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温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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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中央区某地下五公里处。
苍老的面庞上带着一丝倦意，他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他已经等了一整晚。疲惫的身体坐在椅子上都有些摇摇欲坠，他苍老的手伸进了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喷剂。
老人张嘴喷了两口，咂了咂舌头，一双眼睛无力地眯着。他着实很困了，虽然每次来这里都要等这许久，但昨天来时的热情已经有些消退了。他的助手刚刚打来了语音通话，那空族的女娃经过了一个晚上，症状丝毫没有消退，不过她依旧保持着自我的冷静意识，没有变化成狂暴的赤目魔人。
不远处的隔离门开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漫步而来，停在老者身前微微躬身。“赵老，让您久等了。”
赵老爷子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哦哟，祁院长，你们夜丘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啊，老头子我在这坐的都快中风了。”
这中年男子姓祁，是夜丘医院的最高领导。可他在赵老爷子面前，也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赵老，真是不好意思。你要见的这个人，她的常规治疗过程耽误不得，实在是多花了些时间。”
赵老爷子摇了摇头，他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心中就激动万分。“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快带我去见她。”
祁院长无奈地摇了摇头，独自在前面带路，赵老爷子跟着他进了这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隔离门。走廊上顿时变得空无一人，这个地方不常有人来，也鲜有人知道这里。只因它是夜丘，只在大多数人的睡觉时间对外开放的地下医院。
夜丘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从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就能知晓。如果非要找一个最正常的出来，应该就是赵老爷子眼前这位祁院长了。
进了隔离门后，赵老爷子看见了一间间完全封闭的房间和刷成乳白色的四壁，连窗户都没有，只有紧闭的隔离门。“嘭”的一声，侧面的一间房里传出惊人的敲击声，吓得赵老爷子停下了脚步。
祁院长转过身看着一脸郁闷的赵老爷子，连连道歉。“赵老，没吓着吧，这人肯定又以为自己是霸王龙了。”
赵老爷子摆了摆手，推着他向里走去。“你们这破地方，若不是为了查案，我才不高兴来。天天面对一堆疯子，你怎么没疯掉？也真亏我那弟弟死得早，否则他也要在你这位置上坐二十年。”
祁院长尴尬地笑了笑，赵老爷子说的不错，这里是精神病院。夜丘是龙奥城地下最神秘，也最严密的精神病院。这里关着无数丧心病狂的疯子，每一个都拥有着非常特殊的身份。赵老要见的，更是这些疯子中最棘手的一个。与别的精神病院不同，走在这白茫茫的楼道里，听不见任何病人的叫嚷声。
因为这里的建筑是用最好的隔音材料建造的，想要让外面的人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只有一种方法，像刚刚那人一般用身体撞门。
“叮——”
一声轻响落下，祁院长打开了最深处一间病房的隔离门。赵老独自走进了病房，很遗憾，这间病房就算是祁院长也不敢轻易进去。因为病房里的那个人，随时都可能吞噬他。
明亮的房间内一尘不染，可这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张充满少女色彩又无比矛盾的床。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人坐在床上，她光着脚，正曲着腿，脚掌一抬一拍，很有律动感地拍打着床边。
她很年轻，至少从侧面来看是如此。皮肤光滑c细嫩，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清澈没有杂质的眼睛正带着童真，她摇晃着脑袋。
她在做什么？赵老爷子许久没来看她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她是个怪物，她又在享受古典音乐了。
赵老爷子转身对祁院长点了点头，后者立刻从外面关上了隔离门。赵老走到床边坐下，和她背对着背。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着，直到那细不可闻的敲打声消失。
“爷爷，你来了。”女人突然从背后扑了过来，一对如莲藕般白嫩的手臂欢喜地搂着他的脖子。
赵老爷子和蔼地笑了，伸手轻拍着她的胳膊。“温迪，今天听的是什么曲子啊？”
“爷爷你又来了，这曲子上次你来的时候分明听过的。”女人像孩子一般娇笑着，伏在他身上甜甜地说着。
“啊，原来又是莫扎特的月下小乐曲啊，这次又是杰姆斯给你弹奏的吗？”
“对啊，你看，他就在那儿坐着呢。”女人娇俏的竖着手指，指了指房间的某个角落，赵老爷子抬眼看去，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赵老爷子拨开她的手，起身道：“温迪，不要玩了，快去睡觉吧，让莫溪出来见我。”
女人眨了眨大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他。“可是，温迪不就是莫溪吗？”
赵老爷子很有耐心的说道：“不对，温迪怎么会是莫溪呢？就算温迪是莫溪，可莫溪是路西法，难道温迪你也是路西法吗？”
女人连忙摇了摇头，有些蓬松的长发甩动着，十分娇俏可爱。她有些紧张地抱着膝盖，“温迪才不是路西法呢，路西法是坏人，温迪是个善良的女孩。”
赵老爷子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头发，并缓缓使力，将她放倒在床上。“对啊，已经六点了，天就要亮了，温迪应该休息了。”
女人柔顺地躺好，像猫咪一样蜷缩着，她温顺地闭上了眼睛，伸手抱住了身边的熊娃娃。
赵老爷子看着熊娃娃的背面，喃喃叹道：“矛盾，太矛盾了，比上次见面还要矛盾。莫溪，你为何要幻想出这样一个纯真的人格，还让它一点一点进入你的世界。”
那只布熊的背后满是伤痕，是人用指甲割裂的痕迹。女人突然伸手抓在了熊的背上，她睁开眼睛，状若疯癫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莫溪哪有这种能耐，还不是路西法？路西法是疯子啊，他嗜杀成性，没有人可杀他会疯的。”
女人突然坐了起来，伸手挥舞了两下，“怕什么，路西法敢来，我就帮你们打跑他，我可是联邦拳王。”
“拳王？”赵老爷子冷笑两声，这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新人格？“拳王同志，你的拳王腰带呢，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腰带，腰带？”女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脑袋，神色慌张地四处看了看。“对啊，我的腰带呢？我的冠军腰带哪里去了？罗冰，一定是被调皮的罗冰拿去玩了，我得去找她！”
女人突然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服，迈着小步子向门口走去。“谁稀罕你的腰带啊，大哥哥，我还要陪温迪去上学呢，都快迟到了。我可是答应了温迪的爷爷，一定要照顾好她的。”
赵老爷子轻笑道：“是啊，罗冰，快去吧，记得给温迪买雪糕吃，她喜欢草莓味的。”
女人出不去，她当然是出不去的，祁院长在外面反锁了门。她停在门口，时间静止般地顿了几秒。
“孩子们上学去了，希望他们一路平安。”女人转过身走向床边，双手在腹部交叉握着，俨然一副家庭女主妇的形象。
赵老爷子迎面走上去，“孩子们？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你没有生过他们。”
“你说什么呢，你这人有病吧？”女人诧异地看了看赵老爷子，她不认识这人，她也不可能认识这个质疑她两个孩子的疯子。
“哦，既然你这么肯定他们是你儿子，那你倒是告诉我，他们出生时各是多重啊？”赵老爷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罗冰是哥哥，他出生时37千克，妹妹温迪，温迪出生时的净重，咦，我怎么忘了？奇怪，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女人一脸茫然地看着赵老爷子，她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
“不是忘了，而是你从来都不知道。在你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一块。罗冰是金修文的艾美萨名，37是金修文出生时的体重，所以你才会答得上来。可是金修文根本不在这里，他在外面活得好好的，他已经长大成人了！至于温迪——”
“温迪，温迪怎么了？”女人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赵老爷子道：“温迪，她就是你答应帮金董事长生的女儿。你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帮自己的丈夫生一个女儿，所以你幻想出了她，还用我多说吗？”
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赵老爷子。“温迪是假的”
“莫溪，杀了温迪，她本就是不存在的，她总有一天会占领你的身体，吞噬你的人格。你不能让她得逞，所以你必须杀了她！”
“杀了温迪，杀了温迪”女人拼命地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不，不，不，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赵老爷子步步逼近，态度强硬。
女人惊恐地在地上挪动着，一点一点退到了门边。“你不要逼我了”
赵老爷子回身拿起床上的布熊举在手里，快步走到女人面前，将布熊的背面对着她的脸。“你必须杀了温迪，就像二十年前你杀了你最爱的人那样！看清楚了，你就是这样一刀一刀地杀光他们！总共三十三个人格，全都被你杀了。”
看着那伤痕累累的熊娃娃，女人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幅惨绝人寰c鲜血淋漓的画面，她闭上眼睛，顿时就看见了一个人的死状，这个人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惊恐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脚边，满是鲜血的手正抓着她的脚踝。
“莫溪，你好狠的心啊——”
“莫溪，我好想你啊——”
“莫溪——”
“啊——”
女人惊恐万分地尖叫，那叫声吵得赵老爷子都有些头疼。他默默地走回床边坐下，闭目养神。当尖叫声停止，他才重新睁开眼睛。
那女人变了，目光冰冷如刀，她就那么坐在地上，双手懒散地瘫在地上。她的眸子动了动，似是察觉到了赵老爷子的存在，比刀锋还锐利，比毒蛇还狠厉的眼神盯上了赵老爷子。
赵老爷子却笑了，有些疲惫地弯下了腰。“路西法，你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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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的面庞上带着一丝倦意，他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他已经等了一整晚。疲惫的身体坐在椅子上都有些摇摇欲坠，他苍老的手伸进了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喷剂。
老人张嘴喷了两口，咂了咂舌头，一双眼睛无力地眯着。他着实很困了，虽然每次来这里都要等这许久，但昨天来时的热情已经有些消退了。他的助手刚刚打来了语音通话，那空族的女娃经过了一个晚上，症状丝毫没有消退，不过她依旧保持着自我的冷静意识，没有变化成狂暴的赤目魔人。
不远处的隔离门开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漫步而来，停在老者身前微微躬身。“赵老，让您久等了。”
赵老爷子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哦哟，祁院长，你们夜丘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啊，老头子我在这坐的都快中风了。”
这中年男子姓祁，是夜丘医院的最高领导。可他在赵老爷子面前，也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赵老，真是不好意思。你要见的这个人，她的常规治疗过程耽误不得，实在是多花了些时间。”
赵老爷子摇了摇头，他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心中就激动万分。“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快带我去见她。”
祁院长无奈地摇了摇头，独自在前面带路，赵老爷子跟着他进了这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隔离门。走廊上顿时变得空无一人，这个地方不常有人来，也鲜有人知道这里。只因它是夜丘，只在大多数人的睡觉时间对外开放的地下医院。
夜丘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从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就能知晓。如果非要找一个最正常的出来，应该就是赵老爷子眼前这位祁院长了。
进了隔离门后，赵老爷子看见了一间间完全封闭的房间和刷成乳白色的四壁，连窗户都没有，只有紧闭的隔离门。“嘭”的一声，侧面的一间房里传出惊人的敲击声，吓得赵老爷子停下了脚步。
祁院长转过身看着一脸郁闷的赵老爷子，连连道歉。“赵老，没吓着吧，这人肯定又以为自己是霸王龙了。”
赵老爷子摆了摆手，推着他向里走去。“你们这破地方，若不是为了查案，我才不高兴来。天天面对一堆疯子，你怎么没疯掉？也真亏我那弟弟死得早，否则他也要在你这位置上坐二十年。”
祁院长尴尬地笑了笑，赵老爷子说的不错，这里是精神病院。夜丘是龙奥城地下最神秘，也最严密的精神病院。这里关着无数丧心病狂的疯子，每一个都拥有着非常特殊的身份。赵老要见的，更是这些疯子中最棘手的一个。与别的精神病院不同，走在这白茫茫的楼道里，听不见任何病人的叫嚷声。
因为这里的建筑是用最好的隔音材料建造的，想要让外面的人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只有一种方法，像刚刚那人一般用身体撞门。
“叮——”
一声轻响落下，祁院长打开了最深处一间病房的隔离门。赵老独自走进了病房，很遗憾，这间病房就算是祁院长也不敢轻易进去。因为病房里的那个人，随时都可能吞噬他。
明亮的房间内一尘不染，可这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张充满少女色彩又无比矛盾的床。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人坐在床上，她光着脚，正曲着腿，脚掌一抬一拍，很有律动感地拍打着床边。
她很年轻，至少从侧面来看是如此。皮肤光滑c细嫩，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清澈没有杂质的眼睛正带着童真，她摇晃着脑袋。
她在做什么？赵老爷子许久没来看她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她是个怪物，她又在享受古典音乐了。
赵老爷子转身对祁院长点了点头，后者立刻从外面关上了隔离门。赵老走到床边坐下，和她背对着背。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着，直到那细不可闻的敲打声消失。
“爷爷，你来了。”女人突然从背后扑了过来，一对如莲藕般白嫩的手臂欢喜地搂着他的脖子。
赵老爷子和蔼地笑了，伸手轻拍着她的胳膊。“温迪，今天听的是什么曲子啊？”
“爷爷你又来了，这曲子上次你来的时候分明听过的。”女人像孩子一般娇笑着，伏在他身上甜甜地说着。
“啊，原来又是莫扎特的月下小乐曲啊，这次又是杰姆斯给你弹奏的吗？”
“对啊，你看，他就在那儿坐着呢。”女人娇俏的竖着手指，指了指房间的某个角落，赵老爷子抬眼看去，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赵老爷子拨开她的手，起身道：“温迪，不要玩了，快去睡觉吧，让莫溪出来见我。”
女人眨了眨大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他。“可是，温迪不就是莫溪吗？”
赵老爷子很有耐心的说道：“不对，温迪怎么会是莫溪呢？就算温迪是莫溪，可莫溪是路西法，难道温迪你也是路西法吗？”
女人连忙摇了摇头，有些蓬松的长发甩动着，十分娇俏可爱。她有些紧张地抱着膝盖，“温迪才不是路西法呢，路西法是坏人，温迪是个善良的女孩。”
赵老爷子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头发，并缓缓使力，将她放倒在床上。“对啊，已经六点了，天就要亮了，温迪应该休息了。”
女人柔顺地躺好，像猫咪一样蜷缩着，她温顺地闭上了眼睛，伸手抱住了身边的熊娃娃。
赵老爷子看着熊娃娃的背面，喃喃叹道：“矛盾，太矛盾了，比上次见面还要矛盾。莫溪，你为何要幻想出这样一个纯真的人格，还让它一点一点进入你的世界。”
那只布熊的背后满是伤痕，是人用指甲割裂的痕迹。女人突然伸手抓在了熊的背上，她睁开眼睛，状若疯癫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莫溪哪有这种能耐，还不是路西法？路西法是疯子啊，他嗜杀成性，没有人可杀他会疯的。”
女人突然坐了起来，伸手挥舞了两下，“怕什么，路西法敢来，我就帮你们打跑他，我可是联邦拳王。”
“拳王？”赵老爷子冷笑两声，这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新人格？“拳王同志，你的拳王腰带呢，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腰带，腰带？”女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脑袋，神色慌张地四处看了看。“对啊，我的腰带呢？我的冠军腰带哪里去了？罗冰，一定是被调皮的罗冰拿去玩了，我得去找她！”
女人突然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服，迈着小步子向门口走去。“谁稀罕你的腰带啊，大哥哥，我还要陪温迪去上学呢，都快迟到了。我可是答应了温迪的爷爷，一定要照顾好她的。”
赵老爷子轻笑道：“是啊，罗冰，快去吧，记得给温迪买雪糕吃，她喜欢草莓味的。”
女人出不去，她当然是出不去的，祁院长在外面反锁了门。她停在门口，时间静止般地顿了几秒。
“孩子们上学去了，希望他们一路平安。”女人转过身走向床边，双手在腹部交叉握着，俨然一副家庭女主妇的形象。
赵老爷子迎面走上去，“孩子们？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你没有生过他们。”
“你说什么呢，你这人有病吧？”女人诧异地看了看赵老爷子，她不认识这人，她也不可能认识这个质疑她两个孩子的疯子。
“哦，既然你这么肯定他们是你儿子，那你倒是告诉我，他们出生时各是多重啊？”赵老爷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罗冰是哥哥，他出生时37千克，妹妹温迪，温迪出生时的净重，咦，我怎么忘了？奇怪，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女人一脸茫然地看着赵老爷子，她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
“不是忘了，而是你从来都不知道。在你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一块。罗冰是金修文的艾美萨名，37是金修文出生时的体重，所以你才会答得上来。可是金修文根本不在这里，他在外面活得好好的，他已经长大成人了！至于温迪——”
“温迪，温迪怎么了？”女人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赵老爷子道：“温迪，她就是你答应帮金董事长生的女儿。你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帮自己的丈夫生一个女儿，所以你幻想出了她，还用我多说吗？”
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赵老爷子。“温迪是假的”
“莫溪，杀了温迪，她本就是不存在的，她总有一天会占领你的身体，吞噬你的人格。你不能让她得逞，所以你必须杀了她！”
“杀了温迪，杀了温迪”女人拼命地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不，不，不，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赵老爷子步步逼近，态度强硬。
女人惊恐地在地上挪动着，一点一点退到了门边。“你不要逼我了”
赵老爷子回身拿起床上的布熊举在手里，快步走到女人面前，将布熊的背面对着她的脸。“你必须杀了温迪，就像二十年前你杀了你最爱的人那样！看清楚了，你就是这样一刀一刀地杀光他们！总共三十三个人格，全都被你杀了。”
看着那伤痕累累的熊娃娃，女人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幅惨绝人寰c鲜血淋漓的画面，她闭上眼睛，顿时就看见了一个人的死状，这个人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惊恐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脚边，满是鲜血的手正抓着她的脚踝。
“莫溪，你好狠的心啊——”
“莫溪，我好想你啊——”
“莫溪——”
“啊——”
女人惊恐万分地尖叫，那叫声吵得赵老爷子都有些头疼。他默默地走回床边坐下，闭目养神。当尖叫声停止，他才重新睁开眼睛。
那女人变了，目光冰冷如刀，她就那么坐在地上，双手懒散地瘫在地上。她的眸子动了动，似是察觉到了赵老爷子的存在，比刀锋还锐利，比毒蛇还狠厉的眼神盯上了赵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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