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有一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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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解？
公明想起了游戏仓内的那些液体，微微皱眉。
木青则是脸色发白，“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说完后木青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可笑，沮丧地低下头。
苏染看了看室内三人的神色各异，悠悠然开口，“当然，咱们的游戏仓都是经过我特殊处理过的，没有那种功能而且就算真有，你也早就被溶解了。”苏染看向公明，眼神嫌弃。
“嗯哼。”公明从鼻腔深处挤出这个声音，而木青的脸色则稍稍好转。
苏染继续，“额，说到哪了哦对了，溶解。当‘不合格者’被溶解之后，就会有专人找上剩下的‘合格者’，这些‘合格者’将被送到我们举办的真实学院进行学习，由于真实境的无限可能性，所以这些人最终会获得什么样的能力，谁也无法预测。而这，也是我们对抗四百年后的威胁的最大希望。”
室内各人无不在消化信息，安静良久，公明才提出问题。
“普通人连接上真实境的概率是多少？”
“挺高的，根据现在已经收到的数据来算的话。”苏染耸耸肩，“百万分之一吧。”
百万分之一？那么就算把整个人类文明榨干了，也就只能出一万人。
一万个超人飞在天上玩老鹰捉小鸡的场面，啧，想想都壮观。
“那么合格率呢？”公明问。
听到这个问题，苏染叹了口气，“不到百分之三十。”
公明诧异，“这么低？咱们几百年的精神文明建设就建设出一个百分之三十？”
不到百分三十，也就是说那一万人里，起码被溶解了七千个。
公明眼前仿佛看见有一万个内裤外穿密密麻麻地飞在天上，然后一个大巴掌扇过去，天上就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你先别忙着吐槽，我也在想是不是我设下的标准太高了，但是”苏染再次深深叹气，“那些不合格者实在是，不堪入目。”
说到不堪入目这个词，东方焕和苏染倒是挺有默契地同时瞥了公明一眼。
“不堪入目？怎么说？”公明倒是丝毫没有被注视的自觉。
“一万只是个理想情况，但过滤掉种种现实因素，整个地球能找出六千可以连接上真实境的人我们就可以放鞭炮庆祝了。而在这仅有的数千人里面，处于社会底层混吃等死不思上进，在网络上出口成脏形同恶狗，在治安系统里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再加上那些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已经被彻底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人，这些人加起来竟然占了百分之三十以上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那么容易链接上真实境。”
说到这里，苏染无奈闭眼，“这样的人突然得到蔑视规则的力量的后果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反正你们曾经也见过。而我们和官门都不愿意去为这些日后可能成为超人的隐形炸弹操心，尝试去纠正他们扭曲的世界观与价值观也是吃力不讨好的，毕竟有句话叫狗改不了那啥，所以”
“所以他们全都被，嗯，被溶解了？渣都不剩？”公明啧啧两声，看上去幸灾乐祸得不行，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果然，人贱自有天收那么剩下的呢？”
“剩下七成，其中四成，由各种，嗯”
说到这里，苏染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或搜寻词汇，数秒后才开口，“经分析后，这些，由各种‘坏蛋’组成，他们大多都是曾经做过或已经做过‘坏事’，却没有在正规部门留下案底的人，显然，这些人有相当的社会地位或者手段。溶解他们的后果及影响会比较大，所以我”
“你千万别说你把他们放了。”公明挑眉。
“所以在溶解他们的时候，我的心情变得非常愉悦，白头发都黑回来两根。”
“你总算为这个社会做了点实打实的好事。那么剩下的就是合格的了？”
聊到这里，苏染的目光终于变得轻松起来，“是的，经过层层筛选，剩下的人总算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这些人里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已满十六岁不满三十五岁的青壮年人，他们虽然有着这样那样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但他们识大体，知善恶，通过适当的教育就能形成一股可靠的力量，完全不像某些人”
苏染和东方焕再次默契地瞥了公某人一眼。
“所以这些人就是你们筛选下来的好苗子咯？”公明一脸淡然，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到现在为止你们找到了多少人？”
“673名成年人，其中362人为男性，304人为女性；以及21名未满十六岁的未成年人，这其中包括7名未满十二岁的儿童。值得一提的是，未成年人的性别比例与成年人正好相反而且更夸张，女生占七成至八成。”
苏染如数家珍地报出一串数字，直到现在，他的眼里才浮现出一丝丝名为希望的色彩，“无限世界才刚刚开始普及，合格者的数量正处于高速增长中，我估计最终我们这个队伍能达到两千人以上，而这些人只要经过真实境的历练，他们都将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只要好好施以教导，他们在这四百年的时间里为人类文明所作出的贡献将不可估量这些人，都是文明的希望。”
与苏染的心潮澎湃不同，公明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于是开始掰着手指数，“362头男的，304只女的，而总数是673，嘶，这我总感觉我继续想下去会触碰到另一个未知奇怪又可怕却还让人隐隐兴奋起来的领域啊。”
公明面无表情地吐槽。
“好吧，看来你对文明的未来完全没有兴趣，那么我们就来聊聊你以后的，嗯，你以后的工作。”苏染回复了淡定的状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叠纸在上面勾勾写写。
等等
“工作？”已经数年没有接触到这个词的公明微微一愣，等回过神来时就听到了苏染的解释。
“你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所以我给你找了点事情做。”苏染眨了眨眼，递过来一张表，“当然，选择权在你。”
“呵，两年之后第一次见到我竟然是在准备这种事，这还真符合你的风格”公明接过纸，看着表上面的信息，轻声念了出来。
“两份工作，第一份：教师，当一名老师，教导有天赋进入真实境的学好的不用看了下一份工作。第二份工作：监管者，虽然经过了层层筛选，但人心毕竟难测，在以后的数百年里，必然会出现一些在真实境里得到了强大力量却又企图颠覆整个计划的人，虽说现在的科技如此发达理应能够应付大多数威胁，但毕竟真实境内的能力完全无法预测。所以你要做的是，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强的人，在必要时将不稳定的因素扼杀，确保真实境计划顺利实施，工作时间：四百年哟，我这是要成为统治阶级的走狗了吗？”
“不，我们不为统治阶级服务，事实的真相恰好相反。”东方焕在此时笑眯眯地接过话头，语气中不乏炫耀，“统治阶级，为我们服务不然你以为真实境普及计划c溶解计划和全球游戏推广与强制垄断计划这三大计划真是那么好通过的？整个舆论风向及网络信息真是那么好控制的？”
公明沉默数息，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你们这两年到底是做了什么。”
“那不重要。”苏染轻轻将纸从公明手里拿了回去，“看起来你不喜欢当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这可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用美好的学生时代来磨一磨渡鸦的能量带来的戾气，怎么样？”
公明静静地看着苏染那满头白发，像是明白了什么。不过下一个眨眼，公明便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觉得那些人类未来的花朵还是不要交给我来祸祸了，不过这个为期四百年的打手工作看起来还不错所以我的工资是多少？”
苏染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额，通常跟我合作的人，都不怎么谈钱。”
东方焕此时依旧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接过话头，“这俩都属于特殊职位，教师的福利可能会稍微少一点，但也少不了太多，你不如都接下来，挂个名都行，每年可以申请向政府报销，借着各种名头一年一个人应该能申请下来个千儿八百万的，这些钱全给你，怎么样？”
万恶的资本阶级老油条。
“统治阶级都为你们服务了，你还得去报销？”公明挑眉。
“账面上的样子总是要做一做的，而且，不是‘你们’，是‘我们’。”
“成交。”
公明神色复杂，又看了看自己通红的左手，“所以我这是成了一个打手了是么，还签了一份为期四百年的卖身契算了，反正你们俩在一起，一定能把我无论是考虑到的c还是没考虑到的都考虑到了，我只要做个打手就好呵，还真和以前的分工差不多，公明一思考，苏染就发笑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个饭？”
“这可是四百年啊，时间还长着呢，下次吧。”公明抬头看了看时钟，轻轻摇头。
“公明”苏染欲言又止，公明脚步微微停顿，“怎么了？”
“接下来四百年，就靠你了。”
公明整个身体明显僵了僵，他嘴里嘟囔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不摇头也不点头，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此时，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明四哥”木青深埋着头微微啜泣，“对不起。”
不知何时，木青的脚下已经有了点点泪痕，她几乎是以一种祈求者的卑微姿态在哀泣。
东方焕见此，愁眉苦脸地揉着太阳穴转过身去，叹气。
苏染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不过他的眼神中露出了回忆的色彩。
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公明神色依旧漠然，良久，他不发一言，不看一眼，出了门便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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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明想起了游戏仓内的那些液体，微微皱眉。
木青则是脸色发白，“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说完后木青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可笑，沮丧地低下头。
苏染看了看室内三人的神色各异，悠悠然开口，“当然，咱们的游戏仓都是经过我特殊处理过的，没有那种功能而且就算真有，你也早就被溶解了。”苏染看向公明，眼神嫌弃。
“嗯哼。”公明从鼻腔深处挤出这个声音，而木青的脸色则稍稍好转。
苏染继续，“额，说到哪了哦对了，溶解。当‘不合格者’被溶解之后，就会有专人找上剩下的‘合格者’，这些‘合格者’将被送到我们举办的真实学院进行学习，由于真实境的无限可能性，所以这些人最终会获得什么样的能力，谁也无法预测。而这，也是我们对抗四百年后的威胁的最大希望。”
室内各人无不在消化信息，安静良久，公明才提出问题。
“普通人连接上真实境的概率是多少？”
“挺高的，根据现在已经收到的数据来算的话。”苏染耸耸肩，“百万分之一吧。”
百万分之一？那么就算把整个人类文明榨干了，也就只能出一万人。
一万个超人飞在天上玩老鹰捉小鸡的场面，啧，想想都壮观。
“那么合格率呢？”公明问。
听到这个问题，苏染叹了口气，“不到百分之三十。”
公明诧异，“这么低？咱们几百年的精神文明建设就建设出一个百分之三十？”
不到百分三十，也就是说那一万人里，起码被溶解了七千个。
公明眼前仿佛看见有一万个内裤外穿密密麻麻地飞在天上，然后一个大巴掌扇过去，天上就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你先别忙着吐槽，我也在想是不是我设下的标准太高了，但是”苏染再次深深叹气，“那些不合格者实在是，不堪入目。”
说到不堪入目这个词，东方焕和苏染倒是挺有默契地同时瞥了公明一眼。
“不堪入目？怎么说？”公明倒是丝毫没有被注视的自觉。
“一万只是个理想情况，但过滤掉种种现实因素，整个地球能找出六千可以连接上真实境的人我们就可以放鞭炮庆祝了。而在这仅有的数千人里面，处于社会底层混吃等死不思上进，在网络上出口成脏形同恶狗，在治安系统里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再加上那些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已经被彻底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人，这些人加起来竟然占了百分之三十以上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那么容易链接上真实境。”
说到这里，苏染无奈闭眼，“这样的人突然得到蔑视规则的力量的后果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反正你们曾经也见过。而我们和官门都不愿意去为这些日后可能成为超人的隐形炸弹操心，尝试去纠正他们扭曲的世界观与价值观也是吃力不讨好的，毕竟有句话叫狗改不了那啥，所以”
“所以他们全都被，嗯，被溶解了？渣都不剩？”公明啧啧两声，看上去幸灾乐祸得不行，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果然，人贱自有天收那么剩下的呢？”
“剩下七成，其中四成，由各种，嗯”
说到这里，苏染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或搜寻词汇，数秒后才开口，“经分析后，这些，由各种‘坏蛋’组成，他们大多都是曾经做过或已经做过‘坏事’，却没有在正规部门留下案底的人，显然，这些人有相当的社会地位或者手段。溶解他们的后果及影响会比较大，所以我”
“你千万别说你把他们放了。”公明挑眉。
“所以在溶解他们的时候，我的心情变得非常愉悦，白头发都黑回来两根。”
“你总算为这个社会做了点实打实的好事。那么剩下的就是合格的了？”
聊到这里，苏染的目光终于变得轻松起来，“是的，经过层层筛选，剩下的人总算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这些人里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已满十六岁不满三十五岁的青壮年人，他们虽然有着这样那样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但他们识大体，知善恶，通过适当的教育就能形成一股可靠的力量，完全不像某些人”
苏染和东方焕再次默契地瞥了公某人一眼。
“所以这些人就是你们筛选下来的好苗子咯？”公明一脸淡然，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到现在为止你们找到了多少人？”
“673名成年人，其中362人为男性，304人为女性；以及21名未满十六岁的未成年人，这其中包括7名未满十二岁的儿童。值得一提的是，未成年人的性别比例与成年人正好相反而且更夸张，女生占七成至八成。”
苏染如数家珍地报出一串数字，直到现在，他的眼里才浮现出一丝丝名为希望的色彩，“无限世界才刚刚开始普及，合格者的数量正处于高速增长中，我估计最终我们这个队伍能达到两千人以上，而这些人只要经过真实境的历练，他们都将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只要好好施以教导，他们在这四百年的时间里为人类文明所作出的贡献将不可估量这些人，都是文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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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明面无表情地吐槽。
“好吧，看来你对文明的未来完全没有兴趣，那么我们就来聊聊你以后的，嗯，你以后的工作。”苏染回复了淡定的状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叠纸在上面勾勾写写。
等等
“工作？”已经数年没有接触到这个词的公明微微一愣，等回过神来时就听到了苏染的解释。
“你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所以我给你找了点事情做。”苏染眨了眨眼，递过来一张表，“当然，选择权在你。”
“呵，两年之后第一次见到我竟然是在准备这种事，这还真符合你的风格”公明接过纸，看着表上面的信息，轻声念了出来。
“两份工作，第一份：教师，当一名老师，教导有天赋进入真实境的学好的不用看了下一份工作。第二份工作：监管者，虽然经过了层层筛选，但人心毕竟难测，在以后的数百年里，必然会出现一些在真实境里得到了强大力量却又企图颠覆整个计划的人，虽说现在的科技如此发达理应能够应付大多数威胁，但毕竟真实境内的能力完全无法预测。所以你要做的是，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强的人，在必要时将不稳定的因素扼杀，确保真实境计划顺利实施，工作时间：四百年哟，我这是要成为统治阶级的走狗了吗？”
“不，我们不为统治阶级服务，事实的真相恰好相反。”东方焕在此时笑眯眯地接过话头，语气中不乏炫耀，“统治阶级，为我们服务不然你以为真实境普及计划c溶解计划和全球游戏推广与强制垄断计划这三大计划真是那么好通过的？整个舆论风向及网络信息真是那么好控制的？”
公明沉默数息，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你们这两年到底是做了什么。”
“那不重要。”苏染轻轻将纸从公明手里拿了回去，“看起来你不喜欢当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这可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用美好的学生时代来磨一磨渡鸦的能量带来的戾气，怎么样？”
公明静静地看着苏染那满头白发，像是明白了什么。不过下一个眨眼，公明便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觉得那些人类未来的花朵还是不要交给我来祸祸了，不过这个为期四百年的打手工作看起来还不错所以我的工资是多少？”
苏染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额，通常跟我合作的人，都不怎么谈钱。”
东方焕此时依旧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接过话头，“这俩都属于特殊职位，教师的福利可能会稍微少一点，但也少不了太多，你不如都接下来，挂个名都行，每年可以申请向政府报销，借着各种名头一年一个人应该能申请下来个千儿八百万的，这些钱全给你，怎么样？”
万恶的资本阶级老油条。
“统治阶级都为你们服务了，你还得去报销？”公明挑眉。
“账面上的样子总是要做一做的，而且，不是‘你们’，是‘我们’。”
“成交。”
公明神色复杂，又看了看自己通红的左手，“所以我这是成了一个打手了是么，还签了一份为期四百年的卖身契算了，反正你们俩在一起，一定能把我无论是考虑到的c还是没考虑到的都考虑到了，我只要做个打手就好呵，还真和以前的分工差不多，公明一思考，苏染就发笑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个饭？”
“这可是四百年啊，时间还长着呢，下次吧。”公明抬头看了看时钟，轻轻摇头。
“公明”苏染欲言又止，公明脚步微微停顿，“怎么了？”
“接下来四百年，就靠你了。”
公明整个身体明显僵了僵，他嘴里嘟囔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不摇头也不点头，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此时，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明四哥”木青深埋着头微微啜泣，“对不起。”
不知何时，木青的脚下已经有了点点泪痕，她几乎是以一种祈求者的卑微姿态在哀泣。
东方焕见此，愁眉苦脸地揉着太阳穴转过身去，叹气。
苏染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不过他的眼神中露出了回忆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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