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除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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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争斗了结，天已蒙蒙发亮。我再无心修炼，继续沿溪下行。终于在日头初升时，走出了群山环绕。
按照翟林度给我的识忆，朔隐山是一条横亘东西几十万里宽广的庞大山系，而我出山时幸运的选了向南而行，这才能在最短时间出了山脉。
回首望了望莽莽青山，想想三月来的潜心苦修，昨夜的生死争斗，真是恍如一梦。此后但愿是游鱼入海，飞鸟腾空，广阔天地，任我纵横。
再向南行了十余里地，已渐入一片平原之地，到处郁郁葱葱，溪流纵横，好一片富饶沃野！
而且到了这里，已经可以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脚下已经出现一条土黄色的羊肠小路，这应是常有人行走造成的。
我沿着小路继续前行，约莫又过了里许，竟隐隐听到有人声传来。
我心中雀跃，循着人声快步走去。
临到近前，终于听清，有一女声在声嘶力竭的呼喊：“囡囡，囡囡，你在哪啊？快应娘一声啊，娘要急死了！”
听得出，这女子似在找寻自家孩子，呼喊声带着哭音，当是急切非常。
沿着小路转过一个弯，果见前方有一男一女两人，三十许年纪，当是夫妻。两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c匆匆忙忙的向我的方向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呼喊。
我心道：这家孩子也够顽皮，这深山野林的也敢跑来胡闹，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不得让父母急死！
心中想着，由彼及人，自己不也是不听爸爸妈妈话的熊孩子吗，只是一次胡闹，就是阴阳两隔。
那夫妇两人也看到了我，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神情一振。那男子几步奔到近前，不由分说拉住我手，连声问道：“道长c道长，你是自山里来吗？可看到我家囡囡？”然后比量了一下孩子形貌，眼中的希冀有如实质。
我轻轻挣脱了双手，行了一礼，道：“小哥，小道有礼了。不知发生了何事，你们这般急切？我确是自山中来，但一路并未看到人影，恐要让小哥失望了。”
果然，这夫妇两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妇人似是情绪崩溃了，一下瘫坐到地上，哇哇大哭。嘴里还厉声痛骂：“天杀的妖怪，你去吃了我吧，还我囡囡，还我囡囡！”
我疑惑的看着这夫妻俩，到底是那男子理智尚在，缓了缓情绪，才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原来这男子姓牛，叫牛壮，祖辈生活在前边不远处的牛家庄。这牛家庄是个小村庄，总共也不过几十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是靠着打猎和耕种为生，日子虽清贫，倒也自给自足。
大概从半年前开始，牛家庄附近来了一只妖怪。这妖怪来无影去无踪，而且狡猾非常，专挑落单的孩童下手。自半年前开始，牛家庄已经走丢了四五个孩童，都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这夫妇两人育有一女儿叫囡囡，今年刚刚三岁。今天两口子务农回家后，女人做饭，男人修补一下农具，囡囡趁他们没留意，溜出了家，就再没回去过。
两口子初始没在意，以为跑去邻居家玩了，都问过没有后，终于着慌了。这才发生了刚刚看到的一幕。
我问他们既然有妖怪，为何不请来道士降妖除魔。那男人恨恨言道：“怎的没请？一开始小孩丢的时候，就是我跑去朔城请的道士，但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告诉没有五颗元晶，免谈！元晶那是神仙用的宝贝，我们这乡里人家，上哪去弄？”
我心道：果然修行界也是无利不起早，真正怀有悲天悯人胸怀的修道人，怕是极少。
那男人本来情绪颓丧到极点，若非看到妻子已然崩溃，怕是自己也要倒下了。自己若也倒下，这个家怕是就垮了。
可突然之间，男人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然上前几步，又是一把抓住了我的双手，激动言道：“道。。。道长，您打山里来，想。。。想来也是有道行在身，求。。。求求您大发慈悲，帮我们。。。帮我们降妖除魔。草民夫妇愿意给您做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
我心下为难的很，自己刚刚出山便莫名其妙的跟人打斗了一场，虽说笑到最后了，但多少有侥幸成份。自己斗法经验还是欠缺良多，眼下实不应再惹是非，尤其那妖怪底细分毫不知，便是想帮忙也没有把握。
我把心中顾虑一说，那夫妇却怎也不放手。尤其那女人，直接跪倒在地，只是哭着磕头乞求。言道，若我不帮忙，怕是村中这几十户人家只得离了故土，迁往他乡安身了。
我看这两夫妇倒真是可怜，实在难以说出拒绝的话。只好道：“好吧，小道勉力而为，若不是那妖怪对手，你们只能另请高明了。”
夫妇两人见我答应，喜不自胜，连忙迎了我回村子。
回村子是应该的，因为我还要详细了解一下这妖怪的细节，据这夫妇二人说，村中是有人见过这妖怪的。
于是夫妇二人又引着我沿小路往回走了四五里，远远看到一个小村庄，家家都是茅屋简房，几家院内还有炊烟飘扬。看得出，若没有妖怪袭扰，这处还真是个清幽寡淡的避世之所。
我们到了村口，男人把一块大青石清理干净，请我稍坐，同时安排女人去召集村民。
村民一听说有道士来除妖，差点喜极而泣，只盏茶的功夫，便忽忽的都到村口聚集了。
其中有三四户人家，面上悲戚之色难掩，想来也是被妖怪偷走了孩子。
一名看去七八十岁的老翁就是村长了，领着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走到我跟前，道：“道长，小老儿是这牛家村里正。半年前牛家村开始遭妖怪袭扰，算上今日大壮家的，已经丢了四个娃娃了。这妖怪来去无踪，只有俺家孙子二毛见过一回。”
这青年就是二毛了，据他所说，有一次妖怪来偷孩子，被他撞个正着，他拿着锄头就追了出去。但那妖怪跑的太快，追到山脚时，那妖怪回头看他一眼，二毛霎时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地，就此丢了妖怪踪影。
按二毛所说，这妖怪一身棕红皮毛，大如豺狼，双目幽红，望之炫目。除了奔跑迅捷，并不知还有何神通。
我心下有了点底气，看来这妖怪道行应不是很高，不然完全可以明目张胆来掳人，不至于抢完就跑。看到有人追撵，倒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我对二毛道：“小哥，麻烦你引我到上次你追丢那妖怪的地方看看。”
二毛连声称是，带路前行。我拒绝了牛壮的陪同，告诉他们，人多容易打草惊蛇，他们这才弃了同去的心思。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山脚下。这里离我出山位置约莫二十余里，处在一个小山坳里。周围密林层层，全是叫不上名字的高大参天的乔木，难以看透深远。
我让二毛在此处等我，自己则沿着时有时无的点滴痕迹向山里寻去。
其实这所谓的痕迹，无非就是一些断枝残叶，还有一些足印和皮毛之类。我自己并不擅长追踪，但以前电影电视剧看得多，正好照搬套用。
此时已至傍午时分，外间日头很大，阳光铺洒。但这山林之中却幽暗森森，只偶尔几缕阳光照在地上。地上枯枝败叶，层层叠叠，散发着腐霉的气味。
我深入林中里许时，痕迹已很难寻到。好在两侧都是深崖峭壁，只中间这数百丈宽广的山坳能正常穿行。想来那妖怪要是出来活动，也只可能在这片区域。
我把神魂铺洒开，覆盖了周围二百丈宽广的范围，寻路向前推进，沿着山势逐渐攀高。
因为精力集中，神魂涵盖范围内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一一映照在脑海。然而，前行了大半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
我心中沮丧的想道：“莫不是找错了方位，那可南辕北辙了！”
就在我打算放弃，想回牛家庄跟村民从长计议的时候，神魂感应中，突然出现了一对幽红的眼睛。
我立即停止了前进，躲在一颗巨树之后，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是一只美丽的狐狸，我只能这样形容。
她有一身棕红色的皮毛，光滑如缎，两只眼睛幽红似血，像两颗红宝石，滴溜溜来回转动，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翘起，无意识的来回扫动着。若是可以比喻，这绝对是狐妖界的美人了。
可能是兽类天生的敏感，即便隔着二百余丈，无数丛林掩映，但这狐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原本在丛林中蹦蹦跳跳的动作，戛然而止。竖起两只小巧耳朵，瞪视着一双秀目，不停地向前方扫视着。
我在巨树后屏息静气，跟这狐狸精比拼耐性。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这妖怪总算放松了警惕，拟人似的摇了摇头，似在嘲笑自己多疑。然后转身，向山林更深处蹦蹦跳跳而去。
我深松了一口气，暗骂一声狡猾。轻轻挪动身躯，紧紧辍在后面。
我将呼吸和心跳压缩到最低，逐渐拉近了和狐妖的距离。
二百丈。。。
一百八十丈。。。
一百五十丈。。。
终于，我跟狐妖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一百丈以内。这是我能施展的“青藤诀”的最远有效距离，超出这个距离，“青藤诀”基本就没有什么威力了。
我刚要掐诀施法，突闻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孩童啼哭。
我心中一喜，有孩童哭声，那说不定囡囡还没落入妖口。
那狐妖也是一下蹦起，化一道残影奔远处疾奔而去。
我紧紧辍在后面，行有三百余丈后，在山坳拐角处，有一参天巨树，临崖而生。树底部有一硕大树洞，洞口被几丛杂草和灌木掩盖，不刻意找寻，还真难以发现。
那狐妖拨开草丛，径直钻入树洞。
神魂感应中，树洞宽敞干燥，地上铺满干草细枝。一侧有两只幼年小狐正并排而卧，似在酣睡。另一侧，一个三岁小童趺坐在地，手脚俱被藤蔓捆缚，正在嚎啕大哭。
狐妖进入树洞后，似是不喜女童大哭，怕吵了自己孩子休息，大尾巴一个横扫，打在女童胸口处，哭声戛然而止，女童瞬间被打昏过去。
但哭声到底把小狐吵醒了，两只小狐啾啾叫了起来。狐妖似是极为疼爱自家孩子，伸出红舌，反复舔舐。末了看向一旁晕倒的女童，眼中凶光一闪。
我心道一声不好，妈的醒了就要吃？
我见情形危机，那狐妖马上就要对囡囡下手了。当下再不犹豫，手中掐诀，只见洞口地面如沸腾水面，呼吸间鼓出了三条手臂粗的藤蔓，打着旋杀奔了树洞。
那狐妖大吃一惊，然树洞到底不是外面，腾纵空间有限，几番挣扎后，还是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拉拉扯扯的就给拖了出来。可怜这狐妖张牙舞爪，眼中看着自家孩儿，急的吱吱狂叫。
三条藤蔓将狐妖架了起来，我判断没什么危险了，这才现身而出。
脑中想象着电视剧中除妖道士的做派，口中像模像样的大骂一句：“大胆妖孽，光天化日之下强掳孩童，贫道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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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翟林度给我的识忆，朔隐山是一条横亘东西几十万里宽广的庞大山系，而我出山时幸运的选了向南而行，这才能在最短时间出了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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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南行了十余里地，已渐入一片平原之地，到处郁郁葱葱，溪流纵横，好一片富饶沃野！
而且到了这里，已经可以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脚下已经出现一条土黄色的羊肠小路，这应是常有人行走造成的。
我沿着小路继续前行，约莫又过了里许，竟隐隐听到有人声传来。
我心中雀跃，循着人声快步走去。
临到近前，终于听清，有一女声在声嘶力竭的呼喊：“囡囡，囡囡，你在哪啊？快应娘一声啊，娘要急死了！”
听得出，这女子似在找寻自家孩子，呼喊声带着哭音，当是急切非常。
沿着小路转过一个弯，果见前方有一男一女两人，三十许年纪，当是夫妻。两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c匆匆忙忙的向我的方向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呼喊。
我心道：这家孩子也够顽皮，这深山野林的也敢跑来胡闹，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不得让父母急死！
心中想着，由彼及人，自己不也是不听爸爸妈妈话的熊孩子吗，只是一次胡闹，就是阴阳两隔。
那夫妇两人也看到了我，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神情一振。那男子几步奔到近前，不由分说拉住我手，连声问道：“道长c道长，你是自山里来吗？可看到我家囡囡？”然后比量了一下孩子形貌，眼中的希冀有如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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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似是情绪崩溃了，一下瘫坐到地上，哇哇大哭。嘴里还厉声痛骂：“天杀的妖怪，你去吃了我吧，还我囡囡，还我囡囡！”
我疑惑的看着这夫妻俩，到底是那男子理智尚在，缓了缓情绪，才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原来这男子姓牛，叫牛壮，祖辈生活在前边不远处的牛家庄。这牛家庄是个小村庄，总共也不过几十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是靠着打猎和耕种为生，日子虽清贫，倒也自给自足。
大概从半年前开始，牛家庄附近来了一只妖怪。这妖怪来无影去无踪，而且狡猾非常，专挑落单的孩童下手。自半年前开始，牛家庄已经走丢了四五个孩童，都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这夫妇两人育有一女儿叫囡囡，今年刚刚三岁。今天两口子务农回家后，女人做饭，男人修补一下农具，囡囡趁他们没留意，溜出了家，就再没回去过。
两口子初始没在意，以为跑去邻居家玩了，都问过没有后，终于着慌了。这才发生了刚刚看到的一幕。
我问他们既然有妖怪，为何不请来道士降妖除魔。那男人恨恨言道：“怎的没请？一开始小孩丢的时候，就是我跑去朔城请的道士，但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告诉没有五颗元晶，免谈！元晶那是神仙用的宝贝，我们这乡里人家，上哪去弄？”
我心道：果然修行界也是无利不起早，真正怀有悲天悯人胸怀的修道人，怕是极少。
那男人本来情绪颓丧到极点，若非看到妻子已然崩溃，怕是自己也要倒下了。自己若也倒下，这个家怕是就垮了。
可突然之间，男人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然上前几步，又是一把抓住了我的双手，激动言道：“道。。。道长，您打山里来，想。。。想来也是有道行在身，求。。。求求您大发慈悲，帮我们。。。帮我们降妖除魔。草民夫妇愿意给您做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
我心下为难的很，自己刚刚出山便莫名其妙的跟人打斗了一场，虽说笑到最后了，但多少有侥幸成份。自己斗法经验还是欠缺良多，眼下实不应再惹是非，尤其那妖怪底细分毫不知，便是想帮忙也没有把握。
我把心中顾虑一说，那夫妇却怎也不放手。尤其那女人，直接跪倒在地，只是哭着磕头乞求。言道，若我不帮忙，怕是村中这几十户人家只得离了故土，迁往他乡安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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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子是应该的，因为我还要详细了解一下这妖怪的细节，据这夫妇二人说，村中是有人见过这妖怪的。
于是夫妇二人又引着我沿小路往回走了四五里，远远看到一个小村庄，家家都是茅屋简房，几家院内还有炊烟飘扬。看得出，若没有妖怪袭扰，这处还真是个清幽寡淡的避世之所。
我们到了村口，男人把一块大青石清理干净，请我稍坐，同时安排女人去召集村民。
村民一听说有道士来除妖，差点喜极而泣，只盏茶的功夫，便忽忽的都到村口聚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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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年就是二毛了，据他所说，有一次妖怪来偷孩子，被他撞个正着，他拿着锄头就追了出去。但那妖怪跑的太快，追到山脚时，那妖怪回头看他一眼，二毛霎时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地，就此丢了妖怪踪影。
按二毛所说，这妖怪一身棕红皮毛，大如豺狼，双目幽红，望之炫目。除了奔跑迅捷，并不知还有何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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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连声称是，带路前行。我拒绝了牛壮的陪同，告诉他们，人多容易打草惊蛇，他们这才弃了同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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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所谓的痕迹，无非就是一些断枝残叶，还有一些足印和皮毛之类。我自己并不擅长追踪，但以前电影电视剧看得多，正好照搬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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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沮丧的想道：“莫不是找错了方位，那可南辕北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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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只美丽的狐狸，我只能这样形容。
她有一身棕红色的皮毛，光滑如缎，两只眼睛幽红似血，像两颗红宝石，滴溜溜来回转动，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翘起，无意识的来回扫动着。若是可以比喻，这绝对是狐妖界的美人了。
可能是兽类天生的敏感，即便隔着二百余丈，无数丛林掩映，但这狐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原本在丛林中蹦蹦跳跳的动作，戛然而止。竖起两只小巧耳朵，瞪视着一双秀目，不停地向前方扫视着。
我在巨树后屏息静气，跟这狐狸精比拼耐性。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这妖怪总算放松了警惕，拟人似的摇了摇头，似在嘲笑自己多疑。然后转身，向山林更深处蹦蹦跳跳而去。
我深松了一口气，暗骂一声狡猾。轻轻挪动身躯，紧紧辍在后面。
我将呼吸和心跳压缩到最低，逐渐拉近了和狐妖的距离。
二百丈。。。
一百八十丈。。。
一百五十丈。。。
终于，我跟狐妖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一百丈以内。这是我能施展的“青藤诀”的最远有效距离，超出这个距离，“青藤诀”基本就没有什么威力了。
我刚要掐诀施法，突闻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孩童啼哭。
我心中一喜，有孩童哭声，那说不定囡囡还没落入妖口。
那狐妖也是一下蹦起，化一道残影奔远处疾奔而去。
我紧紧辍在后面，行有三百余丈后，在山坳拐角处，有一参天巨树，临崖而生。树底部有一硕大树洞，洞口被几丛杂草和灌木掩盖，不刻意找寻，还真难以发现。
那狐妖拨开草丛，径直钻入树洞。
神魂感应中，树洞宽敞干燥，地上铺满干草细枝。一侧有两只幼年小狐正并排而卧，似在酣睡。另一侧，一个三岁小童趺坐在地，手脚俱被藤蔓捆缚，正在嚎啕大哭。
狐妖进入树洞后，似是不喜女童大哭，怕吵了自己孩子休息，大尾巴一个横扫，打在女童胸口处，哭声戛然而止，女童瞬间被打昏过去。
但哭声到底把小狐吵醒了，两只小狐啾啾叫了起来。狐妖似是极为疼爱自家孩子，伸出红舌，反复舔舐。末了看向一旁晕倒的女童，眼中凶光一闪。
我心道一声不好，妈的醒了就要吃？
我见情形危机，那狐妖马上就要对囡囡下手了。当下再不犹豫，手中掐诀，只见洞口地面如沸腾水面，呼吸间鼓出了三条手臂粗的藤蔓，打着旋杀奔了树洞。
那狐妖大吃一惊，然树洞到底不是外面，腾纵空间有限，几番挣扎后，还是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拉拉扯扯的就给拖了出来。可怜这狐妖张牙舞爪，眼中看着自家孩儿，急的吱吱狂叫。
三条藤蔓将狐妖架了起来，我判断没什么危险了，这才现身而出。
脑中想象着电视剧中除妖道士的做派，口中像模像样的大骂一句：“大胆妖孽，光天化日之下强掳孩童，贫道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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