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疯狂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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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口香糖是种甩不掉、刷不干净的玩意，它时刻让你感受到不舒服但有无可奈何。
连环杀人凶手……亦是如此。
伯北县公安局，看守所。
张怔、姜灲回到了这个地方，这里也是片警口中的消息源头。
“待会我让人送你去安全屋待着，你安好心，李永我会把他救出来的。”
“……嗯，我知道了。”
姜灲忍耐着被万只虫子啃食内心的焦灼感，一口答应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待在警察身边不仅对案件进展丝毫帮助都没有，还可能会拖累进度，但最后还是犟着要来看守所，他想要看看那个线索。
“张队长。”
“嗯。”
片警仙玉走过来朝张怔敬礼，待得到回应后，便开始在前方引路，想要张口说话时却看到姜灲在旁边，欲言又止，直到张怔给他打了手势才说道。
“人全死了，七个人。”
“七个？”
“爆炸案件的那个，以及今天袭击的那些，全死了。”
“怎么死的？”
说话间，三人走到了死亡现场。
看守所里的其他人都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了，在两个多人间内，水泥地上用粉笔画着长长的白色线条，从线条能看出，死亡时七个人都是并排躺在地上的（一个人间的人并排躺在地上，并不是七个人逃出来再自杀）。
现场同样留下了大写字母LQ，只是这次是用血写在墙上的。
从仙玉口中得知，死亡的七个人全部是中毒身亡，毒物常在口腔后方的臼齿中，常见的氰化钾中毒，由于毒法时间快、致死速度快等特点，完全没有抢救机会。
从死亡现场离开，自然是去看看守所的监控视频。
在等待仙玉调出监控视频时，沉默已久的姜灲忽然问道：“这七个人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我是指，区别与任何日常习惯的行为举动。”
“有，但说不上怪异。”仙玉说话时也调出了视频。
监控视频中，在七人自杀死前，他们共同做了一间诡异的事——全部跪在地上，双手手指交叉合拢放在胸前，嘴巴似乎在念念有词的动着，但由于没有录制声音的功能，所以听不到。
等到快进半小时之后，两个多人间里分别站起来一个人，他们共同咬破手指，慢慢在墙上写下那两个字母，当血不够时，又用力咬破手指，知道字母非常鲜艳显眼。
这诡异如心智被控制了一般的表现渗人不已，张怔有点怀疑仙玉对‘怪异’的下限，低到什么程度了。
怪异、荒诞。
不可描述之感觉。
癫狂弥漫在心头，把人拉入光怪陆离的世界。
在一阵好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姜灲向仙玉说道：“关于李浅，你们查到了多少信息？这七个人的信息，又查到了多少？”他转着眼睛环视表情诧异的两人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工作，也知道我不该插手这一切，但李永是我朋友，为了救他，我应该尽一份力。”
张怔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你发现什么了？”
“我还不敢断言。”姜灲逐字逐句的小心说道：“但我想，你们在今天抓到那前来袭击的六人后，并没有查他们的资料，甚至是很久之前，那个引出李浅的人，你们也没有细查，对吧。”
“因为无关紧要，但他们其实是个另类线索，顺带一提，引出李浅那个人，说自己不认识李浅绝对是在撒谎，他不止认识，还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关系非常不一般。”
张怔瞄了一眼仙玉，再是看向姜灲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和李浅关系不一般？”
“这很简单。”姜灲手指敲击桌子，发出哒哒声：“就是这个诡异的祈祷行为，一般在宗教上只有信徒才会这么做，但不是任何信徒都有资格这么做，代换到这个自杀现场，那就只能说明关系不一般。”
“你们也说过七人全部都是自杀对吧，死于氰化钾中毒，那么只要那个人的氰化钾不是后面六人给的，也能说明关系不一般，不然，不可能忠诚到付出自己的生命，你们可以去检查检查臼齿。”
“李浅这么做是留下一个忠诚但足够多的线索，自杀信号便是后面这六人的出现，我猜猜……你们是不是没有在‘这个线索’身上进行审讯，至少审讯程度不高，甚至没有去调查他的身份与过往经历，因为他真的……无关紧要。”
把这些全盘说出，使得张怔和仙玉陷入了沉默，而这沉默也验证并述说了姜灲的推理全部正确，他们确实没有在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时间和线索都不多了。”姜灲忽然说道：“李浅这次也做的很完美，对警局中人的行事模式的把握，线索预留的多少，甚至是预测你们的反应都做的很完美。”
“线索只剩下了那自杀七人的身份和过往经历，以及那该死的祈祷动作，现在只有去查，去找，把李浅在他这场‘游戏’中留下的线索全部找出来，才能救回李永，先生们，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
张怔行动也很快速，他立刻指挥着仙玉去调查那些姜灲提到的事情，结果出现的越快越好，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李永还活着。
调查的空白期，总是很漫长的等待。
姜灲和张怔来到警局外面抽烟，吞云吐雾间两人开始了一段消磨时间的对话。
“你很特别。”张怔忽然说道。
“没办法，必须这样。”姜灲吸了一口继续道：“我愤怒或悲伤都不可能提高一点点李永的存活概率，只有冷静下来，把所有线索，所有可能想一遍，追踪到那个混蛋的痕迹，才能把人救回来。”
张怔转头看向这个笑起来时很阳光的人，忽然间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了，这怎么可能呢？监视者不认识自己的目标，说笑吧。
不，这是真的。
姜灲在吞云吐雾，可并非显得病态或瘾君子，烟雾衬托了他的神秘感，使他不自觉笑笑时更显神秘，双瞳似乎能看到人的内心，在他面前任何谎言或欺骗都不存在。
……
等了差不多有半小时，仙玉回来了。
他诧异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姜灲，把两份纸质资料发给两个人。
“你说对了。”仙玉缓缓说道：“这七个人在四年前加入了一个民间组织，这个民间组织性质就是同好会，虽说没什么特别，但值得注意的地方是……加入的成员有部分已经死亡，但名字和资料依旧挂在组织内。”
“这个民间组织，或者说同好会成立于2031年，基本上不会在社会中太露面，没有什么活动，官方网站上也是死寂一片，丝毫看不出有人参与，可还是维持了四年。”
姜灲仔细翻阅了资料后说道：“四年前成立？正好差了灵州市那场血案一年。”他看向张怔说：“我有个想法。”
“直接说吧，救人要紧。”张怔道。
姜灲得到许可后便开口道：“你曾说过李浅犯下案子后，那具尸体甚至被人认为非常具有艺术感对吧。”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历史上有不少这种情况出现，某些人对某种行为或事忽然间产生了狂热崇拜，凶手犯下惊天大案也是如此，总会有些人崇拜这种事情，‘笑脸男’那个故事便是一个经典案例，不仅出现大量崇拜者、讨论者，甚至是模仿犯也层出不穷，我有点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就是这么一个组织。”
“毕竟艺术……永远是有观众在欣赏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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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
姜灲忍耐着被万只虫子啃食内心的焦灼感，一口答应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待在警察身边不仅对案件进展丝毫帮助都没有，还可能会拖累进度，但最后还是犟着要来看守所，他想要看看那个线索。
“张队长。”
“嗯。”
片警仙玉走过来朝张怔敬礼，待得到回应后，便开始在前方引路，想要张口说话时却看到姜灲在旁边，欲言又止，直到张怔给他打了手势才说道。
“人全死了，七个人。”
“七个？”
“爆炸案件的那个，以及今天袭击的那些，全死了。”
“怎么死的？”
说话间，三人走到了死亡现场。
看守所里的其他人都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了，在两个多人间内，水泥地上用粉笔画着长长的白色线条，从线条能看出，死亡时七个人都是并排躺在地上的（一个人间的人并排躺在地上，并不是七个人逃出来再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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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怔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你发现什么了？”
“我还不敢断言。”姜灲逐字逐句的小心说道：“但我想，你们在今天抓到那前来袭击的六人后，并没有查他们的资料，甚至是很久之前，那个引出李浅的人，你们也没有细查，对吧。”
“因为无关紧要，但他们其实是个另类线索，顺带一提，引出李浅那个人，说自己不认识李浅绝对是在撒谎，他不止认识，还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关系非常不一般。”
张怔瞄了一眼仙玉，再是看向姜灲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和李浅关系不一般？”
“这很简单。”姜灲手指敲击桌子，发出哒哒声：“就是这个诡异的祈祷行为，一般在宗教上只有信徒才会这么做，但不是任何信徒都有资格这么做，代换到这个自杀现场，那就只能说明关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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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灲仔细翻阅了资料后说道：“四年前成立？正好差了灵州市那场血案一年。”他看向张怔说：“我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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