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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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载富的身体逐渐消瘦了下去，眼廓深凹，腹部更是露出了几根肋骨，但他的精神却越发亢奋，仿佛吸完大麻的瘾君子。
“我还没有输”
说完这句话，他丢出了最后几枚筹码，无力地倒在椅子上，方汪洋冲邵君点点头，各发了两张牌，结果自然是邵君点数较大，而且非常恶趣味地比庄载富的高上一点。
阿月走了过来，听着庄老师的呻吟和哀求，无动于衷，邵君笑着看了阿月一眼，问道：“你熟人，表现得这么冷漠？”
“人渣而已，一时的可怜不意味着他所犯过的罪，如果他值得同情，那么他也不会来到这里。”阿月的回答依旧地那么嫉恶如仇，但这一点没有错，有时候邵君觉得阿月不适合在赌场做事，反倒在阴司做判官更加适合。
“他以前是怎么输钱的？”方汪洋是第一次见变石像的过程，啧啧称奇道。
庄载富的算牌技术的确精湛，如果不是邵君的千术出神入化，随便去哪家赌场都应该能赚钱，就像电影里演得一样。
阿月没有回答，反倒是邵君率先回道，他的语气非常平淡：“算牌师这种职业，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风光，一般的赌场不过两副牌进行洗，私下的赌博更是只用一副牌，计算程度并不高，所以总有很多阿猫阿狗会来赌场碰运气。”
方汪洋一愣，
他对于这方面的确不了解。
“这些人后来的下场呢？”
“运气好的，直接进入赌场的黑名单。”
“那不好的呢？”
邵君指了指石像，
只听咔嚓一声，
一根石指裂了条缝，
掉在了地上。
“断指，让这群自以为聪明的聪明人明白赌场的钱不是那么好挣的。”
这句话，
邵君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
方汪洋背后一寒，
想要说什么，
但又没有说，
最终沉默了下来。
“你们不用觉得赌场的手段很残忍，想要赚取惊人的利益就得付出风险，进场的赌徒早已经有了这种觉悟。”
纸人提着清扫工具，
走了过来，
把石指捡起，
丢进桶里。
这样的场景，
它已经见过了不少回，
似乎所有来到这里的亡魂，
都会这是这样的下场，
赌场仿佛是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
埋葬了多少无声的悲剧，
戏谑，
宛如猫捉老鼠般的讽刺，
赌局的尾声，
失败者会化作石像，
用自己的形体来记录这可耻的惨败。
纸人摇了摇头，
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它把石像扛起，
搬到了赌场外面，
迎着晨曦，
抬起了竹条撑起来的手，
一掌拍下去，
石像便化作了粉末，
被风吹散，
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来到过世界上。
其实按照邵君的意思，
石像本不应该被这样浪费，
因为阿月的能力，
能够获取到很多情报，
就像之前对胖和尚通灵，
就追溯到了罚枪的线索。
但邵君之前旁敲侧击过，
阿月对于这种事，
也就是导致罪恶的悲剧，
并没有兴趣。
一名罪大恶极的犯人，
难道还要去研究他的过往，然后为他死后博取一点微不足道的同情，让吃瓜的人流下没有任何意义的眼泪？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
那么是非黑白真的只是一个让人发笑的笑话罢了。
这是阿月的原话，
所以石像仍然是给纸人敲碎的，
邵君也不心疼，
通灵石像本来就只是一个为了不浪费信息资源的小事，如果当事人不乐意，这种蝇头小利也不值得去纠结。
而且如果石像真的有那么大的价值，下面也不会留给自己，含有灵魂的筹码就是它们打赏的小费，石像就是它们吃完剩下的垃圾。
邵君唯一不明白的一点，
就是团团圆圆的石像为什么会被带走，下面总不可能是误以为是能吃的吧，它们在其他方面或许会马虎，留有空子给他钻，但在进食这一方面，他不觉得它们会犯一个这么明显的错误。
点了根烟，
吐了口烟雾，
邵君眯了眯眼睛，
他想起自己的烟也快没了，
如果还不尽快解决目前的处境，
他就没烟可抽了，
如果刑于中间苏醒了，
他还少不了被奚落一番。
在名为绝地求死，
实则劝人养生的游戏里，
被恶心到后，
决心保养身体？
刑于绝对会这么想，
邵君不想面临那种处境，
因为这很丢面子
不过，
这种事也急不来，
方汪洋约他父亲的时间是晚上，也只好等到晚上才能正式行动了。
至于为什么不选白天，
这是因为他爸虽然浪，
但也不傻，
白天就约，
哪有那种调调，
而没了那种暧昧的气氛，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就会动用上半身了。
而且赌场里的食物还够用，
不急于一时。
方汪洋走到柜台，看了一眼邵君，犹豫了一会，询问道：“为什么这群客人还能进来，如果背后的真是道士和尚这类，见着不应该直接打入六道轮回吗？”
这个问题，他已经憋了很久，原本他以为今天是没有生意的，至少得等他老爸来，解决了被堵门的危机。
“你哪听来的？”
“很多志异小说都有提过，而且这也不是所有人的共识吗？许多教派的典籍里都有提到吧，算是从来如此的观念。”方汪洋问道。
“从来如此，便对么？”
这句话立马将方汪洋咽住，
邵君摇了摇头，
阿月也是，
新员工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都是好奇宝宝吗？
“六道轮回并不存在，而且阴司只是下面的一部分，还是被架空的那类，无论是力量还是权力都管不到凡人，没有死而复生，也没有好人升天，坏人在阿鼻地狱受罚的奖赏，生者的事只在生前解决，如果没有解决，那便没有解决。”
邵君抖了抖烟灰，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继续道：“我不打算和你讲这么多的背景故事，如果你想知道，继续干下去，你接触到的业务会带你认识这世界的面目，现在我只回答最基本的问题，为什么这群亡魂还能来到赌场？
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幕后的人怕了，也怂了，我虽然受到了下面的关注，但下面不是一块铁板，我为阴司做事，而赌场的职责，也是为下面提供食粮，在进食这一方面，他们不会难为我，所以流水还是会有的，而且不会克扣一丝。”
方汪洋消化完信息后，
显得很是震惊：
“你是说，幕后的人被下面警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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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输”
说完这句话，他丢出了最后几枚筹码，无力地倒在椅子上，方汪洋冲邵君点点头，各发了两张牌，结果自然是邵君点数较大，而且非常恶趣味地比庄载富的高上一点。
阿月走了过来，听着庄老师的呻吟和哀求，无动于衷，邵君笑着看了阿月一眼，问道：“你熟人，表现得这么冷漠？”
“人渣而已，一时的可怜不意味着他所犯过的罪，如果他值得同情，那么他也不会来到这里。”阿月的回答依旧地那么嫉恶如仇，但这一点没有错，有时候邵君觉得阿月不适合在赌场做事，反倒在阴司做判官更加适合。
“他以前是怎么输钱的？”方汪洋是第一次见变石像的过程，啧啧称奇道。
庄载富的算牌技术的确精湛，如果不是邵君的千术出神入化，随便去哪家赌场都应该能赚钱，就像电影里演得一样。
阿月没有回答，反倒是邵君率先回道，他的语气非常平淡：“算牌师这种职业，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风光，一般的赌场不过两副牌进行洗，私下的赌博更是只用一副牌，计算程度并不高，所以总有很多阿猫阿狗会来赌场碰运气。”
方汪洋一愣，
他对于这方面的确不了解。
“这些人后来的下场呢？”
“运气好的，直接进入赌场的黑名单。”
“那不好的呢？”
邵君指了指石像，
只听咔嚓一声，
一根石指裂了条缝，
掉在了地上。
“断指，让这群自以为聪明的聪明人明白赌场的钱不是那么好挣的。”
这句话，
邵君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
方汪洋背后一寒，
想要说什么，
但又没有说，
最终沉默了下来。
“你们不用觉得赌场的手段很残忍，想要赚取惊人的利益就得付出风险，进场的赌徒早已经有了这种觉悟。”
纸人提着清扫工具，
走了过来，
把石指捡起，
丢进桶里。
这样的场景，
它已经见过了不少回，
似乎所有来到这里的亡魂，
都会这是这样的下场，
赌场仿佛是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
埋葬了多少无声的悲剧，
戏谑，
宛如猫捉老鼠般的讽刺，
赌局的尾声，
失败者会化作石像，
用自己的形体来记录这可耻的惨败。
纸人摇了摇头，
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它把石像扛起，
搬到了赌场外面，
迎着晨曦，
抬起了竹条撑起来的手，
一掌拍下去，
石像便化作了粉末，
被风吹散，
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来到过世界上。
其实按照邵君的意思，
石像本不应该被这样浪费，
因为阿月的能力，
能够获取到很多情报，
就像之前对胖和尚通灵，
就追溯到了罚枪的线索。
但邵君之前旁敲侧击过，
阿月对于这种事，
也就是导致罪恶的悲剧，
并没有兴趣。
一名罪大恶极的犯人，
难道还要去研究他的过往，然后为他死后博取一点微不足道的同情，让吃瓜的人流下没有任何意义的眼泪？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
那么是非黑白真的只是一个让人发笑的笑话罢了。
这是阿月的原话，
所以石像仍然是给纸人敲碎的，
邵君也不心疼，
通灵石像本来就只是一个为了不浪费信息资源的小事，如果当事人不乐意，这种蝇头小利也不值得去纠结。
而且如果石像真的有那么大的价值，下面也不会留给自己，含有灵魂的筹码就是它们打赏的小费，石像就是它们吃完剩下的垃圾。
邵君唯一不明白的一点，
就是团团圆圆的石像为什么会被带走，下面总不可能是误以为是能吃的吧，它们在其他方面或许会马虎，留有空子给他钻，但在进食这一方面，他不觉得它们会犯一个这么明显的错误。
点了根烟，
吐了口烟雾，
邵君眯了眯眼睛，
他想起自己的烟也快没了，
如果还不尽快解决目前的处境，
他就没烟可抽了，
如果刑于中间苏醒了，
他还少不了被奚落一番。
在名为绝地求死，
实则劝人养生的游戏里，
被恶心到后，
决心保养身体？
刑于绝对会这么想，
邵君不想面临那种处境，
因为这很丢面子
不过，
这种事也急不来，
方汪洋约他父亲的时间是晚上，也只好等到晚上才能正式行动了。
至于为什么不选白天，
这是因为他爸虽然浪，
但也不傻，
白天就约，
哪有那种调调，
而没了那种暧昧的气氛，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就会动用上半身了。
而且赌场里的食物还够用，
不急于一时。
方汪洋走到柜台，看了一眼邵君，犹豫了一会，询问道：“为什么这群客人还能进来，如果背后的真是道士和尚这类，见着不应该直接打入六道轮回吗？”
这个问题，他已经憋了很久，原本他以为今天是没有生意的，至少得等他老爸来，解决了被堵门的危机。
“你哪听来的？”
“很多志异小说都有提过，而且这也不是所有人的共识吗？许多教派的典籍里都有提到吧，算是从来如此的观念。”方汪洋问道。
“从来如此，便对么？”
这句话立马将方汪洋咽住，
邵君摇了摇头，
阿月也是，
新员工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都是好奇宝宝吗？
“六道轮回并不存在，而且阴司只是下面的一部分，还是被架空的那类，无论是力量还是权力都管不到凡人，没有死而复生，也没有好人升天，坏人在阿鼻地狱受罚的奖赏，生者的事只在生前解决，如果没有解决，那便没有解决。”
邵君抖了抖烟灰，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继续道：“我不打算和你讲这么多的背景故事，如果你想知道，继续干下去，你接触到的业务会带你认识这世界的面目，现在我只回答最基本的问题，为什么这群亡魂还能来到赌场？
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幕后的人怕了，也怂了，我虽然受到了下面的关注，但下面不是一块铁板，我为阴司做事，而赌场的职责，也是为下面提供食粮，在进食这一方面，他们不会难为我，所以流水还是会有的，而且不会克扣一丝。”
方汪洋消化完信息后，
显得很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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