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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章 廖月至 夜城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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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当空,乾坤郁郁,只见一黑白条纹的骏马,迎着黄沙,正奔腾。

    不时,这骏马发出嘶嘶的叫声,好不惬意。

    此马名为飞鸟,速度极快,可日行千里不倒。

    “廖月,我看前方有座城池,我们去休息一下吧。”黑皮红瞳的小侍女说道。

    “也是,飞鸟再能跑,也跑了数日,也该休息休息了。”

    飞鸟听到主人说要休息,跑的更加卖力,更加撒欢了。

    至城,此城叫夜,谓夜城。

    是进入洛阳的一个驿城,如果敌人欲踏平洛阳,那必须,先攻打夜城,夜城虽小,但是一直存有不在少数的将领坐镇把守。堪比军中大营。

    而且勘察队伍每天都要出入,镇守之严,可见一般。

    所以,这是廖月离家的第一场硬仗,便是如何混入夜城。

    廖月看了看自己的飞鸟,想,换做我是将领,我也会好好探查一番。

    忽然,灵光一闪,心有一计。

    “九儿,到时候看我眼色,我有办法混入这夜城中。”

    廖月拿起九儿所背行李中的书卷,复拿起酒壶袋,让九儿牵着飞鸟,主仆二人缓缓走入夜城。

    “喂,你怎么回事,还有你那匹马,怎能是这种模样的,”一看城守卫喊到。

    喊声,倒是把夜城里的所有正在喝酒的将领们注意力全部围了过来。

    廖月不慌不忙,拿起酒壶袋朝头一仰,几口喝完,仰天大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是与谁人共还休。”

    守卫一愣,看着这位豪迈喝酒的黑衣少年。

    想我夜东东,守卫夜城门共一十四年,什么阵仗没见过,无论是商贩,军官,书生,大人物。倒是头一次见这么奇特的组合。喝酒握书少年,红瞳侍女,黑白条的马。

    “这为小兄弟好兴致啊,好一句谁人共还休,好诗啊好诗啊。”

    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廖月见一褐色铁血战马,马背上坐着一个汉子,这汉子的穿着倒是随意,他有着刚毅的眼神和浓黑的胡须,眼角处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举手投足之间充满威压,一看就是个领兵开战之人。

    廖月见此人,便知他必定是这夜城驻守将领之一,就是不知他是哪位。

    守卫见来着,大惊道:“徐志将军,您回来了。”

    这个人是夜城最高指挥官,徐志,徐志此人素来豪迈,洒脱但凡是有感而发,就会起了兴致便要来上一缸温酒。是个标准的人形酒壶,虽生性嗜酒,但责任心极重,要不怎么可以担当夜城的最高将领,他同时也是帝国四大将军萧统的麾下的一员猛将。

    没想到竟然是徐志,廖月和莫莫对视一下。便想:看来神道庇佑我。

    这便是廖月的计谋,她深知,这夜城的军官素来好酒,尤其是夜城的徐志。毕竟帝国强盛,以武为主,从军人数庞大。

    “而军人嘛,除了上战场杀敌,要么就是围在一起讨论国家大事,女人之辈,要么喝酒发疯互比逞能,再要么便是豪赌一番,所以要懂得该如何应付,如何利用。”廖月想起那个少女,那个靓丽明媚的少女,对自己所说的话。

    所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晚怜。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小弟我自南部新城,家中尚无兄弟,只为考取功名,好光宗耀祖。”廖月抬眼看着徐志说道。

    徐志,眼神精光一闪而过,问道:“你的马不错,我在南部新城待过一段时日,怎么没有见过这么别致的骏马。”

    “兄台有所不知,我家中就这一匹马,卖马小斯告之家父,这马自小生,就般别致,我父看它不一般,就买下,是为我考取上路做的准备。”

    在徐志写满沧桑粗犷的大脸满露笑容,“家父好眼光”。

    “夜东东,放行吧,我看他不错,不知这位兄台可否给我一个面子,让本将陪你还休一下。”

    徐志下马,与廖月并行。廖月心道帝国之人果然好爽,看顺眼便要一起喝酒,不过这徐志真是个酒瘾兵痞子

    但无论是廖月还是徐志都没有注意到,那名守卫也就是夜东东诡异的笑了。廖月内心叹气:为今之计只有应付那个兵痞子。于是便说道:“当然,俗话说的好,好酒不怕相逢晚,您先请。”

    就在廖月进入也夜城的一刹那,她感到基本上所有人都在观望自己,不对准确来说是九儿牵的飞鸟。

    看着廖月不解的表情,徐志解释道:“小兄弟,见谅,我们夜城,都是些军人,大家晚上都会聚在一起喝上一顿,而我们这里最大的爱好除了酒外,那便是马了。”

    “战马可是你的知己啊,一到战场杀敌,它就是你的益友了。就像回应徐志的话般,他的褐色战马,大叫了一声。徐志拍了一下,马壮实硕大屁股,笑道:“好家伙”

    客栈外,酒鹏中,有奇景,一主一仆,一大汉,周围几十坛空酒。

    徐志心中想:“想不到这个绣花枕头,真是中看也中用啊,这酒量,不一般,那个红眼小崽子也没少喝没有二十坛,也有十坛了,这次真是遇到强敌了。”

    看来对于一个常年战场杀敌的将军来说,世间之最难得便是便是战友和酒友了。徐志突然流露落寞之表情,心中想道:这如今是自己最后的酒瘾了。

    徐志皱紧眉头,想到这是最后,内心不由得怅然若失,便想和上一晚,正好这里有人相伴,也不寂寞,颓然一笑,此刻他面部微红,神色依旧不变素然道:“喝了这么久,还不知兄台大名。”

    廖月虽是内心感情丰富,却不会轻易复出真心之人,真心不易,面对他人,尤其是不相熟之人,她都会冷漠以待。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而且这徐志让她倍感意外,倒是让她生出可伶悲凉之感。连九儿都频频看这位豪气的粗犷军人,不过眼神却充满不解。

    廖月想这徐志必定是个将末之人了,那就陪他喝喝吧。

    不过还好廖月拥有幽阎冥火,冥火性魔道之阴,易溶解,所以她无论喝多少,都神色如常。要不这么喝下去的话,人早就废了。

    看向徐志道:“鄙人不才,名叫林言,这是我的侍女名叫九儿。”

    徐志开怀大笑道:“林言,好名字啊,想不到今日在此可以以酒会友,实乃我之大幸。”

    廖月道:“如若可以与兄结友,才是我之大幸。”言毕,看徐志神情,果然听完我所说之语,那表情更加落寞。不过不能在陪下去,虽然这徐志会难过,不过我困了。

    接下来廖月看了看天色,发现早就过了丑时。朝九儿使了个眼色。于是便道:“天色已晚,饮完这一碗酒,就去睡吧。”

    徐志神色惊讶道:“怎么,不喝一晚吗?”

    廖月故作难看之态道:“九儿她困了,乏了,她自小在我身边,从未离开,再者,她还要照顾我,不能熬的太晚。”

    此时情景,便是小小的黑皮侍女被廖月搂在怀中,神色安详,早已入睡。倒是徐志也不好多加留劝,心下叹:这南境之人,果然不如洛阳城中人豪迈。

    心下叹,却道:“这睡得倒是快,好吧,林兄,你这友人我就结交下了,明日我再来找你吧。”徐志失望怅然说到。想:我还有明日吗?

    萧萧夜色中,徐志提着一坛酒,牵着战马,一人一马孤独的走在夜色阡陌之中。

    看到徐志走远,主仆二人立刻跑到客栈房间中,锁上房门。九儿说道:“廖月,那个徐志明天回来找你吗?”

    “不会,那个徐志分明是心中郁结,郁结到随便就想拉人喝酒,而他做为一个军人竟然对我们放松了警惕,没有仔细盘问我们。想必他至洛阳,一定是倒了个大霉。”

    九儿疑惑道:“廖月你是如何得知他至洛阳的?”

    “简单,他虽着便服,但是他腰间挂着将帅令牌,注意到没,他的手中几乎都是老茧和新伤,而且喝酒过程中,总是不时叹气,做为一个军人,能烦恼的不过两件一是敌,二是上级了。”

    “我想做为一个一方将领,必定不愿屈于人下,与他喝酒时,便感这人责任心重,爱戴下属,必定极受拥戴。那么他此去洛阳,要么是收到不好办的秘令,要么是与那个帝国之将起了矛盾。”

    不出廖月所料,徐志回到自己的居所,看了看手中的老茧与新伤,叹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没想到,竟然要做出这种选择,果然自古贤将易自伤。”

    不过他又想到了今日与他喝酒的廖月,心头一暖,道:“想不到,那个绣花枕头,心挺细。”

    笑道:“林兄心思真如女子一般。”

    徐志不知,今日与他喝酒的确实是个女子。

    徐志喝着最后一坛酒,喝着那廖月给的送行酒。酒空之后,整个屋子陷入一阵寂静。

    而桌上,那道寒铁秘令,徐志看了好久

    “九儿,我们准备洗洗睡吧,你去打点水来。”廖月看了看皎月,她知道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太平之夜。明天夜城将会爆发一场灾难,一场改天换日之灾,而她不知,这所灾,由她发。

    梳洗完毕,廖月躺在床上,看着与徐志那充满老茧的手不同的嫩白小手,久久不能入睡。

    想到那个徐志,看到他手上的老茧与新伤,勾起了她一段回忆,一段悲伤往事。

    她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位老师,教她刀之最,解牛刀法,和那一样的粗犷笑脸。

    “很似很似,无论是样貌还是结局,太像了,也许正是因为这点,我才去给他送行,好让我不那么遗憾。对吧九儿。”

    “哦,这个我没有办法回答你那,廖月,在神殿相遇相知,在你一十四才与你有所亲密接触,你要叫我如何回答那?”

    这声音变了,变为一道动听男子之音,并满是戏谑。

    人依旧是红瞳,黑皮的小侍女,不过里子却如同换个人一般。

    注视她的红瞳变了,变的深邃,悠长。

    九儿走进廖月,拉起一缕秀发,放到唇边亲吻道:“我是你的人,就算世间所有人背叛你,离弃你,我都永远在你的身边,永远永远。”

    “所以睡吧,廖月,我看着你。”

    那双红瞳,仿佛悠远漩涡,迷醉,轻灵。

    没过多久,廖月就睡着,睡的香甜。

    而九儿上床,躺在廖月身旁,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充满着占欲说道:“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而月光照耀到主仆二人的影子是,哪成影开始变换,开始移动,如藤蔓一般,向上延伸。

    影子比夜还黑,比夜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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