈在邻居面前这么一闹，姑妈从此以后就在人前抬不起头來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这就是方家老太太那个想嫁入豪门的女儿，现在被人家玩够了甩了……姑妈一度换上了抑郁症，直到我上了小学才有了一点好转……”
楚河已经听出了大概，他转换了角度，“那，那个人……他……后來回來接姑妈了吗，”
“沒有，”若轻的泪水几近决堤，心里酸痛不已，“姑妈临终的时候还在等着他，她是穿着嫁衣入葬的……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我说，‘轻轻，我的宝贝，如果你能见到他，记得对他说，芙儿爱他，至死不悔’……芙儿是那个人对姑妈的昵称……楚河，你说那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绝情，姑妈等了他一辈子，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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