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妖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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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中年微胖男子，八字胡，浓眉大眼，长得很喜庆，简朴服饰下透露着非同常人的气质，此刻却连句话都说不顺。
“袁大伯”见到了熟人，左寒鼻子一酸，但很快想到自己的模样，瞬间又变得十分不自在。
“你你真是明善？”其实中年男子早就暗中观察了很久，他起初很恐惧，生怕“凶煞魔星”再度发狂，如今也是鼓足了勇气才决定露面。
不过眼下，他放松了许多，因为这个听闻爱女常常提起且只谋过一次面的小僧侣，除了外表变了些，似乎还是那般木讷c面善。
尤其对方居然还表现出了畏惧和不自在。
左寒微微点头，中年男子右眼皮跳动了几下，呵呵一笑，打趣说：“几日未见，头发都长这么长了，佛法还真是无边啊。”
“”左寒蹙眉，试探性问道，“袁大伯真会说笑，难道你不觉得很怪异吗？”
“不怪，不怪，你这样子挺好看。”中年男子讪笑。
随后，他面色一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面向法起寺祖师祠堂，拜了三拜，这才哽咽说：“没想到我下山刚回来，就发生了这等悲剧，惠普大师他们都是大慈大悲之人，竟死的如此惨。”
左寒心虚，欲言又止，刚准备承认尸骸干枯乃他所为，中年男子袁慈立即挥手打断，道：“孩子，不必感到自责，大伯都看到了，你没有错，全因那帮杀手太过无情。”
“你知道我是”
“是非对错！”袁慈抬高了分贝，后又叹息，“谁能真正明断，一个人的秉性到底如何，唯有接触久了才知晓。”
“孩子你记住，莫活在别人的口中，要做真正的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就没有错！”
袁慈慢慢来到左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故意不点明“凶煞魔星”。
“袁大伯”
左寒鼻酸，终究没忍住眼眶内的热泪，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人生还有希望，不能轻生。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想在佛门继续证道，证明自己并非真正的“凶煞魔星”。
纵使大魔尊真的转世于己身，那便——
以佛法将其彻底封印，让它永远不再显形！
一语点破，如醍醐灌顶，袁慈这番动人的肺腑之言，令迷茫的左寒，再次拾回了人生希望。
他在祖师祠堂前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大慈大善之人！
即便法起寺还有师傅他们都已不再，佛祖，却留在了心中。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迅速。
左寒能够清晰感觉到心田那轮金日带来的暖流，沁人心脾，已净化了他的灵魂。
似乎，将内心深处那个万古大魔尊，也给压制。
这是佛门“不灭金刚”，乃佛家子弟坐化升佛的根基法门，唯有练就无暇金身，方能修成正果。
他很欣慰，决定苦练“不灭金刚”，并非为了成就不灭金身，而是要借此阻止内心深处那个躁动的大魔尊复苏。
就像袁慈说的那样：做真正的自己，只要问心无愧便可。
······
“咱们所在的人间大地，有妖术c有佛法，还有灵气，以及一些鲜少露面的奇异证道途径。”
“前三种为常见证道，后者极其罕见，只存在于流传当中。”
下山的林路上，袁慈在回答左寒的问题。
“这些有点印象，记得娘亲好像跟我说过，似乎都跟一个叫什么田的有关联。”
“心田！”
“对，心田，可以长出种子。”
瞧了一眼满头银发，有些妖异且言语纯真的左寒，袁慈顿了顿，笑道：“所有修行路都会通往一个方向，在心田种下道种，收获修为能量，进而不断净化凡躯，最终成仙升佛。”
“道种？可是我心田上悬浮的那轮金日光体？”这一路来，左寒毫无保留，把想说的都告诉给袁慈，因为他觉得，这位大伯心地特别好，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若不然，岂会包容他这“凶煞魔星”？
换作旁人，哪还敢露面安慰，恐怕早就偷偷去报官，引更多杀手来了，须知，提供有效信息的悬赏金额高到令富甲一方的人都眼红。
何况，自己还害得人家宝贝女儿命不过一年，不但没斥责一句，反倒如此热心肠。
让左寒觉得，这世上，还有不少好人。
袁慈摇头，微笑回应：“佛门‘不灭金刚’，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但你说的那轮发光金日绝非道种。”
“种，顾名思义，肯定得埋在田地里，道种也一样，必然由心田滋养孕育，才能收获修为能量。”
“它们亦有品级划分。”
“下中上，以及极品。”
“传闻，五大鼎力古国中，唯有咱陇渊”说到这里，袁慈突然闭口，他看向左寒，愣神一息，随后摆手讪笑，“十几年不经商，老了，记不清楚是哪个氏族掌握了如何衍化出极品道种的道引法门。”
“极品道种道引法门？整个人间大地，独一个氏族会，那他们岂不很厉害？”
“莫非是皇族？”
“咳！”袁慈大声干咳，故意岔开话题，道，“你一个佛门子弟，无需知道太多，只要清楚道种的品阶与数量决定修行快慢便可。”
这时，刚好抵达山脚，不远处有个小村落。
袁慈让左寒先躲在隐蔽地方，自己独自跑去，不一会弄来了一些食物与水，还有一身普通民众穿着的布衣，以及一个斗笠。
左寒银发披肩，一袭僧服，这样太引人注目，他们此行，是去往袁慈的一位生死好友那里，三两天的路程，说远也不太远，但法起寺一事早晚会传开，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吃饱喝足，换上了行头，左寒跟随袁慈，避开村庄，再次上路。
“出了这片山林，有一条小路，通往官道，沿着官道，可以直达青宇城。”
“青宇城”长这么大，左寒依稀记得小时逃亡之际，似乎经过某个繁华城池，那是他很向往的热闹地方，奈何身份限制，只能躲避偷生。
不过这样，他已很满足了，听说袁慈那个好友也是个心中有佛的大慈善之人。
左寒很期待新的生存环境。
“但我们不能走这条路线，必须绕道山林荒野，途中，可能要走那个地方的边界。”
“那个地方是何处？”左寒觉察到了异样。
袁慈面色凝重，蹙眉看向远处，道：“你应该听说过，妖风岭！”
······
“大王为什么要我来巡山？”妖风岭某处，巨树岑天，灌木葱郁，有一头庞然大物，三米高有余，臂膀粗壮，力大无穷，咚咚挥舞几下，便将一棵直径两米多的老树给折断。
咔咔咔！
高耸断树很沉重，压倒了无数枝桠，随后轰的一声，横陈大地，阻断了那里的道路。
这是一头脾气很大的妖，本应护卫老巢，却因喝醉犯错被罚巡山，它心里的怒火不敢跟上头发，只得向山林宣泄。
轰！
一块万斤巨石，被抛入半空，而后瞬间崩碎，只看到三道血红抓痕残影闪过，不曾瞧清葱郁灌木内那庞然大物是何模样。
“袁大伯，我一直忘问，小馨怎样了？”
正行于林间，袁慈突然驻足，他走在前方，所以左寒看不见面色，但能够感觉到其心里肯定很不悦，过了半晌，才淡淡回应说：“暂时无恙。”
左寒很清楚，要不是自己经常约袁馨至忘川崖端，她也不会受风寒刺激，进而引发恶疾加重，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且随时都有可能走人。
“袁大伯，我”
“你不必道歉！”袁慈忽然厉喝，但很快又转过身，来到左寒身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深呼一口气叹道，“大伯不怪你，这都是命。”
“吼！”
蓦地，一声雷霆怒吼在左寒他们身侧不远处炸开，狂风浩荡，灌木折断飞舞，霎时间，山林颤巍，禽飞兽散，怪叫连连。
咚！
窜出一头庞然大物，轰然落地，引发震动！
这是一头巨熊，人立而起竟有五米开外，除了头部乌黑，整体棕黄，四肢粗壮有力，利爪森寒毕露，仰天嘶吼时，四颗锯齿獠牙极其瘆人，若被咬一口，必定骨碎成渣。
“这么大一头棕熊，莫非成精了？”左寒惊得脱口而出。
“棕熊？”
巨熊震怒，狂奔几步，继而跳跃高空，如滚滚洪流，就要向前扑杀，速度异常迅捷，眨眼间已经来到了他们头顶。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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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伯”见到了熟人，左寒鼻子一酸，但很快想到自己的模样，瞬间又变得十分不自在。
“你你真是明善？”其实中年男子早就暗中观察了很久，他起初很恐惧，生怕“凶煞魔星”再度发狂，如今也是鼓足了勇气才决定露面。
不过眼下，他放松了许多，因为这个听闻爱女常常提起且只谋过一次面的小僧侣，除了外表变了些，似乎还是那般木讷c面善。
尤其对方居然还表现出了畏惧和不自在。
左寒微微点头，中年男子右眼皮跳动了几下，呵呵一笑，打趣说：“几日未见，头发都长这么长了，佛法还真是无边啊。”
“”左寒蹙眉，试探性问道，“袁大伯真会说笑，难道你不觉得很怪异吗？”
“不怪，不怪，你这样子挺好看。”中年男子讪笑。
随后，他面色一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面向法起寺祖师祠堂，拜了三拜，这才哽咽说：“没想到我下山刚回来，就发生了这等悲剧，惠普大师他们都是大慈大悲之人，竟死的如此惨。”
左寒心虚，欲言又止，刚准备承认尸骸干枯乃他所为，中年男子袁慈立即挥手打断，道：“孩子，不必感到自责，大伯都看到了，你没有错，全因那帮杀手太过无情。”
“你知道我是”
“是非对错！”袁慈抬高了分贝，后又叹息，“谁能真正明断，一个人的秉性到底如何，唯有接触久了才知晓。”
“孩子你记住，莫活在别人的口中，要做真正的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就没有错！”
袁慈慢慢来到左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故意不点明“凶煞魔星”。
“袁大伯”
左寒鼻酸，终究没忍住眼眶内的热泪，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人生还有希望，不能轻生。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想在佛门继续证道，证明自己并非真正的“凶煞魔星”。
纵使大魔尊真的转世于己身，那便——
以佛法将其彻底封印，让它永远不再显形！
一语点破，如醍醐灌顶，袁慈这番动人的肺腑之言，令迷茫的左寒，再次拾回了人生希望。
他在祖师祠堂前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大慈大善之人！
即便法起寺还有师傅他们都已不再，佛祖，却留在了心中。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迅速。
左寒能够清晰感觉到心田那轮金日带来的暖流，沁人心脾，已净化了他的灵魂。
似乎，将内心深处那个万古大魔尊，也给压制。
这是佛门“不灭金刚”，乃佛家子弟坐化升佛的根基法门，唯有练就无暇金身，方能修成正果。
他很欣慰，决定苦练“不灭金刚”，并非为了成就不灭金身，而是要借此阻止内心深处那个躁动的大魔尊复苏。
就像袁慈说的那样：做真正的自己，只要问心无愧便可。
······
“咱们所在的人间大地，有妖术c有佛法，还有灵气，以及一些鲜少露面的奇异证道途径。”
“前三种为常见证道，后者极其罕见，只存在于流传当中。”
下山的林路上，袁慈在回答左寒的问题。
“这些有点印象，记得娘亲好像跟我说过，似乎都跟一个叫什么田的有关联。”
“心田！”
“对，心田，可以长出种子。”
瞧了一眼满头银发，有些妖异且言语纯真的左寒，袁慈顿了顿，笑道：“所有修行路都会通往一个方向，在心田种下道种，收获修为能量，进而不断净化凡躯，最终成仙升佛。”
“道种？可是我心田上悬浮的那轮金日光体？”这一路来，左寒毫无保留，把想说的都告诉给袁慈，因为他觉得，这位大伯心地特别好，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若不然，岂会包容他这“凶煞魔星”？
换作旁人，哪还敢露面安慰，恐怕早就偷偷去报官，引更多杀手来了，须知，提供有效信息的悬赏金额高到令富甲一方的人都眼红。
何况，自己还害得人家宝贝女儿命不过一年，不但没斥责一句，反倒如此热心肠。
让左寒觉得，这世上，还有不少好人。
袁慈摇头，微笑回应：“佛门‘不灭金刚’，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但你说的那轮发光金日绝非道种。”
“种，顾名思义，肯定得埋在田地里，道种也一样，必然由心田滋养孕育，才能收获修为能量。”
“它们亦有品级划分。”
“下中上，以及极品。”
“传闻，五大鼎力古国中，唯有咱陇渊”说到这里，袁慈突然闭口，他看向左寒，愣神一息，随后摆手讪笑，“十几年不经商，老了，记不清楚是哪个氏族掌握了如何衍化出极品道种的道引法门。”
“极品道种道引法门？整个人间大地，独一个氏族会，那他们岂不很厉害？”
“莫非是皇族？”
“咳！”袁慈大声干咳，故意岔开话题，道，“你一个佛门子弟，无需知道太多，只要清楚道种的品阶与数量决定修行快慢便可。”
这时，刚好抵达山脚，不远处有个小村落。
袁慈让左寒先躲在隐蔽地方，自己独自跑去，不一会弄来了一些食物与水，还有一身普通民众穿着的布衣，以及一个斗笠。
左寒银发披肩，一袭僧服，这样太引人注目，他们此行，是去往袁慈的一位生死好友那里，三两天的路程，说远也不太远，但法起寺一事早晚会传开，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吃饱喝足，换上了行头，左寒跟随袁慈，避开村庄，再次上路。
“出了这片山林，有一条小路，通往官道，沿着官道，可以直达青宇城。”
“青宇城”长这么大，左寒依稀记得小时逃亡之际，似乎经过某个繁华城池，那是他很向往的热闹地方，奈何身份限制，只能躲避偷生。
不过这样，他已很满足了，听说袁慈那个好友也是个心中有佛的大慈善之人。
左寒很期待新的生存环境。
“但我们不能走这条路线，必须绕道山林荒野，途中，可能要走那个地方的边界。”
“那个地方是何处？”左寒觉察到了异样。
袁慈面色凝重，蹙眉看向远处，道：“你应该听说过，妖风岭！”
······
“大王为什么要我来巡山？”妖风岭某处，巨树岑天，灌木葱郁，有一头庞然大物，三米高有余，臂膀粗壮，力大无穷，咚咚挥舞几下，便将一棵直径两米多的老树给折断。
咔咔咔！
高耸断树很沉重，压倒了无数枝桠，随后轰的一声，横陈大地，阻断了那里的道路。
这是一头脾气很大的妖，本应护卫老巢，却因喝醉犯错被罚巡山，它心里的怒火不敢跟上头发，只得向山林宣泄。
轰！
一块万斤巨石，被抛入半空，而后瞬间崩碎，只看到三道血红抓痕残影闪过，不曾瞧清葱郁灌木内那庞然大物是何模样。
“袁大伯，我一直忘问，小馨怎样了？”
正行于林间，袁慈突然驻足，他走在前方，所以左寒看不见面色，但能够感觉到其心里肯定很不悦，过了半晌，才淡淡回应说：“暂时无恙。”
左寒很清楚，要不是自己经常约袁馨至忘川崖端，她也不会受风寒刺激，进而引发恶疾加重，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且随时都有可能走人。
“袁大伯，我”
“你不必道歉！”袁慈忽然厉喝，但很快又转过身，来到左寒身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深呼一口气叹道，“大伯不怪你，这都是命。”
“吼！”
蓦地，一声雷霆怒吼在左寒他们身侧不远处炸开，狂风浩荡，灌木折断飞舞，霎时间，山林颤巍，禽飞兽散，怪叫连连。
咚！
窜出一头庞然大物，轰然落地，引发震动！
这是一头巨熊，人立而起竟有五米开外，除了头部乌黑，整体棕黄，四肢粗壮有力，利爪森寒毕露，仰天嘶吼时，四颗锯齿獠牙极其瘆人，若被咬一口，必定骨碎成渣。
“这么大一头棕熊，莫非成精了？”左寒惊得脱口而出。
“棕熊？”
巨熊震怒，狂奔几步，继而跳跃高空，如滚滚洪流，就要向前扑杀，速度异常迅捷，眨眼间已经来到了他们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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