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石环氏族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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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对就是说你，快点站起来，还有你，准备跑哪儿去？”濮辛站在一块大青石上指指这里，又嚷嚷哪里，试图让眼前这些汉子们安静下来。
只是这世道，人心乱了，队伍不好带啊！
妇女们远远的站在一边，交头接耳，低声的说这些什么，连活泼好动的孩子也失去了往日欢闹，乖乖地待在妈妈的身边。
“嗯，人还不少！”濮辛清点了一下面前这只狩猎队，满意的点点头。相比往常，人数多了一些。当然，这也包括十岁左右的少年，受过伤微残的汉子和过了年纪早已退出狩猎队中老年人。
四十余人，这已经是有昊氏族拿得出来全部可战斗的男人了。加上族长带出去的几人，也不会超过五十人。
“咳咳，下面我来说一下情况。”濮辛接着说道：“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狩猎任务翻了倍，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余粮了，昨晚大家都饿了肚子。”
汉子们一个个或立或坐，甚至有些饿极了的半躺在草地里，气氛有些压抑，默不作声。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濮辛，像是要在他脸上剜出一块肉来。
“所以我们今天必须加把力了，你们这些人，由昊原带队，向北狩猎，注意别跑太远，到了别个部落的地界。”濮辛伸出手指画着圈，继续说道：“剩下的，跟着我，去西边，到西岭去，我就不信，这么大一片山岭，还养不活我们”
“哎！”下面的汉子们发出一片哀嚎，都饿着呢，谁有力气出去打猎啊。濮辛话音刚落，就引来一干人大倒苦水
“我昨天到现在都还没吃呢，总该吃饱了再出去狩猎吧！”
“狩猎了又能怎么样，以前狩猎队那么强，还是交不上供奉，这回翻了倍，哪还有我们剩的”
“不去狩猎能怎么办，在这里等死吗？”
“静一静，静一静！”濮辛将手中的石斧梆梆梆地敲着脚下的青石：“狩猎只是一方面，我们还要去寻找少主”
这句话如同一块冰投入沸腾的水，嘈杂鼎沸的人声瞬间安静了，每个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人都不是傻子，昨日那白昊氏族少主昊川的话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这昊英若是被寻回交了上去，哪还有命回来。除了濮辛c昊原和老族长之外，极大多数都只是认为前任酋长昊悍犯了祖神，祸及昊英。
他们的想法简单且愚昧：虽然老酋长对整个部落还不错，威望甚高，但是常常对外征伐这事也不假，大巫祝说他因此冲犯，也是极有可能是真的，只是可怜了昊英，这青年本质不坏，是个让人喜欢的少主。
这就是濮辛头痛的地方，如果寻到了昊英，自己想私放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更何况老族长让他和昊原直接把氏族带走，在没有彻底断了有昊氏族这些人的幻想之前，没多大可能。
昨日，濮辛试探着和自己的婆姨商量着离开石昊部落的打算，结果遭到了强烈的反对，这个历来顺受视濮辛为英雄的女人，竟然平生第一次忤逆了他。这让他感觉十分的挫败，连自己的女人都说服不了，他那笨嘴笨舌，又怎么说服得了这些个人。
“真是笨！”每想到此，濮辛总是在心底暗骂；“那该死的酋长压根就没想让我们有昊氏族活，你们还都做着梦呢！”
“是族长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声，立刻吸引了男人女人们的目光，孩子们也争先恐后的跑了过去。
濮辛定睛一看：营地门口不知何时来了十几个壮硕的汉子，每个人都背着猎物，而枝条编织的箩筐中也盛满了鲜果。
老族长在昊原的搀扶下，来到人群中间：“族人们，欢呼吧，我给你们从石环氏族带来了食物，今天的狩猎取消，谁都不会挨饿！”
人群放肆的喧嚣，也不顾及濮辛，热切的奔走相告
“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濮辛挪到昊原身旁，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轻声问道：“咋地啦，石环氏族没有难为你们吧？”
“哼！”昊原鼻子一哼，没好气的说：“这些个崽子真t不地道，刚才有个石环的汉子把夏娥拉进了草丛！”
夏娥是谁，他不大认识，但拉进草丛是个啥意思，濮辛当然明白得很。这些石环氏族的汉子过来送个食物，就染指有昊氏族的女人，当然让有昊氏族的男人们心怀不满。
“这还没到收获节呢，就猴急成这样，敢强迫有昊氏族的女人，眼里还有没有我们有昊一脉。”濮辛切齿道，提着石斧便要向外走。
昊原急忙按住濮辛的肩，把他拉了回来：“算了吧，我看她也是自愿的！”
巨大的篝火已经燃起，猎物已经分配下去，男人们拿着石刀，利索的剥下兽皮，将骨肉剁开；女人们也终于有了笑颜，拾找干枯的树枝做柴，孩子们玩起他们最爱的游戏，相互投掷着果实。
“看看吧！”昊原指着欢闹的人群，对濮辛说：“要是没有石环氏族的帮助，我们现在还饿着肚皮呢！”
“同在一个部落，有的氏族还有这么多的余粮，而另外一些不得不借粮度日！”濮辛阴狠狠的问道：“到底是你我狩猎不够勇猛，还是有昊的女人们不会采集？”
不等昊原作答，濮辛便沉声道：“天煞的白昊，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昊原上下打量了濮辛一翻，低头凑近他的耳边：“如果你有什么想法，行动要快！”
篝火完全燃起，气氛开始变得越发热闹起来，烤肉的酥香冲击着每个人的鼻腔，勾起了腹中的馋虫，饿了一天的人们，再也压制不住口腹之欲，取下烤架上的兽肉，开始大块朵颐。
濮辛心中堵得慌，即使珍馐在前，也觉得食之无味。
“呵呵呵，濮辛，你怎么不吃啊！”老族长笑嘻嘻的来到濮辛身边，让昊原撕下一块烤肉递了过来。
“族长”濮辛喊道。
老族长慈祥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吃！有什么事，吃完再说，怎么着也不能苦了肚子。”
濮辛点点头，胡乱的将烤肉塞进嘴里，塞得自己作呕。
吃饱喝足，人们开始喊叫起哄，有昊氏族与石环氏族的汉子们比试角力摔跤，另外一些人跳起了古老的舞蹈。
当妇女们动情的唱起古老的歌谣，气氛更是到了。霎时，歌声c嬉闹声c笑骂声汇成了一片。
“哎
谁是我的姐妹哟，陪我编衣裳唉
谁是我的兄弟哟，陪我搭篝火唉
谁是我的情郎哟，给我穿衣裳唉”
石环氏族的汉子也不落后，嗓音嘹亮的对歌：
“嗨
我是你的姐妹哦，陪你编衣裳呀
我是你的兄弟哦，陪你搭篝火呀
我是你的情郎哦，给你穿衣裳呀
照亮了你的脸啊，我的心热乎哟”
古朴而又热情的山歌声中，一名石环氏族的男子拉着一个女子向濮辛这个方向走来。
“你看”昊原一拍濮辛的肩膀，手往前一指：“夏娥！”
“原来是阿小他娘啊！”濮辛一拍额头：“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那石环部落的汉子看起来年岁不大！”
老族长瞄了一眼，抚须道：“这孩子不错，是石环氏族年轻一代的翘楚，好像是叫石横，今年也才十六岁！”
“哼，十六岁？果然年轻，想不到也看得上夏娥，我记得阿小也只比这石横小几岁咧！”昊原讽道。
“族长！”濮辛也上前说道：“这小子一看就没有尝过腥，过了收获节，保不准会遇到其他的女子，到时候阿小娘照样受冷落。”
见老族长不置可否，濮辛把石斧往腰间一跨，起身向那两人迎了过去
“濮兄弟！”夏娥见濮辛迎来，打了个招呼。
濮辛也不回应，只是盯着那石环族的石横：“有昊的女人，滋味还不错吧？”
石横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甜蜜与羞涩，轻轻一点头。
“那你要不要见识一下有昊男人的滋味！”濮辛把腰间石斧轻轻一提，兽皮裤越发的紧绷了。
石横一惊，眼睛在濮辛腰间的石斧与胯间游移，怪叫一声，跑开了去。
“你吓着这孩子了！”老族长也在昊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孩子？”濮辛鼻子一哼：“托咱有昊氏族的福，他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老族长扬起一只手，示意濮辛不要再说下去，用一种颤巍巍的声音，柔和的问道：“阿小娘啊，你可想好啦？”
那妇人点点头，眼睛瞬间湿润了，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有昊氏族，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这里有她的丈夫和孩子，但这些都只存在于她的回忆里，而现实情况便是：她这些天以来，一直靠接济过生，这日子能持续多久？年老色衰呢？要知道，年已三十余的妇人，在收获节上可并不抢手！
“收获节之前，我就会怀上孩子。”妇人哽咽道。
老族长点点头，声音依旧和蔼：“决定了，那就去吧！”
等夏娥刚刚跑远，老族长一阵恍惚，险些晕倒在地上，昊原濮辛忙扶住他的双肩，慢慢放老族长坐下，饮了一瓢清水，才慢慢清醒过来。
“族长，你”
“不打紧，不打紧！”老族长虚弱的摇摇头，双手却紧紧地抓住濮辛和昊原：“男人不争气，就留不住女人，这便是道理。明日我再去山阳氏族瞧瞧，看能不能借点粮食回来。有昊的未来，就指着你们俩和昊英三人了，我老啦跑不动啦也奔不动啦。”
“族长你没事吧？”一道女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三人举目一望，原来是夏娥，这妇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了回来。
“你这石环氏的女人，还来此作甚？”濮辛没好气的质问道。
老族长捏了捏濮辛的手，憔悴的面颊挤出一道笑容：“阿小娘啊，我这老朽就不劳挂念啦，反倒是你，收获节就快到了，你的时间不多，加油干吧！”
“族长!”妇人捂着嘴痛哭，没想到自己抛弃有昊氏族，族长没有怪罪，反而十分理解：“对了，刚才石横和我说，白昊氏族的人没有走远，他们就在我们附近，都是青壮年，人数还不少！”
三人惊出一身冷汗，面面相觑。
“看来，白昊终究是决定动手了！”老族长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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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世道，人心乱了，队伍不好带啊！
妇女们远远的站在一边，交头接耳，低声的说这些什么，连活泼好动的孩子也失去了往日欢闹，乖乖地待在妈妈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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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余人，这已经是有昊氏族拿得出来全部可战斗的男人了。加上族长带出去的几人，也不会超过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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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今天必须加把力了，你们这些人，由昊原带队，向北狩猎，注意别跑太远，到了别个部落的地界。”濮辛伸出手指画着圈，继续说道：“剩下的，跟着我，去西边，到西岭去，我就不信，这么大一片山岭，还养不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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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了又能怎么样，以前狩猎队那么强，还是交不上供奉，这回翻了倍，哪还有我们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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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一静，静一静！”濮辛将手中的石斧梆梆梆地敲着脚下的青石：“狩猎只是一方面，我们还要去寻找少主”
这句话如同一块冰投入沸腾的水，嘈杂鼎沸的人声瞬间安静了，每个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人都不是傻子，昨日那白昊氏族少主昊川的话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这昊英若是被寻回交了上去，哪还有命回来。除了濮辛c昊原和老族长之外，极大多数都只是认为前任酋长昊悍犯了祖神，祸及昊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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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篝火已经燃起，猎物已经分配下去，男人们拿着石刀，利索的剥下兽皮，将骨肉剁开；女人们也终于有了笑颜，拾找干枯的树枝做柴，孩子们玩起他们最爱的游戏，相互投掷着果实。
“看看吧！”昊原指着欢闹的人群，对濮辛说：“要是没有石环氏族的帮助，我们现在还饿着肚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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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原上下打量了濮辛一翻，低头凑近他的耳边：“如果你有什么想法，行动要快！”
篝火完全燃起，气氛开始变得越发热闹起来，烤肉的酥香冲击着每个人的鼻腔，勾起了腹中的馋虫，饿了一天的人们，再也压制不住口腹之欲，取下烤架上的兽肉，开始大块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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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濮辛喊道。
老族长慈祥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吃！有什么事，吃完再说，怎么着也不能苦了肚子。”
濮辛点点头，胡乱的将烤肉塞进嘴里，塞得自己作呕。
吃饱喝足，人们开始喊叫起哄，有昊氏族与石环氏族的汉子们比试角力摔跤，另外一些人跳起了古老的舞蹈。
当妇女们动情的唱起古老的歌谣，气氛更是到了。霎时，歌声c嬉闹声c笑骂声汇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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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我的姐妹哟，陪我编衣裳唉
谁是我的兄弟哟，陪我搭篝火唉
谁是我的情郎哟，给我穿衣裳唉”
石环氏族的汉子也不落后，嗓音嘹亮的对歌：
“嗨
我是你的姐妹哦，陪你编衣裳呀
我是你的兄弟哦，陪你搭篝火呀
我是你的情郎哦，给你穿衣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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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横一惊，眼睛在濮辛腰间的石斧与胯间游移，怪叫一声，跑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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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濮辛鼻子一哼：“托咱有昊氏族的福，他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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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点点头，眼睛瞬间湿润了，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有昊氏族，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这里有她的丈夫和孩子，但这些都只存在于她的回忆里，而现实情况便是：她这些天以来，一直靠接济过生，这日子能持续多久？年老色衰呢？要知道，年已三十余的妇人，在收获节上可并不抢手！
“收获节之前，我就会怀上孩子。”妇人哽咽道。
老族长点点头，声音依旧和蔼：“决定了，那就去吧！”
等夏娥刚刚跑远，老族长一阵恍惚，险些晕倒在地上，昊原濮辛忙扶住他的双肩，慢慢放老族长坐下，饮了一瓢清水，才慢慢清醒过来。
“族长，你”
“不打紧，不打紧！”老族长虚弱的摇摇头，双手却紧紧地抓住濮辛和昊原：“男人不争气，就留不住女人，这便是道理。明日我再去山阳氏族瞧瞧，看能不能借点粮食回来。有昊的未来，就指着你们俩和昊英三人了，我老啦跑不动啦也奔不动啦。”
“族长你没事吧？”一道女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三人举目一望，原来是夏娥，这妇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了回来。
“你这石环氏的女人，还来此作甚？”濮辛没好气的质问道。
老族长捏了捏濮辛的手，憔悴的面颊挤出一道笑容：“阿小娘啊，我这老朽就不劳挂念啦，反倒是你，收获节就快到了，你的时间不多，加油干吧！”
“族长!”妇人捂着嘴痛哭，没想到自己抛弃有昊氏族，族长没有怪罪，反而十分理解：“对了，刚才石横和我说，白昊氏族的人没有走远，他们就在我们附近，都是青壮年，人数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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