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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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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我们去骑马吧。”

    “嗯?骑马?”

    宋敬亭被她撩得心痒, 可一听“骑马”二字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鹫儿俏皮地嘟起嘴, 指着他的白马说:“今日你就教我骑马,还有你得听我使唤, 不许说‘不’, 如何?”

    宋敬亭眯起眼,把扇子往手心里敲了几下, 颔首道:“这个倒有趣,不过”

    “不过什么?宋公子不会想赖吧?”

    经鹫儿一激, 宋敬亭意气上来了, 挺直腰杆下狂言:“笑话,我宋敬亭怎是会抵赖之人?!好,我就教你骑马,只是此处人多不方便,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罢,他唤来车夫,赁上一辆驴车,让它跟着马走。

    宋敬亭可不是老实人,他也是有自个儿的打算, 把鹫儿领到偏僻无人之处, 做什么就由不得她了。想着, 他不由得意起来,“嘚”地踢下马腹, 雄赳赳气昂昂往桃花坞去。

    桃花坞处于古刹后山, 极为幽静。往来的香客不少, 正是私会的好去处。

    一到桃花坞,宋敬亭就付了车马钱就让车夫回去。

    鹫儿迷茫四顾,天真无邪地笑问:“就在这里练马吗?”

    看来她还不知道宋敬亭的歪歪肠子。宋敬亭满心欢喜地盯着这只小兔子,迫不及待地想露出獠牙。不过这次他想尝点新鲜的,两次输于她手,不加倍讨回来可不行。

    宋敬亭拿好主意,故作斯文地摸着白马鬃毛,说:“此除地广,适合练马。我的雪狮子脾气可差了,从不轻易让人碰。”

    鹫儿扁下嘴。

    “你是不想让我骑吗?”说着,她随地拔一簇草喂马。

    那马矜贵,闻几下打个响鼻,不要吃。

    宋敬亭坏笑着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提醒你,上马时得小心。”

    鹫儿瞥他一眼,道:“那你扶稳了。”说罢,她踩着脚蹬,很费劲地爬上马背。

    宋敬亭瞅准时机,故意松开缰绳。白马突然甩起头,发了癫,一个劲地想把鹫儿甩走。

    鹫儿脸色一白,俯在马背上,两手紧抓住白马鬃毛,咬着牙不动。白马大概觉得没办法把她颠下去,便乖乖地迈开碎步。

    这让宋敬亭小惊了把,心想这女子看来娇小,胆子倒是不小,比起那些只会摆架子的闺秀,好玩多了。他上前又把缰绳攥到手里,戏谑道:“这是你骑马,还是马欺你呀?”

    鹫儿冷哼一声:“是你欺我。你会不会教骑马?难不成我要一直趴在马背上?”

    鹫儿不满地咕哝,整个人俯趴在大马鞍上,小小的一只极为可爱。

    宋敬亭忍不住拍了下她的屁c股。鹫儿惊叫,转身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宋敬亭躲开了,但有些恼,他挑起眉寒声问:“你敢打我?”

    鹫儿轻蔑地瞥他,道:“是你不守规矩。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你输了,今天都得听我的!我可没有让你拍我。”

    “哟,你玩得还挺认真的,既然如此,我也好好陪你玩。”说着,宋敬亭抓起缰绳,牵着马儿带她行了一段路。慢慢地,鹫儿学会了些,伸手问他讨要马鞭。

    宋敬亭把马鞭递过去,在鹫儿快接住的时候,他立马收回且笑问:“你叫什么名?”

    鹫儿像是没听见,只顾着问他要马鞭。宋敬亭敌不过她,只能得给了。

    鹫儿高高兴兴的,还他一抹俏笑,而后见溪边柳枝儿曼妙,她便伸出鞭子去撩。

    宋敬亭使坏,突然勒紧缰绳。马儿仰下头,往前一冲。鹫儿冷不丁地从马背上摔下,骨碌碌地滚了好几圈。

    “啊哈哈哈哈”宋敬亭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鹫儿坐在地上噙着泪,楚楚可怜地抬起眸。

    “脚崴到了,疼。”

    宋敬亭见之便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作势要脱她的黑靴。鹫儿缩回脚,不肯让他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的。”她生气了,嘴嘟得老高。“等会儿我要亲自教训你的狮子头。”

    “狮子头?你是多饿,只想着吃呀。”说着,他凑过去,将鹫儿欺至身下,而后在她耳边咬了一句话:“下回你想要吃,本公子给你吃个够。”

    “哎呀呀呀,脚疼。”鹫儿哼哼,故意把他推开。“你离我远些。”

    “离你远,怎么能帮你看脚呢?来,哪只脚?”

    宋敬亭边问边脱去她左靴,将那只玲珑玉足摆在手心上。真是只好脚,骨肉匀称,趾上染蔻丹,踝处还系了串金铃。光是看着这只脚,他就已经蠢蠢欲动。

    鹫儿突然把脚缩了回去,娇嗔道:“不是这只。”

    “不是?”宋敬亭挑眉,笑得邪气。他把她的足抓来又脱去一只靴,而后将她一双小脚捧在手里。

    鹫儿纹丝不动,任由他轻抚脚踝和足趾。

    宋敬亭好似在把玩着精美玉器,爱不释手。他不由摩挲向上,掂起她脚踝上的金铃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你猜。”

    宋敬亭凝神想了会儿,能猜到的无非是床c笫调c情之用。他俯身,想将这串小铃看个清楚。刹那间,鹫儿收起媚笑,使出全力,狠狠地往他胸口踹去。宋敬亭没料她会有这一招,摔得人仰马翻,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

    宋敬亭弹起身,失了仪态。而鹫儿像不知道自己错了,孩子气地撅下嘴,邪气地笑着说:“我不想骑马了,咱们换个花样玩。你来做我的狗,如何?”

    宋敬亭瞪大眼,脸由红转青。“你说什么?!”

    “狗,我要你做我的狗怎么?宋大公子不会生气吧,愿赌服输,可你两次都不服,以后也就别来跟我赌了。”说着,鹭儿勾起一抹笑,眼泛斜波,妖媚地挑衅着。

    宋敬亭怒极,他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污辱!他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可她竟然一点也不怕,还讥讽道:“输不起还想打人吗?那你快滚吧,我再也不和你玩了。你还再来纠缠的话,我就花钱让几个痞子天天在金银楼挂竖幡‘宋家大公子,愿赌不服输。’”

    对于赌徒而言赌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赌运。若被人挂幡,辱个三天三夜,这手气可比烂菜梗子还臭。

    好不容易到手的鱼就这么溜了。宋敬亭气得仰天咆哮,把溪边柳踹得树皮横飞。他冲了过来,以手指着鹫儿的鼻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鹫儿慢条斯理地甩着腰间平安玉,不屑地笑道:“和我赌输的人呗。我都放你一马,你还不走?不愿做我的狗就别来缠着我。以后我逢人便说,你宋大公子玩不起。”

    宋敬亭拧眉,逼近她。她抬起腿,绷紧足背,以足尖轻点上他的腰腹,妖娆地笑着道:“别过来,不许你过来,蹲下。”

    宋敬亭握紧双拳,咬牙切齿,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眉间怒气全消,像是受她蛊惑,心甘情愿地地蹲下了。

    鹫儿将马鞭圈在他的脖上,凑近再凑近好让他看清她的眉眼。

    “嗯这才乖。”

    鹫儿巧笑嫣然,轻轻地摸了两下头心,真的像在看自己的爱犬般,似水目光里浸满罂c粟蜜。

    鹫儿凑过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宋敬亭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讶地看着她。

    他竟然被她调戏了。

    鹫儿道:“你继续教我骑马,教得我开心,说不定我能赏你两根‘骨头’吃。”

    她起身,发号施令。“啪”地一下,将马鞭轻抽在他的背上。

    宋敬亭没反抗,反倒是起了一丝不为人知的畅快。他照她的话做了,把马儿牵来欲扶她上马。

    鹫儿不要,反而命他蹲下,然后赤脚踩到他肩上,以人为凳跨上了马。

    “叮呤”她足上的金铃发出清脆声响。宋敬亭完全感受不到她的份量,整个人c整颗心都是懵的。

    鹫儿满意了,扔给他一根“骨头”。

    “你上来吧,与我共骑。”

    说着,她伸出手。宋敬亭一笑,轻轻舔了下她的手心,像条狗。

    宋敬亭中了鹫儿的毒了,一发不可收拾。每到烟云阁聚宴之日便是他俩私会之时。

    宋敬亭有处别苑,专用来享乐。苑中美人乐伎多如星子,不过自有了鹫儿,宋敬亭便觉得得这些女子乏味得很,个个赶到别处去,惟留一处“惜雀阁”只在鹫儿来时用。以往宋敬亭欺负人欺负得太多,有些没意思了。如今被个美人“欺负c蹂c躏”,别有一番情c趣,只是每回都吃不到,急得他心肝儿疼。

    鹫儿一来无非就是“赌”,赌本千奇百怪,老是吊着宋敬亭的胃口。

    今日赌骰子,谁输谁脱袍。一连五盘鹫儿输了,她就解下发冠c散开青丝c拉去男儿袍c脱下一双靴。

    鹫儿斜倚在团枕上,一手撑着头一边掂玩着骰子,促狭地笑着说:“这回轮到你了。”

    宋敬亭两眼赌得都红了,连连往手中吹气,“哗”地一散,骰子滚落几下,四c三他输了。

    鹫儿放荡地笑了,把脱下的衣衫穿了起来。

    宋敬亭连忙拉住她的衣角,趴在地上眼巴巴等着鹫儿的“骨头”。

    “美人,你就成全我吧。”

    “好呀。”鹫儿把长发拨弄,然后一点一点解开里衣,故意漏出丁点儿“春光”,未待宋敬亭看清,她忙把衣裳穿起,端庄得像大家闺秀。

    宋敬亭都快憋坏了,忍不住扑了过去。

    鹫儿突然沉下脸,朝他心窝踹了脚。

    “不懂规矩了?”

    宋敬亭俯地“汪”地叫了一声。

    鹫儿高兴了,笑得无比媚艳。她转身骑在他背上,命令道:“这回你来当马。”说罢,一条软鞭狠狠地抽在宋敬亭屁c股上。

    宋敬亭乐此不疲,甘愿做起“小马”,故意癫得鹫儿花枝乱颤。

    鹫儿咯咯娇笑,一不小心跌在菱花毡毯上与他滚作一团。宋敬亭血脉贲张,以为能“吃”了,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

    鹫儿以鞭压住他的手,煞有介事道:“不可以,我还得嫁人呢。”

    “你跟着我不就好了?来!”说着,宋敬亭再扑。鹫儿灵巧旋身,叫他扑了个空。他不甘心,还想扑,鹫儿忙举起鞭子,瞪眼命道:“装狗。”

    蓦地,宋敬亭就乖乖地蹲下了,像只可怜小狗崽子,朝着她摇尾乞怜。

    “跟着我,我不会亏了你。”

    鹫儿不屑嗤笑。“好呀,你娶我为妻。”

    宋敬亭一听萎蔫了,只道:“你连名儿都不告诉我,怎么娶你。”

    “你先说能不能做到。我是个庶出的。”

    庶出的?即便他肯,爹娘也不愿意呀。

    鹫儿见宋敬亭犹豫不决就生气了,扬鞭对着他一阵抽,还专挑脸。

    宋敬亭不由以袖掩面,求饶道:“别打脸,上回我娘都问我了。”

    “那你别让我跟着你,娶不了我,一切免谈,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见你了!”说着,鹫儿气呼呼地把鞭子摔在地上,穿上鞋子走了。宋敬亭追出去时,人影子都没了。

    鹫儿故意躲在树后,想看宋敬亭是否在意她。果然,宋敬亭已经中毒,她只需再晾他一会儿,他必定会有动作。

    鹫儿不免得意,待宋敬亭走远,她方才从另一边门离去。走着,走着,鹫儿觉得身后有人,她不由多摆了个心眼,转身拐入暗巷,见地上有根木棍便捡了起来,然后藏身于角落里。

    果真,有人来了。鹫儿咬牙,一棍子甩去,谁想这棍子就像打在墙上顿时成了两截。

    鹫儿惊讶,抬头一看,就见疤面汉怒气冲冲。他二话不说揪起鹫儿的衣襟,将她狠狠摁在墙上。

    “死丫头,我就知道是你!”

    疤面汉像是认出鹫儿。

    鹫儿眼珠子迅速一转,立马摆出可怜模样,嗯啊挣扎起来。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不松手,我就要叫人了!”

    疤面汉手上使了把力气,把她摁牢,随后狞笑着道:“连你叔都不认得了?你小时候,叔还给你吃过糖呢。”

    鹫儿心里咯噔,不由沉下心再次打量这疤面汉,果真与那畜牲有点像。

    疤面汉得意哼笑,说:“这回你认出来了是吧?没想到你能逃到临安来,还混入林家。你手上有六条人命呢,若我拎着你去报官,定有不少赏赐”

    鹫儿不语,脸色不禁泛白。趁疤面汉不注意,她突然咬住他的拇指。

    疤面汉吃痛,松开了口。鹫儿立马挣脱逃跑,没想到还没跑出巷口就被他逮了回来。

    疤面汉把鹫儿推在墙上,磕得她骨头都快散架,整个人软绵绵地倚着墙瘫坐在地。

    疤面汉冷笑道:“别跟我耍花样,你的底细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叔我呢,只求财,过五日,就是这个地方,送一百两银子过来。如若不然,我就去报官,连同你娘一起。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鹫儿听后极可怜地抽泣起来,眉间浮起惧色。

    疤面汉像是起了恻隐之心,蹲下身把她颊上的泪珠儿擦去,咧开黄牙笑着道:“别哭嘛,一百两,对林安不是小意思?叔知道你拿得出来,对不?”

    鹫儿抬起泪眸,可怜兮兮的。

    疤面汉又道:“五日,记住了。你不来,我就去找你啊。”

    话落,他捏了下她的小脸,得意地哼起小调,大摇大摆地走了。

    鹫儿在地上坐了好一阵子,慢慢地把歪去的发冠扶正,然后以手指搓搓鼻子。

    要来的终究会来,只是这次她纵有千万计也逃不掉了。

    鹫儿不想再回去,也不想死。她好不容易活着另一个模样,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鹫儿心思有些乱,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又不在这里呆得太久,她只得收拾心绪,站起身拍去尘灰,无事一般走出暗巷。

    鹫儿回家晚了,一入院青莲便跑来说,刚才有人找过她。

    鹫儿问:“是谁来了?”

    青莲想了又想,道:“不知是哪个院里的,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娘子放心,我照你的吩咐,说你身子不适,一直躺着。只是这些日子你一直往外跑,怕会若人疑心。”

    “我不会再乱跑了。”鹫儿边说边进门时,伸手掐掐青莲的颊肉,笑着道:“我有东西送你。”

    每回鹫儿出门都会带些脂胭花粉什么的,而这次她带回来两块蝴蝶绣帕,一块自己收着,另一块给了青莲。

    青莲收起帕子时半低着头,泪珠儿在眼眶中直打转,委屈地说:“我以为娘子有林璎为伴就再也不要我了。”

    鹫儿莞尔,手指点下她头:“傻瓜,这怎么会呢?我与你是一辈子的事。”说着,她以额头触上青莲的眉心。

    两人相视而笑。

    晚上,林岳氏又来问鹫儿近况,青莲帮忙挡掉。林岳氏也没为难谁,不过私底下她一直在问齐婆子:“上次让你派眼线去盯着苏娘,可有收获?她与鹫儿私底下有没有见过面?”

    齐婆子笑得讪讪的,不好意思说没消息,只道:“我让那几个婆子盯着呢,夫人您大可以放心。”

    林岳氏听后深叹口气,颇无奈。“官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要准备妥当才是。再者“抓人要抓赃”我不能冒失赶人走,传出去坏林家名声,到时耽误玥儿婚事可不好了。”

    齐婆子颔首笑道:“还是夫人考虑周全。提及玥儿婚事,夫人可有好的人选?”

    说起这事,林岳氏眉头蹙得更深了。

    “唉珊儿远嫁东京,也不知何时才能见面。这回,我定不让玥儿远嫁了。整个临安城,挑来挑去还只有宋通判家的合眼,不过宋家嫡子恶名在外,宋三虽好,但其母只是个乡下来的妾,玥儿怎能受这个委屈?”

    齐婆子道:“老奴倒觉得夫人想多了。宋大公子没成亲,还是小孩子脾性呢,成亲之后有担当了,自然会好。宋三公子其母地位低,实在配不上玥儿。老奴觉得宋大公子更适合。”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向来是男方向女方提亲,我们反着来终究不合适。算了,待官人回来再商量吧。”

    林岳氏私自将未来女婿定下了,只是她说不做数,最后还是得听林安的。就像大女儿林珊的婚事,千挑万选最后还不是嫁给水部郎中,还是个续弦。好在女婿年纪虽大,对女儿还算不错,她这个当娘的也稍稍心安了。

    林玥听说林岳氏打算把她嫁给宋敬亭,心里挺满意。她一笑,侧脸朝着铜镜,扶鬓细照。好歹是个美人,总得挑个好的嫁。

    婢女珍珠见林玥顾影自怜,不敢扰她雅兴。待她打扮得差不多了,她方才怯怯地说:“今天遇到宋三公子,他向我问起你,我不知如何回。”

    “他呀,是个庶出的,配不上我。直接打发了去。”林玥边说边拈朵鲜花插在云鬓上,不好看,再换支珊瑚钗子。“下次再遇他,告诉他别毁我清誉。”

    珍珠听后暗暗地皱下鼻,不敢说她水性杨花,只道:“奴觉得宋三公子比宋大公子好。”

    林玥嗤笑,说:“再好也是庶出的。之前我是觉得他好,但终究我与他无缘呀。”

    说罢,她装出惋惜状,继续对镜描眉点朱。

    林玥并不知林璎喜欢宋三公子,林璎也不知宋三郎与林玥有私情。每回宋夫人来府上做客,能露脸的只有林玥。林璎担心自己嫁不到意中心,就找鹫儿诉苦。她说:“如果三郎与玥姐姐成亲,我该怎么办呀?其实玥姐姐一点也不好,她私底下与人幽会呢!”

    鹫儿正为自己的事烦心,不过听到这话,她很惊诧,忙套林璎的话,说:“这话可不能乱说。”

    “哪有,我亲眼瞧见的!”林璎信誓旦旦,不过转眼她又萎蔫了,趴在案上叹气道:“不过玥姐姐这么高高在上,说出去谁会信呢。”

    鹫儿有意无意地试探:“你是在哪里看见的?”

    林璎口无遮拦,说:“就在曦园的玲珑山上。我途径那里看到了,只可惜没看清脸。”

    鹫儿听后多了个心眼。晚上饭后,她照例去探望方氏,回来途经过玲珑山时忍不住刻意细看。山中奇石居多,方便掩人耳目,真要在上面做什么,怕也是难被发现。然而就是这么几眼,鹫儿忽见上面有人影。

    鹫儿微怔,不由眯眼看个仔细,果真有人。她忍不住沿山中小径而上,到半路就听到有个男声,忿然道:“你三番四次的,算什么意思?上回我说有事不便与我同行,我转首就见你与我哥哥在一起。之后,你又来找我说是误会,我相信了,可今日婢女说我毁清誉。玥儿,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何苦这般捉弄?!”

    果然林玥与别人有私情。鹫儿好奇,再往上走几步,一看此人竟然是宋敬亭的弟弟,宋敬轩。她很是吃惊,缓了好一阵子才回神,再往那处看去,林玥依然摆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啜泣道:“父母之命c媒妁之言,奴家也是无奈。我对你何尝不是一片痴情?只可惜你我有缘无分。”

    宋敬轩半低着头不说话,忽然他转过头,似乎发现鹫儿了。

    鹫儿一吓,连忙矮身往回走,没想刚下几级石阶就撞见了林玥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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