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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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定他这现象只是身体本能突发,楚铮都不信:

    “你又不是小哥儿,肯定是有人暗算你”

    其实几年前,在小王村住的那几天,楚铮也不是没吃过宫十二的亏,虽然宫十二并不是擅长在背后玩儿阴谋的货,架不住系统给力,那自我催眠进而起哄别人的法子,可是至今都还将楚铮坑了一脸血

    一直没能闹明白桥下客具体是哪位。

    可谁让这重逢时候,宫十二的模样实在凄惨,而这少年模样,嗯,本就是哥儿身子嘛,纵然给宫十二练得很不哥儿,猿臂蜂腰鹤步螳形神马的,也到底还是个才及笄的哥儿身子,给河水一泡,衬着那因着生理反应弄出来的红晕,看着不要更可爱可怜呀

    楚铮一时还真就将他当成个可怜可爱的世交小弟弟爱护了,都忘了前尘,直愿意相信:

    这家伙那身武艺,纵然有天赋在,练就也不易吧更别说还是个科举存在以来最年轻的小举人

    这么着,一心只学文武艺,却忘了防人之心c防人之法,被人下药暗算犹不自知,傻乎乎一味相信小子也有十五岁魔咒神马的,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啊

    毕竟只余一个寡爹,爹c子有别,有些话也不好和他说的吧

    楚铮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这小世交可爱得很,与他说了两回,看他坚持,倒也只是一叹:

    “罢了,还是等我去信小王村,让你族里长辈仔细与你说说这小子哥儿的差别,没得

    至于那胆敢暗算你的,我也自有处置。”

    楚铮自幼得帝后c东宫两代宠爱,原就是个敢使唤飞鱼卫的强人,如今又有节制东南水军之权,这南陵城是不算近海,却架不住城外几处河溪,却不少都是能直入大河c汇聚入海的,楚铮要在这南陵城里头挖个人处置,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宫十二正摸着马脑袋,示意它尽量走得平稳再平稳些,毕竟那处地方尴尬得很,给楚铮抱着骑马的时候还不明显,这直接坐到马鞍上,要是马儿再跑起来,那一颠一簸之间少不得让这倒霉的十五岁魔咒发作得更厉害些

    纵有这从河里出来的一身水汽做掩饰,要是在楚铮面前竟给马儿颠簸得那地方出水啥的,宫十二那颗大男子汉的心脏,也真心承受不来呀

    于是只得小心安抚马儿,又恨腿伤没好,不然他真宁可下马跑着呢

    正憾恨间,猛然察觉楚铮未尽之意,不禁冷汗直下。

    他之前在南陵城王家住着的那些天,过得不可谓不自在。

    那王家出面招待人的老三虽有点儿过分风流爱脑补的毛病,闹到在他房里头燃香添乱的,但王家家主却是个真大儒,也是个好大儒,自己主张一派心学之说固然固执不改,却也信奉先贤那“有教无类”c“百家各得其长”的说法,对于和自己不是一派的c甚至和他那一派正好相反的种种学说,都十分宽容,秉持着“我努力说服你,但也给你说服我的机会”c“若是谁都说服不了谁,那么求同存异,思想碰撞总能产生火花”的态度。

    这在时下是十分先进的,宫十二刚到王家时先就用一句在原来世界都给说絮了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难了王老先生一回,王老先生听他几番诡辩,不只不恼,还对他提出的句读说法颇感兴趣,正好族里有意让宫十二在进士前后露出“桥下客”的身份,宫十二还真就拿了桥下客的私印,与王老先生商定好由王c吕两家子弟共拟句读事的方案,只不过王老先生对桥下客的身份委实啧啧,宫十二又表示:

    “长辈们恐木秀于林,说是不让我早早暴露身份呢”

    王老先生见他书画都与桥下客几无二致,又有私印在身,纵然不是桥下客本人也当是桥下客宠爱的晚辈子弟,听他说暂时不想暴露身份,也就一笑置之,连帮他打理招待各方士子的老三也没提及半句

    也因此才有那王三爷欲嫁庶出哥儿,又胡乱点香添乱的故事。

    可如此这般,除了王三爷有点添乱,其他的,王家可没丝毫对他不住啊就是那教坊大家,那啥,能透过这倒霉催十五岁魔咒皮囊的身子,为本大爷的雄性魅力所倾倒,怎么也罪不至于要给那子虚乌有的事情见罪于楚铮吧

    眼看着,这罪过一背下来,都不定如何求死不得呢

    宫十二抹一把汗,可到了这时候再承认啥哥儿身份

    不说掉份儿,就是他真明明白白承认了,楚铮也是一脸温柔纵容:

    “傻瓜十二,小子就是小子,哥儿就是哥儿,怎么都不可能因为你正好在十五岁的时候中了这肮脏恶心药物,就真被祸害成哥儿的啊”

    转头又十分愤恨:

    “那下药的家伙可不要被我挖出来,不然”

    不然如何,楚铮没说出口,但不说有时候比说更可怕啊

    宫十二只得一再强调自己就是个哥儿,打出生的时候就是个哥儿,这个身子打出娘胎就是哥儿,可他却不知道,因为打从心底里头坚持自己是雄性生物的缘故,他此时的坚持和坦诚,也总带着那么一点儿勉为其难的意思。

    楚铮看得可明白,再加上在小王村很是住过几天

    谁家哥儿是那般教养又谁家哥儿能叫他跌个狗啃咳咳

    总之,任宫十二磨破嘴皮子,楚铮只不信。

    最终宫十二无奈,只得转而:

    “真不是谁给我下药,是我自己,我好奇行了吧”

    楚铮挑眉:“好奇到给自己下这么乱七八糟的药还闹得自己一身伤”

    宫十二欲辩难辩,都认栽揭穿哥儿身份了还没人信,只得索性破罐子破摔胡诌了起来:

    “我就是好奇啊这哥儿和小子差别在哪里似乎也没啥大区别,怎么就有人只爱小子c不爱哥儿呢”

    楚铮沉眸:“你,你真好奇那给小子爱的小子是什么滋味”

    宫十二神智不算很清楚,也不很确定楚铮声音是不是发颤了,但他神智再不清楚,大男子汉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立即反驳:

    “才不是,我只是好奇爱小子的小子是怎么想的”

    楚铮木着脸:“好奇这个,用得着往自己身上用这种药”

    怎么都不对吧需知这青楼楚馆的,虽然接客的多是哥儿,但真要找,也不是没有小子啊

    宫十二乱七八糟地掰着,因实在有些不过脑子,他说完回头都忘了自己还说过一句“我这不是想亲身体会一下,才好知道如何让给小子那啥的小子怎么才能更舒服嘛”了,却不想楚铮,却是给记得牢牢的,却也真是缘孽皆天定了。

    c庖厨

    宫十二还不知道他的随口胡诌给楚铮奠定了怎样的印象,只一味傻乎乎的,哄着楚铮无奈又将他带回那处溪流:

    “活水去火的效果最好,我自己玩的药,还能不知道吗”

    硬是熬了大半夜,在楚铮越发阴沉的脸色和越发阴森的:

    “不管什么汉子哥儿的,你下次要是再敢玩这么伤身的玩意,看我不和宫叔爹好好说道”

    早在几年前,楚铮就看出来了,宫阿爹看似大事小情都不逆宫十二的意,可宫十二又何尝不是十二万分的拿他那泪眼婆娑没法子

    拿这要挟不说一拿一个准吧,也能让宫十二以后行事谨慎几分。

    如果这次事件真是宫十二自己玩出来的话。

    可惜不是啊,所以宫十二根本没感受到什么要挟滋味,依旧该按摩自己指缝儿的时候就按几下,就是有时候体贴楚铮拳头里面都捏出血了,也只是隐晦点儿压压自己的伤腿,却真没那不靠疼痛就熬过这一场的毅力。

    但不管靠的什么熬着,这消耗的体力确实都不小,时近寅初三刻,楚铮正要开始再一轮劝说宫十二和他进城寻医的演说时,宫十二终于从水下冒出头来,苦着脸:

    “好饿,饿死了”

    可不就是饿死了吗

    他上一次吃饭可都是九个时辰前的事情了,老王家什么都好,就是这饮食恪守饔飧两餐的古制,当然老王大儒是个妙人,他老人家自己以饔飧两餐清庸碌以养文,清浊气以养生,却也不强求底下子孙与借宿的客人都要和他一般享受那半饥半饱的妙处,愿意陪他一道前行的固然妙极,不愿意的嘛,老王家一日里头固定的点心时间就是三次,其他时候但凡有所需,也不是不能加点的。

    只不过宫十二昨儿起来,辰正时候用过正经朝食之后,却因为十五及笄的日子心情略有些起伏,又正逢王家三爷邀了文会,他只顾着斗酒诗百篇,哪儿记得往肚子里头划拉多少东西

    等到回屋子想吃了,先是那位教坊大家黏上来,又有王三爷过分风流体贴的添香之举,再加上正好到了这身子出世的时辰,十五及笄魔咒发作

    可不就一路折腾下来,全顾不上吃喝二字了吗

    这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系统所说已经到了将要阴极化阳的时候,宫十二难得舒坦几分,又有楚铮在

    这家伙一旦先入为主就不管别人怎么解释都认死理是有点儿麻烦啦,但使唤起来也该有点儿用处吧

    鱼是甭想捉着了,宫十二这大半宿闹出来的动静委实太大,这会子又不是鱼群不拘怎样大动静都要拼死往返的季节,要真在河里摸吃食,大概也只有虾蟹螺蛳这些轻易不肯挪窝c又或者纵想挪窝速度上也受限的玩意儿。

    楚铮板着脸:

    “身上还在伤上加伤呢,好吃这样发物回头留了疤痕给宫叔爹看出来,可别赖我将你供出去。”

    一行说,一行已经转身去捕猎。

    这夜半将明却未明的时候,出没的猎物自然不多

    昼伏夜出的多数已经吃饱喝足回窝去,夜伏昼出的又还不到出的时候,好在楚铮如今也不是那个出行时候还要从人尽可能打点周到c偶尔夜宿荒野也有宽敞帐篷睡着c干净衣裳换洗c热腾腾美味吃喝的小侯爷,能独自一骑在荒野遇着宫十二,这野外寻食的手段总有那么点。

    但因着不敢离宫十二太远太久,楚铮只在溪边树上摸了两颗鸟蛋,又在另一处寻了两个只筑了窝却还没勾搭到伴儿下蛋的鸟窝里头,逮了两只倒霉鸟儿,顺便将被惊动起来的蛇也逮了一条,回了溪边鸟儿掏干净腹中东西又拔了毛,用大树叶子裹了两层,又挖了泥土混了水厚厚再裹一层,埋下地里后,在上头燃起火堆,火堆旁边不远不近地将鸟蛋放着烘焙着,又在上头架了个新挖出来的木头锅子,加了水,放了处理过的蛇段。

    宫十二这会子饿得发慌,也就能稍微忽略那处的难受,此时也没整个埋水里,倒是半身水里c上半身趴溪边的,眼看着楚铮这一手,倒是两菜一汤的做派,不由笑了起来:

    “看不出来,咱们小侯爷也下得庖厨呢却果然勋贵无君子么”

    虽世界不同,性别设定诡异,历史进程也此快彼慢的,相似处也不少,例如君子远庖厨这话儿,时人多曲解为雄性生物不沾手厨艺的,宫十二便随口说来,随时调侃,却也不免犀利刻薄了点儿,却果然还是他身子难受之下毒舌发作未完。

    却不想楚铮反击得也犀利:

    “那要看十二你说的是那种君子了。要是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之意,那君子何人不从勋贵出便是帝皇,也不是勋贵之至而已。

    要是说那君子终日乾乾之意,那勋贵非勋贵的,似乎也不该是划分才德的分处。

    至于说这君子远庖厨

    呵呵,这以羊换牛,眼不见便当为净的逃避心理,我记得前年桥下客亲笔画的小故事里头才嘲讽过”

    说起前年那事,却正好是肃王柴仲彦逮住了那起子海寇在东南沿海的两处海岛窝点,那会子离海寇犯边杀人已经有了些时候,但柴仲彦一则是花费了这许多时候才挖到海寇一个不算正经大本营的老巢心下不悦,二则是又从宫十二那边铩羽而归c没弄到秘药秘籍的不爽利,三嘛,也确实是有以雷霆手段震慑那些海寇的必要,便索性将那两处不拘老少杀了个干干净净,只确实不知事能养熟的孩童,并那些可怜被掳进贼窝的哥儿们得以幸免,只是为了避免麻烦,那些孩童也和生爹分离,另外远远送走了去。

    这一番做派,纵然朝中文人有秀才遇害一事,对于那些海寇是深恶痛绝,可到底秀才没什么正经得力的座师同年是其一,寒门出来的文人格外注重品德清名,就是做了高官也不免爱沽名钓誉又是其二,再加上寒门之外的文人对这科举出来的寒门秀才有种微妙的感觉,一时文官弹劾柴仲彦的竟很不少,都说他杀性太重,有失厚道,有失泱泱大国风度。

    那会子也不知道是哪儿吹来的邪风,明明太子这个仁厚储君都正色说出“老吾老及人之老c幼吾幼及人之幼是圣贤好言,但这人也只该是治下之人c友邦之人,万没有宽及沾染我无辜百姓鲜血之人者的道理”了,却还有那一等自诩嫡长正统,必要打压肃王这个危及储君的一伙子在,又有一等自诩清高大度c不随意杀戮的在,总之闹得一团乱麻,且不过短短旬余,就吹到燕南路永乐镇,也不知道多少人冒出来指责肃王嗜杀无道,甚至隐隐有指责太子平日故作仁厚,却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内里一般是个嗜杀贪战的货色。

    宫十二那会子已然中举,又不到一举成名天下知的程度,为了从系统君那儿赚取更多奖励点,正是苦熬着各种读书c各种设法增加桥下客名望的时候,又巧得很,那种待敌宽厚还自以为是风度的做派,也是宫家最厌恶的

    两个宫家都是。

    原世界的宫老爷子是饱受外敌入侵的战乱熬出来的,宫家一定要生出男丁c且必须要足够的男丁,也不是宫老爷子真的几十年如一日的重男轻女c看不出女儿孙女儿们的好处,实在是宫老爷子的叔伯兄弟几乎都在那些年的战乱里头死干净了,而这些老叔伯兄弟们慷慨赴死之前,又都留下了

    “怕什么就是我这一家一房都死光了,族里兄弟日后安稳下来生了崽崽,能舍不得一个男丁给我续香火”

    之类的话,还不到赴死时候的人应得也爽快,谁知道日后宫家只剩下那么三个男人,一个还因为挚爱为护他死得凄惨心灰意冷,一个又因为战时重伤不利子嗣,当年应下的承诺只得宫老爷子努力了呢

    而这个世界的宫家c吕氏,也是前朝几百年戍守边疆的屏障,就是有了老祖先那无子弟以文入仕之前不得出仕的话儿,百来年不再沾手兵事,也是天然厌烦外族的。

    顺带的,也十足厌烦那没正经经历过战场血腥,没见过战友亲人血肉横飞的牺牲,没见过无辜百姓惨遭杀戮的不幸,只知道唧唧歪歪还自以为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家伙。

    正好此间闹出君子远庖厨故事的那位吉安王,也如宫十二原先知道的齐宣王一般,创立了一个类似稷下学宫的地方,却不如齐宣王百家争鸣,更重儒家几个重视清名的学派,其人嘛,不是坏人,却比之齐宣王更优柔寡断几分,遇上的时机也比齐宣王倒霉,竟是在他之后,只又一世,就亡了国。

    c投喂

    宫十二仗着系统给的资料毒舌,批驳这君子远庖厨的自欺欺人等诸般坏处,顺便与时下那等为了所谓道德名声就不顾自家人受的凄惨遭遇c倒要怜惜敌人的好些文人论战几场,只说得不知道多少人只恨声“竖子不足以谋”,又说得如老王大儒那样的人深思许久c及至近日都还拿出老做谈资,更说得那股不知意在何处的歪风渐吹渐消,柴仲彦再索要秘籍秘药都更无赖也更婉转

    正是宫十二的得意战绩,哪里想到如今,倒是给楚铮拿出来做反击之资了呢

    一时之间,着实瞠目。

    好在宫十二难受之下,虽是毒舌,到底不肯真胡乱迁怒,听楚铮占了理也没胡搅蛮缠;而楚铮也不过是逗着他玩儿,免得他全心神都在那股难受劲儿上的意思,反击稍有所得,却是穷寇未追。

    过了一会儿工夫,汤羹不算浓稠,但也算是汤滚肉熟,楚铮就着之前说话时候削出来的木碗盛了小半碗,又夹起一块蛇肉,细细撕碎了,递过去给宫十二:

    “先垫垫吧。”

    一边说,一边将鸟蛋又往火堆移近了点儿,正好宫十二喝完那两口汤,鸟蛋也能吃了。

    楚铮照样服务周到,将蛋壳剥开,又用木勺子大致碾碎了,浇了点蛇汤上去,不说鲜香满口吧,这热乎乎的一碗下肚,宫十二总能又精神两分。

    虽然一精神起来,那尴尬地方的感觉又敏锐了些,但总比昏沉沉冷冰冰的强点。

    他没再趴在溪边,却也没沉入水里,倒有兴致在溪里头扑棱起来,就是两条腿不敢怎么动怕带动磨蹭到小菊花,感觉更强烈,但只靠手臂c头颈c肩背等处,就够他在水里游得畅快了。

    楚铮看了一会,摇摇头:

    “到底是小孩子,这折腾劲儿,可真是”

    说是这么说,到底放心了点儿,便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蛇肉汤,虽然蛇肉还不够烂,蛇皮更是韧得很,热乎乎一碗下肚,总比行军时候好点儿有干粮c惨点儿连干粮都没得吃的强许多。

    楚铮如今也不挑剔,甚至必要时候那洁癖都能压制下去,喝了汤c吃了肉,又将那两只叫花鸟扒拉出来,敲掉外头一层泥,剥开里头两层树叶子,便是一阵肉香。

    这是常爱在水边筑巢的一种鸟类,因其羽毛做灰点褐底状,时人都称呼其为褐点灰,不是正经只吃鱼虾的水鸟,但必要时候,也能在水面掠食,因此这身体比一般鸟儿要大许多,虽比水鸭小点儿,却也几乎有家鸡大小。

    就是野生鸟类,身上脂肪不可能像家鸡一般多,隔着树叶泥煨出来,也别有一股鲜香。

    只是条件简陋,楚铮虽说包裹得仔细,里头的肉也难免有沾到些许泥灰的。

    宫十二这会子精神了,体质加点带来的好视力就发挥效用,一眼过去就嚷嚷:

    “先洗手啊,你那手先沾了外层泥,能不带进泥灰吗”

    又主张:

    “反正鸟皮也没啥好吃的,直接撕掉吧里头应该就干净了”

    楚铮也不嫌他事多,还真先将两只鸟放进临时劈出来的木板上,仔细往略上游的地方洗了手,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手帕擦干了,后才去撕掉鸟皮:

    “本来这鸟儿该是翅膀腿上的肉还算活,但看你这样还是吃胸脯肉吧”

    再如何有家鸡大小,这鸟类到底不比家鸡,腿上还能勉强撕掉一层皮,翅膀上撕了皮还能剩多少东西

    宫十二:“哎哎哎,不需要这样特别照顾我啊,我们一人一只呗翅膀撕掉皮子,里头还有两片嫩肉呢”

    楚铮:“”

    无语片刻,到底依着宫十二的意思将皮撕掉,却不肯如他所愿将整只由他自己啃:

    “你指缝那玩意还没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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