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7 生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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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稚在这二十五年的生命里头回看见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她几乎是贪婪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看不够的看。
药子也不催促她，只是可着她来，看着她两眼泪汪汪的，一边哭，一边还不忘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周遭的世界。
那模样，活生生的，就如同一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爱不释手。
又看了好一会儿，孤稚才有点不好意思的回过神，红着脸低声道：“对不起，小姐。我实在是看的有些忘乎所以了。”
“没关系，我说了，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药子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在天亮之前，我说过的话，依旧有效。”
孤稚呐呐的搔了搔头发，什么也没说。
虽然药子告诉她，这个世界其实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美好，但她还是喜欢这个世界。
无他，
只因为在她还是个睁眼瞎的时候，总会有人帮她指路，带她过街。
她还记得有一次上公交车，被小偷偷了钱，身无分文的时候，有一个说话声音很好听的男生，不光替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记好了司机的车牌号，还给了她一些钱，让她以防万一。
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的不能再小了，但是她的心里依然是暖洋洋的。
就算这个世界肮脏到，让人无法直视，她的心里还是有么那一块人间净土，她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孤稚心里怎么想的，药子不管，她只是微微一笑，带着孤稚下了天桥，她的车就停在旁边的停车场里。
孤稚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上了车，药子也不说带她去哪，只是发动了车子，漫无边际的在海城的大街小巷里晃荡着。
一直晃荡到城郊，药子忽然将车一停，她对孤稚勾了勾手指头，“走吧，带你看看这个世界是有多肮脏的。”
孤稚：“好。”
在黑夜，当正常人的世界已经归于平静，进入了梦乡，但对于那些黑白颠倒的人来说，黑夜，只是他们夜生活的刚刚开始。
下了车，药子七扭八拐的在那条又脏又乱的巷子里穿行了好一会儿，走的孤稚都快要以为自己是要迷路了，她的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她就像是走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眼前灯红酒绿的，让人眼花缭乱。
整个一条街，亮的犹如白昼。
孤稚是怔怔的跟着药子，左看看，右看看，陌生的危机只在一瞬间，就在她的大脑里绽放开来。
尤其是看见路过的几个成群结队，看起来颓废到不怀好意的男人，目光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流连着，就像要黏在她身上一样，那么猥琐。
猥琐的都有点恶心了。
“小姐”
孤稚吓得小跑两步，跟紧到药子的身边，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角，不敢松开。
药子浑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
一直走到一家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店面前，门把手上写着推，她却偏偏向外拉。
这一拉动，门里瞬间就冲出来一个人，将近两米高。
那人一脸凶神恶煞的瞪视着犹如小鸡仔一般的孤稚药子两人，上下将她们打量个遍，眼中隐隐就露出一起不耐。
他伸出一只黑黝黝，犹如蒲扇一般大的手掌，在药子面前晃了晃：“一人一万，生死不论。”
药子面不改色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往他怀里一扔，面无表情道：“这里有五万，我要前排。”
男人并没有着急让她们进去，只是冷声说了一句“稍等”就拿着银行卡去值班室刷了一下。
等到他再一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有些僵硬的，但却缓和了不少，伸手将两个人往里面让了让，然后才嘱咐道：“不准拍照，不准录音。”
药子点点头，带着孤稚顺着楼梯口，就往下走，拐了两个楼梯层，一道大铁门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孤稚有点害怕的抱紧了药子的胳膊，一双眼睛紧张的四处看着。
只是等到她一接近那道大铁门，她的鼻翼忽然扇动了两下，紧接着，她面上突然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指着门道：“小姐，这里竟然有血腥味？！好浓重啊！”
“当然浓了，这里是地下拳场，打黑拳的地方。”
打黑拳？！
孤稚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药子。
她不知道打黑拳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花钱买命。”药子转过头，在铁门上按了两下，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孤稚看着眼前这条长长的长廊，忽明忽暗的灯光噼里啪啦的打着火花，忽闪忽闪的，有点阴森森。
“小姐，你说，什么？！”孤稚胆战心惊的咽了口唾沫。
花钱，她知道，命，她也知道，但这几个字搁一块，她怎么就有点不明白呢？！
花钱卖命？！
买谁的命？！
孤稚恍惚之中，忽然想起刚刚在门口，那个黑脸壮汉的话，一万一人，生死不论。
一万啊！
生死不论啊！
孤稚的心有点抽抽了！
难道，那人说的，是她们的命？！
“放心好了。”药子笑着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被自己杂乱的思绪逼疯的小姑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继续道：“来这里的人，都是寻求刺激的。”
药子在人世间呆了这么久，这些人干的是什么勾当，她自然一清二楚。
所谓的花钱买命，不过是一种很文雅的说法。
海城人都知道，在这一片棚户区，有一家地下赌场，赌的是钱财，买的是人命。
生死不论，不过就是在说，在这家赌场里，其实输赢并不是重要的。
这个赌场里在台上打拳的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家里没钱，欠了一屁股外债，债台高筑，自愿将自己卖进赌场去打黑拳，生死不论。
而另一种，就是被那些仇家胁迫上去打拳的。
如果，你能在台上坚持三局两胜，活着走下来，那你与别人的仇便是一笔勾销，然后赌场还会派人保护你，避免那些说话不算数的仇家出尔反尔的追杀。
但如果，你活不下来，那么赌场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父债子偿。
欠钱还钱，欠命还命。
因为第二种的规矩实在是太恶劣了，所以，一般人打的都是第二种，卖命打拳，挣钱还债。
还有就是最主要的，擂台下面的看客，不分三六九等。
只要你花得起钱，拿的出门票，那就随你来看。
但进门前，不管是谁，都要在今天的赌局里压一注，这是规矩，不能破。
药子一边说着，一边冷冰冰的勾起一丝笑容。
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那都是有钱人设的局，到最后盈利的，除了赌场，就是那些在赌局里做手脚的有钱人罢了。
“”
孤稚嘴巴张了又合，她觉的自己今天听见的事情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她以前是温室里的花朵，被孤母保护的很好，今天冷不丁听见这种事，她浑身一个冷战，一股恐惧的情绪突然从心里散发了出来。
这里的人和她，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当然了，今天的门票确实有点高，那是因为，今天居然有人要打第二种。”药子停下来，回头微微一笑，眼前就是一扇门头制作成的门，门里似乎有好多人嘈杂的呐喊着什么。
药子：“记住了，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孤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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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子也不催促她，只是可着她来，看着她两眼泪汪汪的，一边哭，一边还不忘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周遭的世界。
那模样，活生生的，就如同一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爱不释手。
又看了好一会儿，孤稚才有点不好意思的回过神，红着脸低声道：“对不起，小姐。我实在是看的有些忘乎所以了。”
“没关系，我说了，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药子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在天亮之前，我说过的话，依旧有效。”
孤稚呐呐的搔了搔头发，什么也没说。
虽然药子告诉她，这个世界其实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美好，但她还是喜欢这个世界。
无他，
只因为在她还是个睁眼瞎的时候，总会有人帮她指路，带她过街。
她还记得有一次上公交车，被小偷偷了钱，身无分文的时候，有一个说话声音很好听的男生，不光替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记好了司机的车牌号，还给了她一些钱，让她以防万一。
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的不能再小了，但是她的心里依然是暖洋洋的。
就算这个世界肮脏到，让人无法直视，她的心里还是有么那一块人间净土，她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孤稚心里怎么想的，药子不管，她只是微微一笑，带着孤稚下了天桥，她的车就停在旁边的停车场里。
孤稚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上了车，药子也不说带她去哪，只是发动了车子，漫无边际的在海城的大街小巷里晃荡着。
一直晃荡到城郊，药子忽然将车一停，她对孤稚勾了勾手指头，“走吧，带你看看这个世界是有多肮脏的。”
孤稚：“好。”
在黑夜，当正常人的世界已经归于平静，进入了梦乡，但对于那些黑白颠倒的人来说，黑夜，只是他们夜生活的刚刚开始。
下了车，药子七扭八拐的在那条又脏又乱的巷子里穿行了好一会儿，走的孤稚都快要以为自己是要迷路了，她的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她就像是走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眼前灯红酒绿的，让人眼花缭乱。
整个一条街，亮的犹如白昼。
孤稚是怔怔的跟着药子，左看看，右看看，陌生的危机只在一瞬间，就在她的大脑里绽放开来。
尤其是看见路过的几个成群结队，看起来颓废到不怀好意的男人，目光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流连着，就像要黏在她身上一样，那么猥琐。
猥琐的都有点恶心了。
“小姐”
孤稚吓得小跑两步，跟紧到药子的身边，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角，不敢松开。
药子浑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
一直走到一家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店面前，门把手上写着推，她却偏偏向外拉。
这一拉动，门里瞬间就冲出来一个人，将近两米高。
那人一脸凶神恶煞的瞪视着犹如小鸡仔一般的孤稚药子两人，上下将她们打量个遍，眼中隐隐就露出一起不耐。
他伸出一只黑黝黝，犹如蒲扇一般大的手掌，在药子面前晃了晃：“一人一万，生死不论。”
药子面不改色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往他怀里一扔，面无表情道：“这里有五万，我要前排。”
男人并没有着急让她们进去，只是冷声说了一句“稍等”就拿着银行卡去值班室刷了一下。
等到他再一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有些僵硬的，但却缓和了不少，伸手将两个人往里面让了让，然后才嘱咐道：“不准拍照，不准录音。”
药子点点头，带着孤稚顺着楼梯口，就往下走，拐了两个楼梯层，一道大铁门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孤稚有点害怕的抱紧了药子的胳膊，一双眼睛紧张的四处看着。
只是等到她一接近那道大铁门，她的鼻翼忽然扇动了两下，紧接着，她面上突然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指着门道：“小姐，这里竟然有血腥味？！好浓重啊！”
“当然浓了，这里是地下拳场，打黑拳的地方。”
打黑拳？！
孤稚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药子。
她不知道打黑拳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花钱买命。”药子转过头，在铁门上按了两下，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孤稚看着眼前这条长长的长廊，忽明忽暗的灯光噼里啪啦的打着火花，忽闪忽闪的，有点阴森森。
“小姐，你说，什么？！”孤稚胆战心惊的咽了口唾沫。
花钱，她知道，命，她也知道，但这几个字搁一块，她怎么就有点不明白呢？！
花钱卖命？！
买谁的命？！
孤稚恍惚之中，忽然想起刚刚在门口，那个黑脸壮汉的话，一万一人，生死不论。
一万啊！
生死不论啊！
孤稚的心有点抽抽了！
难道，那人说的，是她们的命？！
“放心好了。”药子笑着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被自己杂乱的思绪逼疯的小姑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继续道：“来这里的人，都是寻求刺激的。”
药子在人世间呆了这么久，这些人干的是什么勾当，她自然一清二楚。
所谓的花钱买命，不过是一种很文雅的说法。
海城人都知道，在这一片棚户区，有一家地下赌场，赌的是钱财，买的是人命。
生死不论，不过就是在说，在这家赌场里，其实输赢并不是重要的。
这个赌场里在台上打拳的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家里没钱，欠了一屁股外债，债台高筑，自愿将自己卖进赌场去打黑拳，生死不论。
而另一种，就是被那些仇家胁迫上去打拳的。
如果，你能在台上坚持三局两胜，活着走下来，那你与别人的仇便是一笔勾销，然后赌场还会派人保护你，避免那些说话不算数的仇家出尔反尔的追杀。
但如果，你活不下来，那么赌场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父债子偿。
欠钱还钱，欠命还命。
因为第二种的规矩实在是太恶劣了，所以，一般人打的都是第二种，卖命打拳，挣钱还债。
还有就是最主要的，擂台下面的看客，不分三六九等。
只要你花得起钱，拿的出门票，那就随你来看。
但进门前，不管是谁，都要在今天的赌局里压一注，这是规矩，不能破。
药子一边说着，一边冷冰冰的勾起一丝笑容。
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那都是有钱人设的局，到最后盈利的，除了赌场，就是那些在赌局里做手脚的有钱人罢了。
“”
孤稚嘴巴张了又合，她觉的自己今天听见的事情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她以前是温室里的花朵，被孤母保护的很好，今天冷不丁听见这种事，她浑身一个冷战，一股恐惧的情绪突然从心里散发了出来。
这里的人和她，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当然了，今天的门票确实有点高，那是因为，今天居然有人要打第二种。”药子停下来，回头微微一笑，眼前就是一扇门头制作成的门，门里似乎有好多人嘈杂的呐喊着什么。
药子：“记住了，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孤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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