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一.风口浪尖，却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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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映射出一座都市所有繁华喧嚣的七十二个完美切面。
*
（1992年，银雪杉城）
深秋的晚风拂过清冷的街道，教堂还亮着灯，悠扬的钟声在夜空下回荡着，让人难以入睡。
窗外的一阵树叶的簌簌声引起了诊所里的人的注意。病床上还有刚刚动完手术的患者，才休息了一会儿的医生马上再次起身关上了窗户。
“是不是觉得有点太晚了？”窗户锁上的一刹那，身后一个性感的声音忽然冷笑道。
他转过身，那个黑影早已经闪身了进来，现在手里正拿着一支抽血软管，显然刚刚抽过那个患者的血，然后慢慢地重新注入到了另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优雅从容地喝了下去。
“我在想——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人患了重度败血症你会不会反胃到把那些血吐出来？”确实迟了一步的医生索性倚在窗户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微微眯起那双湖绿色的眼睛望着他。
“嗯胸口还有手术痕迹，应该不是败血症而是其他部分循环系统的功能性疾病。”那个黑影淡淡地喝完了一杯血液，站起来道，“不过味道确实不如上一次那个女人。”
“这里是我的私人诊所不是你的免费血液餐厅好吗，路易斯？”医生立即收走了那只杯子，“注意分寸。”
“你一个人在这间小小的私人诊所偷偷做这种大规格的手术，我也是蛮替你的病人担心的。”路易斯脱掉外套，随意地找了张躺椅坐了下来，“我最近可能需要提高一下我的雇佣金了，最近的任务有点少，手头还有点紧——能不能原谅我冒昧地了解一下您这边的手术费用水平，欧文查尔斯医生？”
“我又不需要天天花那么多钱购置那些各种各样的武器。”欧文耸了耸肩，“如果你有某些杀手的职业病什么之类的我或许还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也许，我感觉你给我的植物草药效果越来越弱了，每次完成任务后我都相当饥渴。”路易斯侧了一下头，“滑稽的是我反而觉得安娜上次带回来的柏图斯味道还不错。”
“那行呐，我会转告她的。”欧文轻笑了一下。
这时候，外面传进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是吧，高跟鞋声音？”路易斯挑了挑眉毛。
“有其他病人，你一个职业杀手自觉点哪凉快哪待着去。”欧文闪身将门关了起来，然后从容地走到诊所外面。
来者确实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受伤的男人。
“我知道这有点勉为其难，查尔斯医生，”那个女人轻轻擦了一下额上的汗，道，“但是他伤得很重，这附近只有这一个医疗场所了”
她的头发非常优美，黑色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双肩上，整张面庞显得精致而不失灵动。
“没关系，我会做好我该做的。”欧文马上走过去简单检查了一下那个男人的伤口。
“他是怎么受伤的？”欧文一边问。
“我今晚原本是约他到昆廷娜咖啡厅的，但是我后来却是在咖啡厅上面的阁楼找到的他。”那个女人有些不知所措，“他流了好多血，我怕我来不及叫救护车。”
“别太紧张，我会处理。”欧文仍然一副沉着稳重的模样，慢慢地先帮伤口进行外部消毒。
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个伤者的伤口，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而且，伤得不轻。
“怎么样，查尔斯医生？”见他直起了身，女人赶紧问。
“是被利器伤到的，但是力度非常重，肋骨和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欧文说，“我可能需要一个小小的手术来处理内部损伤——我的意思是，他现在的意识还不清醒，没办法表达意见”
“做，救人要紧。”那个女人不假思索道，“我可以支付双倍费用，只是希望可以封锁好消息。”
“嗯。”欧文自然意识到了这其中还有其他不同寻常的事情，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开始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
这绝对不是意外伤害，当然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
欧文查尔斯的私人诊所在银雪杉城是个很神秘的存在，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它看似普通无异，但是所有需要的器具和药剂之类的医务物品全都一应俱全，甚至往往还有些意想不到的事物。
受伤的男人被欧文带到了极致简约的小型手术间。不过，欧文准确无误的观察判断以及娴熟流畅的动作步骤总是让所有人都感到相当踏实。
只是，在外等候的女人似乎还是有些不安，忍不住匆匆跑了进去。
“砰。”
“噢，对不起。”她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个人，连忙低下头道歉，然后绕了过去。
路易斯望着她走过去，有点诧异。
只是一句普通的道歉，每一个动作和细节都无意间拿捏得恰到好处，优雅自然，而且完全由内而外地流露。
路易斯并不是什么修养平平的人；但是，这种气质，却和他之前见过的截然不同。
“你看上去不像是需要来诊所的人。”路易斯轻轻喊住她。
“我一个朋友受伤了，所以”女人说了一半，似乎意识到了他并不是诊所里的医务人员，改口道，“那么，你是？”
“至少不是病人。”路易斯没想到她会突然反问，“当然我也不是闲人，只是过来取取材而已——我学的是素描和雕塑。”
“噢，在诊所取材，确实是一个特别的环境。”女人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然后还是转身匆匆地赶到了里面的手术间。
她转身的那一瞬间，那抹带着墨色的柔软卷发的优雅身影印在了他的记忆中。
*
路易斯走到手术间的时候，手术已经接近了尾声。
欧文专心致志地缝合着伤口，一如既往地专注的湖绿色瞳眸在月光的映射下，那种强烈的吞噬感仿佛被放大了好几倍。
“碎裂的肋骨已经全部取出来了，还有其他轻微的感染也解决了。”须臾，欧文摘下口罩道，“失血倒不是太严重。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谢谢。”那个女人欠了欠身。那个男人的意识已经有所恢复，很快被她带着先到外面休息。
“我有件事需要和你谈谈。”两个人离开后，欧文关上门道。
“正好，我也是。”路易斯轻轻勾了勾嘴角，“那么，谁先说？”
“我不介意先听你说。”
“好吧，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路易斯顿了一下，“你刚刚接手的那个伤患，我认识。”
“哦？他是谁？”
“我今天晚上的任务目标。”路易斯面不改色地说出一句话。
“那么，”欧文有点出乎意料的样子，“你让那个男人看到你的脸了？”
“当然没有，雇主没有杀掉他的指令，只是要我让他失踪两个小时以上。”路易斯的海蓝色眸子没有一丝波澜，“我刚才听见那个女人所说的了。如果我执行任务时，正是他和那个女人见面的时候，那这件事估计和她也有一定关系。”
“好吧，难怪只是利器造成的伤口伤害力度会那么大。”欧文简单清理了一下工具，“我刚才做手术的时候也有想到”
“这就是为什么我舍得花大价钱去买一把顶级质量的匕首。”路易斯笑了一下，随即魔术般瞬间取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稳稳地顶在欧文手中的手术刀尖上，“它锋利程度可不会比手术刀差多少，硬度自然也不用说了。”
“我是医生，我的职责是用刀子救人而不是杀人好吗？”欧文毫不客气地抽回了刀子，“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吧，我可不在乎我要救治的人是不是我的朋友刚刚杀害的目标。”
“正好，我也不在乎我任务完成后重伤的目标会不会落到我的朋友的手术台上。”路易斯知道外面的两个人类已经接近了听力范围，也没再说什么，从容地拉门走了出去。
那个男人现在正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脸色还有点苍白，不过却不缺那种年轻的朝气，只是目光还有些浅淡。
明显是阅历不深的年轻人，能牵扯到雇佣路易斯来对其下手的人，很可能是家族的事情。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我明天会把相应的金额转给你。”那个黑发女人将一张精致的名片递到了随后走出来的欧文查尔斯手里，“今天谢谢你了，也希望你能够遵守约定。”
欧文借着凉凉的月光轻轻瞥了一眼，名片上，漂亮的圆体字拼出了一个名字：
“雪莉雷尔”。
这是，雷尔家族的独女？
他吃了一惊，再抬头，雪莉已经不动声色地带着那个男人离开了，只有路易斯还倚在诊所门口，玩弄着那柄匕首。
“某个豪门小姐，对吧？”他戏谑地打量着欧文的目光。
“不是普通的豪门，而是现在银雪杉城的第一家族。”欧文低声道。
*
（街道）
“我很抱歉，我要不要叫个不认识我的人帮忙”
“不用了，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男人用外套掩好自己的伤口，然后坐上车道，“你先回去吧，不然比利会发现端倪的。”
雪莉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回去。“那你路上小心，洛埃。”她向他道了别，然后才坐回到自己的车上，驶回了雷尔府邸。
欧文所说的不错，她是银雪杉城第一豪门家族的独女，平常出门都有专门的人看着，更何况这次偷偷跑出来，更要加倍小心。
当然，她并不了解洛埃所在的斯图尔特家族背后真正的背景。洛埃对她有爱慕之心她不会感觉不到；但是，她一方面并不打算和洛埃达到那样的关系，一方面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以至于这个似即似离的关系保持了很久，也曾引起过很大的舆论争议。
只是，真正让她一直以来坚持到现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所幸，雪莉的父亲比利雷尔这段时间似乎在准备某件复杂的事情，家里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失踪了一段时间。
大厅还有一些宾客，她简单地应付过之后，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啪。”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好像从她的口袋里掉到了地上。
雪莉低下头，一支短小精致的铅笔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时候到她的口袋里的？雪莉捡起来，上面还卷着一张薄薄的纸张。
展开，是她的速写肖像。
雪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肖像不大，而且线条不多，但整个人物的气质都相当生动，仿佛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就在眼前。
她想起来了，在查尔斯医生的私人诊所遇到的那个充满艺术气息的神秘男人。
他只见了自己几面，就能画出这种水准？
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雪莉必须知道，这到底是无意之失，还是有意之为
“小姐？”这时，一个女佣忽然在房间外面喊道。
雪莉赶紧把铅笔和速写肖像草草收好，打开门道：“什么事？”
“比利先生让您过去一下。”女佣恭恭敬敬地说。
雪莉留意了一下她的神情，相当紧张，根本不像平常的样子。
难道，出什么事了？
“小姐，您”
“别紧张，我马上过去。”雪莉拉好门，然后匆匆地赶到大厅。
只是，比利雷尔现在并不在这里。
“雪莉。”
她刚要询问，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内厅内边传过来。
“爸爸？”她马上走进去。
内厅只有比利和另一个雪莉也不大熟悉的人。她才关好内厅的门，比利却突然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
雪莉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怔住了，捂着脸靠在门上。
果然，比利，和那一个人，神色都相当阴沉。
“爸爸”
“你真的以为你晚上偷偷跑出去都没有人发现吗？”比利愤怒地望着她。
雪莉吃了一惊。
她心里清楚，她不是没有私自离开过雷尔家的视线，比利这么生气绝对不是真的因为这个。
所以说，他已经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离开了
也就意味着，她，已经全盘皆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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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银雪杉城）
深秋的晚风拂过清冷的街道，教堂还亮着灯，悠扬的钟声在夜空下回荡着，让人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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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有点太晚了？”窗户锁上的一刹那，身后一个性感的声音忽然冷笑道。
他转过身，那个黑影早已经闪身了进来，现在手里正拿着一支抽血软管，显然刚刚抽过那个患者的血，然后慢慢地重新注入到了另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优雅从容地喝了下去。
“我在想——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人患了重度败血症你会不会反胃到把那些血吐出来？”确实迟了一步的医生索性倚在窗户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微微眯起那双湖绿色的眼睛望着他。
“嗯胸口还有手术痕迹，应该不是败血症而是其他部分循环系统的功能性疾病。”那个黑影淡淡地喝完了一杯血液，站起来道，“不过味道确实不如上一次那个女人。”
“这里是我的私人诊所不是你的免费血液餐厅好吗，路易斯？”医生立即收走了那只杯子，“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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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需要天天花那么多钱购置那些各种各样的武器。”欧文耸了耸肩，“如果你有某些杀手的职业病什么之类的我或许还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也许，我感觉你给我的植物草药效果越来越弱了，每次完成任务后我都相当饥渴。”路易斯侧了一下头，“滑稽的是我反而觉得安娜上次带回来的柏图斯味道还不错。”
“那行呐，我会转告她的。”欧文轻笑了一下。
这时候，外面传进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是吧，高跟鞋声音？”路易斯挑了挑眉毛。
“有其他病人，你一个职业杀手自觉点哪凉快哪待着去。”欧文闪身将门关了起来，然后从容地走到诊所外面。
来者确实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受伤的男人。
“我知道这有点勉为其难，查尔斯医生，”那个女人轻轻擦了一下额上的汗，道，“但是他伤得很重，这附近只有这一个医疗场所了”
她的头发非常优美，黑色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双肩上，整张面庞显得精致而不失灵动。
“没关系，我会做好我该做的。”欧文马上走过去简单检查了一下那个男人的伤口。
“他是怎么受伤的？”欧文一边问。
“我今晚原本是约他到昆廷娜咖啡厅的，但是我后来却是在咖啡厅上面的阁楼找到的他。”那个女人有些不知所措，“他流了好多血，我怕我来不及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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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个伤者的伤口，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而且，伤得不轻。
“怎么样，查尔斯医生？”见他直起了身，女人赶紧问。
“是被利器伤到的，但是力度非常重，肋骨和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欧文说，“我可能需要一个小小的手术来处理内部损伤——我的意思是，他现在的意识还不清醒，没办法表达意见”
“做，救人要紧。”那个女人不假思索道，“我可以支付双倍费用，只是希望可以封锁好消息。”
“嗯。”欧文自然意识到了这其中还有其他不同寻常的事情，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开始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
这绝对不是意外伤害，当然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
欧文查尔斯的私人诊所在银雪杉城是个很神秘的存在，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它看似普通无异，但是所有需要的器具和药剂之类的医务物品全都一应俱全，甚至往往还有些意想不到的事物。
受伤的男人被欧文带到了极致简约的小型手术间。不过，欧文准确无误的观察判断以及娴熟流畅的动作步骤总是让所有人都感到相当踏实。
只是，在外等候的女人似乎还是有些不安，忍不住匆匆跑了进去。
“砰。”
“噢，对不起。”她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个人，连忙低下头道歉，然后绕了过去。
路易斯望着她走过去，有点诧异。
只是一句普通的道歉，每一个动作和细节都无意间拿捏得恰到好处，优雅自然，而且完全由内而外地流露。
路易斯并不是什么修养平平的人；但是，这种气质，却和他之前见过的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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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肋骨已经全部取出来了，还有其他轻微的感染也解决了。”须臾，欧文摘下口罩道，“失血倒不是太严重。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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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医生，我的职责是用刀子救人而不是杀人好吗？”欧文毫不客气地抽回了刀子，“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吧，我可不在乎我要救治的人是不是我的朋友刚刚杀害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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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借着凉凉的月光轻轻瞥了一眼，名片上，漂亮的圆体字拼出了一个名字：
“雪莉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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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了一惊，再抬头，雪莉已经不动声色地带着那个男人离开了，只有路易斯还倚在诊所门口，玩弄着那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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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雪莉的父亲比利雷尔这段时间似乎在准备某件复杂的事情，家里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失踪了一段时间。
大厅还有一些宾客，她简单地应付过之后，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啪。”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好像从她的口袋里掉到了地上。
雪莉低下头，一支短小精致的铅笔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时候到她的口袋里的？雪莉捡起来，上面还卷着一张薄薄的纸张。
展开，是她的速写肖像。
雪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肖像不大，而且线条不多，但整个人物的气质都相当生动，仿佛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就在眼前。
她想起来了，在查尔斯医生的私人诊所遇到的那个充满艺术气息的神秘男人。
他只见了自己几面，就能画出这种水准？
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雪莉必须知道，这到底是无意之失，还是有意之为
“小姐？”这时，一个女佣忽然在房间外面喊道。
雪莉赶紧把铅笔和速写肖像草草收好，打开门道：“什么事？”
“比利先生让您过去一下。”女佣恭恭敬敬地说。
雪莉留意了一下她的神情，相当紧张，根本不像平常的样子。
难道，出什么事了？
“小姐，您”
“别紧张，我马上过去。”雪莉拉好门，然后匆匆地赶到大厅。
只是，比利雷尔现在并不在这里。
“雪莉。”
她刚要询问，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内厅内边传过来。
“爸爸？”她马上走进去。
内厅只有比利和另一个雪莉也不大熟悉的人。她才关好内厅的门，比利却突然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
雪莉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怔住了，捂着脸靠在门上。
果然，比利，和那一个人，神色都相当阴沉。
“爸爸”
“你真的以为你晚上偷偷跑出去都没有人发现吗？”比利愤怒地望着她。
雪莉吃了一惊。
她心里清楚，她不是没有私自离开过雷尔家的视线，比利这么生气绝对不是真的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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