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无间地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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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高杉的电话，我们匆匆又在案发现场汇合了。
这次先到的是我们，大约十分钟之后高杉气喘吁吁地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明白了，我明白了，”高杉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已经明白动机是什么了！”
我和老邢都聚精会神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刚才去找了杨显志经常贩卖情报和照片的那些媒体，软磨硬泡发现了一些信息。你们还记得一年前何欣当街被杀的案子是吧？当时。这件案子轰动一时，但渐渐也就不怎么受关注了。但前两个月，这个事件在网络上又重新获得了关注，因为有人在网上发布了一段事发现场的录像！”
我微弱的记忆烛火似乎略微闪亮了一下，我隐约记得前段日子好像网上有过相关的报道，不过那是刚刚进入警局工作，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什么心思放在上网刷微博上。我看了一下老邢，他冲我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这件事。
“这个视频在网上获得了巨大了浏览量，网民就是这样，一面留言说这好残忍，为什么发这个，一面不停地转发。而我刚刚得知，这个视频就是杨显志拍摄并且发到网络上的！”高杉越说越激动。我感觉心里咔嚓一声，某个锁有松动的迹象。
“据杨显志一个常年合作的下家说，杨显志靠这个视频小小发了一笔，他又义正言辞地写了一篇声讨为凶手脱罪的警方和司法系统的报道，获得了大批网民支持，收获了不少拥趸。”
“当时一切都是按照流程走的。那个人被确诊为精神分裂，脱罪也是符合情理的事情。”我说到。
“看来你真的是不了解群众啊，”高杉道，“只要你说一些耸人听闻的事，再随便编造点阴谋论的言论，网民总会支持你的。”我不语。
“而他最近得知了原来当红影星daisy是当时的凶手的姐姐，觉得有机可乘，和他那位下家说，要把手里所收集的证据卖给他，据说那证据的价格是一笔天价。”
“证据？什么证据？”我问。
“他有证据证明，在当时daisy弟弟的精神状况的鉴定中，daisy从中作梗，影响了鉴定的结果。而当时做出了精神诊断的医生就是李医生。”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证据一旦抛出来，就是一颗炸弹，绝对会影响到daisy的演艺生涯。据他的下家说，那些证据可以买到天价。”高杉说。
“但是我们在他的房间里没有见到那些证据。”老邢说。
高杉点了点头。
“所以说，这很有可能是李医生或者daisy杀了他以后拿走了那些证据？”我感觉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只要杨显志一死，证据消失，daisy就可以继续做她的大明星，李医生也可以继续做她的医生。
我和高杉忍不住喜形于色，却见老邢依旧满面阴沉。
“当初杨显志拍摄的那视频，能给我看一看吗？”老邢问。
高杉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视频的清晰度超出我的预料，画面的视角是从一辆车的驾驶位从左窗向左前方拍摄，画面在追随一位穿素色长裙的女子，想必她就是何欣。
正常的画面不过持续了几秒，一个如同醉汉一般跌跌撞撞的男子闯入了画面，他穿着衬衫，扣子松开，敞开着胸襟，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口中一直念念有词。路人见了他，都如同见到瘟神一般避开。那男子见到了何欣，发出了凄厉的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声音，何欣听到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望了一眼，却迎来的当面一刀。
拍摄者此时似乎被吓了一跳，镜头落了下去，不过过了大约十秒，镜头又对准了现场，恢复了稳定。此时的何欣已经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现场的人称不上多，有的人发出尖叫跑向一边，拉开一定距离以后又忍不住回头去看，有的人边打电话边跑进了路边的商店里，有的人也拿出手机在拍摄。
就是没有一个人去帮那个女孩子。
我浑身的血都已经凉了下来。
凶手一刀一刀刺在何欣的身上，何欣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但她还是在向着远处爬着，好像她是向着希望，向着光明，地上已经被她的血拖出了长长的一条痕迹。她好像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抓住了一个过路的路人的裤脚，那路人已经被吓得浑身发软，用力挣脱了她的手，跑远了。
女孩不动了。
视频也结束了。
我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刚想说话，眼泪却落了下来。
我看着老邢，老邢也在发抖，口微张着，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他把视频的进度条拖到了开始，又重头开始看了一遍，不时地放大视频，缩小视频，如此反复数次。我从没见过老邢这样失态，但我明白，此时不应该去打扰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老邢的手不动了，他放下了手机。我和高杉都注视着他。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是有罪的。”老邢不知在看着哪里，说道。
“什么？”我问道。
“解开了，一切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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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先到的是我们，大约十分钟之后高杉气喘吁吁地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明白了，我明白了，”高杉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已经明白动机是什么了！”
我和老邢都聚精会神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刚才去找了杨显志经常贩卖情报和照片的那些媒体，软磨硬泡发现了一些信息。你们还记得一年前何欣当街被杀的案子是吧？当时。这件案子轰动一时，但渐渐也就不怎么受关注了。但前两个月，这个事件在网络上又重新获得了关注，因为有人在网上发布了一段事发现场的录像！”
我微弱的记忆烛火似乎略微闪亮了一下，我隐约记得前段日子好像网上有过相关的报道，不过那是刚刚进入警局工作，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什么心思放在上网刷微博上。我看了一下老邢，他冲我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这件事。
“这个视频在网上获得了巨大了浏览量，网民就是这样，一面留言说这好残忍，为什么发这个，一面不停地转发。而我刚刚得知，这个视频就是杨显志拍摄并且发到网络上的！”高杉越说越激动。我感觉心里咔嚓一声，某个锁有松动的迹象。
“据杨显志一个常年合作的下家说，杨显志靠这个视频小小发了一笔，他又义正言辞地写了一篇声讨为凶手脱罪的警方和司法系统的报道，获得了大批网民支持，收获了不少拥趸。”
“当时一切都是按照流程走的。那个人被确诊为精神分裂，脱罪也是符合情理的事情。”我说到。
“看来你真的是不了解群众啊，”高杉道，“只要你说一些耸人听闻的事，再随便编造点阴谋论的言论，网民总会支持你的。”我不语。
“而他最近得知了原来当红影星daisy是当时的凶手的姐姐，觉得有机可乘，和他那位下家说，要把手里所收集的证据卖给他，据说那证据的价格是一笔天价。”
“证据？什么证据？”我问。
“他有证据证明，在当时daisy弟弟的精神状况的鉴定中，daisy从中作梗，影响了鉴定的结果。而当时做出了精神诊断的医生就是李医生。”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证据一旦抛出来，就是一颗炸弹，绝对会影响到daisy的演艺生涯。据他的下家说，那些证据可以买到天价。”高杉说。
“但是我们在他的房间里没有见到那些证据。”老邢说。
高杉点了点头。
“所以说，这很有可能是李医生或者daisy杀了他以后拿走了那些证据？”我感觉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只要杨显志一死，证据消失，daisy就可以继续做她的大明星，李医生也可以继续做她的医生。
我和高杉忍不住喜形于色，却见老邢依旧满面阴沉。
“当初杨显志拍摄的那视频，能给我看一看吗？”老邢问。
高杉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视频的清晰度超出我的预料，画面的视角是从一辆车的驾驶位从左窗向左前方拍摄，画面在追随一位穿素色长裙的女子，想必她就是何欣。
正常的画面不过持续了几秒，一个如同醉汉一般跌跌撞撞的男子闯入了画面，他穿着衬衫，扣子松开，敞开着胸襟，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口中一直念念有词。路人见了他，都如同见到瘟神一般避开。那男子见到了何欣，发出了凄厉的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声音，何欣听到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望了一眼，却迎来的当面一刀。
拍摄者此时似乎被吓了一跳，镜头落了下去，不过过了大约十秒，镜头又对准了现场，恢复了稳定。此时的何欣已经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现场的人称不上多，有的人发出尖叫跑向一边，拉开一定距离以后又忍不住回头去看，有的人边打电话边跑进了路边的商店里，有的人也拿出手机在拍摄。
就是没有一个人去帮那个女孩子。
我浑身的血都已经凉了下来。
凶手一刀一刀刺在何欣的身上，何欣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但她还是在向着远处爬着，好像她是向着希望，向着光明，地上已经被她的血拖出了长长的一条痕迹。她好像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抓住了一个过路的路人的裤脚，那路人已经被吓得浑身发软，用力挣脱了她的手，跑远了。
女孩不动了。
视频也结束了。
我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刚想说话，眼泪却落了下来。
我看着老邢，老邢也在发抖，口微张着，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他把视频的进度条拖到了开始，又重头开始看了一遍，不时地放大视频，缩小视频，如此反复数次。我从没见过老邢这样失态，但我明白，此时不应该去打扰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老邢的手不动了，他放下了手机。我和高杉都注视着他。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是有罪的。”老邢不知在看着哪里，说道。
“什么？”我问道。
“解开了，一切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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