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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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九日，清晨五点。
应急终端刺耳的铃声将林尘从熟睡中唤醒，他很困倦，却不得不睁开眼睛，桌上的终端响个不停。他看看时间，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语音通话是易涵打来的，她告诉自己六点半要在紫东区警察分局的会议室开会。
潘八斗竟然已经离开了，他一句话都没留，还带走了两瓶酒。林尘对此感到很无奈，毕竟这是他的盗贼本色。潘八斗终究还是决定离开，他喜欢自由，也绝不会留下来帮助林尘。或许昨晚他根本没有睡着，只是故意假装没有听见。
包小包一晚上都没有睡，林尘将被女杀手毁掉的终端项链和被扎了一个洞的通天护臂交给了他。
“你确定要修吗？这终端都坏成这样了，就算修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我帮你上黑市买新的算了，经过我的改造绝不会比你家的尘封系列差。还有这护臂，哎哟，这么大的裂缝，怎么搞出来的？”
“你要是乐意改造个新的，当然是最好的。至于护臂，你尽力而为吧，修不好我就送去局里修。”林尘对包小包的技术给予了莫大的肯定。
包小包将东西放在一边，睁着疲惫的眼睛念了一条新闻。“独立大学校庆将近，联邦主席沃尔德昨日在华合学院发表了演讲，大力赞扬了独立大学在人类联邦两百多年的历史上为晶能时代的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热评第一的野泡芙说，这是在给独立大学加上新的标签啊，政府想让市民淡忘恐袭案吗？”
林尘啃着面包，听见恐袭案立刻来了兴趣。“这没什么毛病啊，难道要让市民一直生活在恐慌中吗？”
包小包道：“呀，博客上的那条热评被系统屏蔽了！哎哟，这年头说真话都要被封。欸？这条新闻有点意思，说是新旭日之本的一个母亲抱着娃在超市收银台装晕倒碰瓷，热评第一是联邦人学到了吗？”
林尘默默地吃完了面包，迅速离开了家，他已经无法理解包小包的世界了。
“唉，感觉自己老了。”
“你的意思是，在案发当时那辆列车内部的监控影像中发现了方希梦，而她是和被于博伦杀掉的五个黑衣人一起行动的？”
紫东区警局某会议室中，林尘和易涵并排坐在会议桌的这一头，易涵的终端放在另一头，以全息影像技术形成了天石的立体影像，正坐在对面直视着二人。他们征用了警局的会议室开了临时的会议，易涵和林尘刚刚汇报了昨日在中转站内查看视频影像得到的线索。
易涵道：“是，而且看起来方希梦和另一男子是受制于那五人。据我们分析，这件事背后除了恐怖分子外应该还有另一股势力，他们在争夺黑匣子中的东西。目前，我可以确认于博伦在恐袭案中也必然扮演着某个角色，他c方希梦和黑匣子都是重要线索。”
天石道：“言之有理，稍后将具体的影像传给我。”
林尘道：“天石，除此之外，我还有事想要汇报。莫一飞曾委托我帮他调查龙形吊坠的来历，昨夜我得知他手中拥有一块龙形吊坠，可他却对我隐瞒了此事。龙形吊坠和空族有关，而方希梦是空族人，我想莫一飞可能和恐袭案有着些许联系。若是去跟踪莫一飞，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可莫一飞毕竟身份特殊，跟踪他必须得先向你请示。”
天石皱了皱眉，他不是很明白林尘的逻辑。“区区一个龙形吊坠并不能说明什么吧？犯罪分子全都隐藏在这紫东区内，其实我更希望你们接下来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搜捕罪犯上，而不是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猜想上。莫一飞不但是个法医，更是个探案侦探，这样的人我不太相信他会和恐袭案有关。你的请示，我无法认同。”
林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易涵阻止了。易涵向天石询问关于那些动力装甲和六星绳结的调查情况，可天石却说此事事关重要，容后再议。
林尘郁闷的出了会议室，这个会议等于没有开。“今天的天石有些反常啊，看他的样子，肯定查出了一些关于犯罪动力装甲和六星绳结的事情，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什么动力装甲啊？臭咸鱼，你还想用动力装甲犯罪吗？”在外面等候的金沐烟迎了上来，学过机斗术的她听见动力装甲顿时来了兴趣。
林尘道：“别胡说八道，是中转站袭击案中的动力装甲。”
易涵道：“或许天石有自己的苦衷吧。林尘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莫一飞的事，天石不同意你照样可以去查。你没有将潘八斗说的事完全告诉天石，这是很好的做法。如果天石知道莫一飞曾经是大盗，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这将是一件全新的大案子，天石会安排给别人去查。如今案子还在你手中，尽管去跟踪莫一飞吧，配合警方搜捕这种事情我去做就可以。”
“你太棒了，涵姐！”林尘激动的抱了下易涵，迅速冲向了电梯间，他恨不得立刻冲到莫一飞身边，不想错过任何一条可能的线索。
金沐烟见状骂道：“这个色魔，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非礼女孩子的机会啊。韩姐姐，像这种人就应该抓起来！”
易涵有些蒙圈的看着他跑开的背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非礼了？说起来恐袭案发生那天，他还背了自己。哼，算这小子跑得快，再见面的时候定要他好看！
紫东区警局外，象征着公平正义的秦银星先生的雕像立在警局大楼外。平坦的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警员从身边走过，一少女静静地站着，她有些忐忑，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她是受邀来参观的，穿着一身正装，挽着个单肩包，她平时并不穿这样严谨正式的衣服，这是她临时借来的，有些不合身，只能凑合着穿。她也没有带她平日里最喜欢的红框眼镜，选了副黑框。想到一会儿就要进入心驰神往的紫东区法医科，她的心脏越跳越快。
“警告，警告，检测到心跳正在不断加快，请小姐姐放松身体，并进行深呼吸。”
林瑶的终端表上传出这样的声音，周围经过的人不禁驻足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连忙谢绝了对方的好意，可不能给华合学院法医系丢人。昨夜她的终端表还被人盗走了，虽然盗贼至今没抓到，但好在她的信息没有被窃取。
当她鼓足勇气找到法医科科室时，却发现一人正鬼鬼祟祟的站在法医科外，目光时不时向里面瞄两眼。以林瑶研习侦探小说多年的经验，这绝对是一个图谋不轨的预谋犯罪者，那缩头缩尾贼眉鼠眼的样子实在令人起疑。尽管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如果第一天来法医科参观就能抓一个犯人，那自己以后转正时必能轻松不少。
林瑶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天真的她用蹩脚的擒拿术抓住了那人的肩膀，企图将他的手臂扣在背上。对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迅速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放在肩上的手腕，身体迅速后退撞在林瑶身上，一个过肩摔就将她向前摔去。那人的动作连贯而利索，在林瑶落地前又托住了她的上半身。
“小瑶？怎么是你？”林尘惊讶地托住了他准备摔在地上的袭击者，真亏他反应快，险些就伤了自己的妹妹。
林瑶看着哥哥咽了口口水，惊魂未定，她刚刚还以为自己要英年早逝了。人生处处充满变数，这话果然不假。
“哥啊，我，我都要吓死了”
从林瑶口中得知了莫一飞邀请她来法医科实习的事，林尘陷入了沉思。如果莫一飞真的是科勒的人，他就必然知晓陈霖的真实身份，那他邀请林瑶来实习很可能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林尘这般思考时，莫一飞从电梯内走了出来，目光落在林尘兄妹身上，一抹异色在眼中闪过，他驻足在二人身后不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瑶率先发现了他，恭敬地向他问候。“莫学长，早安。”
莫一飞微笑着走了过去，“早上好，林瑶。没想到二位感情这么好，陈先生这么忙竟然还送林瑶来警局。”
“毕竟瑶瑶是第一次来嘛，我正好顺路就送她过来了。”林尘还担心莫一飞怀疑他来此的目的，既然莫一飞依旧认为他和林瑶是情人，那他刚好可以顺着台阶下。
莫一飞道：“陈先生若是有空，不妨一起进来参观一下，也好指点指点我们的工作。”
“指点不敢，不过我倒是愿意进去学习学习。”
莫一飞用虹膜刷开了法医科的大门，带着二人进入了法医科科室内，法医科的科室与别的部门都截然不同，它设有内部电梯，这间位于警局大楼第九层的办公室可以直通地下的冷冻储藏室c档案室和停尸间。法医科的科室很大，被透明的门禁系统分隔成六个职能不同的工作室。
“人工手术室c机械解剖室c化验室c数据分析室c会议室以及休息室，这就是法医科的全部构成，没有大众想象的那么复杂。”莫一飞带着二人参观完毕，整个法医科包括他在内只有五个人。
林尘注意到这法医科内四处都安装着微型摄像头，几乎没有死角，透明的门禁隔离系统也让法医科变得更加公开化。法医是个严谨的工作，这样的构造也利于他们时刻保持专注，不敢麻痹大意。莫一飞的下属们都对他十分尊敬，他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法医，这一点毋庸置疑。
“莫科长，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林尘离开了法医科，却没有走远，他绕了一圈来到了警局的监控室，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搬了张椅子坐下。
林瑶熟悉了一下法医科的环境，又和莫一飞单独聊了片刻，谈好以后每周后三天来法医科实习，约莫八点半的时候离开了。
从上班时间八点一直到下午五点半的下班时间，莫一飞一直待在法医科内没有离开过，看了十八份检验报告，又指点了下属的工作，连午饭都是让下属帮他带的，午后开了个例会，他在工作期间毫无反常现象。
莫一飞忙到六点半才下班，他在停车场上了自己的飞车，驱车离开了空中停车场，早已在外等候的林尘催促司机启动飞车跟了上去。莫一飞直接回了自己家中，直到次日清晨又出门上班。
就这样，一连三日，林尘毫无收获。直到五月二日那天凌晨，林尘犯下了一个巨大的失误。失误酝酿了惨剧，对他来说，那是无法挽回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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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急终端刺耳的铃声将林尘从熟睡中唤醒，他很困倦，却不得不睁开眼睛，桌上的终端响个不停。他看看时间，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语音通话是易涵打来的，她告诉自己六点半要在紫东区警察分局的会议室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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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小包一晚上都没有睡，林尘将被女杀手毁掉的终端项链和被扎了一个洞的通天护臂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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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乐意改造个新的，当然是最好的。至于护臂，你尽力而为吧，修不好我就送去局里修。”林尘对包小包的技术给予了莫大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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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默默地吃完了面包，迅速离开了家，他已经无法理解包小包的世界了。
“唉，感觉自己老了。”
“你的意思是，在案发当时那辆列车内部的监控影像中发现了方希梦，而她是和被于博伦杀掉的五个黑衣人一起行动的？”
紫东区警局某会议室中，林尘和易涵并排坐在会议桌的这一头，易涵的终端放在另一头，以全息影像技术形成了天石的立体影像，正坐在对面直视着二人。他们征用了警局的会议室开了临时的会议，易涵和林尘刚刚汇报了昨日在中转站内查看视频影像得到的线索。
易涵道：“是，而且看起来方希梦和另一男子是受制于那五人。据我们分析，这件事背后除了恐怖分子外应该还有另一股势力，他们在争夺黑匣子中的东西。目前，我可以确认于博伦在恐袭案中也必然扮演着某个角色，他c方希梦和黑匣子都是重要线索。”
天石道：“言之有理，稍后将具体的影像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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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皱了皱眉，他不是很明白林尘的逻辑。“区区一个龙形吊坠并不能说明什么吧？犯罪分子全都隐藏在这紫东区内，其实我更希望你们接下来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搜捕罪犯上，而不是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猜想上。莫一飞不但是个法医，更是个探案侦探，这样的人我不太相信他会和恐袭案有关。你的请示，我无法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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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郁闷的出了会议室，这个会议等于没有开。“今天的天石有些反常啊，看他的样子，肯定查出了一些关于犯罪动力装甲和六星绳结的事情，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什么动力装甲啊？臭咸鱼，你还想用动力装甲犯罪吗？”在外面等候的金沐烟迎了上来，学过机斗术的她听见动力装甲顿时来了兴趣。
林尘道：“别胡说八道，是中转站袭击案中的动力装甲。”
易涵道：“或许天石有自己的苦衷吧。林尘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莫一飞的事，天石不同意你照样可以去查。你没有将潘八斗说的事完全告诉天石，这是很好的做法。如果天石知道莫一飞曾经是大盗，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这将是一件全新的大案子，天石会安排给别人去查。如今案子还在你手中，尽管去跟踪莫一飞吧，配合警方搜捕这种事情我去做就可以。”
“你太棒了，涵姐！”林尘激动的抱了下易涵，迅速冲向了电梯间，他恨不得立刻冲到莫一飞身边，不想错过任何一条可能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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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东区警局外，象征着公平正义的秦银星先生的雕像立在警局大楼外。平坦的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警员从身边走过，一少女静静地站着，她有些忐忑，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她是受邀来参观的，穿着一身正装，挽着个单肩包，她平时并不穿这样严谨正式的衣服，这是她临时借来的，有些不合身，只能凑合着穿。她也没有带她平日里最喜欢的红框眼镜，选了副黑框。想到一会儿就要进入心驰神往的紫东区法医科，她的心脏越跳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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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飞道：“陈先生若是有空，不妨一起进来参观一下，也好指点指点我们的工作。”
“指点不敢，不过我倒是愿意进去学习学习。”
莫一飞用虹膜刷开了法医科的大门，带着二人进入了法医科科室内，法医科的科室与别的部门都截然不同，它设有内部电梯，这间位于警局大楼第九层的办公室可以直通地下的冷冻储藏室c档案室和停尸间。法医科的科室很大，被透明的门禁系统分隔成六个职能不同的工作室。
“人工手术室c机械解剖室c化验室c数据分析室c会议室以及休息室，这就是法医科的全部构成，没有大众想象的那么复杂。”莫一飞带着二人参观完毕，整个法医科包括他在内只有五个人。
林尘注意到这法医科内四处都安装着微型摄像头，几乎没有死角，透明的门禁隔离系统也让法医科变得更加公开化。法医是个严谨的工作，这样的构造也利于他们时刻保持专注，不敢麻痹大意。莫一飞的下属们都对他十分尊敬，他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法医，这一点毋庸置疑。
“莫科长，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林尘离开了法医科，却没有走远，他绕了一圈来到了警局的监控室，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搬了张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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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班时间八点一直到下午五点半的下班时间，莫一飞一直待在法医科内没有离开过，看了十八份检验报告，又指点了下属的工作，连午饭都是让下属帮他带的，午后开了个例会，他在工作期间毫无反常现象。
莫一飞忙到六点半才下班，他在停车场上了自己的飞车，驱车离开了空中停车场，早已在外等候的林尘催促司机启动飞车跟了上去。莫一飞直接回了自己家中，直到次日清晨又出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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