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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二十五章 十绝意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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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暇之余,木树月喜欢独自穿行滚滚黄沙、幽幽木丛,静坐或是侧卧,只把清澈的目光抛向。她喜欢一个人赏月,月是她的相思,她的牵挂,同样也是她的名字。她喜欢凝视着洁白无瑕不染尘埃的明月,她喜欢温柔的月光伴随着舒缓的微风拂过耳畔,她很享受那样清净、那般淡雅的感觉。

    比起四月神教主的身份,她更向往一个人鲜衣怒马、快意江湖、仗剑天涯的无拘无束。

    青龙坡,密林,寒冷而刺激,幽深而宁寂。

    木树月一个人缓缓地走着,希望穿行十里之后,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月的光泽,清凉的气息。

    青龙坡是兽行门的地盘,兽行门在风铃的名气简直比江湖第一大帮百笑帮还要大很多。兽行门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这个门派有多强大,而是由于他们尽是一群烧杀**、无恶不作的败类,何况传说他们的门主武功深不可测,即使遇上誉满江湖的方铁禅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有这样一个人罩着,兽行门的人更是为所欲为,风铃的居民人人谈之色变。

    可木树月不怕,能够成为武林正道眼中邪派四月神教的教主,靠的绝非运气。她轻轻地摸了把系在腰间的刀,此乃千年寒铁所制,她信得过它,也信得过自己的武艺。

    她就这样轻快地迈着步子,哼着少女怀春时爱吟的曲子,边走边数。

    失眠的人数羊数到入梦,踽踽独行的她是否会数脚步数到睡着?

    “一步,两步,三步·····”

    泅过天空的积云泛起海浪般的涟漪,一层一层地扑向月亮,广寒宫里的仙子似乎正因恐惧而收起了一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笑容,天地之间瞬时变得诡异无比,拂面的微风原来柔情似水,此刻仿似凝为割喉的屠刀,直刮得她吹弹得破的皮肤欲将碎裂。

    正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人影,就在她五丈以外,一眼望去好像一只暗夜里寻找火焰的飞蛾。

    木树月感到漫无边际的阴冷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天气不会骤然转冷,那是杀气,一种足以让人撕心裂肺的杀气。

    她毕竟久经战阵,仅靠杀气还不足以摧毁的意志。她仔细地注视着五丈外的这人,留意他每一个动作。借着月光,她发现这人并非中土人士,因为他身披和服宽袍,脚下一双木屐,一派东瀛人打扮。弯弯的刀柄自这人袍下透出,他的手并未接近刀柄。她的目光瞬也不瞬地打量着这人,这人却始终没有正眼看她,她觉得委实不可思议。

    这人迈出一只脚来,开始走向自己。木树月虽不明其意,但也不甘示弱,将春葱玉手按上刀柄,慢慢地向前走去,二人都走得很慢,简直比龟兔赛跑中的乌龟还慢。如果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一定会被如此压抑的气氛逼得发疯。

    若无死神降临,怎会沉寂如死?

    二人的距离渐渐拉近,从五丈到三丈,从三丈到一丈。只要不停下脚步,乌龟也能爬到希冀的终点。

    “阁下就是四月神教主木树月吧?”

    二人擦肩而过,木树月听得这人轻声说道。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阵微风吹来,掀起了木树月的刘海。

    她没有立刻回答,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她听到了极细微的快刀入鞘声,就好像漏斗里的流沙,源头泉水的呜咽。

    她霍然回首,明亮如星的眸子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她想拔刀,可是浑身上下没有半分的力气,然后她才感觉到胸膛裂开的疼痛,然后一蓬血雨破出皮肤笔直地喷向云霄,然后她就软软了倒了下去。

    这人的背影在她的视线里一点一点模糊,最后化为了一团遮天的迷雾········

    苦战梁月洁不下之觉悟,樱花奥义——一刀居合——岁月挽歌!

    月已沉沦,群星啜泣。

    陈蜀月拖着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子,将脑袋从灌木中探出。暗月无光,她的脸颊也失去了一贯的洁净无伦。若不是亲眼看到,无人相信这个衣沾污泥、面容憔悴、如同气概的女子会是如天上月、如月中仙的四月神教陈教主。

    一粒浑浊的泪珠掺杂着泥滓滚出她的眼角,在星芒的映照下散发凄凉的异彩。

    过去的二十年,她从未想到过今天的狼狈摸样。以前她总是高高在上,似那陪伴众生步入梦境的朗朗皓月;以前的她对于男人们来说遥不可及,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画境女神,敦煌石窟里令芸芸众生屏住呼吸生怕惊走了灵气的缥缈飞仙。

    可是现在的她只能逃亡,只能效仿荒野求生的独狼。

    冷风呼啸,丝丝冰凉,在她耳畔诉说着凝结血液的孤单与彷徨。

    梁月洁、董羞月、木树月,她举头观望,触景生情,不由得想起她们。她们的生活是否还好?自己逃离邓府后梁月洁与董羞月有没有被为难?一向独来独往的木树月此刻又在哪里?

    她当然不知道梁月洁、董羞月受困,木树月已遭了不测。

    一副狰狞可怖的嘴脸于脑海回旋、漂浮,犹如海上潜伏的鲨鱼,她浑身剧震,一股心脏燃烧的痛感流遍全身,她伸出五指颤抖着按上了胸膛。就在一天以前,她还以为这人虽养尊处优但谦恭有礼,她就算想破脑袋也难以料到这人的用心恁地歹毒。

    普天之下,谁还会相信自己?天大地大,究竟四海之内哪里才是容身的家?

    心酸,凄楚,困惑,悲哀,一时间涌上心头,她好想跪下来,面对着黄土、背对着苍穹,嚎啕大哭。

    可是她不能,因为她明白追兵就在附近。以她现在的体力和武功,与那人的手下抗衡无异于螳臂当车。

    如果明月是归宿,那么何处是远离苦海的渡舟?

    不知为何,她突然忆起了初入风铃时的情景。那一次她险些遭受兽行门下花一笑的淫辱,所幸自己遇到了凌素飞,那个匆匆而来救她之后又默默离去的少年剑客。她怀念他,正如见惯了人情冷暖的江上渔樵眷恋秋月春风的美好。她不愿去思考他飞血一剑狂魔的称号因何而来,她只晓得执着率性倔强冷漠的他起码要比明面上乐善好施、义薄云天背地里坏事做尽、不择手段的那人以及那些人善良得多。自阴阳无敌授命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如今的他是否还会在自己落难的时候伸一把援手?可是他非大罗金仙,安能未卜先知?

    若无人如当时的凌素飞一样挺身而出,自己是否在劫难逃?

    晚风中有灯火于无边的黑暗里摇曳,仿佛是野兽两只铜铃般炯炯有神的亮眼,冷寂到令人疯狂,刺眼到摄人心魄。

    到底是追兵已临还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她已来不及仔细辨别,甚至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

    已经有一缕光芒射向她的咽喉,快得难以想象,快的眼花缭乱。

    不是月光,不是灯光,是剑光!

    剑光从何起,只道浮云生!

    划破暗幕的绚丽,割断梦境的明艳!

    陈蜀月眼看着剑光逼近自己的眉宇,她只能退,一退就是三丈。剑光横掠,一飞也是三丈。她清啸一声,奋力抽刀,在身前舞出一圈刀影,而自己的人则飞点虚出,擦着剑光与剑手的衣角险险避过。

    趁着剑手未回身再刺,陈蜀月借着进势,往前便冲。可是前方宛然突生一堵人墙,四个剑手并肩排着。灯笼的光芒于面前熠熠生彩,剑光的凄美就像昙花的惊鸿一现。陈蜀月的心彻底沉了下去,直沉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一个剑手尚且难以对付,五个剑手前后夹击自己如何逃出生天?

    背后那柄剑已触及自己的后心,陈蜀月显来避无可避。面前的四人直勾勾地盯着她蒙尘的玉容,嘿嘿冷笑。陈蜀月不想魂归九泉,也不想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她还是风华正茂,她本应拥有大好的年华、诗意的青春。她不甘心,无论谁走到她今天这个地步,即将朝见死神的前夕也会不甘心。

    野兽濒临垂死之际尚且回光返照、绝地反击,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只见陈蜀月突然凌空上拔九尺,那必杀的致命一剑瞬间落空。她不能给剑手夹击的机会,狭路相逢,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就是置自己于死地。

    然后这一上拔耗费了她太多的内力,她已没有多余的气力猝然进击。

    并肩而战的四人还是冷眼旁观,似乎以背后施袭的人一己之力便足以结束陈蜀月的生命。

    那人招式一改,变前刺为上挑,青锋直指陈蜀月的脚心涌泉穴。陈蜀月紧咬玉唇,于半空中做个倒翻,回刀来迎。

    “乒”地一声,飞溅的火星点亮了黯淡晦涩的苍穹,将四人手中的灯笼衬托地分外妖娆,诡异凄美。四人的面目在灯笼之光与火星的交相辉映下,显得有如坟墓爬出的厉鬼,阎罗派遣前往阳间索命的黑白无常。只听得其中一人冷声道:“陈蜀月,你遇上了我们,以为还有活着离开的机会吗?”

    陈蜀月将玉唇咬得渗出胭脂般的血珠,并不答话。她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视着持剑的对手,抵挡却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那人一连刺了十数剑,一剑更比一剑快,恰似狂风骤雨铺面卷来。冷汗就好像爬上虎的触角,沾上了陈蜀月贴身的内衣,凉风一掠,整个人由心里寒透一直延伸到脚底。她的牙齿不停地打颤,每与那人对拆一招胳膊就一阵酸麻,虎口也是隐隐作痛。可一旦弃刀于地,映入眼帘的鲜花,岂非正是自己血液的流淌?

    眼看那人僵持不下,一时不会不能立毙陈蜀月于当场,四人中终于有一剑手按捺不住,向前跨了一步。他生的面色苍白,身形瘦削略显矮小,低出其他三人一头,短衣直缀,一副店小二的装束。他看起来很是年轻,约莫二十岁左右。但眼中泛着猎狼般阴鸷毒辣的光芒,眸子里流露这种光芒的人,是绝不会甘心屈居他人之下,绝没有可能容忍自己一生默默无闻的。他与其余四人不同,他们均配着一柄剑,而他背后插着一柄,腰间系着一柄,且腰带上悬着一个个大大的圆牌,上书一个金光闪闪的“言”字。一眼瞧去他很是温和,但眸子里流露的杀气是无论如何也抹之不掉的。正如杀人多了的,手上的血醒不是流水可以洗去的。

    陈蜀月瞥到他的动作,纯净空灵的眸子里布满了阴云,她知道他的可怕。可以说她跟他们是老相识了,这一路的逃亡,追杀自己的也正是他们。到底她还是没有逃出那人为她编织的罗网,到底他们还是追上了她。

    他开始拔剑,他拔剑的姿势与众不同。别人都拔得很快,生怕被抢了先机,他却拔得异常的慢。他一寸一寸地将剑锋缓缓地抽离鞘里,唯恐错过了每个弹指一瞬。他居然闭上了眼睛,好像用身心去享受拔剑的过程。

    被他们一路追到此地,陈蜀月也该对他们的身份了然于胸。这五个人很怪,很绝,很无情,很冷酷。江湖上关于他们的传说并不多,他们的知名度不但无法跟方铁禅、沈虎翼这样出尽风头的绿林大豪相提并论,甚至比之四月神教主亦尤为不及。可就是这样一些人,将名声如雷贯耳的陈教主逼入了死地。

    以他们的武功,以他们的剑法,在江湖上应该有一席之地的,为什么陈蜀月闻所未闻?如果不是遭遇变故,是否今世就不会见到这些幽灵似的剑客?直到现在,陈蜀月还是未能看出他们的师承门派。不止她看不出,以前死于他们手里的人也没有看出。那人究竟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可以令他们甘愿隐姓埋名充当他的鹰犬?

    “我怎么可以死?我·····我还有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一个念头游过陈蜀月的脑海,她已做好了施发那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的暗器的准备,那或许是她的杀手锏,那也许是她的保命符。

    可对方怎会给他从容应对的机会?

    心念只是一动,对手的剑光便已照脸撒来,如浪流般迅疾,似渔网般无隙。

    在这生死存亡的电光石火之间,陈蜀月的玉唇吐出几个字:“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那剑手的动作突然停滞,进退不得,便飞足疾点虚处,倒飞出四丈开外。

    陈蜀月定定心神,凄然一笑,猛提一口真气,凌空半转,白鹤一般掠出。

    风云未变,草木未动,又是片刻的沉寂,几乎连蚊虫的鸣声都没有,哪来的十九神针?

    五人对视一眼,察觉上当。

    略显瘦削矮小的男子此时已完全抽出了鞘中的利剑,顿时寒气逼人,迫入云层,仿佛星月畏其锋芒,瑟瑟缩缩地藏于暗幕之后。他冲陈蜀月遁去的方向温和地笑道一声:“陈蜀月,我的剑已出鞘,你觉得还能逃的了吗?”

    陈蜀月不理不睬,直往前掠。

    这男子挥剑一指,身子完全与剑锋融为一体,化作一抹炫目耀眼的光芒,破空而去,一飞六丈。

    陈蜀月感到背后的剑气渗入皮肤,血液如同被刺骨的寒意冷固为了亘古不化的冰山。她觉得身子很沉重,简直摇摇欲坠。她的身法愈来愈慢,已避不开背后剑芒的笼罩。

    “十绝小剑,任何一人取上将首级亦如探囊取物,五人联手,任你月宫女神,天上谪仙也是插翅难飞!”

    背后的声音就像一根根钢钉嵌入了她的心房,刺痛突如其来钻进了奇经八脉。

    十绝小剑,好熟悉的名字!好像从哪里听过,又好像从未听过。

    她已来不及细想,因为那柄剑与那个人赫然已经追上了她!

    “杀了陈蜀月,我言晓笛就可以名扬风铃!”

    背后那个声音充满了兴奋。

    言晓笛,原来他的名字叫言晓笛。

    十绝小剑,无情的杀意,泯灭的良知。

    茫茫天地,充斥着摧枯倒朽的戾气。

    寒光四溢,散发的灿芒令人窒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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