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梦 回首是幸福（十九）年底大清算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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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烨怔了怔，掐着她脸蛋的手指松了松，又死死地捏住，龇牙咧嘴：“你以为朕是为了什么。”
“风儿可不敢揣测圣意呢。”她还是笑成一副无知样，眼睛却闪烁着光芒。小小短短的手指在瓷盘中划來划去，像是选不定主意要吃哪一块。然后闭着眼睛口中喃喃有词：“点指兵兵点指贼贼。”
“风儿你在说什么。”司凌烨沒听清，便随口问了句，不过倒是撒了手在一边的椅子坐下。倒是这丫头，今天有古怪。
他当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说的是广东话，他听得懂才怪。小时候总习惯抓不定主意就点着东西念，“点指兵兵，点指贼贼，点着谁人做大兵,点着谁人做大贼。”
还记得很久很久之前，这首代代相传的西关小童谣，从几个粉雕玉琢的孩童口中清脆的唱出，顽皮的面容在夜里嬉笑着，在灯笼微微橘色的光辉里像是不曾真实的梦境。那是很久也沒再想起的童年。
她如果死去，灵魂会回到那里去吗。虽然明知不可以，但是她有时候还是会想，如果一直一直都停留那个时侯，她永远都不要长大好不好。
她总是软弱的，总是不想面对现实，总是想停留一切事情都不用自己担忧，无忧无虑的时候。不过现在也一样，她不需要再多虑些什么，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放肆地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
“沒，我家乡的童谣。”风儿嘴角仍是微笑的，不过沒人在她的眼里能找到一点笑意，那里面深深的全是寂寞。眨眨眼，那寂寞又很快地被严严实实地掩住，扬起眼睛，眼里已经盈满不怀好意的笑意。
“我说，亲爱的父皇……”
“停，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每一次这样叫他都沒好事。
“人家只是说你有沒有很想要但是得不到的玉而已。”风儿闪着无辜的眼睛。
“多了……”说起玉，司凌烨本性毕现，一脸垂涎双眼贼亮。“听说过脱胎沒有。”
“沒。”风儿很庆幸自己已经将宫女太监都摒除在外，要不，永烈国的形象就沒了，你看这一国之主，堂堂皇上，哪还有平时的英明威武，眼里的绿光跟十几天沒吃肉的狼似的。
“传说是一块绝世羊脂玉，入土百年，色沁之后又有百年人气汗水养护，之后反复出土入土，举世罕见。更绝的是此玉还受过仙人加护，特别有灵性，佩者可青春永驻，趋吉避凶。曾有一名暥城妇人，自幼佩戴，过世之时年过七旬，面目却如少女般年轻娇艳。此玉随之下葬，二十年之后子孙意外发现佩戴此玉的祖先之身，仍然完好无损，犹如刚刚下葬。”司凌烨越说越兴奋：“之后这名子孙将玉取出，自己佩戴，也同样青春不老，此玉遂成传家之宝，只有当家人能拥有。”
“那家人现在可还在暥城。”暥城很近，快马來回不过两天。
“不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
“那家人一百多年前就被灭门了。”司凌烨无限惋惜地说。“可惜一块绝世好玉，也从此消失于人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又是这么狗血的情节，风儿连翻白眼都沒有兴趣。“消失了一百多年，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毁了吧。”如果是，那她连找的兴趣都沒有了。
“不知道。那个家族整个都被烧精光了，别说玉末儿，铁末儿都烧沒了。玉忌火，传说一百多年前的那场火烧了五天五夜，不是后來老天垂怜下了一整天暴雨，还沒准烧到什么时候呢，不过那个地方也在暴雨后被山坡崩落的泥石埋了。”司凌烨嘟哝，十分不满的样子。“朕怎么就不早出生个一百年，趁乱去捡块玉也好。”最后这句说的很小声，不过风儿耳朵倒是挺尖的。
风儿托着腮语气调侃：“我说亲爱的父皇，这是爱民如子的您该用的语气么。”
“咳嗯。”司凌烨整整面容：“这不是私下聊天么，再说，如果朕早出生了一百多年，就捡不到我们能干又可爱的风儿了。”话尾还捧捧她。
“那是，你不遇见天赋异禀的我，又怎么能拥有那些极品。”风儿鼻孔都朝天了。
这丫头一直都很好哄……司凌烨在心中暗笑，学着她严肃肯定的语气说道：“嗯，咱们家风儿不仅本领出众，厨艺也十分出众。”
“是吧……”风儿笑眯眯地递上自己的杰作：“那父皇再吃一块。”
“嗯，点了这种酱汁果然十分清爽，虽然有些呛辣，但是再过一阵就令人觉得通爽精神。风儿如此孝顺，作出这般美食，朕感觉比收到宝玉还要高兴啊，这盘……”这叫什么來着。
“可乐饼。”
“嗯，对。可乐饼简直能弥补父皇心中不能拥有脱胎的遗憾空洞呐，”
“真的吗。”风儿的眼睛浮起感动的神色：“既然父皇那么喜欢，风儿决定以后每天都做一样家乡美食，好好补偿一下最近不能奉上宝玉带给父皇的心理空洞。”
“好，父皇一定都好好品尝，”司凌烨爽快地答应，心里却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万岁~”风儿孩子般地高呼。“谢父皇哦，那我先去太后奶奶那里看看，我也送了一些到长春宫和几个哥哥那里给他们品尝來着，我待会儿要逐一去拜访，看他们喜不喜欢。”司凌烨有种错觉，风儿好像将逐一拜访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对了，”在风儿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司凌烨叫住她，“让彤儿跟着你，她会保护你。”
“我知道，我也很喜欢彤儿。”风儿回首笑：“我只是不喜欢被人隐瞒的感觉。”
隐瞒……。
司凌烨的手有一下的僵硬。
这丫头今天送这些东西來是……整人的，想到刚才答应了风儿的事情，他有滴冷汗滑下额头。
“父皇要吃完哦……”风儿抛个小媚眼。
司凌烨直觉地将手中的可乐饼送进口中，重重地咀嚼。唔……好呛，定眼一看，这只可乐饼连里面都包上了黄绿色的芥末馅。
“哟，中奖啦。”风儿笑得很灿烂，“这个道理跟在饺子里头包铜钱一样，吃到的人会有好运气哦~~看來父皇的运气真不错。呵呵，风儿走啦。”风儿说完就撩开厚帘子，走了出去。
领着彤儿离开的时候还依稀听见里面某人可怜地又一阵猛咳，心头可是一阵阵的爽。
之后的几天，可怜的一国之主和几位皇子都无一不恐惧傍晚的來临，在他们心中那就是逢魔时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风儿可不敢揣测圣意呢。”她还是笑成一副无知样，眼睛却闪烁着光芒。小小短短的手指在瓷盘中划來划去，像是选不定主意要吃哪一块。然后闭着眼睛口中喃喃有词：“点指兵兵点指贼贼。”
“风儿你在说什么。”司凌烨沒听清，便随口问了句，不过倒是撒了手在一边的椅子坐下。倒是这丫头，今天有古怪。
他当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说的是广东话，他听得懂才怪。小时候总习惯抓不定主意就点着东西念，“点指兵兵，点指贼贼，点着谁人做大兵,点着谁人做大贼。”
还记得很久很久之前，这首代代相传的西关小童谣，从几个粉雕玉琢的孩童口中清脆的唱出，顽皮的面容在夜里嬉笑着，在灯笼微微橘色的光辉里像是不曾真实的梦境。那是很久也沒再想起的童年。
她如果死去，灵魂会回到那里去吗。虽然明知不可以，但是她有时候还是会想，如果一直一直都停留那个时侯，她永远都不要长大好不好。
她总是软弱的，总是不想面对现实，总是想停留一切事情都不用自己担忧，无忧无虑的时候。不过现在也一样，她不需要再多虑些什么，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放肆地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
“沒，我家乡的童谣。”风儿嘴角仍是微笑的，不过沒人在她的眼里能找到一点笑意，那里面深深的全是寂寞。眨眨眼，那寂寞又很快地被严严实实地掩住，扬起眼睛，眼里已经盈满不怀好意的笑意。
“我说，亲爱的父皇……”
“停，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每一次这样叫他都沒好事。
“人家只是说你有沒有很想要但是得不到的玉而已。”风儿闪着无辜的眼睛。
“多了……”说起玉，司凌烨本性毕现，一脸垂涎双眼贼亮。“听说过脱胎沒有。”
“沒。”风儿很庆幸自己已经将宫女太监都摒除在外，要不，永烈国的形象就沒了，你看这一国之主，堂堂皇上，哪还有平时的英明威武，眼里的绿光跟十几天沒吃肉的狼似的。
“传说是一块绝世羊脂玉，入土百年，色沁之后又有百年人气汗水养护，之后反复出土入土，举世罕见。更绝的是此玉还受过仙人加护，特别有灵性，佩者可青春永驻，趋吉避凶。曾有一名暥城妇人，自幼佩戴，过世之时年过七旬，面目却如少女般年轻娇艳。此玉随之下葬，二十年之后子孙意外发现佩戴此玉的祖先之身，仍然完好无损，犹如刚刚下葬。”司凌烨越说越兴奋：“之后这名子孙将玉取出，自己佩戴，也同样青春不老，此玉遂成传家之宝，只有当家人能拥有。”
“那家人现在可还在暥城。”暥城很近，快马來回不过两天。
“不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
“那家人一百多年前就被灭门了。”司凌烨无限惋惜地说。“可惜一块绝世好玉，也从此消失于人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又是这么狗血的情节，风儿连翻白眼都沒有兴趣。“消失了一百多年，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毁了吧。”如果是，那她连找的兴趣都沒有了。
“不知道。那个家族整个都被烧精光了，别说玉末儿，铁末儿都烧沒了。玉忌火，传说一百多年前的那场火烧了五天五夜，不是后來老天垂怜下了一整天暴雨，还沒准烧到什么时候呢，不过那个地方也在暴雨后被山坡崩落的泥石埋了。”司凌烨嘟哝，十分不满的样子。“朕怎么就不早出生个一百年，趁乱去捡块玉也好。”最后这句说的很小声，不过风儿耳朵倒是挺尖的。
风儿托着腮语气调侃：“我说亲爱的父皇，这是爱民如子的您该用的语气么。”
“咳嗯。”司凌烨整整面容：“这不是私下聊天么，再说，如果朕早出生了一百多年，就捡不到我们能干又可爱的风儿了。”话尾还捧捧她。
“那是，你不遇见天赋异禀的我，又怎么能拥有那些极品。”风儿鼻孔都朝天了。
这丫头一直都很好哄……司凌烨在心中暗笑，学着她严肃肯定的语气说道：“嗯，咱们家风儿不仅本领出众，厨艺也十分出众。”
“是吧……”风儿笑眯眯地递上自己的杰作：“那父皇再吃一块。”
“嗯，点了这种酱汁果然十分清爽，虽然有些呛辣，但是再过一阵就令人觉得通爽精神。风儿如此孝顺，作出这般美食，朕感觉比收到宝玉还要高兴啊，这盘……”这叫什么來着。
“可乐饼。”
“嗯，对。可乐饼简直能弥补父皇心中不能拥有脱胎的遗憾空洞呐，”
“真的吗。”风儿的眼睛浮起感动的神色：“既然父皇那么喜欢，风儿决定以后每天都做一样家乡美食，好好补偿一下最近不能奉上宝玉带给父皇的心理空洞。”
“好，父皇一定都好好品尝，”司凌烨爽快地答应，心里却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万岁~”风儿孩子般地高呼。“谢父皇哦，那我先去太后奶奶那里看看，我也送了一些到长春宫和几个哥哥那里给他们品尝來着，我待会儿要逐一去拜访，看他们喜不喜欢。”司凌烨有种错觉，风儿好像将逐一拜访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对了，”在风儿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司凌烨叫住她，“让彤儿跟着你，她会保护你。”
“我知道，我也很喜欢彤儿。”风儿回首笑：“我只是不喜欢被人隐瞒的感觉。”
隐瞒……。
司凌烨的手有一下的僵硬。
这丫头今天送这些东西來是……整人的，想到刚才答应了风儿的事情，他有滴冷汗滑下额头。
“父皇要吃完哦……”风儿抛个小媚眼。
司凌烨直觉地将手中的可乐饼送进口中，重重地咀嚼。唔……好呛，定眼一看，这只可乐饼连里面都包上了黄绿色的芥末馅。
“哟，中奖啦。”风儿笑得很灿烂，“这个道理跟在饺子里头包铜钱一样，吃到的人会有好运气哦~~看來父皇的运气真不错。呵呵，风儿走啦。”风儿说完就撩开厚帘子，走了出去。
领着彤儿离开的时候还依稀听见里面某人可怜地又一阵猛咳，心头可是一阵阵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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