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铁锁链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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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方位，报情况！”
“正在赶往雨泽，快到关卡了。”
信息科众人有条不紊工作、汇报方位给外勤警员，自不必说，四儿和李浅开的车上有跟踪器。
何渊靠在矮台边站立，平静看待忙碌众人，丝毫着急表现也没有，不急不躁，仿佛对眼前猎物浮现，没有多大兴趣，多年经验告诉他着急没用，不如相信冲在前线的警员。
他望向身边一个人，询问：“狙击手准备好没有？直升机申请批下来没有？”
那个人回答：“狙击手准备已做好准备。”他微顿一秒：“直升机使用权还没有获得批准，已经再次上报了。”
何渊抬手挥了挥，示意那人下去。
他纵观整个信息科内部，忙碌之中粗中有细，每件事按部就班一点一点朝前推进着，可直升机使用权早在两天前开始申请，迟迟没有批准，不禁让人一直联想到些令人不安之事。
真的有卧底？
何渊面色不变想这事，心里不断把此前一些零碎线索拼接，渐渐的，近乎完整且符合实际与逻辑的拼图，浮现于心头，直到手下人几声不高不低的呼唤，才吵醒这个他。
“什么事？”他问道。
手下人平淡回答：“李浅在即将到关卡的时候弃车而逃，外勤警员们确认过，车里已经没人了，请下达下一步指示。”
何渊微惊，皱眉疑惑，想了片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开口直言道：“让外勤警员们封锁那片区域，确认没人能离开之后展开地毯式搜索，慢慢找，总能找出来。”他微顿一秒，言道：“可以直接击毙。”
手下人闻言应答，这之后说：“那另一伙人呢？”
何渊明白手下人说的‘那一伙人’指的是和李浅共同从医院里逃出来的人，那些人车上同样有跟踪器，目前还没弃车，可以轻松追踪到地点。
静思几秒，何渊开口道：“两边都要抓，分一队人去。”
“是！”手下人应一声回去传递命令。
抓捕罪犯是件和跑马拉松一样的消耗战，无时无刻都在消耗警方和罪犯的耐力，直到一方受不了，才得出结果。这有些类似博弈论中的多次重复博弈行为，无限次重复某个多情况行为，替换细节部分和数据，直到一方失败为止。
不过，后半句是在瞎扯淡。
当确认嫌疑犯具体为止之后，剩下的最简单的地毯式搜索便足够完成剩下步骤，换句话说，李浅汽车在伯北关卡那儿，无异于主动跑入渔民的水塘中，迟早被抓。
三个小时之后。
手下人走到何渊面前，开口道：“长官，逃亡中的另一伙人在向我们取得联系，他们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用来和我们谈判，我们是不是要听一下？”
“不需要，全力抓住李浅。”
“啊？”
何渊望向一脸不解的手下人，小声道：“要是老包在，一句话也不会问的，他懂我啊。”
“额，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手下人尴尬回应，他真没听清。
何渊反应过来，连忙推攘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顿了顿，为避免手下人自行主张的行动，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另一伙人是和李浅分道扬镳的，那些人现在提出联系我们的要求，不过是想用个虚假的消息分散注意力。”
“退一步说，那个消息是真的也好，我们都不应该放弃对李浅的抓捕行动，他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只要把他抓住，伯北这里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手下人听完后恍然大悟，立刻下去执行命令。
何渊闭上眼睛养神。
他上述分析一部分是出于对时局的考虑，一部分其实有着私心。只要能抓住李浅，关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逼问几天，卧底、杀手这些信息也能快速问出来。
也能加快给包不奎报仇的进度。
何渊想到这件事时，手指甲掐入肉中，印出血痕，平静外表下怒火滔天。
他太想要报仇了。
或许是某个人在背后进行一场布局，也或许整个局如之前所说那样没有人能幸免，总之，在这关键时刻发生一点不一样的事情。
何渊还在等待着外勤警员的消息，一通电话便是打进来，他急忙接通，却也是传来了外勤警员的声音，只可惜不是自己期待的，稍微有些失落。
“什么事？”何渊打起精神，掩盖自己失落。
电话那头的警员急忙但小声开口道：“何长官，我们在这边云悟巡逻时，发现了一件事和死去的包不奎包长官有关系。”
“嗯？是什么快说！”何渊十分在意，着急都快冲破理智了。
电话那头的警员小声说道：“长官，我在这边发现有几个普通人在餐馆谈论有关包长官的死因，其中一个人吹牛说自己当时多砸了一棍子，差点砸死了，要是死太快就没得玩了……”
何渊凭理性压制住快要爆炸的愤怒，“挑重点说！”
“啊是是是。”电话那头的警员似乎有点害怕，可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找了几个同事把他们当场抓起来，逼问了这件事，那小子是个软骨头，全说出来了，幕后黑手、谁指示的、报酬多少，全部都说出来了！”
何渊怒极反笑平静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知道，全知道咯。”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一股方言味，“据他们说是三个中年人指示的，道上把那些人叫做……冯家三叔吧……好像是这样，我也只是传个话，不知道真假。”
冯家！
是冯家三叔！
何渊整张脸因愤怒扭曲不已，咬牙切齿道：“是吗？我会立刻过去的，你看好那些人。”
“诶好嘞。”电话那头的人应声：“长官我姓龙，叫傲天……”
他台词还没念完便被挂断通话了。
何渊原地走踏几步，负手而立，叫来手下人安排道：“我现在要去一趟云悟，那里发生了一些紧急的事情，你现在全权负责伯北这里针对抓捕李浅的事情，自己做决定，没有特别的事情不需要联系我。”
手下人脸上一副不解之情，他不明白自己长官为什么在接一通电话之后立刻要赶去云悟，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值得长官放弃抓捕李浅而前往？
“是！”手下人认为这些不重要，反而很珍惜这个掌权的机会，只要能干好，升官不是一件难事。
局里谁都知道伯北在7月发生事，牵扯到不少人啊。
……
何渊没要司机，自己开了私车出去，他现在被愤怒和复仇给填满内心，完全是一头失控的猎犬，逮住机会就是一顿疯咬。
与此同时，暗藏在伯北水面之下的暗流开始涌动。
留守在伯北的警员们不知道，有一个忍耐和蛰伏了很久的人要冒出头来，抖掉身上的伪装，化作一头疯犬，向他布局已久且落入陷阱中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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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方位，报情况！”
“正在赶往雨泽，快到关卡了。”
信息科众人有条不紊工作、汇报方位给外勤警员，自不必说，四儿和李浅开的车上有跟踪器。
何渊靠在矮台边站立，平静看待忙碌众人，丝毫着急表现也没有，不急不躁，仿佛对眼前猎物浮现，没有多大兴趣，多年经验告诉他着急没用，不如相信冲在前线的警员。
他望向身边一个人，询问：“狙击手准备好没有？直升机申请批下来没有？”
那个人回答：“狙击手准备已做好准备。”他微顿一秒：“直升机使用权还没有获得批准，已经再次上报了。”
何渊抬手挥了挥，示意那人下去。
他纵观整个信息科内部，忙碌之中粗中有细，每件事按部就班一点一点朝前推进着，可直升机使用权早在两天前开始申请，迟迟没有批准，不禁让人一直联想到些令人不安之事。
真的有卧底？
何渊面色不变想这事，心里不断把此前一些零碎线索拼接，渐渐的，近乎完整且符合实际与逻辑的拼图，浮现于心头，直到手下人几声不高不低的呼唤，才吵醒这个他。
“什么事？”他问道。
手下人平淡回答：“李浅在即将到关卡的时候弃车而逃，外勤警员们确认过，车里已经没人了，请下达下一步指示。”
何渊微惊，皱眉疑惑，想了片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开口直言道：“让外勤警员们封锁那片区域，确认没人能离开之后展开地毯式搜索，慢慢找，总能找出来。”他微顿一秒，言道：“可以直接击毙。”
手下人闻言应答，这之后说：“那另一伙人呢？”
何渊明白手下人说的‘那一伙人’指的是和李浅共同从医院里逃出来的人，那些人车上同样有跟踪器，目前还没弃车，可以轻松追踪到地点。
静思几秒，何渊开口道：“两边都要抓，分一队人去。”
“是！”手下人应一声回去传递命令。
抓捕罪犯是件和跑马拉松一样的消耗战，无时无刻都在消耗警方和罪犯的耐力，直到一方受不了，才得出结果。这有些类似博弈论中的多次重复博弈行为，无限次重复某个多情况行为，替换细节部分和数据，直到一方失败为止。
不过，后半句是在瞎扯淡。
当确认嫌疑犯具体为止之后，剩下的最简单的地毯式搜索便足够完成剩下步骤，换句话说，李浅汽车在伯北关卡那儿，无异于主动跑入渔民的水塘中，迟早被抓。
三个小时之后。
手下人走到何渊面前，开口道：“长官，逃亡中的另一伙人在向我们取得联系，他们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用来和我们谈判，我们是不是要听一下？”
“不需要，全力抓住李浅。”
“啊？”
何渊望向一脸不解的手下人，小声道：“要是老包在，一句话也不会问的，他懂我啊。”
“额，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手下人尴尬回应，他真没听清。
何渊反应过来，连忙推攘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顿了顿，为避免手下人自行主张的行动，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另一伙人是和李浅分道扬镳的，那些人现在提出联系我们的要求，不过是想用个虚假的消息分散注意力。”
“退一步说，那个消息是真的也好，我们都不应该放弃对李浅的抓捕行动，他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只要把他抓住，伯北这里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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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述分析一部分是出于对时局的考虑，一部分其实有着私心。只要能抓住李浅，关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逼问几天，卧底、杀手这些信息也能快速问出来。
也能加快给包不奎报仇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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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何渊打起精神，掩盖自己失落。
电话那头的警员急忙但小声开口道：“何长官，我们在这边云悟巡逻时，发现了一件事和死去的包不奎包长官有关系。”
“嗯？是什么快说！”何渊十分在意，着急都快冲破理智了。
电话那头的警员小声说道：“长官，我在这边发现有几个普通人在餐馆谈论有关包长官的死因，其中一个人吹牛说自己当时多砸了一棍子，差点砸死了，要是死太快就没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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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冯家三叔！
何渊整张脸因愤怒扭曲不已，咬牙切齿道：“是吗？我会立刻过去的，你看好那些人。”
“诶好嘞。”电话那头的人应声：“长官我姓龙，叫傲天……”
他台词还没念完便被挂断通话了。
何渊原地走踏几步，负手而立，叫来手下人安排道：“我现在要去一趟云悟，那里发生了一些紧急的事情，你现在全权负责伯北这里针对抓捕李浅的事情，自己做决定，没有特别的事情不需要联系我。”
手下人脸上一副不解之情，他不明白自己长官为什么在接一通电话之后立刻要赶去云悟，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值得长官放弃抓捕李浅而前往？
“是！”手下人认为这些不重要，反而很珍惜这个掌权的机会，只要能干好，升官不是一件难事。
局里谁都知道伯北在7月发生事，牵扯到不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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