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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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一行人，正是西域吐蕃国派来祝贺的使臣。
就在那张抬着的虎皮椅距武则天的玉辂约五六丈时，椅上那如山的身躯背后，突然飞出一绿衫女子，居高临下朝武则天的玉辂掠去。
李白一纵身挡在二人中间，截住那女子来路，那女子靠近时，李白大惊失色，绿衫女子正是自己的姨娘——虞姬。
虞姬见李白挡住自己，凌空一翻身，一腿微曲，另一腿向李白胸前点去。
李白见虞姬踢来，那玉足晶莹剔透，恍惚间不及闪避，只觉胸中一闷，顿时眼冒金星，定在原地。
虞姬借一踢之力，翻身落地，手中搭一把精致的金色弩弓，向李白射出一箭。
箭声呼啸，箭身笼罩一层绿色的氤氲之气，眼看要射中李白。
武则天在李白身后倏然起身，伸掌向李白拍去，真气在掌心凝成一团圆球飞出，圆球荡开飞箭，同时推开李白，李白身形晃动，木然倒地。
虞姬见一击不中，施展轻功，飘身便走，护驾禁军才缓过神来，吵嚷着扑向虞姬。
武则天喝道：“由她去吧，快将李卿家救起！”
当下几个禁军抢过去，有人伸手去探李白口鼻，见尚有鼻息，忙搀了来报武则天。
一队人爬上高台抓了弹琵琶的女子，另有一队人奔向虎皮椅上那身形如山之人。
抬椅众人早作鸟兽散，禁军靠近椅上之人时，发现那虎皮椅上哪是什么人，竟然是一座石像，身上衣服，皮肤纹理都是漆上的色彩，栩栩如生。
（二）
武则天命人押了典韦c廉颇c钟无艳c扁鹊c成吉思汗交由大理寺审问，下令将那弹琵琶的女子压入皇宫，自己要亲自审问。又着人将李白带去宫中偏殿，妥善安置，请御医为其医治。
且说武则天回宫坐在大殿之上，殿下狄仁杰c程正义c明世隐c李元芳等众人沉默不语。
武则天向群臣道：“＇异界＇之人作乱由来已久，今日连西域吐蕃小国都敢如此胆大妄为，是欺我周朝无人？”
众臣慌忙跪拜齐呼：“陛下息怒。”
程正义起身拱手道：“臣请十万大军，一举歼灭吐蕃番邦，若不得胜，提头谢罪。”
武则天摆手道：“罢了，此时正值春耕之时，不宜多生战乱，剿灭吐蕃之事，待朕春巡归来，再做打算。”
狄仁杰道：“陛下体恤百姓，为苍生之福。”
众臣皆齐呼万岁。
武则天道：“你们都退下吧，狄爱卿与明大士留下，与朕一同审问那吐蕃女子。”
诸臣退去，武则天移驾至偏殿，早有人押了那弹琵琶的女子来见武则天。
武则天问那女子：“汝受何人指使，竟敢刺杀朕？”
那女子一脸惶恐之色，口中叽里咕噜不知说的什么语言。
武则天眉头一皱，转向明世隐道：“明大士博学多闻，应懂一些番邦语言，你来问她。”
明世隐回道：“微臣略懂一二，她说的话大致可译为汉文，若有出入，还请陛下恕我欺君之罪。”
武则天点头允许。明世隐又与那女子交谈一番。
到最后那女子跪下向武则天连连磕头，泪落如雨，如雨打梨花般惹人怜。
明世隐向武则天道：“臣刚才为了她几个问题，她都一一回答，晾她不敢欺瞒陛下。”
又说道：“臣问她从何处来，为何与那些吐蕃人行刺皇上？”
“她回答：自己不是吐蕃国人，只是一个舞女，被这帮人买下，威逼利诱让她今天在高台上弹琴，至于吐蕃人行刺陛下之事，她全然不知。”
“臣又问她身世，又如何沦为舞女？”
“她说自己名唤杨玉环，年少时父母双亡，沦为舞女是因生活所迫”
（三）
武则天见她身世坎坷，心生几分怜爱之心，又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叹了口气道：“罢了，带去后宫令她做一名宫女吧，从此也算衣食无忧。”
狄仁杰忙道：“陛下，臣以为不妥，臣察言观色认为此女虽然并未撒谎，看她也不会武功，但毕竟她有非同常人的魅惑之色，留在后宫，日后恐生祸患。”
武则天笑道：“狄爱卿多虑了，朕后宫皆为女子或不全之人，她那媚功再了得也无用武之地。”
狄仁杰洒笑一声不再答话。
武则天命人把杨玉环带了下去。又着人把给李白看病的御医请来，询问李白的状况。
那御医见了武则天头磕的如捣蒜一般，求武则天恕罪。
御医陈述：“那李白已醒来，身上无半点外伤c内伤，却发着高烧，头脑不清，一直自言自语。”
武则天关切的问道：“他说些什么？”
御医答道：“他口中一只唤着，姨娘c姨娘臣已经尽力查看，确实非受伤所致。”
说罢又连连磕头。
武则天叹了口气道：“李爱卿恐是心病，寻常医术恐是难起作用，能否痊愈全看他自身造化。”
吩咐那御医暂且恕他无罪，不过要好生照料李白，不得出半点差池。
御医磕了几个响头，谢恩退去。
（四）
武则天与狄仁杰一同来到李白所居偏殿内，二人见李白仍神志不清，不见好转。御医禀告武则天，已经给李白用了一些上好的补品。折腾了一阵，李白体力不支，沉沉睡去。
武则天吩咐众人退下，以免打扰李白，自己也回宫休息。
次日早朝，武则天与群臣议事暂且不提，且说李白兀自折腾了一晚，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凌晨时分，偏殿内刚有几丝亮光，李白又迷迷糊糊睁眼，朦胧中似看到一绿衣人斜倚在床尾。
李白轻唤道：“姨娘？”
那绿衣人的面目看不清楚，只觉得绿衣人向他笑了笑，这笑意正是姨娘，李白挣扎着起身。
李白这才发现，姨娘居然衣不遮体，露出一大半洁白的后背，忙伸手抄了锦被想给姨娘盖上。
忽觉得心口一凉，精神稍振，只见面前哪是自己的姨娘，分明是一个满头绿发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什么人？”
李白怒道。
那人幽幽的道：“看你道貌岸然，梦中居然尽是些羞耻之事。”
李白脸颊发烫，已有些恼羞成怒，怒喝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仍不紧不慢的答道：“我是庄周？哦，不，我是蝴蝶，蝴蝶也是我”
李白见这人奇奇怪怪，前言不搭后语，口中喃喃自语道：“难道我还在梦中？”
（五）
庄周笑出了声，对李白道：“这世上之人，谁又不在梦中？”
李白心下释然，原来自己又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于是对庄周说：“我不认得你，你怎会出现在我梦中？”
庄周道：“我昨日梦见蝴蝶，蝴蝶也梦到我，难道我却要认得那只蝴蝶？蝴蝶也要认得我？”
李白心想：“这人看似说话不着边际，不过仔细掂量，他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而且此人看起来十分有趣。”
于是笑道：“我刚才梦到的却不是你。”
庄周撇了他一眼，看向窗外道：“你梦到的是美人？那就是你的姨娘虞姬？”
李白吃了一惊，庄周转头盯着李白道：“你居然对你的姨娘有非分之想？”
李白顿时尴尬化为怒火，伸手向床边摸索，直想拿剑向这厮砍了去。
庄周咯咯笑道：“只有我知道那人并非你的姨娘，是公孙离，那丫头跟你姨娘确实有几分相似，怪不得你会梦到她。”
李白更加惊诧，回忆一下方才的情形，再想来虽没仔细看过公孙离的面容，却觉得举手投足间与姨娘很是相像。转念又想：这庄周真是奇人，自己对梦中细节都不十分清楚，他倒是信手拈来。
庄周伸手递来一物，正是李白的佩剑，对李白道：“你不是想砍我么？”
李白伸手接过宝剑，心想我倒要吓一吓他，再欲拔剑却发现自己苦练十六年的＇珑月剑法＇，前四剑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李白心中大骇，＇珑月剑法＇需前四剑连贯使出，才能发挥第五剑的威力，如今前四剑居然被自己忘的一干二净，空记得第五剑，却无法使出，那岂不是如废招一样？
（六）
庄周叹气道：“你那＇珑月剑法＇，前四招都是错的，忘了也罢！”
李白突然想起狄仁杰曾对自己说过，当日李白在与百里子明比剑之时，百里子明倒地之后曾自语道＇错了c全错了＇。难道自己苦学十六年的＇珑月剑法＇，前四招竟是错的？
庄周又道：“剑法与我那梦蝶倒有可以互相印证之处，我是蝶，蝶亦是我，你是剑，剑也是你，必须有此境界，方能将那＇珑月剑法＇威力发挥到极致”
说罢，庄周飘然离去。
李白一头雾水，喃喃自语道：“我是剑，剑也是我”
屋外金鸡报晓，天方大亮，李白再看殿中哪有什么庄周，竟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李白手执宝剑，觉得刚才虚虚实实c亦真亦幻，再起身时，发现自己胸中已无烦闷，一场心病居然已经痊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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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行人，正是西域吐蕃国派来祝贺的使臣。
就在那张抬着的虎皮椅距武则天的玉辂约五六丈时，椅上那如山的身躯背后，突然飞出一绿衫女子，居高临下朝武则天的玉辂掠去。
李白一纵身挡在二人中间，截住那女子来路，那女子靠近时，李白大惊失色，绿衫女子正是自己的姨娘——虞姬。
虞姬见李白挡住自己，凌空一翻身，一腿微曲，另一腿向李白胸前点去。
李白见虞姬踢来，那玉足晶莹剔透，恍惚间不及闪避，只觉胸中一闷，顿时眼冒金星，定在原地。
虞姬借一踢之力，翻身落地，手中搭一把精致的金色弩弓，向李白射出一箭。
箭声呼啸，箭身笼罩一层绿色的氤氲之气，眼看要射中李白。
武则天在李白身后倏然起身，伸掌向李白拍去，真气在掌心凝成一团圆球飞出，圆球荡开飞箭，同时推开李白，李白身形晃动，木然倒地。
虞姬见一击不中，施展轻功，飘身便走，护驾禁军才缓过神来，吵嚷着扑向虞姬。
武则天喝道：“由她去吧，快将李卿家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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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爬上高台抓了弹琵琶的女子，另有一队人奔向虎皮椅上那身形如山之人。
抬椅众人早作鸟兽散，禁军靠近椅上之人时，发现那虎皮椅上哪是什么人，竟然是一座石像，身上衣服，皮肤纹理都是漆上的色彩，栩栩如生。
（二）
武则天命人押了典韦c廉颇c钟无艳c扁鹊c成吉思汗交由大理寺审问，下令将那弹琵琶的女子压入皇宫，自己要亲自审问。又着人将李白带去宫中偏殿，妥善安置，请御医为其医治。
且说武则天回宫坐在大殿之上，殿下狄仁杰c程正义c明世隐c李元芳等众人沉默不语。
武则天向群臣道：“＇异界＇之人作乱由来已久，今日连西域吐蕃小国都敢如此胆大妄为，是欺我周朝无人？”
众臣慌忙跪拜齐呼：“陛下息怒。”
程正义起身拱手道：“臣请十万大军，一举歼灭吐蕃番邦，若不得胜，提头谢罪。”
武则天摆手道：“罢了，此时正值春耕之时，不宜多生战乱，剿灭吐蕃之事，待朕春巡归来，再做打算。”
狄仁杰道：“陛下体恤百姓，为苍生之福。”
众臣皆齐呼万岁。
武则天道：“你们都退下吧，狄爱卿与明大士留下，与朕一同审问那吐蕃女子。”
诸臣退去，武则天移驾至偏殿，早有人押了那弹琵琶的女子来见武则天。
武则天问那女子：“汝受何人指使，竟敢刺杀朕？”
那女子一脸惶恐之色，口中叽里咕噜不知说的什么语言。
武则天眉头一皱，转向明世隐道：“明大士博学多闻，应懂一些番邦语言，你来问她。”
明世隐回道：“微臣略懂一二，她说的话大致可译为汉文，若有出入，还请陛下恕我欺君之罪。”
武则天点头允许。明世隐又与那女子交谈一番。
到最后那女子跪下向武则天连连磕头，泪落如雨，如雨打梨花般惹人怜。
明世隐向武则天道：“臣刚才为了她几个问题，她都一一回答，晾她不敢欺瞒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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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自己不是吐蕃国人，只是一个舞女，被这帮人买下，威逼利诱让她今天在高台上弹琴，至于吐蕃人行刺陛下之事，她全然不知。”
“臣又问她身世，又如何沦为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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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见她身世坎坷，心生几分怜爱之心，又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叹了口气道：“罢了，带去后宫令她做一名宫女吧，从此也算衣食无忧。”
狄仁杰忙道：“陛下，臣以为不妥，臣察言观色认为此女虽然并未撒谎，看她也不会武功，但毕竟她有非同常人的魅惑之色，留在后宫，日后恐生祸患。”
武则天笑道：“狄爱卿多虑了，朕后宫皆为女子或不全之人，她那媚功再了得也无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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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命人把杨玉环带了下去。又着人把给李白看病的御医请来，询问李白的状况。
那御医见了武则天头磕的如捣蒜一般，求武则天恕罪。
御医陈述：“那李白已醒来，身上无半点外伤c内伤，却发着高烧，头脑不清，一直自言自语。”
武则天关切的问道：“他说些什么？”
御医答道：“他口中一只唤着，姨娘c姨娘臣已经尽力查看，确实非受伤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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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叹了口气道：“李爱卿恐是心病，寻常医术恐是难起作用，能否痊愈全看他自身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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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与狄仁杰一同来到李白所居偏殿内，二人见李白仍神志不清，不见好转。御医禀告武则天，已经给李白用了一些上好的补品。折腾了一阵，李白体力不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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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李白怒道。
那人幽幽的道：“看你道貌岸然，梦中居然尽是些羞耻之事。”
李白脸颊发烫，已有些恼羞成怒，怒喝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仍不紧不慢的答道：“我是庄周？哦，不，我是蝴蝶，蝴蝶也是我”
李白见这人奇奇怪怪，前言不搭后语，口中喃喃自语道：“难道我还在梦中？”
（五）
庄周笑出了声，对李白道：“这世上之人，谁又不在梦中？”
李白心下释然，原来自己又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于是对庄周说：“我不认得你，你怎会出现在我梦中？”
庄周道：“我昨日梦见蝴蝶，蝴蝶也梦到我，难道我却要认得那只蝴蝶？蝴蝶也要认得我？”
李白心想：“这人看似说话不着边际，不过仔细掂量，他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而且此人看起来十分有趣。”
于是笑道：“我刚才梦到的却不是你。”
庄周撇了他一眼，看向窗外道：“你梦到的是美人？那就是你的姨娘虞姬？”
李白吃了一惊，庄周转头盯着李白道：“你居然对你的姨娘有非分之想？”
李白顿时尴尬化为怒火，伸手向床边摸索，直想拿剑向这厮砍了去。
庄周咯咯笑道：“只有我知道那人并非你的姨娘，是公孙离，那丫头跟你姨娘确实有几分相似，怪不得你会梦到她。”
李白更加惊诧，回忆一下方才的情形，再想来虽没仔细看过公孙离的面容，却觉得举手投足间与姨娘很是相像。转念又想：这庄周真是奇人，自己对梦中细节都不十分清楚，他倒是信手拈来。
庄周伸手递来一物，正是李白的佩剑，对李白道：“你不是想砍我么？”
李白伸手接过宝剑，心想我倒要吓一吓他，再欲拔剑却发现自己苦练十六年的＇珑月剑法＇，前四剑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李白心中大骇，＇珑月剑法＇需前四剑连贯使出，才能发挥第五剑的威力，如今前四剑居然被自己忘的一干二净，空记得第五剑，却无法使出，那岂不是如废招一样？
（六）
庄周叹气道：“你那＇珑月剑法＇，前四招都是错的，忘了也罢！”
李白突然想起狄仁杰曾对自己说过，当日李白在与百里子明比剑之时，百里子明倒地之后曾自语道＇错了c全错了＇。难道自己苦学十六年的＇珑月剑法＇，前四招竟是错的？
庄周又道：“剑法与我那梦蝶倒有可以互相印证之处，我是蝶，蝶亦是我，你是剑，剑也是你，必须有此境界，方能将那＇珑月剑法＇威力发挥到极致”
说罢，庄周飘然离去。
李白一头雾水，喃喃自语道：“我是剑，剑也是我”
屋外金鸡报晓，天方大亮，李白再看殿中哪有什么庄周，竟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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