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另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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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
整洁无异味、通风自然凉，这令人舒适的场景与门外那具已经凉透的尸体形成强烈反差，仿佛门外门内并不是同一个世界，一念地狱一念人间。
本该躺在病床上成为人质的张怔，此时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女人——冯宝儿。
冯宝儿双指夹着一支香烟，红唇微张吐出薄雾，发短至耳根，坐在床沿边踢踏着裙子下的雪白美足，在看到李浅进来之后，美目眯成一条线，自来熟道：“哟，你来了。”
她这一声招呼，要不是医院被包围、病房外有尸体、李浅手里拿着把利刃，还真是和谐自然呢。
可能是作为一个变态杀人者，李浅本身三观也不正常，他竟然就这么很正经走到冯宝儿身边，一把掀起白色毯子，再抬起茫然双眼环视一圈病房，最后视线定格在冯宝儿身上，用非常委屈的语气说：“我人质呢？我这么一大坨人质跑哪了？”
他这声质问，好似受了很大委屈。
要不是前不久才杀人，凭他这幅瘦弱书生样，应该能博得不少大龄妇女的喜爱，那些富婆最喜欢这种看上去非常小受的男子了，可惜这么好一个耽美文角色，是个杀人狂。
“呵呵。”
冯宝儿轻蔑冷笑几声，手指弹开剩下半截烟，用跳的姿势下床走到李浅面前抬起头，“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她拍拍床榻，“我是今天上午来的，但人在昨天就消失不见了，要不是问了医生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你的人观察到这两天的异常没有。”
李浅理所当然摇摇头，摊开手，右手上那把刀刀尖朝下，夹在拇指、食指之间，“肯定没有，要是发现了我今天也不会来。”他手指一阵律动，刀在瞬息之间挽出数个影子，变成了反手握，“你怎么会问这么个弱智一般的问题？我承认我比你聪明，但你也不能这么傻吧。”
“你才是傻子。”冯宝儿一眼瞪过去，“你在这件事的中心，我以为你会知道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才来，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再次轻蔑笑笑，“在那些从隔壁楼突破的武警们进来之前，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报警之后，肯定会有人来这里进行人质救援的。
李浅当然知道，可依旧气定神闲坐下说：“想什么想？我们被姜灲给耍了，他在何渊调走人之后想办法隐藏了张怔。”他微顿半秒再说道“不然就是何渊趁着调走人时，顺便把张怔给调走了，你应该能想到，所以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等我来？”
这不算是个疑点，李浅想清楚这些，自然也是知道冯宝儿留下来是有话要说，至于内容是什么，是否有用，就是在说完话之后才确定的事情。
冯宝儿被问到了也不惊讶，她早知道李浅能想到，于是，直言快语道：“我要说一件事，关于包不奎。”
“包不奎？一个死人？”李浅捉摸不透这话中意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开口：“包不奎的死，有问题？”
冯宝儿可能是烟瘾犯了，给自己来上一支时递给李浅，后者抬手拒绝，她‘啧’一声给自己点上才说：“确实有问题，因为人是我指示手下杀的。”
“诶？”李浅略微惊讶：“你杀的？那这么说，你不就是……”
冯宝儿叼着烟点头，含糊不清说：“我确实是和姜灲一伙的，你可能不知道，他能有人手可用、有情报网可得，也都与我有关。”她吸一口又把烟夹在指间：“但现在我决定把这些全部告诉你，换句话说，我单方面终止与姜灲的合作。”
李浅更觉疑惑了，“为什么？”他舔舐嘴唇，似笑非笑，“无论如何我应该是你的死对头吧，别忘记我可绑过你男朋友。”
“他没受伤，那就还有周旋于地。”冯宝儿斩钉截铁说道：“这样一来我们拥有和解的余地，不过姜灲必须死，你能做到吗？”她歪着头自行把理由说出来：“这混蛋在接触到另一队势力后，直接把我给踢走了，让我失去了能完全获取家族生意的机会，已经没有和解的余地了。”
李浅沉默了一会，大笑几声，“这简直就是混蛋间的交流，一切都是利益至上，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哈哈哈哈。”他抚摸着肚子，笑躺在地上。
“你我本来就是混蛋。”冯宝儿也跟着笑了几声，“其实我觉得混蛋们才比较纯粹和单纯。”她抬张开一个手掌，合拢并说道：“只要有足够利益在面前，就可以不受感情和道德的约束去做任何事，对他们而言，不是死就是活，没有第三种选择。”
“确实啊，选择越少越纯粹。”李浅笑够了，坐起来。
那个在这里守着的凶悍汉子在心里不断诽谤自己身边的两个神经病，心里有了些恐惧。
冯宝儿觉得时机成熟了开口道：“我们不需要合作，但我会给你提供一些信息，你给我提供的只是姜灲的命而已。”她顿了顿说：“这样的要求，你能做到吧。”
李浅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变得冷若冰霜，他裂开嘴角露出泛着白光的牙齿，那张嘴里的犬牙竟然还是那么尖锐，没有随年龄和咀嚼被磨损。
他轻轻吐出五个字：“但是，我拒绝。”
这一次轮到冯宝儿懵逼了，由于事情发展与她计划不符，因此语结结巴巴道：“为，为，为什么？”
“你是傻子，我不是。”李浅撑着地板站起来用床单擦手，“你说过是你指示人杀了包不奎吧，那么，你其实还没有背叛姜灲，现在的行为是你和姜灲的密谋。”
“包不奎死的时候，正好与我指示进行的一次武装冲击时间撞到一起，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何渊现在把人调到了云悟那边，一定是有人引导他，让他认为‘李浅要在那里进行突破逃脱’，我这样说对不对呢？”
“但医院这里的空缺，和周边几个县城不自然的空缺，是个极其不自然的陷阱，何渊实际上不是被人引导才把人调去云悟的，反而是主动让出一个空缺，提供给我和某个人，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应该是姜灲。”
“你的作用在这里很关键，是要告诉我关于包不奎的死的真相，以及牵动了哪方面的事吧。如果我没弄错，包不奎之死是姜灲一手策划，目的是想要引导何渊往另一个地方活动，而何渊活动的位置是在云悟，他估计会在那里‘发现什么信息’。”
“然后是我，等我和你达成合作关系之后，会被一步一步引导到何渊面前，到时候就不是什么逃亡问题了，我会和何渊有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然后被警员击毙在街头。”
说完这一大串话语，李浅觉得有些累就坐在病床上休息，但还是一边喘气一边露出嘲讽笑容。
冯宝儿绷着脸，许久之后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淦。”
“哈哈哈哈哈……”李浅憋到现在终于笑了。
沉默了一会，冯宝儿开口道：“就算你能知道这些又怎么样？我说不说包不奎的死因其实都一样的。”她顿了顿继续道：“实际上姜灲现在已经开始动身了，何渊去云悟的真正目的你还不知道呢，不过有一点你弄错了，我确实没有在和姜灲进行合作。”
李浅说：“哼，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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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宝儿双指夹着一支香烟，红唇微张吐出薄雾，发短至耳根，坐在床沿边踢踏着裙子下的雪白美足，在看到李浅进来之后，美目眯成一条线，自来熟道：“哟，你来了。”
她这一声招呼，要不是医院被包围、病房外有尸体、李浅手里拿着把利刃，还真是和谐自然呢。
可能是作为一个变态杀人者，李浅本身三观也不正常，他竟然就这么很正经走到冯宝儿身边，一把掀起白色毯子，再抬起茫然双眼环视一圈病房，最后视线定格在冯宝儿身上，用非常委屈的语气说：“我人质呢？我这么一大坨人质跑哪了？”
他这声质问，好似受了很大委屈。
要不是前不久才杀人，凭他这幅瘦弱书生样，应该能博得不少大龄妇女的喜爱，那些富婆最喜欢这种看上去非常小受的男子了，可惜这么好一个耽美文角色，是个杀人狂。
“呵呵。”
冯宝儿轻蔑冷笑几声，手指弹开剩下半截烟，用跳的姿势下床走到李浅面前抬起头，“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她拍拍床榻，“我是今天上午来的，但人在昨天就消失不见了，要不是问了医生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你的人观察到这两天的异常没有。”
李浅理所当然摇摇头，摊开手，右手上那把刀刀尖朝下，夹在拇指、食指之间，“肯定没有，要是发现了我今天也不会来。”他手指一阵律动，刀在瞬息之间挽出数个影子，变成了反手握，“你怎么会问这么个弱智一般的问题？我承认我比你聪明，但你也不能这么傻吧。”
“你才是傻子。”冯宝儿一眼瞪过去，“你在这件事的中心，我以为你会知道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才来，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再次轻蔑笑笑，“在那些从隔壁楼突破的武警们进来之前，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报警之后，肯定会有人来这里进行人质救援的。
李浅当然知道，可依旧气定神闲坐下说：“想什么想？我们被姜灲给耍了，他在何渊调走人之后想办法隐藏了张怔。”他微顿半秒再说道“不然就是何渊趁着调走人时，顺便把张怔给调走了，你应该能想到，所以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等我来？”
这不算是个疑点，李浅想清楚这些，自然也是知道冯宝儿留下来是有话要说，至于内容是什么，是否有用，就是在说完话之后才确定的事情。
冯宝儿被问到了也不惊讶，她早知道李浅能想到，于是，直言快语道：“我要说一件事，关于包不奎。”
“包不奎？一个死人？”李浅捉摸不透这话中意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开口：“包不奎的死，有问题？”
冯宝儿可能是烟瘾犯了，给自己来上一支时递给李浅，后者抬手拒绝，她‘啧’一声给自己点上才说：“确实有问题，因为人是我指示手下杀的。”
“诶？”李浅略微惊讶：“你杀的？那这么说，你不就是……”
冯宝儿叼着烟点头，含糊不清说：“我确实是和姜灲一伙的，你可能不知道，他能有人手可用、有情报网可得，也都与我有关。”她吸一口又把烟夹在指间：“但现在我决定把这些全部告诉你，换句话说，我单方面终止与姜灲的合作。”
李浅更觉疑惑了，“为什么？”他舔舐嘴唇，似笑非笑，“无论如何我应该是你的死对头吧，别忘记我可绑过你男朋友。”
“他没受伤，那就还有周旋于地。”冯宝儿斩钉截铁说道：“这样一来我们拥有和解的余地，不过姜灲必须死，你能做到吗？”她歪着头自行把理由说出来：“这混蛋在接触到另一队势力后，直接把我给踢走了，让我失去了能完全获取家族生意的机会，已经没有和解的余地了。”
李浅沉默了一会，大笑几声，“这简直就是混蛋间的交流，一切都是利益至上，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哈哈哈哈。”他抚摸着肚子，笑躺在地上。
“你我本来就是混蛋。”冯宝儿也跟着笑了几声，“其实我觉得混蛋们才比较纯粹和单纯。”她抬张开一个手掌，合拢并说道：“只要有足够利益在面前，就可以不受感情和道德的约束去做任何事，对他们而言，不是死就是活，没有第三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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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变得冷若冰霜，他裂开嘴角露出泛着白光的牙齿，那张嘴里的犬牙竟然还是那么尖锐，没有随年龄和咀嚼被磨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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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傻子，我不是。”李浅撑着地板站起来用床单擦手，“你说过是你指示人杀了包不奎吧，那么，你其实还没有背叛姜灲，现在的行为是你和姜灲的密谋。”
“包不奎死的时候，正好与我指示进行的一次武装冲击时间撞到一起，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何渊现在把人调到了云悟那边，一定是有人引导他，让他认为‘李浅要在那里进行突破逃脱’，我这样说对不对呢？”
“但医院这里的空缺，和周边几个县城不自然的空缺，是个极其不自然的陷阱，何渊实际上不是被人引导才把人调去云悟的，反而是主动让出一个空缺，提供给我和某个人，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应该是姜灲。”
“你的作用在这里很关键，是要告诉我关于包不奎的死的真相，以及牵动了哪方面的事吧。如果我没弄错，包不奎之死是姜灲一手策划，目的是想要引导何渊往另一个地方活动，而何渊活动的位置是在云悟，他估计会在那里‘发现什么信息’。”
“然后是我，等我和你达成合作关系之后，会被一步一步引导到何渊面前，到时候就不是什么逃亡问题了，我会和何渊有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然后被警员击毙在街头。”
说完这一大串话语，李浅觉得有些累就坐在病床上休息，但还是一边喘气一边露出嘲讽笑容。
冯宝儿绷着脸，许久之后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淦。”
“哈哈哈哈哈……”李浅憋到现在终于笑了。
沉默了一会，冯宝儿开口道：“就算你能知道这些又怎么样？我说不说包不奎的死因其实都一样的。”她顿了顿继续道：“实际上姜灲现在已经开始动身了，何渊去云悟的真正目的你还不知道呢，不过有一点你弄错了，我确实没有在和姜灲进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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