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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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原身因着自幼丧父,闹得至今连个大名也没有,宫阿爹和同个阿爷的叔伯们喊他大哥儿,外人都喊十二哥儿,他也只得应着。

    还要笑着应呀同村里头住着,人家又是好意关心嘛

    忒么滴脸都给笑抽了

    好容易到了田边,宫阿爹正弯着腰播种:

    拿锄头挖出一个个小坑,再将麦种种下去,而后填土,还要浇点儿水

    听起来似乎不难,可这么弯着腰种上三亩地,也是够累人的。

    特别是宫家的地里头就只得宫阿爹孤零零一个儿,别人家的田里,最少都还有一老一少c或者一高壮一略矮小的,不拘少小的能干多少活,好歹总有一个人搭把手。

    宫十二再一想到那孤零零一个儿的还是个“寡母”,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宫阿爹其实已经这么独个儿干了几年。

    今年且还好些呢,小栓子他阿爷阿公虽着几年前的旧事,对上这个二郎时心里总存了点疙瘩,大伯小叔因着那事,与他们家来往也冷淡,可孩子们到底是宫家骨肉。

    故而大哥儿一病,倒是都有来帮忙,阿爷甚至把牛也赶来了,将地给犁了一遍又一遍,如今宫阿爹只要播种,活计已经轻省了许多啦

    往年,其实也就前年大前年的,原身也不过帮着宫阿爹扶扶犁,或者填把土c浇瓢水而已。

    可往年是往年,原身是原身。

    原身那是个原汁原味的小哥儿,能与宫十二这样的大男儿比得

    宫十二抿了抿嘴,喊不出一声阿爹,却让小栓子去拉着宫阿爹过来喝水,自己则捡起宫阿爹放下的锄头,准备往地里继续挖坑去。

    把个宫阿爹急得哟,碗里头水洒了也顾不得,忙忙去拉他:

    “你这是做什么病才好了多少我都没说你居然不声不响就出来吹风,还不赶紧去找王大夫再给看看要不要紧,却来忙这个”

    宫十二握紧锄头不松手:“我早好了。额头看着厉害,其实只是浅浅的伤口。”

    宫阿爹看着他的额头,眼中又出现了昨儿那种奇怪的忧郁之色,口中却应是:

    “便是好了,也用不着你锄地谁家小哥儿做这个呢”

    别说小哥儿,就是嫁了人的夫郎们,不到万不得已,下了地也不过干些轻省活计。

    宫十二额角一抽:“我不是小哥儿。阿父已然没了,栓子又小,合该我顶门户。”

    大男儿顶天立地,养家糊口,都是本分。

    就是宫九小姐那么厉害的妈,宫十二也知道必要的时候要给她挡前头的。

    何况宫阿爹这个男人模样却动不动就挤金豆豆的弱鸡。

    宫十二十分理所当然,宫阿爹却给他说得金豆豆又在眼圈里头滚着,看得宫十二万分无奈,只得冲栓子挤挤眼:

    “行啦,您就歇一歇。我就试试,要真干不了还不知道停吗栓子也能帮忙了,对吧”

    小栓子一挺胸脯:“当然”

    说着就去拿装着麦种的簸箕,宫阿爹实在拦不住,只得跟在一边,一会儿:

    “大哥儿你小心点,别把肩膀手给磨坏了。”

    一会儿:

    “小栓子你仔细点,不用填那么多土的,芽出不来可就糟咯”

    一会儿又想起来拿瓢子,一点点浇着水。

    宫十二其实真没干过农活,嗯,至少没这么锄过地。

    在庄园时偶尔看着有趣,也都有挖土机播种机的,哪儿需要他这么一锄头锄头地忙活

    不一会子就觉得腰酸得要命,肩膀c手掌等处,也火辣辣地疼着。

    可他性子倔,又好歹有了系统奖励的属性点

    除了第一个日常任务特殊奖励的各永久1之外,还有完成第二个任务捕鸡c第三个任务送水,也都给了两个属性点,宫十二分别给加到体质和力量上头去。

    故而还能撑得住,面上也绷着,没给宫阿爹看出多少破绽来。

    他便一鼓作气,等到宫阿爹觉得不对,他已经挖了有小三分地,和宫阿爹自己半天的活计也不差什么了。

    虽然是有人帮忙撒种子填土浇水的关系,这大哥儿也太拼了

    因在外头,宫阿爹也不好扯开衣裳去看宫十二的肩膀,可掰开他手掌一看,那油皮都磨掉一大块的模样也够渗人的。

    把个宫阿爹心疼得直抽抽,小栓子瘪着嘴,就要自己扛起锄头来

    宫十二看着形势不对,再比比别人家的,嗯,自家这进度算不上快,可也不算慢了,就赶紧指个事儿出来说:

    “不是说还要去王大夫将鸡换回来吗还是早去也好早回。”

    又揽着宫阿爹笑:

    “家里头多了一只鸡,还有一窝一大七小的兔子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还是直接宰了吃还是趁着精神头好送到镇上卖可还要阿爹拿主意。”

    宫阿爹狐疑:“什么兔子鸡的”

    小栓子就喜滋滋拉着他往一边去,揭开另一个篮子上盖着的麻布,悄声儿:

    “阿爹您看,好大一只野鸡,肯定能把鸡哥儿换回来了”

    宫阿爹一看,可不就是好大好鲜艳一只鸡爷,嘴巴翅膀腿都给绑住了,那眼睛也还是凶狠得很,不由大惊:“哪儿来的野鸡”

    小栓子很得意,凑到阿爹耳边,一五一十将哥哥大人的英姿添油加醋说了又说。

    说完冲宫十二眨眨眼,又期待看着宫阿爹。

    他觉得阿爹应该也可高兴c可得意哥哥啦。

    闹得宫十二都忍不住想:虽说就这几只兔子两只鸡的,放在原先算不得什么事。

    可如今这境况又不同,宫阿爹听到那大大小小好几块的肉,不说欣喜若狂,也该有几分满意了把吧也该支持他活得像个大男儿了吧

    却不想宫阿爹脸色大变,扯着宫十二低声质问:

    “你什么时候往村尾独眼老三学去的别是已经拜了师吧那可是要断子绝孙的营生,你好好一个哥儿”

    宫十二给问得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村尾独眼老三,乃是王氏族人,据说早年曾和拜了山中的猎户为师,也当过那么十年猎户,因家里原就有些田亩,他又勤力肯干,农时耕种,农闲打猎,很是挣下一座大三间的砖瓦房c并四亩水田六亩旱地的。

    这在村里头可是很不得了的,当时引得好些小后生都也想拜师学上这么门手艺。

    可随着独眼老三自己给个大东西挠瞎了一只眼,家里头的夫郎又连着三胎流产,最后好不容易生下来个还有口气的小哥儿,自己却血流不止,不过半宿就没了。

    而那小哥儿虽活了下来,养了几年也没那么经常病了,只有些瘦小。

    独眼老三倒也疼他,因有人感叹“这哥儿生了个富足人家,偏一出生就死了亲爹,恐日后也是命苦的”,他还给取了个大名叫王笑笑,周岁时就恳请族长开了祠堂c记入族谱。

    这一点上,不说王氏哥儿,就是满村里头,也是头一份的。

    如今这王笑笑也有十二三岁,模样儿也像他阿爹,颇清秀,可惜生了一对高低脚,却是个让人讲究的毛病。

    再则独眼老三在那王笑笑三岁的时候,原又说了一门亲,结果好巧不巧,聘都下了,新夫郎却在将过门的时候没了,断气的那天恰好是前头那位周年,更有人还悄悄传说恰好就和那位在同一个时辰的

    弄得独眼老三越发让人犯嘀咕,他自己固然是再难说得上合适的亲事,那王笑笑也是过了十岁有两年多了,都没个人上门说亲。

    是以都说那独眼老三就是守着十好几亩良田座砖瓦房又如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村人朴素,说起他时,倒也是可怜的居多,可说起猎户,谁不忌讳

    都猜测是杀生多了,断了子孙福气呢

    闹得独眼老三那么大家业,要正经过继个嗣子都艰难。

    宫十二想起来这些,虽还觉得宫阿爹愚昧,却也感念他的一片慈心,遂耐心解释:

    “哪里需要拜师看看也就会了。”

    不想宫阿爹脸色又是一变:“偷师”

    偷师那也是大忌讳,严重了被活活打死,官府都不追究的。

    捕点子兔子野鸡的,虽算不得什么家传秘技,可也是个正经营生的手艺呢

    说出去也要给人讲究的。

    宫十二嘴角抽了抽,观念差异有时候真让人无力。

    可那是原身的亲爹,他纵然没法子真把人家当做自己爹,看着这片慈心,也要打点起耐心,将话给圆过去:

    “哪儿需要偷师我不是总往那片儿挖野菜吗看多了也知道大抵哪儿有兔子洞c哪里有野鸡的,近来躺床上又无聊得慌,就瞎琢磨了些主意,还真给逮着了”

    宫阿爹看他不似说谎,才略松了口气,眉心却还含着一抹忧色:

    “那也罢了,可你到底是个小哥儿,弄这些”

    偶尔逮点野鸡野兔的,村中汉子也没少干,想来算不得猎户行径c损不到子孙福缘,可小哥儿做这些,到底于名声不利。

    宫十二一听“哥儿”二字就心塞,可对着宫阿爹更不能如何,好在还有个小栓子,拉着宫阿爹好一番畅想换回鸡哥儿如何,养大小兔子又如何,才算是敷衍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c王大夫

    王大夫家也在村尾,还恰巧和独眼老三家住对门儿

    事实上这两家还是五服之内的近亲,王大夫和独眼老三是同一个爷爷的堂兄弟,只不过独眼老三他爹是幼子,王大夫却是长房长子,是以两人足足差了二十岁。

    宫十二那原身自幼懂事,岁上就跟着阿爹挖野菜,因着乖巧安静,王大夫家的夫郎偶尔也去挖野菜时遇上他,也会顺便教他点儿草药常识。

    虽不过都是些车前子c枸杞子之类又能当野菜吃c又能寻出药用来的小东西,原身那小哥儿也学得用心,偶尔碰巧挖到了王大夫家需要的草药,还会给送过去,王大夫家也没白得他的,不拘换上几个鸡蛋几块糖,总能给小栓子甜甜嘴。

    出入得勤了,不免会撞上独眼老三。

    一开始还有些怕,后来却有点像是“阿父要是还在,也能那么厉害,一口气就提起半扇猪一下子就能把瓦片补齐整了”之类的,很有几分羡慕之意。

    这些,宫阿爹也听自家大哥儿提起过。

    宫阿爹也知道独眼老三只是长得凶,性子据说还不错,早年夫婿在家时还和他有些往来,也不禁自家孩子和他说话,还叮嘱过大哥儿小栓子不能欺负他家笑笑是个高低脚

    这也是为什么宫阿爹听说了宫十二的丰功伟绩,一下子就想到宫十二和他拜了师的缘故。

    因紧张自家孩子,宫阿爹方才提起独眼老三的时候,便一反常态,很是带了几分嫌弃。

    这时候在王大夫家门口恰好撞见要出门的独眼老三,便很有几分不好意思。

    好在宫阿爹一个寡居的夫郎,遇上汉子侧身避让也不算太突兀。虽然村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可谁都知道宫氏族人不同寻常村户不是

    那可是出过举人的书香之家,老举人还是宫二郎的亲大爷呢只不过老举人是嫡长,宫家阿爷继室次嫡罢了。

    独眼老三也没多想,甚至没往宫阿爹脸上多看,直接扔一句“对不住”就又推开自家院门退回去,弄得宫阿爹反而满头雾水。

    却不等宫阿爹想明白为什么,王大夫家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出来的是个慈眉善目c白面无须的老人家,却是王大夫家的夫郎。

    这位显然是真喜欢原身,才一见着宫十二就笑:

    “刚才听说你们家十二哥儿好了,这就来了”

    仔细打量几眼,“还真精神了不少。”

    伸手摸摸宫十二额头上绑着的布条:

    “只伤口还是要小心,顶好多在家里养几天,怎么急着过来了”

    宫阿爹原也想着能将鸡哥儿换回来挺好,毕竟是花了两年多工夫,一路从小鸡雏养到那么大的,别说大哥儿心爱,就是他,想着要将它换出去,也不定是继续养着下蛋还是直接宰了吃肉,都很有几分舍不得。

    况野鸡的单价本就比家鸡贵,那只大野鸡爷虽没正经过磅,可提着那重量也该有鸡哥儿的一倍多,说来王大夫并不吃亏。

    可真见了王老夫郎,想想自大哥儿病了这些天,自家虽说是也给王大夫家付了诊费药费的,但正经铜板能有几枚其他鸡蛋野菜的,最值钱的不过是鸡哥儿

    哪儿就真能足了数呢只怕药材的成本都没收足哩

    这会子带了野鸡上门,不说孝敬王大夫,倒是要将鸡哥儿换回来

    宫阿爹一张嘴张了合c合了张,却没能发出点声音,直把一张脸给涨红了去。

    宫十二见了,又回忆一下原身病前c到自己醒后那家里头的财产减少情况,多少也猜到点儿什么。

    只小栓子一片心意,也不舍得全给驳了,想了想索性道:

    “今儿出门,凑巧逮着了两只野鸡,送一只来给王阿爷和阿公您尝尝,不敢说抵了之前缺的费用,不过是多谢您二位这些日子的照顾。”

    又摸摸小栓子的头:

    “顺便问一下,那个,栓子舍不得那鸡哥儿,不知道能不能用另一只野鸡换回来”

    补充:

    “那野鸡也是活的。”

    方才大人们说话,小栓子一直乖巧地不敢插嘴,此时给哥哥摸了脑袋,又将王老夫郎看过来,才咧着嘴笑:

    “那野鸡可大,可精神啦”

    王老夫郎就笑睨了涨红了脸的宫阿爹一眼,摇头叹息:

    “就这事都不好意思说你这性子啊,也真是太怯软了些”

    大大方方接过宫十二手中的大野鸡:

    “行,这个我就收下了,等下你们就把那鸡哥儿带回去。但再补一只野鸡却不必了。”

    他笑着又摇了摇头:

    “要说我们家连诊费都半点不让,也是假的;但要说连药费都贴补大半,却也不是

    十二哥儿才病倒,栓子他阿公就找过我了,添了好些银钱在我这,说好你那儿不凑手就从那里头扣

    如今还用剩了些呢”

    说着也不细看宫阿爹的神色,只拉着宫十二进门:

    “来,刚好你王阿爷也在,让他给你仔细把把脉,要是还要吃药呢,这钱就先不还回去,不然过会我可就要给你阿公退回去啦”

    宫十二听着那话里透出来的消息有趣,正结合了原身的记忆琢磨这家祖辈父辈之间的关系,也就没留心到那让他心塞塞的“十二哥儿”,乖乖跟着进了屋给王大夫把脉。

    王大夫也是个挺和气的老头子,面目间乍一看与王老夫郎还有那么分像,只是多留了三缕长须。

    他的话却不多,宫阿爹带着孩子们与他行礼,他只是颔首笑了笑就算应了。

    给宫十二把脉的时候也很沉默,眯着眼抚着须的,把完左手c把右手,足足过了半刻钟,才点头:

    “十二哥儿到底年轻,我之前还恐他伤了底子,如今看来,倒是不碍。”

    宫阿爹就笑了笑,却还是担心:“他额心的伤”

    王大夫也无法:“好几片碎陶片都正好扎到红痣上头,恐怕便是疤痕消了,那点子也是不好办。”

    王老夫郎显然也早听说了这事,叹息着劝宫阿爹:

    “且放宽心,都是一村子里头长大的,谁不知道十二哥儿的品格儿呢再没有挑剔那个的。”

    又安慰他:

    “我家老头子虽没法子,可世上能人何其多。

    你家族人这些年也有在外头走动的,看看能不能打听着些,许是能寻摸着什么祛疤的灵药呢”

    宫阿爹勉强笑了笑,又好生谢过一回,便要告辞,王老夫郎看他们锄头簸箕都带着,也知道是从田里顺路拐来的,也并不虚留,只是往小栓子挎着的空篮子里头放了六个鸡蛋:

    “都是鸡哥儿下的,我也是借花献佛啦”

    那边厢,鸡哥儿早主动乖乖跟在宫十二脚边,小栓子挎着鸡蛋走得小心翼翼,宫十二也不和宫阿爹抢着扛锄头,只是除了锄头却什么也不让宫阿爹拿,小小八岁哥儿的身板上就挂满了簸箕筐子之类的小物件,看着也够热闹的。

    但也意外的和谐,就是宫阿爹似乎沉默了点。

    c心病

    回到家中时,已经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几。

    宫阿爹一整天也就吃了一个半的灰面团子,还剩了半个没舍得吃;

    宫十二和小栓子更是连午饭都没吃,半路上还多多少少有点子人声畜生叫的盖住了时还不显,到了家里头,两人的肚子那是咕噜噜地争着响。

    宫阿爹纵然原先还有点儿心思,这时候也都给冲没了。

    也顾不上细看那野鸡兔子的,忙忙往灶上去,先取了宫十二早上没吃得下的那个饼子,掰了开让他们小哥俩先垫垫肚子。

    宫十二没客气,他这大半天也是累坏了,当下三两口就吃完了。

    小栓子却吞着口水不肯吃:“这是给哥哥补身子的”

    宫十二这回可不领情,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小子你够了啊好歹哥哥我也大了你三岁呢,倒要你事事让着

    原先是以为我病没好,我也体谅你忧心,可王大夫都说我好了,你还这么小心翼翼的,还是不是个汉子了”

    说起“汉子”二字,宫十二就心塞,他可不乐意真给个小家伙当非汉子生物给谦让着啊

    小栓子低着头,踮起脚尖在地上蹭了好几下。

    王大夫给宫十二诊脉的时候,因为惦记着要知道情况,他也没急着去王家后院找鸡哥儿,就守在一边等着的,怎么可能听不到

    只不过,只不过

    从村尾回宫家的时候,正好会经过一条河沟。

    那河沟是从村东白水河上引过来的,只有窄窄不过半丈高c浅浅不过半丈深的小河沟,但因是引着活水过来的关系,河里头大鱼小虾的有不少。

    村子里头的半大小子常爱去哪儿逮鱼儿,狗蛋他哥前些时候还逮到一条据说都快有十斤重的大鱼

    虽然自家不舍得吃,狗蛋阿父将之换了银钱之后,却也割了好大一块肉回家,狗蛋吃得满嘴流油,还特特藏了两块肉c和一条巴掌大的小鱼分给他。

    然后小栓子就在哥哥面前念叨着有兄长的好处,结果才隔天,他哥哥就寻了个空儿也想去捉鱼

    虽没好意思像那群半大汉子似的光着膀子下河逮,只拿了筐子等物去围,到底弄湿了衣裳。

    回来后小栓子还噘着嘴觉得鱼儿太少太小c在狗蛋跟前没面子,结果还不到晚上,他哥就病倒了

    小栓子顿觉愧疚,还守着哥哥床前装乖,哥哥一开始还很温和同他说话,可又过了不几天,就浑身热烫烫地只顾着睡觉,饭也不知道吃,要阿爹弄了粥羹一勺勺喂

    那些天,小栓子又是装着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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