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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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aita一别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又到了春夏之交的季节。张总忙他公司的事情，再也没有联系我，因此也没有听到aita的消息。
两天的会面让我把这十多年的思考系统地串了起来，我决定趁热把它们写出来。
为了给自己一点压力和动力，决定把写好的章节一章一章地放到网上，给朋友们看。
孩子担心我白天一个人在家寂寞，买了一条小柯基陪我玩儿。每天早晨遛狗遛到咖啡店，买一杯咖啡，坐在咖啡店外面一边喝咖啡一边写书。
每天下午坚持去健身房或游泳池锻炼两个小时，把一身肥肉减掉了，也算是另一个收获。
生活变得很平淡而有规律，但是，我还是很怀念上班繁忙而充实的日子。我感觉自己很可笑，工作时想着退休享受生活，真退休了，又天天想着出去工作了。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也接到了很多猎头和一些公司hr的电话，谈一些工作的机会。但是一听到我的年龄人家就不再往下谈了，我也习惯了，毕竟it圈是年轻人的天下。
打拼了三十多年，虽说不是有钱人，但是只要不乱花钱，够养老的了。所以我对再次工作也不抱希望了，慢慢适应现在这种节奏吧。
一天下午游完泳，换好衣服，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平时每天接到的电话基本上都是广告推销c房产中介和诈骗电话。走出健身房，找个地方一边抽烟一边清理通话记录。删着删着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曾经帮我找到过工作的猎头。于是马上给她回了个电话。
“vanessa，您找我”
“对呀，好久没有联系了。您最近什么状态呀看不看机会呀”
“我现在是待业老年。虽然想看机会，但是都嫌我岁数大。也许只能退休了。哈哈。”
“瞧您说的，您看着一点都不老。我手上刚刚拿到一个外企的机会，和大数据有关。您不是也做过大数据吗，我觉得您很适合，而且对方也提到了您的名字。”
“呵呵，好久不上班了，还有人知道我”
“我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找您。我手上有他们发来的职位介绍，我这就把它发给您，您先看看，然后再电话我吧。邮箱没有变吧”
“没有变。多谢多谢。”
“您也把更新的简历发给我吧。”
“好的，我回去改一下就发给您。”
过了两天，vanessa来电话，通知我那家公司要面试我，有一点出乎我的意料。vanessa让我认真准备一下。由于她以前曾经帮我找到过工作，我觉得也许机会大一些，决定认真对待这次面试。
我花了两天时间认真地看了猎头提供的资料和该公司的网站，仔细了解他们的业务和解决方案。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家公司，打了几个电话问了一些朋友，也都不知道这家公司。心想：做大数据的公司很多，也许是一家新冒出来的创业公司，谈谈看吧。
面试的前一天开始准备行头，虽然我平时穿衣服不是很讲究，但是对面试时形象还是非常注重的。
由于体重减了三十多斤，以前西装都穿不了。翻出了二十多年前没有发胖时穿的西装，居然挺合适。出去买了一件衬衫，顺便理了个发。深蓝色暗条纹的西装配浅蓝色衬衫，是比较恰当的职业装。
翻出一双黑色传统雕花皮鞋，花了十分钟上油抛光打亮。如果说美国军人擦皮鞋是一个必备技能和传统，那么在外企上班，擦皮鞋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选领带费了一点心思。黄色象征权力，面试时不合适；深蓝色带碎花纹显得过于沉稳，本来就岁数大，不要让人觉得我太老，放弃；暗红色配暗花也有一些古板和保守；银灰色不错，但是像婚礼的领带。最后选了蓝红白相间的斜纹领带，显得充满活力。
然后，再配合领带的颜色选了一对儿袖扣。最后就是选一块低调的手表和一杆钢笔。一切就绪，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穿西服了。
面试的地点在北京cbd的一个高档写字楼内，办公室装修的很现代时尚，但是以灰黑色调为主，没有暖色，也没有任何宣传海报，略感奇怪。
前台的女孩儿穿着很职业的灰色正装，非常传统规范的职业打扮，和现在大部分外企都不太一样。我告诉她我来面试，她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一位同样穿着正装的女士走了出来，把我接到会议室。从这两个女士的着装能看出来这是一家很传统的公司，不像是大数据公司的风格。
会议室的空间很宽敞，两面墙是透明的落地玻璃。那个女士给我倒了一杯水，按了一个遥控器的开关，所有的玻璃立刻变成不透明的了。虽然这种技术有二十多年了，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哪家公司在办公室里使用它。讲究。
女士让我稍等，就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推门进来了一个年轻白人。看着像三十岁左右，黑色的头发修剪梳理的很整齐，胡子刮的很干净，瘦高个子，一身黑色合体的服装，显得结实和精干。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进来那一刻，我就感觉有点不舒服。也许是他的身高给我的压迫感，也许是他那傲气凌人的气质，也许是他那双蓝绿色的寒气逼人的眼睛。
相互自我介绍了一下，他就简单地介绍了公司和这个职位的情况。然后让我讲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以及对这个工作的想法。比较奇怪的是他对我的经历没有提问任何的问题。
一切好像都是标准的面试程序，而且我的直觉是没有什么希望了。然而，后面的谈话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
“公司对这个职位的期望是什么销售额和利润的要求是什么”我开始问一些常规的问题，希望能把谈话继续下去。
“没有销售额和利润的要求。”
“对不起，我有点儿不明白。”
“我们所提供的大数据平台和分析软件全部都是免费的。”
“那是就只能靠服务赚钱了？”
“服务也是免费的。”
“我知道国内很多创业公司烧钱免费做很多事情。我对这种做法不是很认同，公司靠什么赚钱等着ip一从股市圈钱吗”
“数据！平台和分析软件只是我们接触客户的工具，我们需要的是客户手上的各种数据。”
“数据是一个企业生存和竞争的核心价值，靠免费的软件和服务不见得可以交换他们的数据吧”
“这个就是你需要去考虑的了。当然我们也有很多手段，你加入了我们之后可以详细讨论。”
“那么你们是通过分析和挖掘数据的价值去盈利了通过分析数据去给客户提供更有价值的建议，相当于卖咨询服务了。对吗”
“差不多吧。”
“那你们关注哪些行业呢我只熟悉金融行业和制造业。”
“不分行业，我们需要和人类活动相关的所有的数据。”
“所有数据我知道可以去网上爬公开的数据，但是工作量很大。也有很多公司从事数据的买卖，这些比较好拿到，有钱就行。但是那些掌握着海量数据的公司和机构应该是不会卖数据的。获取所有数据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现在是面试，这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以你以往的思维c做事方法c经验和想象力，是肯定做不到的，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有一天你会懂得什么叫做不择手段。”他是笑着说的这句话，似乎不想给我压力。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现在人们对买卖数据都很厌恶，很多诈骗集团会利用这些数据行骗，遭人痛恨。何况还会涉及到个人隐私的法律问题。”
“你是做过大数据分析业务的，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个人隐私吗？”
“嗯。很多都是在灰色地带。”
“我们不是要买卖数据，我们只是收集和分析数据。数据进了我们这里就像是进了黑洞，不可能泄露出去，连黑客都拿不走。我们是要建立起一系列数据采集的渠道，使数据能够实时地c源源不断地提供给我们。”
“即使有办法拿到这些数据，数据量肯定是非常庞大的。据我所知，在中国还没有一家企业和机构具备这样大的存储平台来存放这样庞大的数据。好像只有某国的军方和政府机构才有这样的能力。”
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恐惧突然占据了我的全身，我努力控制不让自己颤抖。
然而，他后面讲的让我更加震惊，完全突破了我的想象空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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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会面让我把这十多年的思考系统地串了起来，我决定趁热把它们写出来。
为了给自己一点压力和动力，决定把写好的章节一章一章地放到网上，给朋友们看。
孩子担心我白天一个人在家寂寞，买了一条小柯基陪我玩儿。每天早晨遛狗遛到咖啡店，买一杯咖啡，坐在咖啡店外面一边喝咖啡一边写书。
每天下午坚持去健身房或游泳池锻炼两个小时，把一身肥肉减掉了，也算是另一个收获。
生活变得很平淡而有规律，但是，我还是很怀念上班繁忙而充实的日子。我感觉自己很可笑，工作时想着退休享受生活，真退休了，又天天想着出去工作了。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也接到了很多猎头和一些公司hr的电话，谈一些工作的机会。但是一听到我的年龄人家就不再往下谈了，我也习惯了，毕竟it圈是年轻人的天下。
打拼了三十多年，虽说不是有钱人，但是只要不乱花钱，够养老的了。所以我对再次工作也不抱希望了，慢慢适应现在这种节奏吧。
一天下午游完泳，换好衣服，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平时每天接到的电话基本上都是广告推销c房产中介和诈骗电话。走出健身房，找个地方一边抽烟一边清理通话记录。删着删着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曾经帮我找到过工作的猎头。于是马上给她回了个电话。
“vanessa，您找我”
“对呀，好久没有联系了。您最近什么状态呀看不看机会呀”
“我现在是待业老年。虽然想看机会，但是都嫌我岁数大。也许只能退休了。哈哈。”
“瞧您说的，您看着一点都不老。我手上刚刚拿到一个外企的机会，和大数据有关。您不是也做过大数据吗，我觉得您很适合，而且对方也提到了您的名字。”
“呵呵，好久不上班了，还有人知道我”
“我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找您。我手上有他们发来的职位介绍，我这就把它发给您，您先看看，然后再电话我吧。邮箱没有变吧”
“没有变。多谢多谢。”
“您也把更新的简历发给我吧。”
“好的，我回去改一下就发给您。”
过了两天，vanessa来电话，通知我那家公司要面试我，有一点出乎我的意料。vanessa让我认真准备一下。由于她以前曾经帮我找到过工作，我觉得也许机会大一些，决定认真对待这次面试。
我花了两天时间认真地看了猎头提供的资料和该公司的网站，仔细了解他们的业务和解决方案。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家公司，打了几个电话问了一些朋友，也都不知道这家公司。心想：做大数据的公司很多，也许是一家新冒出来的创业公司，谈谈看吧。
面试的前一天开始准备行头，虽然我平时穿衣服不是很讲究，但是对面试时形象还是非常注重的。
由于体重减了三十多斤，以前西装都穿不了。翻出了二十多年前没有发胖时穿的西装，居然挺合适。出去买了一件衬衫，顺便理了个发。深蓝色暗条纹的西装配浅蓝色衬衫，是比较恰当的职业装。
翻出一双黑色传统雕花皮鞋，花了十分钟上油抛光打亮。如果说美国军人擦皮鞋是一个必备技能和传统，那么在外企上班，擦皮鞋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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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配合领带的颜色选了一对儿袖扣。最后就是选一块低调的手表和一杆钢笔。一切就绪，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穿西服了。
面试的地点在北京cbd的一个高档写字楼内，办公室装修的很现代时尚，但是以灰黑色调为主，没有暖色，也没有任何宣传海报，略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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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空间很宽敞，两面墙是透明的落地玻璃。那个女士给我倒了一杯水，按了一个遥控器的开关，所有的玻璃立刻变成不透明的了。虽然这种技术有二十多年了，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哪家公司在办公室里使用它。讲究。
女士让我稍等，就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推门进来了一个年轻白人。看着像三十岁左右，黑色的头发修剪梳理的很整齐，胡子刮的很干净，瘦高个子，一身黑色合体的服装，显得结实和精干。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进来那一刻，我就感觉有点不舒服。也许是他的身高给我的压迫感，也许是他那傲气凌人的气质，也许是他那双蓝绿色的寒气逼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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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对这个职位的期望是什么销售额和利润的要求是什么”我开始问一些常规的问题，希望能把谈话继续下去。
“没有销售额和利润的要求。”
“对不起，我有点儿不明白。”
“我们所提供的大数据平台和分析软件全部都是免费的。”
“那是就只能靠服务赚钱了？”
“服务也是免费的。”
“我知道国内很多创业公司烧钱免费做很多事情。我对这种做法不是很认同，公司靠什么赚钱等着ip一从股市圈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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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是一个企业生存和竞争的核心价值，靠免费的软件和服务不见得可以交换他们的数据吧”
“这个就是你需要去考虑的了。当然我们也有很多手段，你加入了我们之后可以详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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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关注哪些行业呢我只熟悉金融行业和制造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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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面试，这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以你以往的思维c做事方法c经验和想象力，是肯定做不到的，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有一天你会懂得什么叫做不择手段。”他是笑着说的这句话，似乎不想给我压力。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现在人们对买卖数据都很厌恶，很多诈骗集团会利用这些数据行骗，遭人痛恨。何况还会涉及到个人隐私的法律问题。”
“你是做过大数据分析业务的，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个人隐私吗？”
“嗯。很多都是在灰色地带。”
“我们不是要买卖数据，我们只是收集和分析数据。数据进了我们这里就像是进了黑洞，不可能泄露出去，连黑客都拿不走。我们是要建立起一系列数据采集的渠道，使数据能够实时地c源源不断地提供给我们。”
“即使有办法拿到这些数据，数据量肯定是非常庞大的。据我所知，在中国还没有一家企业和机构具备这样大的存储平台来存放这样庞大的数据。好像只有某国的军方和政府机构才有这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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