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疯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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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北街道，十字路口。
为了享受逼疯人的快感余味，姜灲再一次回到十字路口，此时，雨云聚集在上空泼洒细碎雨点，他打着黑伞，站在原来自己说话的位置，闭上眼睛，深呼吸。
呼——
“嘻嘻嘻哈哈哈……”姜灲再也维持不住这幅稳定模样，一把扔掉黑伞，面容扭曲，发出鬼畜一般尖细笑声，弯腰弓背得像只虾，只是在那笑着，大笑、狂笑、癫笑。
“真是痛快，对不对？姜灲！”
姜灲停下大笑，弓着背转头看向另一边朝这走来的、打黑伞的长发男人。
这男人散着黑发，一身休闲服打扮，脸上与双眸都透着一种‘你们随便吧我习惯了’的淡然无奈，身体挺得很直，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插在裤兜里，悠然自得行走。
他与姜灲长的一模一样。
他是原版姜灲。
“我觉得你皮这一下不行。”渐渐走过来的姜灲停在了另一名姜灲身前不远处，瞄了落在远处的黑伞，视线又移回眼前的假姜灲身上，开口：“任何行为都有其所携带的用意和想法，你把冯宝儿逼疯，和我想的一样吗？”
姜灲挺直身子站起来，转头望向真姜灲，嘴角勾起一个骇人如柴郡猫般的笑容，难以想象人类的笑容能够携带令人惊恐的情绪：“我们是同一个人，你我记忆是相同的，为了达成‘相同一人’的定义，我们的心理活动与思维活动……是连接在一起进行的啊！
“在这样的条件下，你是我，我是你，我们是同一个人，想法和行动也是相同的！这个答案如何？”
姜灲低首不语，沉默许久才抬头抛出十几个问句：“记忆和心理活动是一个人的意识吗？思维活动是一个生命体的独立特征吗？当记忆和思维趋于相同或进入同步，每秒诞生的每一个想法也会进入同步状态，这能说明二人一魂是真的吗？
“若此假设成立，我们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魂？你我间是谁在主导记忆写入与思维活动？记忆写入和思维活动是否进行了共享？若假设共享成立并进入同步状态，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为什么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假设共享失败，这能否说明我们之间的存在其实依旧是思维独立个体，依旧存在思维不透明？记忆写入和思维能力的独立化，可否证明你是你自己，我是我自己？
“记忆和思维，能证明自己是自己吗？”
这些问句早在姜灲查出有另一个自己时就冒出在脑袋里了，他救了冯宝儿后留下的那句话，也是自己一开始准备好的答案，但现在第二次与假姜灲见面后，似乎觉得答案不对劲。
“回答我。”姜灲语气平淡如故，“你放话说我和你记忆、思维活动甚至是心理活动都连接在一起，趋于同步，就回答我。”
现场有点尴尬。
特别是假姜灲在雨里发神经时，迎面而来这么多问题，他这一副落汤鸡还没什么知识的人，更是愣在原地，失去气场。
假姜灲表示这种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好在假姜灲也得到了姜灲的记忆，自然能如浏览网页那样翻阅大脑中的信息碎块，他本想短时间内找出问题答案，却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没有办法能用出原版姜灲记忆中所携带的信息碎块，这让他愣在原地：“为什么……我用不了你的……记忆？”
真姜灲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笑容，“垃圾，你还不明白吗？”他一步一步走到假姜灲跟前，“成年之后我们的记忆会趋于模糊，到那时剩下便是一步步累积起来的理解在支撑一个人的思维能力和知识，这也解释我没有了十几年学习的‘印象’却拥有如此多的心理学能力的原因，因为全部被我的个人意识所理解，并存在于思维中。你只是拿走了我的‘印象’和脸而已。
“你也说了我们之间的思维活动和心理活动是‘相同一人’的连接状态，但却无法得到我思维活动中对之前那10个问句所准备的答案，这说明我们并非真的连接在一起，一切只是你个人幻想而已。”
假姜灲咬牙切齿后退一步，真姜灲轻蔑笑着跟进一步。
“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自己呢？”假姜灲被逼无奈，顺着那些问题问过去，“我们互相之间有着对方的记忆，有着对方的种种经历，你也快到极限了吧，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人交换了很多记忆。
“谁都知道，记忆是一个人的经历与情感，当这些东西和你的思维能力与理性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你能分辨出哪一段是我的记忆，哪一段是你的记忆吗？这会让一个人疯掉，这会让任何一个具备思维能力的人痛苦。
“你呢？那些记忆现在和你的思维混杂到不行了吧，这是我本来要弄到你混乱为止，承认自己就是犯罪者，承认那些是你的记忆，好让你去坐牢顶罪，但现在看来你没有，不过我相信你有的！
“回答我，你现在是你自己吗？！”
假姜灲最后在这里进行了一次思维上的反扑，他提出了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也把早已准备的后手用上企图逼疯姜灲，但过了很久之后真姜灲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思维混乱中。
假姜灲咬着嘴唇紧盯真姜灲那双眼睛，直到一点灵动也看不到，才松了一口气：“哈哈哈，你疯了，你终于疯了，你的记忆也开始混乱了吧，哈哈哈，我才是姜灲，我才是林乐需要的姜灲，我是真正的姜灲！我是姜灲，哈哈哈！”
疯狂。
怪诞。
混乱。
两名长相相同的男子在细碎雨点中陷入混乱与疯狂，他们一个站直身体沉默不语，一个弯腰弓背大笑不止，互相陷入了记忆的疯狂与混乱中。
“我不是姜灲！”
“我才是姜灲。”
这两名男人近乎同时挣脱了思维混乱，也相继向后退一步，侵入大脑的眩晕和疼痛使他们如镜子般抬起左右手，捂住脑袋，依靠最后一点清醒，抵御惊涛骇浪般的混乱。
“你察觉到了吧。”不知是哪一个姜灲，总之其中一个人开口说话了，“在刚才那一瞬间里，我们变成了同一个人，心理状态、思维活动、记忆全部融合在一起，我看到了我们的一生过往。”
“我也看到了。”刚才没说话的那名姜灲露出一个狰狞笑容，但很快又安定下来，不过表情一直在狰狞和安定间来回切换，另一个姜灲也有这种情况，“现在思维和记忆完全乱掉了，你还分得清谁是谁吗？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我忘了，只知道两个字。”姜灲痛苦的回答。
“我也是，只知道两个字。”姜灲同样的痛苦。
细碎小雨打在这两名不仅长相相同，穿着也相同的男人身上，他们跪在水地上，面容狰狞而痛苦，嘴不说话时就会传出呻吟声，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开口大吼。
细碎小雨逐渐变大。
姜灲们共同低吼一声，共同道：“我是谁？！”
“我是姜灲，不，我不是，我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流浪者！”
“我才是姜灲，我认识林乐，也知道自己读过大学，但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你是姜灲，哪我是谁？我也是，我也是姜灲！我们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啊！你上过大学，我也上过大学，我有一个朋友叫李永，他死了，是因我而死！”
“不，害死他的人是我！姜灲也是我！你也是我！我们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分离，你和我是同一个人！”
黄豆般的雨点从漆黑乌云中落下，砸在地面奏响乐章，为疯狂而伴奏，掩埋了人最后一点理性。
“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一个姜灲……”
“你和我都是……姜灲……不能一起活着吗……”
“活不了的……活不了的啊……活不了的啊……”
“对……对对……我们活不了……我们活不了……”
两名姜灲扶着脑袋在雨里爬起来，互相盯着眼睛里模模糊糊的对方，嘴角同时勾起一个笑容，同时踏出第一步，同时跑起来，同时撞在一起并搂住对方。
红唇白牙化为血盆大口，同一时间咬上了姜灲的脖子。
雨天，男男。
不断从伤口涌出的大股鲜血染湿衣服，雨水瞬间冲淡那抹艳红，姜灲们因疼痛而没办法下重口，也因疼痛而不断撕咬对方，直到脑袋失去意识或思维、记忆、心理活动不在混乱才会松口。
死亡、毁灭等所有后果都被姜灲们抛到脑后，许久后，他们中的一个身体一软，靠在了另一个人身体上，呼吸渐渐衰弱，而直到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想起自己是谁。
这个姜灲，用最后的力气呢喃自语：“我是……”
雨声把他最后要说出来的几个字的音节给掩埋了，也因雨太大而没人看清他的嘴型，但无论如何，至少他在死亡之前是自己。
活下来的那个姜灲抱着死去的姜灲沉默不语，缓缓跪倒在地上，闭起眼睛，享受活下来胜利的果实——记忆、思维、心理活动的独立性。
在这一刻，姜灲忽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知道要来这里。
姜灲意识到自己是爱着林乐的。
姜灲意识到自己毁掉冯家是为了不让姜灲在以后报复林乐，而拥有这个想法和意识，是因为记忆、思维、心理活动同步了。
大量的记忆信息碎块一股脑涌进了姜灲现在的大脑中，他发现自己更不清楚自己是谁了，或者说记忆过多并融进了思维中导致了混乱，而另一人死亡让思维共享停下并让混乱消失，尽管这是一件好事，但也并非没有副作用。
副作用使得姜灲在混乱停下后，被迫接受了这些似乎不属于他但他又非常熟悉的记忆，总之，这导致两个相近的‘姜灲人格’融合在一起。
他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姜灲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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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嘻嘻嘻哈哈哈……”姜灲再也维持不住这幅稳定模样，一把扔掉黑伞，面容扭曲，发出鬼畜一般尖细笑声，弯腰弓背得像只虾，只是在那笑着，大笑、狂笑、癫笑。
“真是痛快，对不对？姜灲！”
姜灲停下大笑，弓着背转头看向另一边朝这走来的、打黑伞的长发男人。
这男人散着黑发，一身休闲服打扮，脸上与双眸都透着一种‘你们随便吧我习惯了’的淡然无奈，身体挺得很直，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插在裤兜里，悠然自得行走。
他与姜灲长的一模一样。
他是原版姜灲。
“我觉得你皮这一下不行。”渐渐走过来的姜灲停在了另一名姜灲身前不远处，瞄了落在远处的黑伞，视线又移回眼前的假姜灲身上，开口：“任何行为都有其所携带的用意和想法，你把冯宝儿逼疯，和我想的一样吗？”
姜灲挺直身子站起来，转头望向真姜灲，嘴角勾起一个骇人如柴郡猫般的笑容，难以想象人类的笑容能够携带令人惊恐的情绪：“我们是同一个人，你我记忆是相同的，为了达成‘相同一人’的定义，我们的心理活动与思维活动……是连接在一起进行的啊！
“在这样的条件下，你是我，我是你，我们是同一个人，想法和行动也是相同的！这个答案如何？”
姜灲低首不语，沉默许久才抬头抛出十几个问句：“记忆和心理活动是一个人的意识吗？思维活动是一个生命体的独立特征吗？当记忆和思维趋于相同或进入同步，每秒诞生的每一个想法也会进入同步状态，这能说明二人一魂是真的吗？
“若此假设成立，我们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魂？你我间是谁在主导记忆写入与思维活动？记忆写入和思维活动是否进行了共享？若假设共享成立并进入同步状态，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为什么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假设共享失败，这能否说明我们之间的存在其实依旧是思维独立个体，依旧存在思维不透明？记忆写入和思维能力的独立化，可否证明你是你自己，我是我自己？
“记忆和思维，能证明自己是自己吗？”
这些问句早在姜灲查出有另一个自己时就冒出在脑袋里了，他救了冯宝儿后留下的那句话，也是自己一开始准备好的答案，但现在第二次与假姜灲见面后，似乎觉得答案不对劲。
“回答我。”姜灲语气平淡如故，“你放话说我和你记忆、思维活动甚至是心理活动都连接在一起，趋于同步，就回答我。”
现场有点尴尬。
特别是假姜灲在雨里发神经时，迎面而来这么多问题，他这一副落汤鸡还没什么知识的人，更是愣在原地，失去气场。
假姜灲表示这种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好在假姜灲也得到了姜灲的记忆，自然能如浏览网页那样翻阅大脑中的信息碎块，他本想短时间内找出问题答案，却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没有办法能用出原版姜灲记忆中所携带的信息碎块，这让他愣在原地：“为什么……我用不了你的……记忆？”
真姜灲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笑容，“垃圾，你还不明白吗？”他一步一步走到假姜灲跟前，“成年之后我们的记忆会趋于模糊，到那时剩下便是一步步累积起来的理解在支撑一个人的思维能力和知识，这也解释我没有了十几年学习的‘印象’却拥有如此多的心理学能力的原因，因为全部被我的个人意识所理解，并存在于思维中。你只是拿走了我的‘印象’和脸而已。
“你也说了我们之间的思维活动和心理活动是‘相同一人’的连接状态，但却无法得到我思维活动中对之前那10个问句所准备的答案，这说明我们并非真的连接在一起，一切只是你个人幻想而已。”
假姜灲咬牙切齿后退一步，真姜灲轻蔑笑着跟进一步。
“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自己呢？”假姜灲被逼无奈，顺着那些问题问过去，“我们互相之间有着对方的记忆，有着对方的种种经历，你也快到极限了吧，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人交换了很多记忆。
“谁都知道，记忆是一个人的经历与情感，当这些东西和你的思维能力与理性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你能分辨出哪一段是我的记忆，哪一段是你的记忆吗？这会让一个人疯掉，这会让任何一个具备思维能力的人痛苦。
“你呢？那些记忆现在和你的思维混杂到不行了吧，这是我本来要弄到你混乱为止，承认自己就是犯罪者，承认那些是你的记忆，好让你去坐牢顶罪，但现在看来你没有，不过我相信你有的！
“回答我，你现在是你自己吗？！”
假姜灲最后在这里进行了一次思维上的反扑，他提出了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也把早已准备的后手用上企图逼疯姜灲，但过了很久之后真姜灲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思维混乱中。
假姜灲咬着嘴唇紧盯真姜灲那双眼睛，直到一点灵动也看不到，才松了一口气：“哈哈哈，你疯了，你终于疯了，你的记忆也开始混乱了吧，哈哈哈，我才是姜灲，我才是林乐需要的姜灲，我是真正的姜灲！我是姜灲，哈哈哈！”
疯狂。
怪诞。
混乱。
两名长相相同的男子在细碎雨点中陷入混乱与疯狂，他们一个站直身体沉默不语，一个弯腰弓背大笑不止，互相陷入了记忆的疯狂与混乱中。
“我不是姜灲！”
“我才是姜灲。”
这两名男人近乎同时挣脱了思维混乱，也相继向后退一步，侵入大脑的眩晕和疼痛使他们如镜子般抬起左右手，捂住脑袋，依靠最后一点清醒，抵御惊涛骇浪般的混乱。
“你察觉到了吧。”不知是哪一个姜灲，总之其中一个人开口说话了，“在刚才那一瞬间里，我们变成了同一个人，心理状态、思维活动、记忆全部融合在一起，我看到了我们的一生过往。”
“我也看到了。”刚才没说话的那名姜灲露出一个狰狞笑容，但很快又安定下来，不过表情一直在狰狞和安定间来回切换，另一个姜灲也有这种情况，“现在思维和记忆完全乱掉了，你还分得清谁是谁吗？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我忘了，只知道两个字。”姜灲痛苦的回答。
“我也是，只知道两个字。”姜灲同样的痛苦。
细碎小雨打在这两名不仅长相相同，穿着也相同的男人身上，他们跪在水地上，面容狰狞而痛苦，嘴不说话时就会传出呻吟声，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开口大吼。
细碎小雨逐渐变大。
姜灲们共同低吼一声，共同道：“我是谁？！”
“我是姜灲，不，我不是，我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流浪者！”
“我才是姜灲，我认识林乐，也知道自己读过大学，但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你是姜灲，哪我是谁？我也是，我也是姜灲！我们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啊！你上过大学，我也上过大学，我有一个朋友叫李永，他死了，是因我而死！”
“不，害死他的人是我！姜灲也是我！你也是我！我们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分离，你和我是同一个人！”
黄豆般的雨点从漆黑乌云中落下，砸在地面奏响乐章，为疯狂而伴奏，掩埋了人最后一点理性。
“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一个姜灲……”
“你和我都是……姜灲……不能一起活着吗……”
“活不了的……活不了的啊……活不了的啊……”
“对……对对……我们活不了……我们活不了……”
两名姜灲扶着脑袋在雨里爬起来，互相盯着眼睛里模模糊糊的对方，嘴角同时勾起一个笑容，同时踏出第一步，同时跑起来，同时撞在一起并搂住对方。
红唇白牙化为血盆大口，同一时间咬上了姜灲的脖子。
雨天，男男。
不断从伤口涌出的大股鲜血染湿衣服，雨水瞬间冲淡那抹艳红，姜灲们因疼痛而没办法下重口，也因疼痛而不断撕咬对方，直到脑袋失去意识或思维、记忆、心理活动不在混乱才会松口。
死亡、毁灭等所有后果都被姜灲们抛到脑后，许久后，他们中的一个身体一软，靠在了另一个人身体上，呼吸渐渐衰弱，而直到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想起自己是谁。
这个姜灲，用最后的力气呢喃自语：“我是……”
雨声把他最后要说出来的几个字的音节给掩埋了，也因雨太大而没人看清他的嘴型，但无论如何，至少他在死亡之前是自己。
活下来的那个姜灲抱着死去的姜灲沉默不语，缓缓跪倒在地上，闭起眼睛，享受活下来胜利的果实——记忆、思维、心理活动的独立性。
在这一刻，姜灲忽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知道要来这里。
姜灲意识到自己是爱着林乐的。
姜灲意识到自己毁掉冯家是为了不让姜灲在以后报复林乐，而拥有这个想法和意识，是因为记忆、思维、心理活动同步了。
大量的记忆信息碎块一股脑涌进了姜灲现在的大脑中，他发现自己更不清楚自己是谁了，或者说记忆过多并融进了思维中导致了混乱，而另一人死亡让思维共享停下并让混乱消失，尽管这是一件好事，但也并非没有副作用。
副作用使得姜灲在混乱停下后，被迫接受了这些似乎不属于他但他又非常熟悉的记忆，总之，这导致两个相近的‘姜灲人格’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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