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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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义和兰英婚后生了一个女孩，取名江莹。 江仁也添了第二个儿子，取名江安。兄弟俩依旧外出做木工活。孩子多了，吵吵闹闹。一家九口人在一口锅里抡勺子，吃饭穿衣没有那么平均合理。大嫂李小花也变得很霸道强势护犊子，老太太也偏向孙子。有点好吃的要先让江森江安吃，小江莹很多时候都是眼巴巴看着。兰英善良，凡事让着忍着。每当小江莹向母亲哭诉奶奶不公平的待遇，兰英只能把女儿拦在怀里叫她别招惹哥哥弟弟，时间长了矛盾越来越多。鸡毛蒜皮磕磕碰碰的小事件时有发生。
大嫂李小花还真让曹家大嫂说中了，在家里经常是斤斤计较蛮横不讲理。下地干活做家务做饭，什么活轻快抢什么。大哥江仁也拿她没办法。江义要说说大嫂，兰英拦着不让。江义看着这样下去不行，总有一天会吵嘴吵架吵大发了。江义和江仁商量把村东头的院子整理一下，把房子好好修缮修缮。弟兄俩分开过日子，兄弟俩抽空闲忙整理了东园子。说是整理，也就是弄点柴草高粱秆，在院子里搭上一个做饭的小草棚子。修理一下门窗，磊上土炕，三间房子间隔成三个单间。置办点简单的家具。
东园子弄好以后，好歹也有一个里外。秋后的一天，院子里一小堆带秧子的花生，兰英在饭棚子里摊煎饼。听见外面女儿江莹低低的哭泣声，兰英出来一看小江莹站在墙角，两只手藏在背后。大嫂李小花恶狠狠的瞅着江莹，李小花听到兰英出来，急忙回自己的屋里去了。江莹跑过来扑在母亲怀里，孩子吓得瑟瑟发抖。兰英把江莹拉到饭棚子里坐在旁边继续干活。
兰英问江莹说：“莹啊，你大娘怎么你了。”
江莹张开小手让兰英看看，小手里攥着几个花生。兰英明白了怎么回事，平常两个侄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吃的江义兰英都是先让着他们吃，一样是下地干活，回家兰英都是抢着刷锅做饭。江莹拿几个生花生，做大娘的就这样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兰英很生气。
晚上兰英对江义说了大嫂对江莹的事，商量着还是分家过。江老太清楚家里的人和事，分家是一件很不好听的事。江老太心里同意分家，可嘴上却不说，李小花也早就想分家过了。江义提出分家都没有反对意见。叫来了叔叔大爷商量分家。叔叔大爷的意见是搭配好两边的东西，老太太和江秀另外一份，她们愿意跟谁就跟谁。两个院子哥俩抓阄分院子，抓到那边住那边。牲口犁头等大一点的农具大家合用。李小花不同意抓阄抓院子，她就住现在住的房子。还不愿意老太太和江秀跟着她们过，说事的人也不好多强说什么。自己的两个儿媳妇，老太太心里有数。
老太太叫出兰英对兰英说：“兰英啊，你嫂子不抓阄，你们就去东园子住吧。我知道你委屈，总比天天受你大嫂的欺负看她的白眼好。那边的香椿芽树多，换点钱也够你们吃盐打油的。我和江秀也跟你们去住。”
兰英老实，可看事看的清楚。兰英说；“娘，这边的房子二十年不修也不坏，二十年孩子长大了。那边的房子撑不上几年啊！说是搭配东西，我们家哪有值钱的东西啊！。”
老太太说；“兰英啊，你们都年轻。那边的院子大，年景好了再盖新房子。”
兰英没有再说什么，家就这样分了。
桃花源解放以后，在广大的农村贫瘠的土地上，兴起了工业革命。各级工企业如雨后春笋，江义去了公社办的小工业，命名乡工业。说是工业，就是小作坊小厂子。十几个人打造锄镰锨镢之类的农具，改善原始的农村耕种的老农具。文义负责做磨具，老百姓没见过什么稀罕新鲜玩意。上面给乡工业发了一个搪瓷茶缸，一家人在食堂里用来舀水用。大家都稀罕，可谁也不好意思占为己有。作坊里新来了一个会计，油头粉面的一个男人名字叫侯起。侯起来了以后把茶缸收起来站为己用，文义直爽，说了侯起两句。侯起这个鼠肚鸡肠小心眼的男人，便记恨下了文义。
有一天食堂改善伙食，做的白菜馅大肉包子。食堂里的大师傅发现有人偷拿了包子，就报告办公室。乡工业的领导恰好都不在，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办公室里就剩下侯起一个人了，侯起看到机会来了，无赖是文义偷的包子，几个人把江义看起来不让回家。让江义老实交代，交出包子。两个包子不什么大事，可在一个上纲上线的时代，那可是路线问题。头包子那是挖社会主义墙角，严重的要判刑，轻的要戴四六坏分子帽子。监督改造扫大街挨批斗。
文义没有偷包子，可自己也说不清楚。侯起叫了两个人把江义留在办公室里了，轮番让江义老实交代。
江义说：“包子被偷了，这里也不是我自己，这里的人都有嫌疑。不让我回家也行，走的人都要搜身。江义没有太多弯弯心眼子，离开的人都搜了身，每人拿着该发的两个包子走了。其他领导都不在家，就侯起说了算。他留下两个人和他一起看着江义，逼着江义交代问题。
天黑了江义还没回家。兰英去本村一个在那里一起干活的人家里问，那人说会计说江义偷了包子留在那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他回家呢。孩子小，天有冷。兰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左等右等文江也没回来。夜深了兰英在家里坐卧不安。天快亮了江义还没有回来。兰英熬不住了，把哇哇哭的孩子塞到老太太被窝里。兰英抹黑去了乡工业找江义，善良不代表懦弱。
兰英赶到乡工业，天还没亮。兰英叫起了看大铁门的老头。老头披着大棉袄起来问：“天还没亮呢，这是谁啊？”
兰英说：“大爷，我是江义媳妇。我来找江义，麻烦你老开开门让我进去。”
看门老头一听是江义媳妇，赶紧开了大门让兰英进去。江义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他不会偷东西。都知道会计不是个好东西，可也没有法子帮江义。
看门老头对兰英说；“江义家的，那间有灯的就是办公室。江义和办公室里的侯会计三个人都在里面呢。”
兰英也决不相信江义会偷包子，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人穷志不短，没有不吃。兰英推门进了办公室，看到江义在墙边上一条长凳子上坐着。有一个人坐在江义面前，江义在家里拦了一些木工活，下班后夜里帮人做家具。好几天睡不好了，熬的江义坐在那里，头一歪一歪的打盹。另外两个人躺在一个大火炉傍边的长连椅上，盖着大棉袄呼呼大睡。
坐在江义前面的那个人不住的问江义：“江义，别睡啊江义。交代你的问题，是不是你偷了食堂的包子。你在这里不说，明天可要送你去公社派出所了啊！到了公社，公安的人可不会对你客气啊！江义，不准睡觉，快交代你的问题。”
兰英站在那人身后了，那人还不知道。兰英听到这些话很生气，大声的质问那个人。
兰英大声说：“你们这是要干啥？那个是这里的当头的？”
兰英大声说话，那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躺着的两个人也起来了。江义也睁开眼睛，兰英走到江义身边。江义问兰英：“你怎么来了，你出来，孩子们呢？”
坐在江义对面的人就是侯起，侯起站起来看看兰英问：“我是这里的侯会计，你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
兰英说：“我是江义的老婆。你们凭啥说文江偷包子，干屎还能往好人身上抹啊。你们今日要不有个说法，不用到明天，这我就和你们打到公社里去。找公社书记找公安都行。”
兰英连哭带说，弄的侯起很难堪。侯起也是心里有鬼吓唬江义，他也不敢打到公社里去。侯起开始没想把事情搞大，他只是想报复一下江义，不敢把事情闹大了。公社真派人下来查，侯起一个人的说辞不占理。
侯起支支吾吾的说：“有人说是江义偷了包子。”
兰英说：“谁说的？把谁叫来当面说。你说是谁说的，他要不在这里，我找他们家去。你说是谁说的？”
侯起被兰英问住了，强词夺理的说：“你不能妨碍我们办公事啊。”
兰英站在了江义身边，江义慢慢想起一些事。江义看到一排木厨子，每人一个放私人杂物。都是自己锁着，小厂子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包子应该出不来厂子。
江义说：“侯起会计，包子要真是被偷了也没出这个院子。下班的时候走的人都搜了身，为啥不看看每个人的厨子，说不好有人偷了包子藏在厨子里呢。”
侯起一听说要搜厨子，颜色变了。那两个人是侯名留下的，干了一天活谁也不想留下。侯起也算是办公室领导，不听又不行，留下也是跟着侯起应付。其实两个人对侯起意见很大，只是是不好明说。两人听了江义的话，也随和着说：“对啊侯会计，都搜搜。这个院子里也没有犄角旮旯，搜搜好啊。搜过了都不落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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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李小花还真让曹家大嫂说中了，在家里经常是斤斤计较蛮横不讲理。下地干活做家务做饭，什么活轻快抢什么。大哥江仁也拿她没办法。江义要说说大嫂，兰英拦着不让。江义看着这样下去不行，总有一天会吵嘴吵架吵大发了。江义和江仁商量把村东头的院子整理一下，把房子好好修缮修缮。弟兄俩分开过日子，兄弟俩抽空闲忙整理了东园子。说是整理，也就是弄点柴草高粱秆，在院子里搭上一个做饭的小草棚子。修理一下门窗，磊上土炕，三间房子间隔成三个单间。置办点简单的家具。
东园子弄好以后，好歹也有一个里外。秋后的一天，院子里一小堆带秧子的花生，兰英在饭棚子里摊煎饼。听见外面女儿江莹低低的哭泣声，兰英出来一看小江莹站在墙角，两只手藏在背后。大嫂李小花恶狠狠的瞅着江莹，李小花听到兰英出来，急忙回自己的屋里去了。江莹跑过来扑在母亲怀里，孩子吓得瑟瑟发抖。兰英把江莹拉到饭棚子里坐在旁边继续干活。
兰英问江莹说：“莹啊，你大娘怎么你了。”
江莹张开小手让兰英看看，小手里攥着几个花生。兰英明白了怎么回事，平常两个侄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吃的江义兰英都是先让着他们吃，一样是下地干活，回家兰英都是抢着刷锅做饭。江莹拿几个生花生，做大娘的就这样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兰英很生气。
晚上兰英对江义说了大嫂对江莹的事，商量着还是分家过。江老太清楚家里的人和事，分家是一件很不好听的事。江老太心里同意分家，可嘴上却不说，李小花也早就想分家过了。江义提出分家都没有反对意见。叫来了叔叔大爷商量分家。叔叔大爷的意见是搭配好两边的东西，老太太和江秀另外一份，她们愿意跟谁就跟谁。两个院子哥俩抓阄分院子，抓到那边住那边。牲口犁头等大一点的农具大家合用。李小花不同意抓阄抓院子，她就住现在住的房子。还不愿意老太太和江秀跟着她们过，说事的人也不好多强说什么。自己的两个儿媳妇，老太太心里有数。
老太太叫出兰英对兰英说：“兰英啊，你嫂子不抓阄，你们就去东园子住吧。我知道你委屈，总比天天受你大嫂的欺负看她的白眼好。那边的香椿芽树多，换点钱也够你们吃盐打油的。我和江秀也跟你们去住。”
兰英老实，可看事看的清楚。兰英说；“娘，这边的房子二十年不修也不坏，二十年孩子长大了。那边的房子撑不上几年啊！说是搭配东西，我们家哪有值钱的东西啊！。”
老太太说；“兰英啊，你们都年轻。那边的院子大，年景好了再盖新房子。”
兰英没有再说什么，家就这样分了。
桃花源解放以后，在广大的农村贫瘠的土地上，兴起了工业革命。各级工企业如雨后春笋，江义去了公社办的小工业，命名乡工业。说是工业，就是小作坊小厂子。十几个人打造锄镰锨镢之类的农具，改善原始的农村耕种的老农具。文义负责做磨具，老百姓没见过什么稀罕新鲜玩意。上面给乡工业发了一个搪瓷茶缸，一家人在食堂里用来舀水用。大家都稀罕，可谁也不好意思占为己有。作坊里新来了一个会计，油头粉面的一个男人名字叫侯起。侯起来了以后把茶缸收起来站为己用，文义直爽，说了侯起两句。侯起这个鼠肚鸡肠小心眼的男人，便记恨下了文义。
有一天食堂改善伙食，做的白菜馅大肉包子。食堂里的大师傅发现有人偷拿了包子，就报告办公室。乡工业的领导恰好都不在，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办公室里就剩下侯起一个人了，侯起看到机会来了，无赖是文义偷的包子，几个人把江义看起来不让回家。让江义老实交代，交出包子。两个包子不什么大事，可在一个上纲上线的时代，那可是路线问题。头包子那是挖社会主义墙角，严重的要判刑，轻的要戴四六坏分子帽子。监督改造扫大街挨批斗。
文义没有偷包子，可自己也说不清楚。侯起叫了两个人把江义留在办公室里了，轮番让江义老实交代。
江义说：“包子被偷了，这里也不是我自己，这里的人都有嫌疑。不让我回家也行，走的人都要搜身。江义没有太多弯弯心眼子，离开的人都搜了身，每人拿着该发的两个包子走了。其他领导都不在家，就侯起说了算。他留下两个人和他一起看着江义，逼着江义交代问题。
天黑了江义还没回家。兰英去本村一个在那里一起干活的人家里问，那人说会计说江义偷了包子留在那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他回家呢。孩子小，天有冷。兰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左等右等文江也没回来。夜深了兰英在家里坐卧不安。天快亮了江义还没有回来。兰英熬不住了，把哇哇哭的孩子塞到老太太被窝里。兰英抹黑去了乡工业找江义，善良不代表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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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英说：“大爷，我是江义媳妇。我来找江义，麻烦你老开开门让我进去。”
看门老头一听是江义媳妇，赶紧开了大门让兰英进去。江义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他不会偷东西。都知道会计不是个好东西，可也没有法子帮江义。
看门老头对兰英说；“江义家的，那间有灯的就是办公室。江义和办公室里的侯会计三个人都在里面呢。”
兰英也决不相信江义会偷包子，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人穷志不短，没有不吃。兰英推门进了办公室，看到江义在墙边上一条长凳子上坐着。有一个人坐在江义面前，江义在家里拦了一些木工活，下班后夜里帮人做家具。好几天睡不好了，熬的江义坐在那里，头一歪一歪的打盹。另外两个人躺在一个大火炉傍边的长连椅上，盖着大棉袄呼呼大睡。
坐在江义前面的那个人不住的问江义：“江义，别睡啊江义。交代你的问题，是不是你偷了食堂的包子。你在这里不说，明天可要送你去公社派出所了啊！到了公社，公安的人可不会对你客气啊！江义，不准睡觉，快交代你的问题。”
兰英站在那人身后了，那人还不知道。兰英听到这些话很生气，大声的质问那个人。
兰英大声说：“你们这是要干啥？那个是这里的当头的？”
兰英大声说话，那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躺着的两个人也起来了。江义也睁开眼睛，兰英走到江义身边。江义问兰英：“你怎么来了，你出来，孩子们呢？”
坐在江义对面的人就是侯起，侯起站起来看看兰英问：“我是这里的侯会计，你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
兰英说：“我是江义的老婆。你们凭啥说文江偷包子，干屎还能往好人身上抹啊。你们今日要不有个说法，不用到明天，这我就和你们打到公社里去。找公社书记找公安都行。”
兰英连哭带说，弄的侯起很难堪。侯起也是心里有鬼吓唬江义，他也不敢打到公社里去。侯起开始没想把事情搞大，他只是想报复一下江义，不敢把事情闹大了。公社真派人下来查，侯起一个人的说辞不占理。
侯起支支吾吾的说：“有人说是江义偷了包子。”
兰英说：“谁说的？把谁叫来当面说。你说是谁说的，他要不在这里，我找他们家去。你说是谁说的？”
侯起被兰英问住了，强词夺理的说：“你不能妨碍我们办公事啊。”
兰英站在了江义身边，江义慢慢想起一些事。江义看到一排木厨子，每人一个放私人杂物。都是自己锁着，小厂子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包子应该出不来厂子。
江义说：“侯起会计，包子要真是被偷了也没出这个院子。下班的时候走的人都搜了身，为啥不看看每个人的厨子，说不好有人偷了包子藏在厨子里呢。”
侯起一听说要搜厨子，颜色变了。那两个人是侯名留下的，干了一天活谁也不想留下。侯起也算是办公室领导，不听又不行，留下也是跟着侯起应付。其实两个人对侯起意见很大，只是是不好明说。两人听了江义的话，也随和着说：“对啊侯会计，都搜搜。这个院子里也没有犄角旮旯，搜搜好啊。搜过了都不落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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