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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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微微点了点头, 道, “方才正是他救了在下。”
许悠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他救了你？”
阿九肯定道, “是的。”
听得阿九简单说起，众人才知晓, 却原来方才阿九被幻阵所迷, 把一条七步蛇看成了软剑，险些被七步蛇咬伤。幸得这个人及时出现, 将七步蛇一击至死，阿九也在他的冲撞下彻底清醒过来。
七步蛇乃是剧毒之物, 如若真被咬一口，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若真如此, 那这人说是阿九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阿九顿了顿, 又蹙眉道, “我醒来之后问他这是哪儿，他却只歇斯揭底让我赶紧下山，说这山中有恶鬼，会吸食人的魂魄。”
许悠嘴角抽了抽, 问道, “恶鬼？”
阿九点了点头，又转头问许悠, “敢问姑娘方才是如何碰见他的？”
许悠咬牙切齿道, “我就是他嘴里的恶鬼。”
阿九：
许悠又瞪了那人一眼, 道，“我半个时辰前正欲去溪边洗把脸，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用泥土和树杈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扔，还骂我是鬼。”
阿九闻言，眉目敛了敛，却也明白了为何许悠要这么怒气冲冲。
想她好歹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无缘无故被人当成鬼，用泥土树枝乱打一通，她哪忍得下这口气？
那人听到了许悠的话，怯怯抬头看了她一眼，见许悠脸上犹有怒气的模样，抖得越发地厉害了，也越发地靠近阿九，甚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许悠本就不是贤良淑德的性子，看着他的模样别提多来气。虽是明白了他或许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再没想去继续揍他，却还是忍不住恶狠狠道，“你刚才不是挺能的吗？还拿东西扔我！我追你时你不跑得挺快的吗？现在又躲在人背后算什么？”
那人许是看得出来阿九有护他的意思，也知道只要他躲在阿九身后，许悠就伤不了他。他也不管许悠说什么，就是躲在阿九背后不出来，气得许悠差点忍不住想动手去把他揪出来。
阿九却是转而同薛沉烟商议道，“这庞都山先有迷魂阵，后又由幻阵，着实诡异得很。我瞧着他似在山中呆了不短时日，想是对山里的情况了解不少。”
他顿了顿，又看了看那人紧跟在他身后半步也不敢松开的模样，有些无奈对薛沉烟道，“只是，他似乎怕极了这位许姑娘，怕是什么都不会说。不若我先暂时单独把他带到一边细细询问一下山里的情况，也好早做防范。”
薛沉烟想了想，觉得阿九说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道，“辛苦你了。”
阿九微微颔首，道，“薛姑娘客气了。”
说罢，又温声哄着那人跟着他出了松林。
···········
阿九走了未多久，负责去打猎的许嵘c流云几人便相继回来了。
原以为晚上打猎该是不易，哪知收获竟也不少。
——三只肥兔，五只山鸡，各个肥美肉多。
因着皆是干净利落之人，余下几人分工合作，不过花了两刻钟，便将捉来的野味拿到松林尽头的小溪边宰杀清洗收拾妥当，又寻了树枝将洗净的野味一个一个串起来。
月色如水，篝火里的树枝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阿九也不知将那人带去了哪里，烤肉于其他人来说又算不得强项，流云便带着侯府几个侍卫在林子外头巡视，顺便布一些简单的陷阱确保安全。
几个小姑娘暂无事做，便围在篝火边，看着许嵘一点一点翻着木棍。
随着他一圈圈反复地翻烤，肥美的图纸肉逐渐变得金黄，肉上烤出的油一滴一滴落在火焰中，发出“滋滋”的声音，烤肉的香味钻入每个人的鼻尖。
“好香啊！”许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觉得肚子越发地饿了。
薛沉烟亦是被这香味勾得五脏庙都开始“咕噜咕噜”作响。
这声音不大，却刚巧落入了坐在她身边的许嵘耳里，他目光往她这边移了过来。
饶是薛沉烟的脸皮并不大薄，这会儿也是被他看得一阵羞愧，垂下头胡乱拨弄着火堆里的柴火。
忽地，一个油纸包出现在她面前。
薛沉烟讶然抬头，却见许嵘正拿着油纸包，眉眼间隐隐有些笑意，清润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暖意，“还要好一会才能好，若是饿了，先吃些垫垫肚子。”
薛沉烟愣愣接过油纸包打开，里头的糕点酥饼无一不是她喜欢吃的。
她疑惑转头看去，只见许嵘又从包里取出几个小瓷瓶，一边一点一点翻着滴油的兔肉，一边将罐子里的调味粉小心翼翼洒在上头，目光专注而沉静，仿佛方才只是顺手递了点吃的给她。
薛沉烟想，许是她多心了，这些点心应该只是凑巧。
直至兔子反复翻烤至肉色金黄，许嵘才把兔子上的油抖了抖，收回木棍，将兔子递给许悠与薛沉烟分切给众人。
几只兔子与野鸡都是串起来用木枝架在一起同时烤的，许悠与薛沉烟刚分切完，许嵘很快便又将另外几只放上调料。
半夏则起身去唤巡逻布陷阱的其他几个侍卫。
恰此时阿九问清楚情况带着那人回来了，一堆人围坐在篝火旁，许悠拿匕首将肉一点一点分割成块。
那人胆子较刚刚大了些，至少不会再瑟瑟发抖。只是他似乎依旧不敢靠近许悠，坐得离许悠远远的，眼睛却是盯着许悠手里的烤肉，似是很想吃的模样。
许悠见他如此，终究还是心软了，将手上最为肥美的兔子大腿递给了他。
兔腿外焦里嫩，肥美香甜，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那人吞着口水，一会儿看看许悠，一会儿又看看兔腿，似很犹豫。最终还是肚子里的馋虫战胜了害怕，飞快地伸手接过许悠递过来的兔腿，又飞快地躲回阿九身后。
许悠看他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转而又问阿九，“关于恶鬼的事，可有问出个什么来？”
说实话，她实在不大喜欢被人当鬼的感觉。
阿九点头，“问出了些。”
——庞都山下二十多年前其实并没有这么荒芜。
那时庞都山的山脚同岭南屏障其他山下一样，也有一些小村庄。
这人便山下乔家村的村民，姓乔，名叫安顺。
乔家村里的人都以上山打猎为生，庞都山上也常有商人往来通过，会在村子里留宿，倒是很热闹。
直到二十二年前冬天，村里新来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姓许，共有母女三人。她们来到村里之后，不若村里其他人那般以狩猎为生，而是在庞都山的第二座山峰上开出了一块地，专种一些珍稀药草。因着许夫人体弱多病，常年闭门不出，药材便一直由许家长女许柠在打理，再由许家幺女许兰运到小镇的药铺去卖。
这家人心地善良，人缘极好，在此处倒也过得平顺安稳。唯一让他们头疼的便是许家两个姑娘长得太过好看，惹了村里不少男人垂涎，奈何许家姑娘眼光甚高，村里如她们这般大的姑娘家娃都满地跑了，她们却还丝毫没有成婚的意思，拒了不知多少亲事。
这被拒的人中，就有村里的恶霸柯大。
柯大这人素来霸道，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便越是想要，提亲被拒，他便起了歪心思。
悲剧发生在二十一年前的一个夏天。
许柠去山上采摘草药时遇害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倒在血泊之中，衣衫头发一派凌乱，手筋脚筋被活生生挑断，浑身上下不下百道伤痕，已经没了呼吸。
乔安顺听到此处，原本啃兔腿的动作窒了一窒，眼底似隐隐有些泪光。
阿九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似在安抚，接着道，“许柠死的第二日，许夫人便吞金自尽了，还有幺女许兰，也无故失踪了。”
篝火烧分明得正旺，应该很是暖和，半夏却觉得汗毛一阵倒竖，往薛沉烟身边靠了靠。
薛沉烟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阿九道，“没人见到是何人所为，只是事发当日城有人看到过柯大他们，据说他们那日死被恶鬼追赶一般，仓惶逃下山的。”
半夏忙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柯大了！”
许悠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蹙眉问道，“后来呢？后来是不是还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阿九点了点头，道，“后来，村里确实又发生了一些怪事。”
——许柠死的那个晚上，庞都山的杂草灌木一夜之间枯死，开了许多奇异的花。那花有蓝有白有紫，生得十分好看，在晚上时还会发光。
再后来，村里便开始死人。
最先死的是柯大，据说许柠死的第七天，柯大去山上打猎看到了那些花，再回家时便跟疯了似的，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嘴里拼命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手上却是拿着刀一块接一块地割着自己身上的肉，任由旁人怎么唤都唤不醒。到最后，他竟然活活把自己的手筋脚筋挑断，将自己凌迟而死，死时身边还有一株紫色的花，正是许柠死的那块地方长出来的那种。
紧接着，那日同柯大一起上山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死状与柯大一模一样，身边也都有庞都山上长出来的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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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悠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他救了你？”
阿九肯定道, “是的。”
听得阿九简单说起，众人才知晓, 却原来方才阿九被幻阵所迷, 把一条七步蛇看成了软剑，险些被七步蛇咬伤。幸得这个人及时出现, 将七步蛇一击至死，阿九也在他的冲撞下彻底清醒过来。
七步蛇乃是剧毒之物, 如若真被咬一口，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若真如此, 那这人说是阿九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阿九顿了顿, 又蹙眉道, “我醒来之后问他这是哪儿，他却只歇斯揭底让我赶紧下山，说这山中有恶鬼，会吸食人的魂魄。”
许悠嘴角抽了抽, 问道, “恶鬼？”
阿九点了点头，又转头问许悠, “敢问姑娘方才是如何碰见他的？”
许悠咬牙切齿道, “我就是他嘴里的恶鬼。”
阿九：
许悠又瞪了那人一眼, 道，“我半个时辰前正欲去溪边洗把脸，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用泥土和树杈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扔，还骂我是鬼。”
阿九闻言，眉目敛了敛，却也明白了为何许悠要这么怒气冲冲。
想她好歹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无缘无故被人当成鬼，用泥土树枝乱打一通，她哪忍得下这口气？
那人听到了许悠的话，怯怯抬头看了她一眼，见许悠脸上犹有怒气的模样，抖得越发地厉害了，也越发地靠近阿九，甚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许悠本就不是贤良淑德的性子，看着他的模样别提多来气。虽是明白了他或许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再没想去继续揍他，却还是忍不住恶狠狠道，“你刚才不是挺能的吗？还拿东西扔我！我追你时你不跑得挺快的吗？现在又躲在人背后算什么？”
那人许是看得出来阿九有护他的意思，也知道只要他躲在阿九身后，许悠就伤不了他。他也不管许悠说什么，就是躲在阿九背后不出来，气得许悠差点忍不住想动手去把他揪出来。
阿九却是转而同薛沉烟商议道，“这庞都山先有迷魂阵，后又由幻阵，着实诡异得很。我瞧着他似在山中呆了不短时日，想是对山里的情况了解不少。”
他顿了顿，又看了看那人紧跟在他身后半步也不敢松开的模样，有些无奈对薛沉烟道，“只是，他似乎怕极了这位许姑娘，怕是什么都不会说。不若我先暂时单独把他带到一边细细询问一下山里的情况，也好早做防范。”
薛沉烟想了想，觉得阿九说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道，“辛苦你了。”
阿九微微颔首，道，“薛姑娘客气了。”
说罢，又温声哄着那人跟着他出了松林。
···········
阿九走了未多久，负责去打猎的许嵘c流云几人便相继回来了。
原以为晚上打猎该是不易，哪知收获竟也不少。
——三只肥兔，五只山鸡，各个肥美肉多。
因着皆是干净利落之人，余下几人分工合作，不过花了两刻钟，便将捉来的野味拿到松林尽头的小溪边宰杀清洗收拾妥当，又寻了树枝将洗净的野味一个一个串起来。
月色如水，篝火里的树枝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阿九也不知将那人带去了哪里，烤肉于其他人来说又算不得强项，流云便带着侯府几个侍卫在林子外头巡视，顺便布一些简单的陷阱确保安全。
几个小姑娘暂无事做，便围在篝火边，看着许嵘一点一点翻着木棍。
随着他一圈圈反复地翻烤，肥美的图纸肉逐渐变得金黄，肉上烤出的油一滴一滴落在火焰中，发出“滋滋”的声音，烤肉的香味钻入每个人的鼻尖。
“好香啊！”许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觉得肚子越发地饿了。
薛沉烟亦是被这香味勾得五脏庙都开始“咕噜咕噜”作响。
这声音不大，却刚巧落入了坐在她身边的许嵘耳里，他目光往她这边移了过来。
饶是薛沉烟的脸皮并不大薄，这会儿也是被他看得一阵羞愧，垂下头胡乱拨弄着火堆里的柴火。
忽地，一个油纸包出现在她面前。
薛沉烟讶然抬头，却见许嵘正拿着油纸包，眉眼间隐隐有些笑意，清润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暖意，“还要好一会才能好，若是饿了，先吃些垫垫肚子。”
薛沉烟愣愣接过油纸包打开，里头的糕点酥饼无一不是她喜欢吃的。
她疑惑转头看去，只见许嵘又从包里取出几个小瓷瓶，一边一点一点翻着滴油的兔肉，一边将罐子里的调味粉小心翼翼洒在上头，目光专注而沉静，仿佛方才只是顺手递了点吃的给她。
薛沉烟想，许是她多心了，这些点心应该只是凑巧。
直至兔子反复翻烤至肉色金黄，许嵘才把兔子上的油抖了抖，收回木棍，将兔子递给许悠与薛沉烟分切给众人。
几只兔子与野鸡都是串起来用木枝架在一起同时烤的，许悠与薛沉烟刚分切完，许嵘很快便又将另外几只放上调料。
半夏则起身去唤巡逻布陷阱的其他几个侍卫。
恰此时阿九问清楚情况带着那人回来了，一堆人围坐在篝火旁，许悠拿匕首将肉一点一点分割成块。
那人胆子较刚刚大了些，至少不会再瑟瑟发抖。只是他似乎依旧不敢靠近许悠，坐得离许悠远远的，眼睛却是盯着许悠手里的烤肉，似是很想吃的模样。
许悠见他如此，终究还是心软了，将手上最为肥美的兔子大腿递给了他。
兔腿外焦里嫩，肥美香甜，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那人吞着口水，一会儿看看许悠，一会儿又看看兔腿，似很犹豫。最终还是肚子里的馋虫战胜了害怕，飞快地伸手接过许悠递过来的兔腿，又飞快地躲回阿九身后。
许悠看他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转而又问阿九，“关于恶鬼的事，可有问出个什么来？”
说实话，她实在不大喜欢被人当鬼的感觉。
阿九点头，“问出了些。”
——庞都山下二十多年前其实并没有这么荒芜。
那时庞都山的山脚同岭南屏障其他山下一样，也有一些小村庄。
这人便山下乔家村的村民，姓乔，名叫安顺。
乔家村里的人都以上山打猎为生，庞都山上也常有商人往来通过，会在村子里留宿，倒是很热闹。
直到二十二年前冬天，村里新来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姓许，共有母女三人。她们来到村里之后，不若村里其他人那般以狩猎为生，而是在庞都山的第二座山峰上开出了一块地，专种一些珍稀药草。因着许夫人体弱多病，常年闭门不出，药材便一直由许家长女许柠在打理，再由许家幺女许兰运到小镇的药铺去卖。
这家人心地善良，人缘极好，在此处倒也过得平顺安稳。唯一让他们头疼的便是许家两个姑娘长得太过好看，惹了村里不少男人垂涎，奈何许家姑娘眼光甚高，村里如她们这般大的姑娘家娃都满地跑了，她们却还丝毫没有成婚的意思，拒了不知多少亲事。
这被拒的人中，就有村里的恶霸柯大。
柯大这人素来霸道，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便越是想要，提亲被拒，他便起了歪心思。
悲剧发生在二十一年前的一个夏天。
许柠去山上采摘草药时遇害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倒在血泊之中，衣衫头发一派凌乱，手筋脚筋被活生生挑断，浑身上下不下百道伤痕，已经没了呼吸。
乔安顺听到此处，原本啃兔腿的动作窒了一窒，眼底似隐隐有些泪光。
阿九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似在安抚，接着道，“许柠死的第二日，许夫人便吞金自尽了，还有幺女许兰，也无故失踪了。”
篝火烧分明得正旺，应该很是暖和，半夏却觉得汗毛一阵倒竖，往薛沉烟身边靠了靠。
薛沉烟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阿九道，“没人见到是何人所为，只是事发当日城有人看到过柯大他们，据说他们那日死被恶鬼追赶一般，仓惶逃下山的。”
半夏忙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柯大了！”
许悠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蹙眉问道，“后来呢？后来是不是还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阿九点了点头，道，“后来，村里确实又发生了一些怪事。”
——许柠死的那个晚上，庞都山的杂草灌木一夜之间枯死，开了许多奇异的花。那花有蓝有白有紫，生得十分好看，在晚上时还会发光。
再后来，村里便开始死人。
最先死的是柯大，据说许柠死的第七天，柯大去山上打猎看到了那些花，再回家时便跟疯了似的，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嘴里拼命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手上却是拿着刀一块接一块地割着自己身上的肉，任由旁人怎么唤都唤不醒。到最后，他竟然活活把自己的手筋脚筋挑断，将自己凌迟而死，死时身边还有一株紫色的花，正是许柠死的那块地方长出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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