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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东京繁华如梦,高丽王子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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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成想起自己生母,自己不到五岁她便去世了,却看不到如今情景,自父皇即位几年,中宫仍虚席,这宫里的女人有多少人想爬向那个位置,自己生身母妃,倒可以不必争了!但现在的母妃是否真如她表现的那样与世无争呢,母妃其人,并不简单,如果可以,自己是否应该为母妃做点什么,母妃应该也曾经生过这样的念头吧,毕竟自父皇登基以来,宸妃c德妃等人争斗更加诡谲,希望母妃能记得自己当日之语。安成在太宗初登大统时与淑妃有一语,西宫皇后尚在,母妃万不可学宸妃等人轻举妄动,争一时之长短,母妃当时说只想守着自己过,并无别的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确实是这样,所以在这巍峨皇城内,安成公主是最得宠爱的公主,而淑妃却也能一直荣宠在身,毕竟,即使是赵德崇和赵德昌的生母,太宗也只是封了李贤妃。

    东京繁华如梦在,汴河c黄河c五丈河c金水河蔡河恒通发达,将皇城围住。那一城池的美景只看得人形容憔悴也不得厌!梅影疏淡,冰消融,昔日东风暗欢年华,故池重游,今笑东风从此,便熏梅染柳,更不得闲!待此时,柳下桃溪,乱分春潮到人家。念,无端风雨,未肯收尽风寒。兰屏拿了一件衣服给安成披上,是太宗赏的蜀锦文缎印梅花袍,关切道:“公主别着凉了。”安成终于回过神来,又端详着门口去,傲雪端过一叠丁香来,安成吃了一杯茶,又将傲雪做的丁香膏丸给吃了,窗外冷雨微歇,安成笑道:“学了一上午的画,这会却下雨了,如此无聊怎样打发才好?”傲雪便笑道:“就只知公主是闲不住的,答应了淑妃娘娘要听话,连打猎也不去了,要不,奴婢陪您下棋!”兰屏微笑站在一边,腹中一阵难受,要吐出来,赶忙告退出去,安成只当她吃坏了肚子,傲雪道:“兰屏这几日怪怪的,老是心不在焉。”安成倒没觉察,和傲雪下起棋来,傲雪是个下棋高手,安成能赢过赵德昌c赵德崇,却只输给过太宗,常与傲雪下棋,命傲雪不可想让,却也有输的时候。安成已下了半刻,兰屏才如鬼魅般进来,身形飘忽,却步履沉重。兰屏低垂着头,两手绞在一起,静立一旁,想起刚才之事,这腹中的,若能捶打至死便好了,兰屏恨那个男人,就因为他是尊贵的,便可以这样对自己!自己当初怎么会相信他是对自己有感情的,他是个魔鬼,何时将自己当作人看了,不过是尚能利用几天的会说话的工具罢了,时至今日,多想无益,兰屏却更恨自己,和肚子里的这个东西。他伪装的太好,人人敬佩他,自己现在只是命微身贱的宫婢,他要自己,自己又能怎样?为了他,自己曾潜伏在楚王德崇身边,后又因为他需要,自己进宫,来到皇宫内殿,兰屏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绝美的脸,那是一张妖治悲伤的脸,太恨这张脸了,因为这张脸,小时候被拐卖虽免于毒打,更使得自己与妹妹分离,从小就在人贩子手里颠沛流离,因为这张脸他收留了自己,因为这张脸,被他胁着去引诱那些人,出卖自己的躯体。德妃是他的仇人,他不想让那个女人再继续活下去,自己就必须想办法实现他的想法,他从未想过,那次行事败露,德妃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不过,也是自己将后来那事做得太好,神不知鬼不觉,德妃那时不仅被皇帝打入冷宫,自己还因为同情,让安成公主救了自己的命,从此,伪装在这个九公主身边,过着宫里最贫乏普通的生活,但,他又一次要见自己,只是这次,他酒后失疯,回到宫中,居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曾秘密见他,问他想要怎么办?他居然让她把这个孩子留着,说是将来有用途,他是魔鬼,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以从来不曾见到的妹妹性命相要挟,自己才会每次都不反抗地执行他的命令呢,那人谎话说了几年,说不会亏待自己的,可笑的是,在那一刻,自己居然相信了!也曾想过他到底念着是他的骨肉,然而自己这命微身贱之人生的孩子,怕是只会被他认为污染了他的血液吧,这么多年将自己所能被利用的,利用到了极致,兰屏只怪自己,只是这一次,兰屏实在不忍心,毕竟这个孩子也有自己的血液。兰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捏死肚子里的肉团,但忍住了,随即变成抚摸。

    安成总觉得这个夜晚太宁静了,尹昭仪的美妙歌喉传过来,安成心内想到父皇今日又宠了这个昭仪啊!想起那日尹昭仪的脸色,今夜过后,但愿聪明些罢,得圣眷已十分不易,固宠却更不易。在后宫中生存,一定要有安身立命的本钱,容貌为最基本,或母族权势c或性情c或才华,却万万不可奢求得到皇帝的爱情,并非帝王皆无情是不行的,只是帝王之情,能有福承受的有几人呢,寻得长久才是最紧要的。

    贤,是高丽王子,听说深得高丽国王喜欢。慕中原文化,特此前来大宋学习,是高丽国此次派遣的最重要使者。贤: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音律谋略,剑术骑射,佛经皆通,天象地理,德才兼备,经明行修,高丽世子中无出其右者。生得蒹葭倚玉树,朗朗如明月如怀,身得七尺有余,风姿特秀,形貌纪伟,雅怀有概,面有凝脂,眼如点漆,飘若游云,矫若惊龙,湛若神君,五官似刀刻般精美,嘴角略带一丝忧郁,只怕世上女子美过他去的也很难见,穿梭在如梦如画的汴京城,折杀那迤逦夜景,何况,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呢,柳拓雨,确实是高丽后人,父亲是新罗贵族,母乃一歌姬。从小跟贤一起长大的,幼年时和贤师从同一个师父练剑,进而结识,身世悲苦,贤的红颜知己,是贤想一辈子呆在一起的人。柳拓雨幼年得贤救助,后便跟随于贤,几番为贤和贤的母亲出生入死,是贤最信任的人!贤早就闻大宋物富民丰,经济繁荣,经此番得见,大宋国力大大超过从前,仅从东京夜市,便可窥见一斑。比高丽国都开城好去很多,贤从下午就一直逛到现在,大宋皇帝派了使者告诉他:陛下过几日便召见世子。贤便和拓雨在皇城东华门外白矾楼吃的饭食,此刻也就在东华门外,御廊两边商铺鳞次栉比,夜间更甚白天,放开宵禁,每隔两百多的铺子便有军禁铺一处,白天维护次序,夜晚护民宅。拓雨倦乏,贤兴致颇高只歇停留了片刻,便回去了!

    安成正要安歇,兰屏替换茶几之际,不慎将茶几打番。安成见她神色有异,赶忙过去看她手是否烫伤,兰屏突然跪地上,嘴里只念着:“奴婢该死!”声颤身子发抖,刚刚分明是躲避安成看她的手,安成只笑道:“你先起来,我又没怪你,打碎东西而已,什么该死不该死的,你近日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便要叫澈儿来消肿止疼的药膏来,兰屏面有惧色,赶紧道:“奴婢没甚么大碍,奴婢自己涂点药膏就行了。”安成一向礼遇下人,叫别人帮她涂药而已,也不是第一次,几时见过她如这般大的反应,皱了一下眉头,吩咐:“好,今晚你不用伺候了,让浣月来吧,你且下去休息!”兰屏本还欲说不碍事,见安成便不再说话,恐惹厌烦起疑,便告退。安成转身进了内寝处,思虑兰屏一向端持,定有事相瞒,至于是什么事,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便不再管她。安成身为皇女,不像哥哥们是男孩子,何况母妃一直得父皇恩宠,迫害机斗虽不断,却也并未叫谁占尽上风,只是从小就见惯了女人之间尔虞我诈的争斗,除却生身母妃及少数几人,内心深处却不愿也不敢深信一个人,何况兰屏当初那算计,她当以为自己聪明成事呢,此话不说,兰屏跟自己已有三年,虽不及傲雪机敏,但这几年对自己和母妃也算忠心,好像不曾干错过一件事,比之傲雪尚得力,伺候自己也是十分尽心尽力,但如自己从未深信过她一般,兰屏似乎有事情也不会对自己说,饶是这么几年,她却还是看不明白,即使她这样隐忍聪慧,安成却始终提防着,只因兰屏深喑宫中之道,行事分寸十分到好处,这几年被自己困在这园中不升不降不调不露,硬是没露出马脚,这样一枚厉害的棋子,到底是谁安插过来的呢,德妃进了冷宫几年,安成便将兰屏冷处理了几年,只是这次,怕是按耐不住了吧,又或许兰屏曾经被棋主厌弃,这次又要拍上用场了,不然,她这样魂不守舍,是因为什么呢?

    又是酣睡的一夜,傲雪正给安成打扮。傲雪见镜中的人儿,暗绣牡丹云纹碧霞罗,逶迤及地白色烟纱裙,雾鬂风髻斜插的是一翠色欲流的碧玉攒蝶凤钗,不施粉黛。安成每回要出宫必扮得素雅,澈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差点被门槛跌倒,直跑到安成跟前,急道:“不好了,公主,兰屏姐姐上吊了!”安成心内一惊,这是要开始了,到底想做什么呢,便问撤儿:“她因何要如此?”。澈儿说昨晚半夜,兰屏神色哀伤,一直躲在被窝里哭泣,自己问却怎么也不说原因,今早上她向兰屏借针线龛居然看到她上吊,浣月已到太医院请太医去了。安成提步便向婢女们住的后院西房走去,一进门,便见躺在床上的兰屏正要爬下来行礼,但只一天的时间兰屏整个人却仿佛虚脱掉一般,眼睛肿得核桃般,面色如薄纸,气息微弱,眼神涣散,浑身颤抖不止,七魂丢了三魂半,十分孱弱。傲雪将兰屏扶起,细白脖颈上的勒痕清晰可见。安成查她神色,不忍细看,便握住兰屏垂着的手,温言道:“你是到底怎么了,做这样的傻事?”兰屏听这一句,神色闪现一道得色之芒,安成看得清楚,只见兰屏眼泪早已留下来,哭道:“奴婢对不起公主,日后不能在公主身边伺候,只盼着公主见谅,奴婢下辈子结草衔环,再来报答公主的大恩大德。”只这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却不知所谓,并且非常吃力。安成见她作胡言乱语状,便道:“说什么胡话,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过是病了,太医马上就来了。”兰屏听闻太医要来,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嘴里又胡言乱语:“奴婢没事,奴婢奴婢不能不能看,奴婢。”却说不出话来,安成心道本宫为你请医,免你自己去太医局抓药,却说不能看,什么道理呢,傲雪忍不住道:“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有公主给你作主。”安成道:“是啊,你在我凤栖苑几年,与大家相处甚好,这宫里的人,怕是傲雪也不敢给你难处,莫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你且说出那人来,本宫定替你做主,本公主要是没那个能耐,便替你去求母妃,要不父皇也行!”兰屏闻言,紧闭嘴唇,已将血都咬了出来,似乎心中藏着巨大的悲痛,却不敢诉说,安成见她有意今又藏躲左手,便笑道:“昨日见你右手,好像受伤了,傲雪替她看看。”傲雪便去拉兰屏袖子,兰屏本欲躲避,窥见安成神色,心中一紧张,将手臂递了出去。傲雪脸色已变,因见兰屏手上宫砂破损,骇言禀告安成道:“你的守宫砂不见了!”安成见兰屏几乎将头埋在了地上,亦瞧不见神色,皱眉吩咐傲雪:“替她诊脉。”傲雪应声诊脉,只片刻便慌忙跪在地上不敢回话,安成心头冷笑,问兰屏:“你抬起头来回话,什么时候的事,是谁,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可知这是怎样的罪过,别说父皇即位,治理后宫一向严谨,便是之前,也无这样的事,我宫里竟出了,你倒真是胆大?”兰屏抬头已经泪眼滚滚,甚是可怜,却仍是不肯多说,只吓得浑身颤抖,付讫认罪,磕头如捣蒜:“奴婢知是大罪,请求公主赐死。”安成轻笑:“你既不肯多说,我却不想处置你,便关着一日,交与宸妃罢。”兰屏闻言慌乱心悸,只作俯首认罪,安成再次询问道:“是哪个侍卫?”兰屏磕头又摇头,安成渐渐皱眉:“那是谁的,是否宫里的人?”兰屏摇头,安成道:“你跟着我出宫过几次,想来便是,宫规无情,你若真是有心,早些请本宫放你出宫便是,何必如此呢?”兰屏瞳孔睁大,惊恐无状,却抵死不愿多说,安成已知定是被人胁迫,转言道:“不管是谁,却是死罪,你既知罪,其实上吊也不失为一个好死法,这样,你且静静死罢,过后本宫将你悄悄埋葬,定不叫外人知道,如何,也算全了你这几年尽心服侍之情。”兰屏半是情真,半是做戏,却不料安成也不想再问,明言让自己死,到底是那人小看了公主,但自己原来时至今日,也拿不准安成性子,此刻也只得佯装领命,心中却将安成与那人恨个半死,咬牙作感恩状道:“奴婢,奴婢谢公主,恩典。”安成看了傲雪一眼,微笑道:“咱们走罢。”傲雪有些吃味,担忧地瞧着兰屏,到底正要走,澈儿在旁道:“公主不可如此啊,宸妃与咱们宫里一向不睦,兰屏若死得不明不白,到时候宸妃在兰屏死上作文章怎么办,诽谤公主一个虐待下人的罪名,如何是好?”安成深看澈儿一眼,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依你之见,怎么办呢?”澈儿本是个掌茶婢女,一向不得安成看重,连傲雪c兰屏c浣月等也未必看得起,今日却听安成询问自己建议,当下便恭敬道:“兰屏不轨之事已成,不处罚不行,若人得知,岂不于说公主管辖下人不利,于宫苑名声有损害,不如先遣至淑妃娘娘面前,看娘娘有何两全其美的高见?”安成道:“你却是个聪明的,不过,我却觉得,她死去只要你等不外传,我定有法子权她死志。”澈儿心下微惊,莫非自己与络媛宫有戏已被公主察觉,赶紧明志:“奴婢等怎敢外传此事,请公主放心。”

    兰屏吃不准安成想怎么样,当下头大如斗,公主留命今日,怎么会因为自己,不过是那人罢了,也不知她到底是不知道呢还是,想到那人计划,心中却惊恐难言,他要自己这般死法,已是抛弃,只是却要利用自己死法来给公主添堵罢了,这腹中的也是他要拿来让公主添堵的工具而已,他想让自己恨公主,却不知从始至终,要自己性命的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傲雪跟在身后,实在不知安成心思,便请问:“公主,打算如何处置兰屏呢?”安成哂笑:“明日再看。”傲雪迟疑道:“公主是说兰屏并不想死?”安成道:“她若想死,怎会让你我知晓?”傲雪点头,道:“奴婢觉得,那澈儿说得也对,让兰屏死,总归不好的,怕是有人会大做文章。”安成微笑:“这却不怕,她背后之人到底是轻看她还是重看她呢,不过是想放弃她罢了?”傲雪惊讶道:“公主知道那人是谁?”安成道:“那人却也好笑,兰屏到底曾经给她立过大功,德妃的那案子,她功不可没,今日想要放弃这枚棋子,却只为给我添堵。”傲雪道:“只怕兰屏未必甘心,那澈儿,却想将祸水引到淑妃娘娘那里去。”安成微笑:“这事,定是要传出去的,你觉得那澈儿怎么样?”傲雪道:“她倒一直是咱们宫里的,如今心思只怕,最近私下常与络媛宫的欣儿见面,难怪她刚才!”安成点头,傲雪微叹道:“咱们宫里,才平静了没些日子呢,兰屏,却也不想想公主当年救她性命,还以为公主是被她利用呢。”安成回头看了傲雪一眼,笑道:“那年那事过后,她还算是安分守己了这几年啊,当年我与母妃刚进宫,需要人手,她虽聪明,这宫里看出那事真相的人极少,我与母妃当年未立稳根基,急需用人,却也不是不查。”傲雪道:“然而那人将兰屏送来咱们这里,不过是想在咱们这里埋一枚阴棋,当年德妃之事证据确凿,未必是想推给咱们,只是当年四皇子与公主亲厚,离间罢了。”安成想起四皇兄,心道也有许久未见了,却微微道:“事后我却知,德妃那事,母妃她也,不过是母妃恨我当年被德妃伤害罢了。”傲雪道:“咱们娘娘虽知真相,不过是没言明罢了,毕竟娘娘与德妃旧怨,冷看德妃被构陷,却也没什么说不过去,德妃当年害公主也是真。”安成呢喃道:“是啊,母妃说出那事,不过是给父皇怒火添了一把柴火罢了。”

    傲雪道:“兰屏背后之人为何时至今日才动她呢?”安成笑道:“你对她这几年的循规蹈矩怎么看?”傲雪道:“奴婢也说不清,当年那事那样轰动,她却得公主一言相救,奴婢原以为她痛改前非,今日看来却也不是。”安成道:“不过是被弃用几年罢了,她或许也不知自己尚还会被启用吧?”傲雪道:“以她的心机智谋,却不知今日会不会动摇,熬鹰熬鹰,公主都熬她几年了,希望她这次不要再犯错。”安成笑道:“她现在是想咬我呢,她若悬崖勒马,我未必不会放她一条生路,但如果?”安成没有再说下去,傲雪也只能跟着安成回去前殿。

    兰屏在屋中静坐了一天,中饭也没吃,傲雪亲自送来的,其间有问过几句话,那孩子父亲是谁?想来是公主试探,兰屏静思整日,心中实在没了主意,二载未见,那一日,他却疯了般对待自己,才有了这腹中孩子,他曾说不要自己再待在这牢笼中,有一天仍然带自己归蜀,亦说这些年并非对自己不管不问,只是前朝诸事实在困人,也想自己能在宫里过几年清净日子,还说自己这些年的付出,亦明白知晓,从来不是将自己当作下人看待,还是当作以前的陈家小姐。呸,那为何在听说自己有了身孕后,又转回以前的脸面,翻脸再不认人,还拿自己妹妹性命相逼,蜀国早被灭,好好地当降臣便好,只因公主当年在先皇面前一句戏言,他便将公主恨上了,这么多年也不肯放过,说即使是亡国降臣,却也不想叫公主这稚龄皇女相欺,还当自己家是在以前的亡国吗?若不是自己进宫来找表姐,可怜表姐一代才女,两度为妃,最后仍然死在了这后宫之中,兰屏心下不甘,决定不再为他人驱使。

    夜深月凉,傲雪服侍完安成安歇,回房自行卸妆梳洗,忽听敲门声,便道:“谁啊,来了。”开门来看,却是兰屏,已经正衣容色,却仍然不掩盖灰白脸色和浮肿双眼,傲雪心下颇惊,知兰屏已经有了重生欲望,面上却不表露,将兰屏拉进屋内,关门闭户进了内室,问兰屏:“你来找我,有何事?”兰屏径直跪下,呜咽道:“姐姐救我。”傲雪与兰屏私交颇好,倒是有几分姐妹情义在的,慌忙拉起至床边坐下,抚慰一番,不解道:“你今日这到底是哪一出,在这宫里平平静静的哪里不好了?”兰屏点头道:“兰屏今视姐姐为救命恩人,只是已是罪人之身,无颜面见公主,想请姐姐代为转和,不知姐姐可否答应,兰屏定将所有事情告诉姐姐。”傲雪略一沉吟,便开口答应,兰屏开口道:“我姓陈,蜀中灌县人,为先皇妃子花蕊夫人的表妹。”见傲雪大惊,继续道:“我比表姐小数岁,广政二十五年出生,后被嫁入赵家的孟氏送进宫侍奉表姐,鬼迷心窍被人利用多年,今日时悔不当初,二个月前,与公主出宫去襄王府上,公主遣奴婢去府外买东西,此前与他已有二年未见,那日却突然撞见,不瞒姐姐,我进宫原是他的帮助,便也是那时相识的,但自跟了公主,已打算洗心革面,不再理前事,只是与他见面后,被他哄骗,才做下这事,十天前,又有一次出宫机会,我已知自己有孕,便去见了他,他却拿我母妹相逼,叫我给公主添堵,却是那人一心讨好宸妃,上次鱼亭事情过后,想在宸妃面前卖好罢了。”傲雪听得心酸,道:“那人将你妹妹怎么了,你还不肯说出那人姓名吗?”兰屏咬牙沉思半响,道:“韩崇遂。”傲雪皱眉:“便是说先皇要封官的前蜀大将韩保正后人吗?”

    兰屏点头,傲雪道:“你妹妹还在他手里?”兰屏道:“我自记事,便只有一个妹妹,我们姐妹被人四处贱卖,后来与妹妹被他一同买去,暗中培养,他未让我听命,只说妹妹被放在别处,却从未让我见着,如今是死是活尚不知。”傲雪叹气道:“你就没有自己打探过吗?”兰屏问:“姐姐进宫几年了?”傲雪道:“我也是先皇再时进宫的。”兰屏道:“我原先在宫外时也想探问,后被他知晓,也叫我们姐妹见了一面,只那以后,便只是听他说人还在,我总想着,他还想要我替他做事的话,应该不会害死妹妹,只是这次,他明白着想最后一次用我便将我丢弃,我才想到,或许妹妹已经遇害,或者也与我一样,处境艰难,凶多吉少。”傲雪点头道:“你如今作何打算?”兰屏再次跪倒,请求道:“这宫里公主最信任姐姐,兰屏这腹中孩儿,是万留不得的,自会自行除去,不会让公主烦恼,只希望公主可怜可怜,留我性命,日后一定事事以公主为先,结草衔环报答今日之恩。”傲雪将兰屏扶起,道:“你先回去休息,待我明日报与公主,再作打算。”安慰一番,遂将兰屏请回歇息。

    翌日,安成听闻傲雪所言,便将兰屏召见,开口便问:“你可想好了,我有两个想法,一是向母妃请示,放你出宫,二是留你性命,你作何选?”兰屏躬身跪下,付讫道:“若得公主大恩,必当跟在公主身后,以图报答。”安成将茶杯放下,不经意道:“也不必,你可自出宫去找你妹妹,我倒不知何时曾得罪了那姓韩的?”兰屏道:“奴婢听韩崇遂说是先皇在时的宴会上。”安成思索许久,终于记起来:“我原也记不起这人是谁了,他倒挺记仇的,我当年自己情况也不好,不过小儿之言,先皇本打算将原本要封他父亲韩保正职位封于他,我被父皇牵着,说为什么不授予伐蜀有功的大宋将士,先皇便准了,这也来怪我?”傲雪道:“他已为宋臣,要想高位,从文从武,何不自己争取,真不像个男子。”安成笑道:“这却不提,你先起来。”兰屏应声答应,安成道:“你虽有心跟我,我却怜你姐妹可怜,这样,我将你妹妹找出来,你再决定,如何?”兰屏大喜,哭道:“多谢公主!”说着又要下跪,傲雪在旁扶住了,安成便叫兰屏下去安歇,傲雪遂问安成:“公主相信她吗?”安成将茶水倒在牡丹盆栽里,与傲雪道:“先不忙相信,她的事,前因后果却总算清晰了,少不得你出宫一趟,你找人将韩崇遂的情形打听清楚,只是,她既是花蕊夫人表妹,我总怕她将来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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