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一报还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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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青睡到半夜只觉得浑身发冷，耳边又一阵乱糟糟的声响。
她努力的想要听清楚，但神志却不怎么受控制，最后隐约听得是小平安在她身边哀哀的哭泣。可她头昏脑涨，眼皮似万斤沉重，却是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娘娘？”她嘴唇翕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喊着张巧娘，可是却根本没有人理她。
这是怎么回事？
叶小青狠了心，哆嗦着摸到手臂内侧痛感最是敏感的一块软肉，狠狠的掐了下去。
尖锐的痛感终于赶走了她脑中的混沌，她猛然从半昏半睡中醒了过来，这才听清楚果然是小平安在哇哇大哭。
她摸着黑把小平安抱在怀里哄着，缓了一会眼睛渐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惊讶的发现身侧的位置空空荡荡，张巧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感觉身上一阵阵的发冷，紧紧抱着小平安的襁褓，身抖成了一团。她估摸着小平安肯定是尿了，想要燃了油灯看看，可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两条胳膊酸软无力，瘦的小猴一样的小平安此时却似有千斤重，压得她身摇摇欲坠。
真是不中用啊，淋个雨，就真的病了。
她正郁闷着，恍惚听得上房那边传来一声咒骂，是叶魏氏的破锣嗓，在幽静的午夜里显得特别突兀而尖锐。
她集中精神竖起耳朵细听，听清楚又是叶魏氏在骂张巧娘，隐隐的乒里乓啷似乎还在摔东西。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在闹什么闹啊！
叶小青烦躁不已。
不用再想了，一定是她睡着了之后张巧娘被叶魏氏给叫了过去，然后借机又被揉搓了。
叶魏氏这老虔婆，受了伤还不老实，真真可恨！
叶小青一边轻轻拍着小平安，一边在心里忿忿然的将叶魏氏给咒骂了一顿。可惜她现在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否则定要冲到上房去大闹她一通。
又过了一会，果然上房的骂声渐渐停了，然后张巧娘才端着一盏油灯，轻手轻脚的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平安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张巧娘一进屋，就看见叶小青半个身歪在炕上，怀中平安的襁褓摇摇欲坠，而孩更是哇哇大哭不止。
叶小青勉力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到：“可能是尿了，我实在没力气”
张巧娘疾走两步上前，本欲接过平安的襁褓，可伸出手之后动作却顿住了，犹豫说道：“你快把他放下，别摔了。”
叶小青胳膊早没了力气，一直在苦力支持，看张巧娘过来接孩，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是一松，下意识的就松开了小平安的襁褓。
“呀！”张巧娘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眼睁睁的看着小平安的襁褓急速朝地上坠落，再也顾不得身上污秽，慌忙伸手去接。
这一声尖叫让叶小青精神一震，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捞，手指触到包着孩的小被，一把抓住。
孩哇哇大哭，半个身包在小被里，半个身掉在外面，被张巧娘拎住了小胳膊，虽然吓的够呛，但万幸的没有大头朝下摔在地上。
叶小青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想埋怨张巧娘怎么伸了手又缩了回去，害的孩差点摔到，鼻端却嗅到了一股腥臊恶臭的气味，熏得她眉头一皱。
这样难闻的屎尿臭味，绝不是小平安弄出来的。
“怎么回事？娘你怎么弄得一身这么难闻？”那恶臭的气味一下就让叶小青清醒了过来，她接着油灯昏暗的微光，上下打量着张巧娘。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张巧娘头发湿哒哒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半湿，更沾着一些可疑的污垢，正是这些湿迹和污垢在散发着腥臊臭味！
她这很明显是被人给泼了粪水啊！
叶小青非常震惊的看着她，瞪圆了眼睛。
张巧娘慌忙把小平安给放到了炕上，神色惴惴的看了叶小青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掩饰着尴尬，敷衍道：“不小心踩翻了夜壶，我这就去洗洗，你先看着平安，别让他再掉下去啊！”
说着，张巧娘急匆匆的去了外间，慌手慌脚的撞翻了木桶，又是一阵稀里哐啷。
叶小青真气的火冒丈，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叶魏氏你这个老虔婆！
踩翻了夜壶？踩翻了多大的夜壶会搞得一头一脸，浑身上下都是屎尿！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笼里的大公鸡才叫了一声，叶小青就撑着疲乏无力的身体爬了起来。
张巧娘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看着她的背影问了句这么早你要干嘛？
叶小青道：“没事，你再睡一会，我要出恭。”
张巧娘没有怀疑，嘱咐了一句让她披上件衣服，早上冷别着了凉。
叶小青到了外面，拎着马桶出门而去。没用多一会，大门打开，叶小青又拎着大半桶馊臭难闻的泔水走了进来，摇摇晃晃的直奔正房而去。
正屋内，叶魏氏正躺在靠南窗的大炕上呼呼大睡。昨天半夜折腾了张巧娘一回，也耽误了她自己睡觉，所以这会儿正睡得香甜。
叶小青站在南窗下，一张脸阴沉的仿佛覆盖着厚厚冰霜。她冷冷的盯着纸糊的窗格，满是红血丝的眼眸中遍是恨意。
你不是喜欢揉搓人吗？不是喜欢浇人粪水吗？今天也让你自己尝尝这滋味！
叶小青用柴刀悄无声息的将窗纸给捅了个破洞，伸手摸进去开了窗锁，然后猛然将整扇窗都向上掀了起来。拎起那满满的一通泔水，对准窗下面正张大了嘴巴在打着鼾声叶魏氏，兜头盖脸的就浇了下去！
“啊！咳咳呕”
叶魏氏正做着美梦，馊臭的泔水就浇了她满头满脸，瞬间就将她从梦中给惊醒了过来。她刚开口惊呼，那泔水就稀里哗啦的灌进了嘴里，差点没把她呛死。
叶魏氏赶紧连滚带爬的翻到炕边，扒着炕沿吐了起来。
初时没反应过来，等弄明白是被人淋了泔水，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阵阵翻滚，呕的恨不能将心肝脾肺都吐出来。
叶魏氏又惊又怒，又急又怕，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到地底下找阎罗王报道。
等她吐够了，想要寻找罪魁祸的时候，回头再朝窗边看，窗边可哪还有人啊？
叶小青早提着马桶走了，没事人一样的回了西厢房。任凭之后叶魏氏如何杀猪一样的在正房哭喊，她都抓着张巧娘，不许她动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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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的想要听清楚，但神志却不怎么受控制，最后隐约听得是小平安在她身边哀哀的哭泣。可她头昏脑涨，眼皮似万斤沉重，却是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娘娘？”她嘴唇翕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喊着张巧娘，可是却根本没有人理她。
这是怎么回事？
叶小青狠了心，哆嗦着摸到手臂内侧痛感最是敏感的一块软肉，狠狠的掐了下去。
尖锐的痛感终于赶走了她脑中的混沌，她猛然从半昏半睡中醒了过来，这才听清楚果然是小平安在哇哇大哭。
她摸着黑把小平安抱在怀里哄着，缓了一会眼睛渐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惊讶的发现身侧的位置空空荡荡，张巧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感觉身上一阵阵的发冷，紧紧抱着小平安的襁褓，身抖成了一团。她估摸着小平安肯定是尿了，想要燃了油灯看看，可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两条胳膊酸软无力，瘦的小猴一样的小平安此时却似有千斤重，压得她身摇摇欲坠。
真是不中用啊，淋个雨，就真的病了。
她正郁闷着，恍惚听得上房那边传来一声咒骂，是叶魏氏的破锣嗓，在幽静的午夜里显得特别突兀而尖锐。
她集中精神竖起耳朵细听，听清楚又是叶魏氏在骂张巧娘，隐隐的乒里乓啷似乎还在摔东西。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在闹什么闹啊！
叶小青烦躁不已。
不用再想了，一定是她睡着了之后张巧娘被叶魏氏给叫了过去，然后借机又被揉搓了。
叶魏氏这老虔婆，受了伤还不老实，真真可恨！
叶小青一边轻轻拍着小平安，一边在心里忿忿然的将叶魏氏给咒骂了一顿。可惜她现在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否则定要冲到上房去大闹她一通。
又过了一会，果然上房的骂声渐渐停了，然后张巧娘才端着一盏油灯，轻手轻脚的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平安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张巧娘一进屋，就看见叶小青半个身歪在炕上，怀中平安的襁褓摇摇欲坠，而孩更是哇哇大哭不止。
叶小青勉力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到：“可能是尿了，我实在没力气”
张巧娘疾走两步上前，本欲接过平安的襁褓，可伸出手之后动作却顿住了，犹豫说道：“你快把他放下，别摔了。”
叶小青胳膊早没了力气，一直在苦力支持，看张巧娘过来接孩，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是一松，下意识的就松开了小平安的襁褓。
“呀！”张巧娘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眼睁睁的看着小平安的襁褓急速朝地上坠落，再也顾不得身上污秽，慌忙伸手去接。
这一声尖叫让叶小青精神一震，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捞，手指触到包着孩的小被，一把抓住。
孩哇哇大哭，半个身包在小被里，半个身掉在外面，被张巧娘拎住了小胳膊，虽然吓的够呛，但万幸的没有大头朝下摔在地上。
叶小青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想埋怨张巧娘怎么伸了手又缩了回去，害的孩差点摔到，鼻端却嗅到了一股腥臊恶臭的气味，熏得她眉头一皱。
这样难闻的屎尿臭味，绝不是小平安弄出来的。
“怎么回事？娘你怎么弄得一身这么难闻？”那恶臭的气味一下就让叶小青清醒了过来，她接着油灯昏暗的微光，上下打量着张巧娘。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张巧娘头发湿哒哒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半湿，更沾着一些可疑的污垢，正是这些湿迹和污垢在散发着腥臊臭味！
她这很明显是被人给泼了粪水啊！
叶小青非常震惊的看着她，瞪圆了眼睛。
张巧娘慌忙把小平安给放到了炕上，神色惴惴的看了叶小青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掩饰着尴尬，敷衍道：“不小心踩翻了夜壶，我这就去洗洗，你先看着平安，别让他再掉下去啊！”
说着，张巧娘急匆匆的去了外间，慌手慌脚的撞翻了木桶，又是一阵稀里哐啷。
叶小青真气的火冒丈，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叶魏氏你这个老虔婆！
踩翻了夜壶？踩翻了多大的夜壶会搞得一头一脸，浑身上下都是屎尿！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笼里的大公鸡才叫了一声，叶小青就撑着疲乏无力的身体爬了起来。
张巧娘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看着她的背影问了句这么早你要干嘛？
叶小青道：“没事，你再睡一会，我要出恭。”
张巧娘没有怀疑，嘱咐了一句让她披上件衣服，早上冷别着了凉。
叶小青到了外面，拎着马桶出门而去。没用多一会，大门打开，叶小青又拎着大半桶馊臭难闻的泔水走了进来，摇摇晃晃的直奔正房而去。
正屋内，叶魏氏正躺在靠南窗的大炕上呼呼大睡。昨天半夜折腾了张巧娘一回，也耽误了她自己睡觉，所以这会儿正睡得香甜。
叶小青站在南窗下，一张脸阴沉的仿佛覆盖着厚厚冰霜。她冷冷的盯着纸糊的窗格，满是红血丝的眼眸中遍是恨意。
你不是喜欢揉搓人吗？不是喜欢浇人粪水吗？今天也让你自己尝尝这滋味！
叶小青用柴刀悄无声息的将窗纸给捅了个破洞，伸手摸进去开了窗锁，然后猛然将整扇窗都向上掀了起来。拎起那满满的一通泔水，对准窗下面正张大了嘴巴在打着鼾声叶魏氏，兜头盖脸的就浇了下去！
“啊！咳咳呕”
叶魏氏正做着美梦，馊臭的泔水就浇了她满头满脸，瞬间就将她从梦中给惊醒了过来。她刚开口惊呼，那泔水就稀里哗啦的灌进了嘴里，差点没把她呛死。
叶魏氏赶紧连滚带爬的翻到炕边，扒着炕沿吐了起来。
初时没反应过来，等弄明白是被人淋了泔水，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阵阵翻滚，呕的恨不能将心肝脾肺都吐出来。
叶魏氏又惊又怒，又急又怕，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到地底下找阎罗王报道。
等她吐够了，想要寻找罪魁祸的时候，回头再朝窗边看，窗边可哪还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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