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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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一阵痛楚，纳云公主的下巴被生生卸了下来。
“不要！”含含糊糊的声音惊恐的从喉咙里挤了出来，纳云公主目眦欲裂。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叫芙蕖的宫女将肉摆进了自己的嘴里，还用颤抖的手托着下巴，往上顶了几下。
牙齿没有经络，不过是个死物。
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的舌头却能碰触到那冰凉的一团。
胃里的酸水冲到了喉咙口，纳云公主再也忍不住，涕泪长流。
“我错了”不知道怎样挣扎着说出这句话，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心都碎成一地。
“好了，给纳云公主拿出来吧。”
听了这话，芙蕖如临大赦。
她努力把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用手指夹出放在纳云公主舌头上的肉。
太监们松开手，纳云趴在了床边，口水和胃中的酸水混合着，吐了一地。
“纳云公主，想明白了吗？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留你，不过是因为，有更恨的人。”
“不过你放心。”扶着走过去，申妙如轻轻拍了拍纳云公主的肩膀，“我是言而有信的人。”
“只要你帮我，我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的。”
“你不要有什么念头，我们就能相安无事。”
申妙如带着人走了出去，门却没有关，特意开着。
外面的人，能看到这满地的狼藉。
还有垂着头，趴在床边的纳云公主。
外面传来申妙如轻飘飘的声音，“纳云公主身体不好，帮她收拾一下吧。”
整理好所有的政务，又看了还在熟睡中的沈慎。
沈忱提起脚步，往申妙如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却空空如也。
“皇后呢？”沈忱皱了眉，若有所思的问到。
“皇后娘娘回坤宁宫了，她说熟悉的地方，能缓和她的悲痛。”
“皇上，去坤宁宫吗？”朱贤海觑了觑沈忱的脸色，恭敬地问道。
“去。”不论妙如想不想见他，沈忱都不能再让自己逃避。
“妙如，你在里面吗？”敲了敲内室的门，沈忱轻轻问到。
“皇上有事？”申妙如的声音无悲无喜，只是死水般的平静。
“我想来陪陪你。”
门被一下子拉开，沈忱有些猝不及防。
“皇上，进来吧。”申妙如的面色苍白，依靠在门口。
沈忱心里一酸，想要搀扶她回床上，手却被申妙如无情的甩开。
“皇上，臣妾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多有得罪。”硬邦邦的话，直接堵在沈忱的面前。
他叹了口气，跟在申妙如的身后，坐在了榻前的椅子上。
“妙如”沈忱提起话口，却停在了半空，不知道该如何往下续。
是叫她节哀？还是劝慰她，孩子会再有的？
摇了摇头，这些话在此时出口，都想残忍的讽刺。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这个生辰宴，一切就不会发生。
沈忱的声音干涩，有如快崩断的弹簧。
“纳云公主，我不是不知道她跟刺客有关，只是未有切实证据之前，却不好武断。”
“皇上，你错了。”申妙如看着沈忱，定定开口。
“什么？”
“纳云公主救了我，她和刺客无关。”
沈忱苦笑了下，“妙如，这很可能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你不要被她哄骗。”
“有消息说，纳云公主在十几天前，曾和高离见过面。”
“而这批刺客，全都是高家豢养的死士。”
申妙如摇摇头：“皇上，那她的收益在哪里？就为了做一出苦肉计，博得我们的信任吗？”
“要知道，即便如此，我们依然会怀疑她。”
“所以，这也正是我要查明证据，才能判断的原因。”
看着沈忱的脸，轻轻笑了一下，眼睛里却殊无笑意。
申妙如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包裹，带着真爱的目光，心的拆开。
里面是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衣服。
“这些是我亲手做的。几年没怎么碰针线了，手慢。”
“可我想着，孩子出生，总要穿上娘亲手做的衣服，才算妥帖。”
“不停的做，四个月也就做了这么些。”
她的眼眶空洞，留不出一滴泪，讲话的语气却是那么轻柔。
从未见过申妙如这副模样，沈忱的心像是干裂的土块，一碰就可能从中碎裂。
他还记得刚刚申妙如的抵触，努力克制住自己不上前，攥着妻子的手。
“这孩子没福气，都四个月了，还是走了。”
“阿忱，给他积点儿福气吧。不管纳云公主怀着怎样的目的，她最终救了我，这是事实。”
“我欠她一命。”
“哪怕她真的跟高离见过面，也许就是去拒绝高离提议的。”
“否则，你如何解释她这么做的收益在哪儿？”
“刺客什么时候不能出来，却偏偏在她表演的时候出来？”
“这不是太明显了吗？”
有眼泪不停滴落，泅湿了申妙如手中的衣服。
沈忱的心，像是在苦水里被反复浆洗的布，说不出什么成色。
心碎的妻子，悲哀的乞求他。
而这些问题，他也确实回答不出来。
“纳云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没有她挡那一剑别说是孩子，连我也不能坐在这里，与你说话了。”
“若是恩将仇报，我们孩子也不能入土为安的。”
“好罢。”妻子反复坚持，而沈忱的性格本就不甚坚定。
“我答应你，就当纳云公主是我们的恩人。”
沉默了半晌，还是敌不过心碎妻子的哭泣。
申妙如点点头，将脸埋进了那些衣服里。
“我累了，阿忱。”她的声音满是疲惫。
“好，那你，多休息。”
沈忱站了起来，想要去拥抱妻子，却终究没能伸出手。
“你一有什么事，就派人去叫我，任何时候我都会来。”
他沉沉的说出这句话，想给妻子静一静的时间。
“嗯。”申妙如依旧没有抬头。
听到内室门关上的声音，她方才抬起了脸。
“呵任何时候”
为什么之前，你从不说这样的话？
非要等到她没了心，才来哄人？
“芙蕖。”她冷冷叫到。
门外的宫女立即应声，走了进来。
“去拿个火盆。”
即便现在不过是初秋，还没到用火盆的时候。
芙蕖却大气也不敢出，立时就卑微的出去，给皇后娘娘找来了火盆。
自从给纳云公主喂过
她现在就不再是尊敬皇后娘娘，而是本能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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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过申妙如这副模样，沈忱的心像是干裂的土块，一碰就可能从中碎裂。
他还记得刚刚申妙如的抵触，努力克制住自己不上前，攥着妻子的手。
“这孩子没福气，都四个月了，还是走了。”
“阿忱，给他积点儿福气吧。不管纳云公主怀着怎样的目的，她最终救了我，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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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问题，他也确实回答不出来。
“纳云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没有她挡那一剑别说是孩子，连我也不能坐在这里，与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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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妙如点点头，将脸埋进了那些衣服里。
“我累了，阿忱。”她的声音满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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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忱站了起来，想要去拥抱妻子，却终究没能伸出手。
“你一有什么事，就派人去叫我，任何时候我都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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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内室门关上的声音，她方才抬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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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之前，你从不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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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宫女立即应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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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现在不过是初秋，还没到用火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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